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感覺,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姜遠征是真特麼損!
損透了!
不過也好,惡人自有惡人磨。
爽——!
龍傲天道:「他情緒太激動了,我看也就你還能跟他說上話,你跟他好好安撫一下。」
陸程文道:「那歐陽奮怎麼樣?」
「特別安詳。」龍傲天道:「一聲不吱。」
陸程文點點頭,轉身走了回去。
此時歐陽左恆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兒子,從小就沒受過苦,我們給他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都是最好的!我兒子聰明啊,從小就會欺負人,我們就給他撐腰,我兒子欺負人的時候可天真、可可愛了。你說,這麼好的奮兒,現在遭這個罪,我這當爹的心裡能得勁兒麼?我的兒啊,這罪啥時候是個頭啊……嗚嗚嗚……」
陸程文走過去,示意阿萊等人讓開,自己慢慢坐在歐陽左恆旁邊,面帶溫和的微笑。
「好了好了,歐陽家主,別哭了,事情這不是已經都……對不對?」
「怎麼樣了?」
「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消息!?還有壞消息!?」
「你咋不說還有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什麼?!」
「奮少不用再遭罪了。」
「那壞消息呢?!」
「他也搶不了民女了。」
「什麼意思?」
陸程文遲疑了半天:「我們在門口吵架,好像是布穀他們來了,一個男的,挺大歲數披個斗篷蒙著臉;還有一個女的……好像是助手什麼的……就把那個腰子也給割走了,然後就……走了。」
「我這裡圍的固若金湯,布穀有那麼大本事!?」
「他有沒有本事我不知道,但是腰子確實不見了。」
歐陽左恆道:「那……咋辦?」
「我是這樣想的。」
陸程文道:「葬禮呢,咱們按中式的辦,對外別說他雙腰被盜,不好聽,就說他被警察槍斃了,這樣大家也都信,而且也不丟人……」
「你胡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陸程文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總之……以後并州老百姓有福了。」
歐陽左恆一下子站起來:「我……我特麼……」
「你冷靜!」
「我冷靜你大爺!一夥的,你們都是一夥的,媽的,欺負我兒子,我跟你們拼啦!」
此時龍傲天走了進來:「歐陽家主,你最好冷靜點,我們還可以給你兒子注射回光藥物,這樣你可以抓緊,問問他還有什麼遺言沒有。你要是這樣鬧,連和兒子最後說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歐陽左恆傻了。
手術室里。
歐陽左恆握著歐陽奮的手,哭得不行了:「兒砸,我的好兒砸……嗚嗚嗚……」
歐陽奮麻藥沒全過,倆腰子都不見了,還迷迷糊糊,神志有點清醒,有點不太清醒。
「爸……手術成功麼?」
歐陽左恆一聽兒子這麼問,根本回答不了,只是嗚嗚地哭。
陸程文湊過來:「某種意義上,非常成功!」
「哦,那就好……」歐陽奮露出了笑容:「程文,你是我的朋友。」
陸程文點點頭:「你碰到閻王爺,就說咱倆不熟行麼?」
歐陽奮疲憊地笑著:「龍先生沒把我屁眼縫上吧?」
「不重要了。」陸程文道:「奮少,你還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事?想做的事情?趕緊告訴你爸爸。」
「很多啊……」歐陽奮道:「我想……跟猴殿雙宿雙飛,讓她發現我的好,瘋子一樣地愛上我……」
陸程文道:「這個有點難度,你老爸夠嗆能做到,你說點簡單的。」
「那你幫我,好不好?你這麼聰明,等我好起來……咳咳……」
「好好好,你不著急,你慢慢說……」
「你幫我,泡猴子殿下……猴子殿下,好看吶!」
「好好好,我替你泡猴殿。不是,幫你啊。還有別的麼?」
「還有……我壞事還沒做夠……我要到處欺負人,無惡不作,和猴殿一起擺爛……」
陸程文點點頭:「這個你可以跟閻王爺直說。」
歐陽奮看著頂棚:「我怎麼感覺,越來越……呼……越累啊?」
陸程文碰了碰歐陽左恆:「左恆,左恆!跟你兒子說說話,快點!」
心裡想:
【你不說我就想直接掐死他了。】
歐陽左恆道:「兒子,你還有什麼心愿麼?」
歐陽奮道:「我想當家主,我想自己說了算……」
「好好好,讓你當家主,讓你當……」
「我想你早點死,最好死我前面……這樣我就能當家主了……」
歐陽左恆嗚嗚地哭啊!
陸程文搖著頭:「感天動地啊!」
歐陽奮死了。
他無恥又邪惡的一生,結束了。
據了解,歐陽奮的死訊傳出去以後,整個并州古武界,普大喜奔!彈冠相慶!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歐陽左恆失去了一隻手,帶著兒子的屍體,回去了歐陽家總部。
陸程文心力交瘁,累了一整天,已經到了深夜。
但是,還有一場談判,在等著他。
……
陸程文別墅的會議室里。
三兄弟對三兄弟。
墨子規胸口、小腹都是白色繃帶,披著大氅,盯著陸程文。
左右兩邊的菜頭和劉波,也都是一身傷痕。
反觀這邊的三兄弟……
陸程文屁事兒沒有,就額頭貼了個創可貼,還是回來的時候走山路一個不小心樹杈劃傷的;
龍傲天在戰場上明明最後一副要死的德行,現在也好像絲毫沒什麼大影響,就是一直打哈欠;
趙日天坐在一邊生氣。
因為華雪凝不肯花錢,出去逛了一大圈兒,就給他買了個冰激凌,來回打車錢還是趙日天出的。
趙日天覺得自己被騙了。
華雪凝是覺得并州所有商場的所有品牌的所有門店的所有商品……和趙日天都不搭。
不花那個冤枉錢。
等換季了再說。
墨子規看了他們三個許久,嘆口氣,心裡鬱悶之情無法言語。
「陸總,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程文笑了:「其實我也是一頭霧水,你信麼?」
「不信。」墨子規道:「我不是傻子。」
陸程文看著他:「話別說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