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只要陸晚風的腿能治好,我就讓她代表陸家去和南陵祝家的人談合作。」
趙香蘭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文。
「那好,我現在就治好晚風的腿!」
雖然蘇文不知道妻子為什麼執著於代表陸家和南陵祝家的人談合作。
但兩人是夫妻。
他自會幫陸晚風完成心愿。
「你要治陸晚風的腿?」
看著胸有成竹的蘇文,陸老太太一愣。
陸晚風也不可思議地看向蘇文。
但不等蘇文出手。
陸宣儀就雙手抱胸的冷笑道,「蘇文,大白天的,你在說什麼夢話?你懂醫麼?連金陵市第一中醫董大夫都治不好陸晚風的腿,你可以?」
「我自幼在神農谷學習,對醫術……」
蘇文正說著,陸宣儀就無情打斷道,「行了,蘇文!你少給我提什麼神農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師傅就是江湖騙子。」
「當初我爺爺帶我去神農谷求醫,結果呢?我回來就高燒了三個月。吃什麼都吐!」
「可你不去神農谷,你已經死了。」蘇文冷不丁道。
當年陸宣儀身患天哀之症。
這種病。
整個九州,只有蘇無悔和蘇文能治!
「放你的屁,當初本小姐若不去神農谷,我的病早好了!」陸宣儀正叫罵著,卻見蘇文已經將一隻手放在了陸晚風的纖細玉腿上。
「媽?真要讓蘇文亂來啊……?」身旁一名陸家人詢問趙蘭香。
「讓他治!」
趙香蘭沒有阻攔。
其實她心中也好奇,為什麼,當年陸老爺子一直堅持把陸宣儀的婚書送到神農谷?
若蘇文真有幾分本事的話……
不等趙香蘭多想,就見蘇文蹙眉將手從陸晚風的玉腿上拿開。
「治啊,蘇文,你怎麼不治了?」
看著臉色難看的蘇文,陸宣儀譏笑道,「你不是說要治好陸晚風的腿麼?」
「怎麼我堂姐還瘸著呢?」
「真是個小丑,沒本事還非要跳出來譁眾取寵?」
「你自己什麼情況心裡還沒數了?幸好我堅持自己,沒有嫁給你。不然我陸宣儀還怎麼在金陵市做人?」
面對陸宣儀的數落,蘇文只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本以為妻子只是簡單的殘疾,可沒想到……陸晚風竟是中了寧州省那邊的天殘蠱。
這種蠱。
以蘇文的手段,自是可以輕易抹殺,但問題是,蘇文發現,天殘蠱寄生在陸晚風體內,至少有二十年了,兩者命數已經連在一起。
一旦他抹殺天殘蠱。
陸晚風便會承受撕心挖骨的疼痛。
換做別人,蘇文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但陸晚風是他的妻子,蘇文不忍妻子受苦。因為他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抹殺天殘蠱,且不會讓陸晚風承受痛苦,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蘇文,你怎麼不治了?」這時,就連高座上的陸老太太也開口問道。
不過如今。
她深邃的目光卻帶著幾分失望。
看來……
蘇文不過是一個平庸的山裡人,她不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陸奶奶,還請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一定治好晚風。」深吸口氣,蘇文認真地對陸老太太道。
「三天?哼,就是給你三年,三十年!你也治不好陸晚風!」
陸宣儀高高在上地嘲笑,「一個來城裡攀高枝的鄉巴佬,怎麼可能懂醫術?退一萬步說,你蘇文就算懂醫術,你也是個平庸的鄉村大夫,醫術難登大雅之堂!」
「陸宣儀,蘇文是鄉村大夫怎麼了?他一片好心給我治腿,你憑什麼看不起他?」
陸晚風有些生氣地對陸宣儀道。
「我就是看不起這種沒本事還要裝蒜的鄉巴佬!」陸宣儀嗤笑,「還治腿?他蘇文治的好麼?」
「若我治好了晚風呢?」
蘇文挑眉看向陸宣儀。
記憶里。
陸宣儀是曾讓他心中悸動的初戀少女,可如今的陸宣儀卻……
「治好了我給你洗衣做飯,當你奴隸行不行?鄉巴佬?」
陸宣儀輕蔑道。
「不需要,治好了陸晚風,我只希望陸家能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去和南陵祝家談合作。」
蘇文一個字一個字道。
……
晚上九點。
陸家晚宴結束。
蘇文和陸晚風一起回家。
「蘇文,我家有點小,你別介意啊。」
看著有些簡陋的二室一廳,陸晚風不好意思地埋著頭道,「因為這些年我媽做生意虧了錢,所以……」
「沒關係。」
蘇文笑著搖頭,「以後我會讓你和阿姨過上好日子的。」
