向建業與金山砸得很認真。
兩人賣力的砸著,皆是滿頭大汗!
向建業還抱怨起來:「這他麼真難砸!」
「早知道今天要砸掉,我他麼當初就不應該收這麼多!」
「這翡翠觀音……」
「一萬啊!」
「一萬!」
金山一聽,也說道:「我這瓷碗五萬呀……」
他舉起瓷碗來,始終砸不下去。
隨後,他搖了搖頭,看著向建業,把瓷碗遞給了向建業。
「來,老向,你幫我砸!」
「我下不去手啊。」
向建業看了金山一眼,接過瓷碗,同時,把自己身前一個小瓷瓶遞給金山。
「老金,我這是十萬,你幫我砸。」
金山接過小瓷瓶,說:「好!」
「砸你的,我渾身充滿力量!」
「砸!」
金山的聲音有些大了,向建業趕忙提醒道:「你小聲點,何副書記在廁所呢!」
金山深吸一口氣,說:「是,是。」
隨後,兩人繼續砸,萬元內的自己砸,超過五萬的就互相砸,配合得很有默契,沒有再說話。
可不敢再說下去了,畢竟市紀委副書記還在呢。
兩人砸得是汗流浹背,手腕痛疼,終於沒有完整的假古玩了。
向建業抬頭望著門口的衛生間,低聲道:「老金,何副書記怎麼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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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眨眼說:「便秘吧。」
向建業點了點頭:「有道理。」
又等了五分鐘。
金山低聲道:「老向,我怎麼感覺沒動靜啊!」
向建業聽罷,說:「那你去瞧瞧?」
「莫不是何副書記拉虛脫了。」
金山一頓:「啊?」
他隨後就朝著門口的廁所靠近,然後叫了起來:「何副書記,何副書記……」
沒有人應答。
金山轉頭看著向建業。
向建業也上前幾步,叫了起來:「何副書記,我們砸完了,你還沒有結束嗎?」
「何副書記……」
依舊沒有反應。
金山靠近廁所門一瞧,這廁所門開著呢!
他忙說:「何副書記不在廁所里。」
向建業隨後一把推開了廁所門,果真,裡面根本沒有人!
金山盯著向建業。
向建業看著金山。
「何副書記走了?」金山率先開口。
「是走了。」向建業點頭。
「那我們也走?」金山說。
「我們不能走啊!」向建業搖頭,隨後他就解釋說,「我們古玩都砸了,還沒記下我們的名字呢,怎麼能走?」
金山聽到這話,點頭說:「是呢,是呢。」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
向建業想了想,說:「只能這樣,先等等,萬一何副書記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呢。」
隨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等待起來。
剛坐下不久,門就被推開。
向建業與金山馬上站起來,盯著進門的人。
「何副……」
向建業與金山話到嘴邊,看到的卻是左開宇。
沒錯,是左開宇又到了縣委招待所。
看到左開宇那一刻,兩人神情是陡變!
