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尚書,我乃是陛下欽點的銀衣...過不了多久就要為國出征,你確定這個杯子要砸過來?」
「我若受傷,耽誤了大事,你擔待的起嗎?」
寧宸冷笑著說道。
他用這事威脅過皇后,連皇后都不敢擔這個責任...給寧自明十個膽子,這個茶杯他也不敢砸過來。
寧自明的手僵在了半空。
寧宸馬上要出征了,要是受傷,耽誤了大事,他的確擔待不起。
砰地一聲!
寧自明將杯子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寧尚書,你這麼貪戀權勢,我若要是將你的權勢拿走,你會怎麼樣呢?是甘願淪為平民,還是會承受不住打擊而上吊自殺呢?我真的很好奇。」
寧宸說著,目光挪移,掃了一眼常氏母子。
冷冷地說道:「那條黑閻王沒要了我的命...我會讓你們見到真閻王。」
常如月,寧興,寧茂,一臉迷茫...好像不知道黑閻王。
但寧甘卻是臉色煞白,眼神閃避。
寧宸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
但他並未多說什麼?沒有證據,寧甘是不會承認的。
但日子還長,他有的是時間調查。
「我這個外人,就不打擾你們闔家團圓了。」
寧宸說完,轉身離開了。
「逆子,逆子...大逆不道的混帳東西...」
寧宸身後傳來瘋狗般的怒吼聲。
「老爺,老爺...」
「父親...」
緊接著,響起常氏母子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寧宸眉梢微揚,這氣性也太大了吧?一把年紀了,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氣死了沒?
他決定去監察司找高子平他們,然後去教坊司慶祝一番。
他的馬在監察司,只能腿著去了。
來到教坊司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高子平都等的不耐煩了。
「你要再不來,我們都要派人去寧府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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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宸沒搭理高子平,而是一臉錯愕地看著潘玉成,「你也去?」
潘玉成嘴角一抽,咳嗽了一聲,道:「我得去盯著你們,明天還有正事,不能喝多了。」
好理由,這貨看上去一本正經,沒想到是個悶騷貨,寧宸心裡吐槽。
「我們快走吧,去晚了漂亮姑娘都沒挑沒了。」
馮奇正著急地催促。
陳沖呵了一聲,「粗鄙武夫,好像你去早了就能挑到漂亮的一樣?」
「那些文人騷客這樣說我們就算了,你他娘的也這樣說...咱不能自暴自棄。」
高子平指了指寧宸,笑道:「誰說我們監察司都是粗鄙武夫?」
眾人一怔,目光聚集在寧宸身上。
對啊,寧宸可是詩仙轉世。
一群人眼神熾熱地盯著寧宸。
寧宸悄悄捂住屁股,警惕道:「餵...你們沒這麼饑渴吧?」
馮奇正衝過來摟住寧宸的肩膀,「寧宸,這次就看你的了。」
「我?看我什麼?」
「當然是發揮你的特長。」
寧宸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特長...死變態,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馮奇正捶了他一拳,笑罵道:「滾一邊去!我說的是你的才華。」
緊接著就跟寧宸哭訴,「寧宸啊,你是不知道,那些酸儒文人,常常嘲笑我們是粗鄙武夫。」
「教坊司和勾欄的姑娘也不待見我們,覺得我們太粗魯...都喜歡那些瘦得跟小雞崽似的文人,還有詩詞。」
「這次去了,你可一定要給我們長長臉,讓那些娘們唧唧的文人知道,我們不是粗鄙武夫,我們其實文武雙全。」
寧宸哦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他還以為馮奇正對他有什麼想法呢?嚇死他了。
陳沖嘿嘿笑道:「寧宸,以你的才華,說不定可以直接拿下南枝姑娘。」
寧宸一臉好奇,「南枝姑娘是什麼人?」
眾人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陳沖道:「你這隻童子雞,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你難道沒聽過,教坊司有十二房,房房皆是美嬌娘的說法嗎?」
寧宸嘴角一抽,不知道很丟人嗎?
「寧宸啊,這十二房的姑娘,個個都是才藝雙絕,貌美如花,而且只賣藝不賣身...隨便一個放在別的地方,那都是花魁級別的存在...這其中,南枝姑娘最為出色,她的簫是京城一絕。」
寧宸一怔,「不是賣藝不賣身嗎?這都吹簫了,還一絕。」
眾人奇怪的看著他。
「寧宸,吹簫和賣身有什麼關係啊?」
「呃...沒關係,沒關係,呵呵!」
草...受現代文化影響,對吹簫這兩個字有點敏感。
便在這時,高子平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潘玉成。
其他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噤聲。
寧宸不明所以,「怎麼了?」
馮奇正壓低聲音說道:「頭兒一直對南枝姑娘情有獨鍾,我們把這個給忘了...頭兒每次去,也不點姑娘,就是為了看南枝姑娘的。」
寧宸一臉錯愕。
「堂堂監察司金衣,拿不下一個青樓女子?」
「南枝姑娘可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才藝雙絕,容貌傾城...京城中的達官顯貴誰不想將其納入房中?頭兒雖然掙得也不少,但跟真正的有錢人比,還是差得遠...而且,青樓女子,本來就不待見我們這些粗鄙武夫。」
陳沖接過話頭,小聲道:「頭兒又不善言辭,每次只能遠遠地看著。」
寧宸瞟了一眼潘玉成,微微點頭,「的確像個呆頭鵝!」
馮奇正和陳沖沒忍住笑出了聲,又趕緊捂上嘴。
「我說有什麼等到了教坊司再說不行嗎?別耽誤時間,趕緊走。」
高子平催促。
寧宸道:「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寧宸跑進房間,過了一會兒又跑了出來,笑道:「走吧!」
一行人騎馬直奔教坊司。
滿京城敢穿著官服逛青樓的,只有監察司了。
朝臣參奏過無數次,根本沒用。
問就是去查案。
玄帝也不會過多追究...監察司的人吃飽玩好,才不至於貪污,跟朝臣勾結,才能心無旁騖地為他效力。
途中,寧宸悄悄將一張字條塞給潘玉成。
「老潘啊,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老潘?
潘玉成嘴角一抽,悄悄打開字條看了一眼,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字條上是一首詩,詩名是《贈南枝》。
......
寧宸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寧府不久後,常如月也跟著離開了寧府。
常如月來到相府。
左相揮手,示意丫鬟下去,只留下他們父女二人。
左相看著自己的女兒,「臉色不太好看,是寧自明欺負你了?」
常如月搖頭,道:「是寧宸。」
「那個野種?發生什麼事了?」
常如月眼神中帶著驚慌,道:「父親,他好像已經知道那條黑閻王是甘兒放在他床上的了。」
左相眉頭微皺,心裡一驚!
因為這條黑閻王,牽扯到一個人...毒郎君!
毒郎君擅長施毒,手上沾著數十條人命,是朝廷通緝的要犯。
而毒郎君,現在為他所用。
一旦查到毒郎君身上,勢必會牽扯到他。
常如月繼續道:「父親,這個野種現在是監察司銀衣,我真怕他哪一天發現他母親的真正死因,到時候我...」
左相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現在知道害怕了?你當初的狠勁哪兒去了?」
常如月驚慌地說道:「我當初也沒想到這個野種竟然會成為監察司銀衣?」
左相眼神陰鷙,淡淡地說道:「慌什麼?一個小小的銀衣,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他應該只是懷疑那條黑閻王是甘兒放在他床上的,如果有證據,甘兒現在就應該在監察司大牢。」
「行了,你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