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怎麼敢……」
老農瞳孔一縮，又驚又怒！
驚的是他根本沒想到，冷妹子竟然還藏了這樣一張底牌，一張連他都忌憚，連他都覺得棘手的底牌！
怒的……
卻是這麼做的代價會很大！
冷妹子無法承受，因為縱然成為了新的源頭，可狗子的層次也無法超越混沌四道，而冷妹子也會因此而死！
同樣的。
他也無法承受！
不提冷妹子能藉此獲得多少力量，單是狗子消失這一條……便足以斷絕他所有的希望和活路！
「你！」
「怎麼敢的！！！」
轟！
轟轟轟！
天穹內，那道幽黑磨盤瞬間凝實，無量無盡的輪迴偉力傾瀉而下，似要將冷妹子碾成最微小的微粒！
可……
不論降下了多少偉力，冷妹子周身的因果之力反而越發濃郁，甚至不斷擴散，漸漸化作了一道方圓十餘丈的……因果道域！
第一次！
她有了反擊之力，指尖微微一抬，一縷幽藍色火焰一閃而逝。
「逆轉。」
輕聲開口，她身上的壓力亦是隨之一輕，那不斷傾瀉的輪迴偉力，竟是有部分反壓向了老農自己！
「你，找死！！！」
老農第一次失態，額角青筋暴跳，大手一落，一道道比先前強橫了數倍的輪迴偉力再次傾瀉而來！
身體微微一顫。
冷妹子的身體竟是透明了幾分！
【尊敬的……】
「別說話，你是即將成為新的源頭的存在，亦是威服四海的皇者之尊，怎麼能怕疼？」
狗子：「……」
【可……我不想剛剛登基，就直接暴斃了。】
符文化的目光一掃。
只是這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光幕上的符文已是少了十分之一了。
「問題不大。」
冷妹子安慰道：「至少曾經有那麼一刻，你是登頂了的，這便足夠了。」
狗子卻覺得。
這一點也不夠。
【您也會死的。】
它人性化地嘆了口氣。
【您這麼做，會把您自己也搭上去。】
「所以我才說，五五開。」
冷妹子似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平靜道：「所謂五五開，拼到最後，不就是玉石俱焚麼？」
狗子突然沉默。
半瞬之後，它突然再問。
【為什麼？】
以它對冷妹子的了解，對方似乎並沒有理由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沒有為什麼。」
冷妹子微微抬頭，縱然有磨盤遮蔽，可以她如今的能力，依舊能輕易地看到那片星空，看到一臉擔憂的棠棠金毛銀羽樹苗子……以及秀眉緊蹙的鳳汐。
「因為若是他。」
「他也會這麼選。」
話音落下。
光幕燃燒的速度瞬間快了三分，一道道因果偉力不斷擴散，因果道域亦是不斷擴大，已是隱隱有了和老農分庭抗禮的趨勢！
老農震怒！
身為超脫境，身為初代天選者，除了當年的蘇雲，還從來沒有第二個人把他逼到這種絕境！
「呵……呵呵呵……」
似覺察到了冷妹子的意圖，他突然大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里沒有一絲暖意，只有無盡的森冷和殺機！
「我縱橫大混沌數個紀元！」
「竟被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算計了！」
轟！
磨盤劇震，道道因果偉力交織而來，無盡詭異幽黑的氣息中，竟是有一隻難以形容的猙獰巨手探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冷妹子的因果道域！
咔！
咔嚓！
……
隨著巨手的出現，那道遮天蔽日的磨盤竟是出現了一道道微不可見的裂縫！
老農卻視而不見！
此時此刻，他性子裡狠辣的一面體現得淋漓盡致！
「你既要拼！」
「我便奉陪到底！」
轟轟轟！
話音落下，那巨手瞬間一握，竟是拖著冷妹子的道域不斷移動了起來，似想將其拖入一個永世沉淪的特殊地界！
每移動一丈。
那磨盤上的裂縫便要多出一道，而冷妹子的身形也要透明一分！
因果，輪迴！
同屬混沌四道，層次完全對等的兩種偉力，不斷消殺湮滅之下，二人的力量也以一個極其恐怖的速度消耗了起來！
磨盤之上。
裂縫不斷增多，不斷擴散，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蛛網。
老農意識到。
若是繼續下去，他的確有可能被冷妹子拖下水，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天選者殺死的天選者，成為人人口中的笑柄！
「什麼因果！」
「什麼逆轉！」
「輪迴之下，一切皆為虛妄！你既要滅了我的希望，我便把你打入輪迴，生生世世，永永遠遠，不得解脫！！！」
說話間。
他突然看向了面前的血紅色光幕，時隔數個紀元，再一次主動使用了初代天選者的權限，調用起了其中的無上威能！
光幕一閃！
他的面容像是突然蒼老了無數，腰身也佝僂了起來，可……一道蒼茫浩瀚，似能湮滅一切所有的玄奇偉力瞬間落下！
亦是真正的輪迴之力！
剎那間，那隻無法形容的巨手之上，突然多出了一枚枚神秘的印記，氣息相比之前，要少了幾分陰邪詭異，多了幾分幽冷神秘，而威能……足足提升了一倍！
平衡瞬間被打破！
冷妹子的因果道域亦是突然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唉……】
燃燒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光幕上，沐浴幽藍色火焰的狗子突然嘆了口氣。
【尊敬的天選者閣下。】
【他已有了幾分滅道之威，咱們終究是敗了。】
【可嘆……】
【朕雖初生，可亦有統御八荒，席捲寰宇之志，可如今……大業未成，何其孤零也！】
它認命般低下了頭。
可也在它低頭的一瞬，天穹內突然傳來一道轟鳴巨響，那道磨盤竟是被一道橫亘天穹的巨大裂縫貫穿，一分為二！
磨盤裂開的同時。
那隻輪迴之力召喚而出的大手動作一滯，突然顫了顫，竟是瞬間消散，化作了虛無！
「什麼！！！」
老農一臉驚疑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異變，剛要重聚磨盤，召喚那隻來自輪迴深處的巨手，身體一顫，一陣虛弱感突然襲來！
悄無聲息間。
他花費了數個紀元，囚禁了兆億真靈，反覆折磨，演化小輪迴得來的偽輪迴之力，竟是在不斷消失！
「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