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一個侍衛,幾刀斬斷了牢門上的鎖鏈。
三皇子一腳踹開牢門走了進來。
那幾隻老鼠嚇得四處亂竄。
寧宸一臉平靜,「三皇子,溫柔點,別嚇壞了我的寵物。」
三皇子臉色陰沉,眼神陰鷙。
「寧宸,你當真不怕死?」
寧宸聳聳肩,開口道:「我本就是死罪,難道怕就不用死了?」
「倒是三皇子,我還沒受審,罪名未定,這裡是監察司,三皇子確定要殺我?」
三皇子冷笑道:「一個小小的銀衣,本皇子殺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殺了你又如何?」
「三皇子,這裡可是監察司,陛下的監察司。」
三皇子不屑道:「監察司又如何?我殺你一個小小銀衣,難道父皇還能殺了我不成?」
「寧宸,你殺了我舅舅,害得母后日日以淚洗面...今天若不殺你,我枉為人子。」
「今天,本皇子就親手殺了你,用你的腦袋來祭奠我舅舅的在天之靈。」
話音未落,三皇子手裡的長刀閃爍著鋒利的寒芒,朝著寧宸的脖子斬下。
寧宸剛要躲,一道箭矢破空而來,鐺的一聲,火星四濺,擊飛了三皇子手裡的刀。
三皇子悶哼一聲,虎口都被震出了血。
幾個護衛,如臨大敵,長刀出鞘,將三皇子護在中間。
「耿京。」
三皇子咬牙切齒地盯著走進來的耿京。
耿京收起弓弩,俯身行禮,「耿京,參見三皇子!」
「耿京,你什麼意思?是要以下犯上嗎?信不信我啟奏父皇,連你一同斬了?」
耿京沉聲道:「剛才迫不得已才出手,還望三皇子恕罪。」
三皇子推開身前的護衛,走到耿京面前,怒道:「你是要護著他嗎?」
「三皇子,寧宸還未受審,罪責未定...若是讓寧宸死在這裡,我沒辦法向陛下交代。」
「若本皇子今日非殺他不可呢?」
耿京沉聲道:「我在,三皇子殺不了。」
「三皇子受傷了,請回宮療傷。」
三皇子怒不可遏,死死地盯著耿京。
「好,很好...耿京,咱們走著瞧,你敢傷我,等我奏明父皇,你跟寧宸一起下地獄去吧。」
「我們走!」
三皇子知道,有耿京在,他殺不了寧宸。
走出牢門,三皇子再次惡狠狠地說道:「寧宸,耿京...你們都得死,走著瞧!」
耿京看向寧宸,「沒事吧?」
其實他現在還在後怕,下面的紅衣根本不敢攔三皇子,只能通知他。
得知消息,他絲毫不敢耽擱,立刻趕了過來...要是再晚一步,寧宸現在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雖然陛下很信任他,但以陛下對寧宸的恩寵,寧宸要是死了,他這個監察司紫衣怕也是做到頭了。
寧宸搖頭,旋即笑著說道:「我沒事!耿大人可以啊,剛正不阿,不畏強權,佩服佩服!」
耿京冷哼一聲,道:「監察司,只對陛下負責。」
寧宸笑了笑,嘀咕道:「這個三皇子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跑到監察司來殺我,這可是陛下的監察司,他這是在摸老虎屁股啊。」
耿京嘴角一抽,皺眉道:「寧宸,慎言!他再不濟也是三皇子,背後有大把的人支持。」
「那支持他的人挺蠢的,爛泥在地上好好的,非得給人家糊到牆上去,也不問爛泥願不願意?鹹魚躺的好好的,非得給人家翻個身...都他媽閒得蛋疼。」
耿京呼吸一滯,這傢伙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把三皇子比作爛泥和鹹魚。
要不是陛下恩寵,就寧宸這張嘴,早死八百次了。
「耿大人,什麼時候給我定罪啊?」
耿京:「......」
他沒好氣地說道:「你急著去死啊?」
寧宸竟然一臉認真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耿京一整個大無語。
「天天待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跟老鼠小強為伍...還不如給我個痛快。」
耿京一驚,左右看了看,「小強是何人?」
「呃...耿大人別緊張,小強是蟑螂。」
耿京人都麻了,一腦門黑線。
這傢伙真不怕死嗎?竟然還有心思給蟑螂取名字?
「寧宸,別著急...陛下應該快下旨了,我聽陛下說,打算將你五馬分屍。」
耿京故意嚇唬他。
「臥槽!!!」
寧宸驚呆了。
耿京看著寧宸的反應,心裡竊喜,心說嚇不死你。
「寧宸,你也別擔心,陛下或許只是說說而已。」
寧宸點頭,一腦門冷汗,乾笑道:「肯定不會,陛下又帥又善良,怎麼會把我五馬分屍呢?」
耿京道:「我也覺得不會...按照大旋律例,你這樣的情況,應該會被烹殺。」
寧宸臉都嚇白了。
烹殺就是把人丟進油鍋里炸死。
他不怕死,但害怕慘死。
他不想被五馬分屍,或者被丟進鍋里炸成油條。
「行了,你好好待著吧...應該用不了幾天聖旨就下來了,到時候十八年後又可以是條好漢了。」
耿京見寧宸嚇得臉都白了,心情那個爽啊...原來這小子也有害怕的時候?
耿京走到門口又返回來了。
看得出來寧宸很害怕被五馬分屍或烹殺。
萬一這傢伙為了留個全屍,自殺了怎麼辦?
他將獄卒叫到一旁,叮囑了好半天,讓他們十二時辰不間斷的盯緊寧宸,防止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耿京從大牢出來,讓人把馬牽來,然後直奔皇宮。
三皇子擅闖監察司大牢,這可不是小事,得告知陛下。
最重要的是,皇后現在一心想要殺了寧宸...陛下為此頭疼不已。
或許三皇子擅闖監察司大牢這件事,可以為寧宸帶來生機。
寧宸這混帳玩意,自己為他做了這麼多...這小子竟然不信任他,簡直是混帳透頂了。
......
皇宮,御書房。
玄帝狠狠地將手裡的奏摺砸在地上,臉色難看,「又是參奏寧宸的,這些言官真是可惡至極。」
「寧宸跟他們無冤無仇,為什麼非得置他於死地?」
全公公大氣也不敢喘,邁著小碎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奏摺,放在龍案上。
玄帝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全盛,你說這背後有沒有人在指使?」
全公公急忙低下頭,誠惶誠恐地說道:「奴婢不懂朝政,只懂得伺候陛下!」
能在玄帝身邊伺候這麼久?全公公絕對是人精中的人精,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