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安憋著一口氣,只等左開宇點燃這口怒氣,他將與左開宇徹底撕破臉面。
而左開宇這時候卻一笑:「魏先生,還沒有叫茶呢。」
「給你來一杯素毛峰,如何?」
魏君安一頓,低笑一聲:「隨便。」
左開宇看了祝上雲一眼,祝上雲說:「我也鐵觀音!」
左開宇叫了老闆:「來三杯素毛峰。」
老闆點頭。
祝上雲搖了搖頭,譏笑一聲:「左副縣長,請客這麼吝嗇嗎?」
「鐵觀音都捨不得?」
左開宇點了點頭,說:「還真是捨不得。」
祝上雲只得說:「行吧,素毛峰就素毛峰。」
在等茶的這一分鐘裡,左開宇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等待起來。
此刻,魏君安那口憋著的氣竟然慢慢散掉,他盯著左開宇,不知道左開宇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不多時,三杯素毛峰送上來。
左開宇指了指魏君安,老闆給了魏君安一杯素毛峰。
然後自己接過來一杯。
這時候,祝上雲起身,要去接第三杯素毛峰,左開宇卻搖了搖頭,對茶館的老闆指了指七號包廂,說:「這杯送到七號包廂去。」
老闆可認識左開宇,知道左開宇是縣裡的副縣長,他說:「好,左副縣長。」
沒有理會伸手來接茶的祝上雲,老闆轉身將第三杯素毛峰送去了七號包廂。
祝上雲陡然瞪著左開宇。
左開宇眨眼一笑:「哦,祝老闆,你不是要喝鐵觀音嗎?」
祝上雲氣得直接轉身,冷聲道:「左副縣長,你要這麼和我談事,行,別怪我今天不配合你!」
左開宇一聽,也不理會祝上雲,繼續看著魏君安。
說:「魏先生,喝茶吧。」
魏君安看了一眼桌上的素毛峰,深吸一口氣,說:「左副縣長,還是說正事吧,你需要我給出怎樣的誠意,這件事才能結束!」
左開宇一笑:「魏先生很急?」
魏君安冷聲道:「拖了這麼久,豈能不急?」
左開宇點頭,便說:「那好,我也就直說了,魏先生是做古玩生意的,肯定不差錢,直接一百萬吧,這件事一筆勾銷。」
說完,左開宇開始喝茶,等待著魏君安的答覆。
魏君安直接一頓。
沒有提古玩店的事情?
雖然要價到了一百萬,但左開宇竟然沒有提古玩店的事兒,魏君安有點不信。
他盯著左開宇,說:「你,你確定?」
「一百萬,這件事一筆勾銷?」
左開宇點頭,說:「對,一百萬,這件事一筆勾銷,你答應,我馬上聯繫池明勛,你們對接。」
魏君安深吸一口氣,說:「好,一百萬,成交!」
雖然比開始給出的五十萬翻了一倍,但這件事能得到解決,魏君安還是樂意接受一百萬這個價錢的。
畢竟,金店的名譽受損,那就不是一百萬的事情了。
他讓左開宇打電話。
左開宇當著魏君安的面聯繫了池明勛,簡述了解決方案,池明勛倒是詫異了,笑了笑:「左縣長,你這談判有點東西呢,我十萬的金豆子,你給我硬生生翻了十倍賠償回來?」
「你這不下海做生意,簡直是浪費了嗎?」
「有朝一日你棄政從商,就到我們天星集團來,集團副總的位置給你留著。」
左開宇哈哈一笑:「明勛兄,這得天時地利人和全部齊全才能談成這麼一筆,我去天星集團當副總,莫拖累了你們集團的發展呀。」
左開宇當著魏君安與祝上雲的面與池明勛閒扯一番,隨後才斷了電話。
斷了電話後,左開宇看著魏君安,說:「魏先生,如何?」
魏君安點了點頭,說:「已經讓財務打款了。」
左開宇便起身:「好,那這件事到此結束。」
魏君安愕然。
左開宇竟然沒有用這件事來逼迫他在古玩店上讓步?
魏君安不由盯著左開宇,追問一句:「左副縣長,這件事……真就這麼結束了?」
左開宇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怎麼,魏先生不信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
魏君安深吸一口氣,說:「行,我信。」
左開宇點了點頭:「那就對嘛。」
這時候,等著一旁的祝上雲愣住了。
左開宇這就要走?
他還等著左開宇和他談古玩店的事情呢,左開宇竟然一句話也沒有給他說,祝上雲想叫住左開宇問一問,但想著剛剛左開宇掃了他的臉面,他也沒有叫出來,只是盯著魏君安。
魏君安也看了一眼祝上雲。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時候,離開一號包廂的左開宇直接推開了七號包廂。
他對包廂內的陶銘說:「陶局長,沒事了,可以走了。」
陶銘一愣,看了左開宇一眼。
而左開宇轉身就往茶館外走去,沒有多說任何話。
陶銘是滿臉的疑惑,先看了一眼一號包廂裡面的魏君安與祝上雲,然後馬上跟著左開宇,離開了茶樓。
在茶樓外,陶銘追上了左開宇,問:「左副縣長,你不是與我私聊古玩店的事情嗎?」
左開宇微微一笑:「剛剛見的魏先生與祝老闆都是古玩店的老闆呢。」
「所以都解決了,不用聊了。」
陶銘愕然。
左開宇解決了?
解決什麼了?
他轉身回頭,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得點頭道:「解決了啊,解決了就好,那這事兒……與我無關了,是吧?」
左開宇點頭,說:「陶局長,你放心回家吧,與你無關了。」
陶銘才點頭:「那,那左副縣長,我就先走了?」
左開宇一笑:「去吧,今天辛苦你跑一趟了。」
陶銘內心是十萬個不滿,他此刻對左開宇意見很大。
他知道,左開宇今天是故意讓他來的,就是讓他來看戲的。
這場戲,對他而言,很難看。
特別是當他見到魏君安與祝上雲那一刻,他就知道被左開宇給算計了。
左開宇早就知道他和古玩店有牽連,設了一個局,讓他與魏君安與祝上雲相認。
可左開宇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陶銘想不明白,他本想又去找秦祥遠分析,但最終搖了搖頭,覺得這事兒還是得自己分析。
秦祥遠這個人還是不能完全相信。
因為秦祥遠也認識魏君安與祝上雲,今天左開宇怎麼沒有叫上他,偏偏只叫了自己去與兩人相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