「嗯。」
陸晚風羞澀地點了點頭,「我相信我家男人。」
「什麼男人?!」突然,一名留著捲髮,穿著絲綢長裙的中年美婦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當李桂芳看到蘇文後,她頓時質問起陸晚風,「晚風!這男人是誰?你為什麼帶他回家?」
因為李桂芳不是陸家人。
所以……
她沒有參加陸家宴會,更不知道女兒已經嫁人了。
「媽,他是蘇文,是我老公。」
陸晚風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了母親。
「你說什麼?你,你嫁給了這鄉巴佬?」
「你糊塗啊!」
「這明顯是陸宣儀給你挖的坑!她看不上的男人,就丟給你,她把你當成什麼?垃圾桶麼?」
「你怎麼這麼傻。」
李桂芳痛心疾首道。
「好啦,媽,你別說了,蘇文挺好的。我今天還吃了他從山裡帶來的紅松露呢。」陸晚風一臉認真道,「而且我也沒想過要嫁得多好。我又不是鳳凰女,怎能奢望另一半多麼優秀?蘇文不嫌棄我殘疾,我也不嫌棄他從小在山裡長大。」
「你!」
李桂芳氣不打一處來,但她也知道,這是陸家的決定,自己改變不了。
「唉,我苦命啊。」
「老公死得早,女兒還嫁給了一個山里娃。看來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出頭了。」
李桂芳失神地坐在沙發上怨天尤人。
見狀,陸晚風只俏皮地對蘇文吐了吐舌頭,「我媽一直這樣,你別往心裡去。」
……
第二天。
蘇文從沙發上驚醒,「不!不要離開我!」
嘩。
一睜眼。
蘇文額頭布滿了冷汗,「又做到那個噩夢了?」蘇文蹙眉。
而這時。
「啊!」一道慘叫聲響起。
「女兒,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李桂芳匆匆跑到陸晚風的房間,旋即她看到陸晚風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媽,我沒事。就是……腿上的舊疾發作了。」看著一臉擔憂的母親,陸晚風擠出笑容。
「又發作了?董大夫給你開的藥呢?」李桂芳在陸晚風的房間中翻找。
「藥已經用完了。」
陸晚風解釋。
「用完了怎麼不早說?走,我現在帶你去董大夫的診所。」
一邊說,李桂芳一邊抱起女兒放在輪椅上。
「媽,我不去診所。」
陸晚風搖了搖頭,「董大夫開的藥不便宜,而且,蘇文說啦,他會治好我的腿。」
「蘇文?他真這麼說?」李桂芳微微一愣。
「嗯。」
陸晚風重重點頭。
眼見蘇文來到陸晚風的房間中,李桂芳冷不丁問道,「蘇文,你還懂醫術?」她心道,若蘇文懂醫術,那女兒嫁給他,似乎也還不錯。
「略懂。」蘇文謙虛道,「其實醫術不是我的強項,我……」
「把你的從醫資格證給我看看!」李桂芳打斷蘇文。
「我沒有從醫資格證……」
蘇文搖頭。
《鬼谷醫術》屬於陰陽玄法,根本不在醫術的範疇里。
「沒有?哼,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女兒!像你這種看了幾本鄉野醫書,便吹噓自己懂醫術的人我見多了,你要真有本事,陸宣儀會不嫁給你?」
李桂芳瞪了眼蘇文,跟著她不給蘇文解釋的機會,直接帶著女兒來到了金陵市的『仁濟診所』。
診所中。
求醫的病人很多。
蘇文怕妻子出事,所以他便一併跟了過來。
「董大夫,您在忙啊?」
來到一間VIP雙人病房中。
李桂芳看到一名戴著眼鏡,文縐縐的白衣男子正在給一名老者扎針。
老者身旁的床位上,還躺著一名穿著唐裝的病人。
而除了他們。
病房中還站著不少病人家屬。
「原來是李阿姨,可是晚風腿上的舊疾又發作了?」
看到李桂芳後,董長海彬彬有禮地問了句。
「是啊,董大夫,你快給我女兒看看是怎麼回事。最近半個月,我女兒腿上的舊疾發作是越來越頻繁了!」
李桂芳著急道。
「等我給王總和李總扎了針,我就給晚風小姐問診,可好?」
董長海用商量的口吻,「王總和李總患了風寒,很快我就治好他們。」
「那行,我等你。」
李桂芳點點頭。
眼看董長海拿起銀針扎在王總身上,一旁蘇文卻冷不丁道,「董大夫,你的針扎錯地方了。」
「放肆!董大夫治病,你算什麼東西在這指指點點?」
不等董大夫開口,身旁一名高冷女人便呵斥蘇文,「要是因為你胡言亂語,導致我爸出了意外,我定饒不了你!」
「你是病人的家屬?」
蘇文看了她一眼。
「不錯!我是王氏集團的副總,王倩倩!」
王倩倩優越十足道。
「既然你是家屬,那我提醒你,你父親和旁邊的大叔並不是風寒,而是寒毒入體。」
蘇文漠然道,「這種病,不能用針灸治。否則,會有性命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