左開宇站在門口,瞧著站在一起的向建業與金山,不由皺眉,說:「啊,我走錯了嗎?」
「這裡是何副書記的住處吧?」
兩人尷尬的看著左開宇。
左開宇看著向建業與金山:「向部長,金部長,你們怎麼在這裡?」
隨後,左開宇又盯著地上那些被砸掉的古玩,說:「莫非向部長與金部長是來找何副書記砸古玩的?」
向建業忙說:「開宇同志,不是的,這些……不是我們砸的。」
「我們,我們也是來找何副書記說事的。」
「這些被砸掉的古玩……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砸掉的。」
金山附和起來,也說:「是呢,是呢,開宇同志,千萬別誤會呀!」
左開宇眨眼看著兩人,撓頭一笑:「啊,不是兩位部長砸的嗎?」
「那沒事,那沒事,我是來找何副書記的,他人呢?」
向建業低哼起來,回答說:「我們也才到,沒看見他呢。」
左開宇說:「那好,既然何副書記不在,我就先走了,兩位部長,你們要繼續等嗎?」
金山點了點頭,說:「是,再等一會兒。」
左開宇點頭,隨後出門,帶上了門,再次離開了縣委招待所。
與此同時,祝上雲的內里軒發生了事情。
他的古玩店前,堵滿了人,約莫二十幾個人,有小部分拿著禮品袋,裡面裝著的自然是從內里軒購買的假古玩。
他們在門前大吼:「退貨!」
「現在是突發情況,縣裡開始砸古玩了,我們購買這些古玩也送不出去,必須退貨。」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這些人是不會含糊的,該退錢肯定得要求退錢。
祝上雲臉色很難看,他的古玩店還沒有開門,他身旁的助理就問:「老闆,怎麼辦?」
祝上雲冷聲道:「能怎麼辦,告訴他們,從內里軒出去的古玩是一概不退的。」
「想鬧事,這群人也配?」
祝上雲態度很是堅決,絕不退貨!
一旁的助理說:「可他們堵在門口,我們今天也做不了生意啊!」
祝上雲想了想,說:「我打電話!」
說完,祝上雲拿出手機來,打給了縣公安局的局長謝華強。
「謝局長,我要報警!」
「有一群人聚眾鬧事,聚集在我的店門口,嚴重影響了我做生意。」
謝華強一聽,他忙說:「老祝,你什麼意思?」
「你是非要往槍口上撞?」
「昨天的事情你不知道?」
祝上雲冷聲回應說:「左開宇砸古玩,他砸啊,我反正不虧。」
「今天我是正常做生意,可有人堵我的門,這件事你們公安局管不管?」
祝上雲冷聲質問謝華強。
謝華強聽罷,說:「老祝,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能怎麼管,你的古玩店正處在風口浪尖,我建議你關停。」
「只要你關停,一切事情都會沒有。」
祝上雲一聽,訕笑一聲:「謝局長,你什麼意思啊,關店?」
「我正常營業,我正經生意,不犯法,我憑什麼關店?」
「我不會關店,倒是你公安局,得馬上派人來現場維護治安!」
謝華強聽到這話,臉色很是陰沉。
他直接回答祝上雲,說:「老祝,不可能,今天我公安局不會出警到你店鋪來!」
「你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關店,暫停營業!」
祝上雲是異常的憤怒,他直接怒斥一聲:「謝華強,老子的古玩白送你了?」
「你可要知道,你的那些古玩在我這裡可以兌換一百萬!」
「一百萬,是你多少年的工資?」
電話另一頭,謝華強沉默了。
在沉默了十餘秒鐘後,謝華強回應道:「老祝,我明白了!」
祝上雲聽到這話,也才笑起來,說:「謝局長,你明白就好。」
「給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渡過這個難關,我再送你一些古玩,至少五十萬的價!」
謝華強卻回答說:「老祝,先掛了!」
隨後,謝華強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謝華強點燃了一根煙,一口接著一口的抽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著辦公桌上自己身穿警服的照片,他深吸一口氣,隨後站了起來!
他要回家。
離開辦公室時,他給局辦的主任打了招呼,說自己有點事出去一下。
隨後,他就駕車回家。
回了家,他進入自己的收藏室,看著擺滿整屋子的古玩,他冷冷一笑。
「祝上雲……」
「你個混蛋東西,敢要挾老子!」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他轉身對著自己老婆說:「給我找兩個大袋子!」
他老婆問:「你要砸了?」
謝華強點頭,說:「砸了,全部砸了。」
他老婆點了點頭,說:「好,我給你找袋子。」
隨後,他老婆給他找來兩個袋子,他將滿屋的古玩全部收起來,裝進了袋子裡,然後提著兩大袋上車,一溜煙的回到公安局裡。
回到局裡,謝華強招呼了局辦所有人。
眾人看到局長謝華強提著兩個袋子進來,皆是瞪大眼睛。
顯然,他們已然猜到兩個袋子裡面是什麼東西,肯定是假古玩。
這時候,謝華強直接說道:「這兩個袋子裡是我從內里軒得到的全部古玩,昨天縣委梁書記與宋縣長已經帶頭砸了古玩。」
「我們公安系統也應當做表率,從我開始,家裡收藏了內里軒古玩的,全部給我拿出來砸了!」
「你們可以繼續藏著,可一旦被我發現,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謝華強提著兩個袋子就進入自己辦公室。
在他進入辦公室,局辦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是在觀望,想著若是可以不砸,他們還是不想砸的。
可如今,副縣長兼局長的謝華強都提著兩大袋子表示要砸掉這些古玩,他們豈敢繼續私藏?
