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對應劉悅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孑然一身的她,既沒有錢,又沒有勢,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了。
「來我家?」
對面的宋思銘又不傻,當然明白「來我家」是什麼意思。
劉悅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宋思銘說自己沒有一點想法,那絕對是假的,畢竟,他是正常的男人。
但如果就因為幫劉悅解決了王文海,就要把劉悅睡了,那他和蔣有龍又有什麼區別?
「晚上我要加班寫材料。」
宋思銘委婉地拒絕劉悅。
「那明天呢?」
劉悅不遺餘力地爭取。
「明天再說明天吧!」
宋思銘回答道。
「好吧!」
劉悅明白了宋思銘的心思。
一個男人幫一個女人,並不一定是為了睡這個女人。
至少宋思銘不是。
這也讓劉悅對宋思銘的評價,到了一個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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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後,劉悅想了想,又撥通了葉如雲的電話。
「親愛的,我回青山了。」
劉悅說道。
「你回青山了?」
「那個王文海沒再為難你吧?」
葉如雲關心地問道。
「沒有。」
「王文海調走了,我現在是招商辦的副主任,負責招商辦的全面工作。」
劉悅說明自己的情況。
至於自己是怎麼成為招商辦的副主任,王文海又是怎麼調走的,劉悅選擇了一掠而過。
而葉如雲也沒細問。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你不是一直想提副科嗎?如今終於如願以償。這就叫有付出肯定有回報。」
不明真相的葉如雲以自己的理解分析道。
「有付出肯定有回報?」
劉悅不敢苟同。
此前的六七年,她一直在付出,但什麼回報都沒有撈到,反而被某些人利用職務之便,不斷刁難。
直到遇到了宋思銘。
相比於自身的努力,貴人相助才更重要。
而宋思銘就是她的貴人。
「對了,我也有一個好消息。」
葉如雲接著說道。
「什麼好消息?」
劉悅問。
葉如雲興奮地說道:「我和宋思銘,要見家長了!」
「見家長?」
「你們倆的進展怎麼會這麼快?」
劉悅語氣中充滿驚訝,心裡則是酸溜溜的。
今天之前,她是葉如雲的軍師,不遺餘力地幫著葉如雲追求宋思銘,可今天之後,情況不一樣了。
她盼望著葉如雲和宋思銘走不到一起。
那樣的話,自己無論和宋思銘發生什麼,都不會有心理負擔。
「這得感謝一位默默無聞的英雄了。」
「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和宋思銘的事,告訴我爸了。」
「我爸深入調查了宋思銘,似乎對宋思銘很滿意。」
「然後要求我周末帶宋思銘去省城。要親自見他。」
跟劉悅沒什麼可隱瞞的,葉如雲講述道。
「這……」
劉悅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葉如雲口中那位默默無聞的英雄正是她。
請假散心的第一天,她就接到了葉如雲父親,葉安國的電話,葉安國詳細詢問了葉如雲和宋思銘的情況。
出於對省紀委書記的敬畏,劉悅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這件事,她根本沒敢和葉如雲說。
誰承想,自己賣友求榮的行為,竟然是幫了葉如雲。
再聯想剛剛宋思銘對自己的拒絕,劉悅高度懷疑和見家長有關,宋思銘是怕葉如雲的父親葉安國,才拒絕了自己。
所以說,有時候,有一個好爹真的很重要。
「宋思銘同意跟你去省城了嗎?」
劉悅心有不甘地問道。
她覺得,自己如果和葉如雲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自己未必會輸給葉如雲。
葉如雲漂亮不假,但自己還風騷呢!
「他當然同意。」
「省紀委書記的乘龍快婿,他怎麼可能不同意?」
葉如雲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劉悅,已經漸行漸遠。
「如果宋思銘看中的是你爸,而不是你,你們很難幸福。」
劉悅說道。
「真的嗎?」
葉如雲瞬間沉默。
過了好半天,葉如雲突然笑了起來,「我都沒有告訴宋思銘我爸是誰,所以,宋思銘看中的不可能是我爸!」
「這樣嗎?」
劉悅的勸退計劃立時破產。
此時此刻,她也只能期盼,宋思銘和葉安國的見面能不歡而散,只要葉安國不同意,葉如雲和宋思銘斷然走不到一起。
「阿嚏!」
正在市委辦上班的宋思銘,打了一個噴嚏。
噴嚏過後,桌上的電話鈴猝然響起。
電話是市委辦主任,卞宏富打來的。
最近兩個月,卞宏富一直在市委黨校學習,完美地錯過了曾學嶺雙規,宋思銘逆勢而起,連敗廖國鋒,何歡等重要戲份。
「主任,您回來了?」
宋思銘恭敬地問道。
「回來了,回來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聽說你工作完成得非常不錯,絲毫沒有受到曾學嶺的影響,實在是難能可貴。」
卞宏富打著哈哈說道。
「主任,您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在其位謀其政,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那不是應該的嗎?」
宋思銘不知道卞宏富葫蘆里賣得什麼藥,只能謙虛地回應道。
「年輕人不驕不躁,很好,很好啊!」
鋪墊完畢,卞宏富終於轉入正題,「下周一,市委黨校縣處級領導幹部生態文明專題培訓班開班,呂書記要在開班儀式上講話,你給呂書記寫個發言稿吧!」
「呂書記?」
「呂書記的發言稿不是秘書二科負責嗎?」
宋思銘怔了怔,問道。
市委這邊只有一個呂書記,那就是市委專職副書記呂培路,但宋思銘此前和呂培路並沒有太多交集。
主要是工作不對口。
他和秘書一科負責為市委書記曾學嶺服務,給呂培路服務的,是其他人,而且,呂培路也有自己的專職秘書。
發言稿這種事,一般都是專職秘書負責。
「秘書二科的水平,你不是不知道,呂書記很不滿意。」
「這次的黨校培訓班比較重要,他希望發言稿,能由你這個市委第一筆桿子親自操刀。」
卞宏富耐心解釋道。
只是,這樣的解釋略顯乾澀。
市委黨校的培訓班每個月都有,說重要很重要,說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宋思銘感覺呂培路讓自己寫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