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陳凡招呼了一聲，示意馮破軍隨便點。
於是馮破軍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陳凡伸手在口袋裡摸了摸，結果摸了一個空，朝馮破軍苦笑一聲。
「帶煙了嗎？」
馮破軍趕忙從口袋掏出一盒香菸。
「我抽的是五塊錢一盒的白將，不是啥好煙。」
陳凡笑笑，「沒事。」
馮破軍這才抽出一支遞給陳凡，然後用打火機幫陳凡點上。
見馮破軍隨手將打火機跟香菸放下，並沒有陪一根的意思，陳凡笑了笑。
「老馮，你跟我多久了？」
馮破軍愣了一下，隨口回答道：「2000年冬天第一次見到老闆，當時我大冬天我站在雪地里，其實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老闆跟老闆娘人好，要不是你們，我指定撐不下去了。」
陳凡笑著接過話題：「這樣算來，你跟我已經快六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
馮破軍有點緊張，身體坐的繃直。
他有些搞不懂陳總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開始追憶起來了？
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老馮。你我都知根知底，彼此了解各自的性子，所以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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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破軍連忙身體微微往前一傾擺出認真傾聽的架勢。
陳凡抬頭看過來：「是關於你跟林雪的事情。」
馮破軍面色微微一變，差點坐不住直接站起來。
「老闆，我……」
「坐，你不用緊張，坐下說。」
陳凡儘量擺出一個輕鬆的架勢。
不過馮破軍卻第一次有些慌神了。
「老闆，我……我跟林經理啥事沒有，您千萬別誤會。」
陳凡笑著擺擺手，「是你誤會了。」
「我今天找你談呢。沒有別的意思。」
「昨天林經理主動找我了，她跟我說，自己喜歡你。」
馮破軍表情再次一變，尷尬的老臉一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老闆，我……我可從未對她……」
陳凡繼續說道：「林經理說的情真意切，不惜找到我這裡來了。」
「她跟我說，她一直不清楚你的意思，所以想讓我問問你，對她到底有沒有感情。」
「沒有。」
馮破軍果斷搖頭。
陳凡看著馮破軍，嘆息一聲。
「老馮，你先不用急著回答我。」
「按理說，感情這種事情，我不該過問。」
「但是你跟我這麼多年，我從未把你當做保鏢和員工來看待，在我心裡，你跟我的一位老大哥一樣。」
「之前，我也曾經勸過你，嫂子過世已經很久了，你一個人一直單著也不是個事，我是希望你能在找到一個知心人一塊過日子的……」
馮破軍張了張嘴，陳凡抬手打斷繼續說道。
「如果是以前，就憑林雪的過往跟身份，我是不可能讓她跟你在一起的。」
「但是這兩年，林雪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而且她走上那條路也是被人拐賣之後脅迫的，所以，我們無權瞧不上人家。」
「這個女人敢愛敢恨，她說這幾次跟你的接觸，她深深愛上你了。但是你不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所以她才找到了我這裡……」
馮破軍連忙道：「我之前明確拒絕過她的。」
陳凡笑了，「是因為心裡不喜歡她才拒絕，還是因為你跟她目前的身份跟職位為了避嫌害怕別人說閒話才拒絕？」
馮破軍愣了一下，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陳凡笑著接著說道：「這樣吧，我來問你。你對林雪的過往怎麼看？從內心瞧不起她嗎？」
馮破軍連忙道：「絕對沒有。」
「她的身世經歷我也知道。她的過往不光彩，我的過往也不乾淨，這些年我做過的壞事還少嗎？」
「我又有什麼資格嘲笑人家？」
陳凡繼續發問：「那你對林雪怎麼看？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馮破軍沉默了兩秒。
「聰明，漂亮，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八面玲瓏的一個女人。」
陳凡接著說道：「不錯。不過露了一點，她同時還是一個沒有安全感，對愛情極度渴望的一個女人。」
「為了得到你的答案，她甚至找到我，不惜放棄了現在的經理職位，放棄了未來的一切……」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決定給她一個機會。」
陳凡看著馮破軍：「我不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如何，你的答案現在也不急著告訴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你不在乎她的過往，又覺得她是個漂亮，聰明體貼的女人。那不妨跟她好好談談，彼此說說內心的想法。」
「這次你就先不要回去了。給你一周的假期。留在這裡，跟她好好談談，把話徹底說開。」
「一周後，你再告訴我你的選擇。」
陳凡笑著掐滅手裡的香菸：「當然，不管你倆最後成沒成，你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人的，以後還得繼續跟著我干。」
說完陳凡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這可關係到你的下半輩子的幸福，別大男子主義。好好想清楚再做決定。」
「我……知道了。」
馮破軍起身站了起來，表情有些尷尬同時又有些感動。
「謝謝陳總。」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雪露面了。
看到林雪，馮破軍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太自然。幾次面對對方的主動搭話都有些磕磕絆絆，不知所措。
就連蘇若初都看出來了。
「馮大哥喝多了嗎？今晚這是怎麼了？」
陳凡搖搖頭嘆息一聲。
「唉，男人啊。」
「在剛硬的男人在柔情似水的漂亮女人面前，都得被擊穿。」
「你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今天的紅燒肉很好吃。」
蘇若初一皺鼻子：「哼，你一定有事瞞著我。」
「哪有……」
陳凡剛要說話，就見原本正跟林雪在門口走廊上站著聊天的馮破軍突然面色凝重的朝陳凡走了過來。
「老闆……」
見馮破軍欲言又止的樣子，陳凡便猜到出事了。
「你們先吃著，我出去一下。」
陳凡笑著招呼了一聲，然後隨馮破軍一塊走出了包間。
「怎麼了？」
林雪站在走廊上一臉疑惑，還以為剛才自己說錯了話，惹馮破軍生氣了。
馮破軍欲言又止，陳凡看了一眼林雪，直接開口。
「說吧，啥事？」
「是李揚。」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