所以,局辦一眾人紛紛開始請假,要回家將收藏的古玩拿出來,下午跟著謝華強去縣委大院砸掉。
……
向建業與金山在何大林住的屋子等了一個多小時,都不見何大林回來,兩人覺得不能繼續等下去,得去找他。
所以,兩人離開了何大林的住所,回到了縣委大院,去找何大林。
而此刻,何大林在左開宇的辦公室,兩人喝茶聊著天。
他手機響了起來,在看了一眼後,他接通了電話:「喂,我是何大林。」
電話傳來了向建業的聲音:「何副書記,你在什麼地方呢,我們已經把事情辦完了。」
聽到這話,何大林看了左開宇一眼。
左開宇微微點頭。
隨後,何大林就回復向建業,說:「建業同志,我在左開宇同志的辦公室,你找我有事嗎,若是找我有事,就來這裡吧。」
聽到這個回答的向建業人麻了。
怎麼在左開宇的辦公室呢。
金山看著向建業,說:「去嗎?」
向建業說:「得去啊,他肯定還沒有記下我們的名字,就算是記下了,我們也得親自看上一眼吧。」
金山點頭,說:「也是,砸了古玩,最重要的是那本子上得有我們的名字。」
「去吧,反正左開宇剛剛都看到了,也只能承認了!」
向建業說:「對。」
隨後,兩人去往了左開宇的辦公室。
到了左開宇的辦公室,兩人推開門,看到了何大林,然後又盯著左開宇,皆是露出一抹笑容來。
「何副書記……你在這裡啊。」
何大林點了點頭,盯著兩人,說:「兩位,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向建發與金山笑著說:「何副書記,剛剛……在你屋子裡……」
何大林一頓,說:「哦,在我屋子裡?」
「在我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事?」
向建業與金山臉色一變,兩人急了。
這何大林是要不認帳嗎?
向建業忙說:「何副書記,我們……我們在你屋子裡可把所有古玩都砸了啊。」
金山也說:「是呢,何副書記,你可以回去瞧一瞧,全部都砸碎了。」
何大林皺起眉來,說:「有這事?」
向建業與金山深吸一口氣,兩人沒想到何大林竟然轉眼不認人。
兩人瘋狂點頭,說:「何副書記,你跟我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何大林搖頭,回答道:「這還沒到下午吧,上午是我的休息時間,我不工作。」
「下午去看吧。」
向建業與金山人麻了。
被何大林擺了一道啊。
隨後,兩人趕忙看向了左開宇。
左開宇不緊不慢的喝著茶,見兩人投來求助的目光,他笑了笑:「兩位部長,喝茶嗎,我給你們沏茶。」
兩人忙說:「開宇同志啊,你給我們作個證啊,我們是真在何副書記的屋子裡砸了古玩的,你剛剛不是去過嗎,你也看到了。」
左開宇一頓,說:「哦,是嗎?」
「可我記得剛剛問過兩位部長,兩位部長說那些古玩不是你們砸的啊。」
「我的兩位部長大人,你們是讓我給你們作偽證嗎?」
「不行,不行,我是政府副縣長,豈能作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