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獄卒每頓都會送來豐盛的食物。
可不管寧宸這麼問,獄卒就是不理他。
「草...他們該不會在飯菜里下了慢性毒藥吧?」
寧宸自言自語。
「監察司殺人,無需這麼麻煩。」
隔壁的犯人說道。
這幾天,寧宸已經跟隔壁的犯人混熟了。
知道他叫陶齊志,江湖賀號錯骨手。
陶齊志出身貧寒,讀書不多,自幼學武,一直在江湖中廝混。
一年前,路過鎮原縣。
見鎮原縣民不聊生,百姓狀告無門。
更是親眼看到知縣之子當街強搶民女,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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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之下,趁著夜色潛入縣衙,殺了知縣一家七口...但卻放過了老弱婦孺。
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
後來他就成了朝廷通緝的要犯。
不過這傢伙身手甚是了得,數次逃脫監察司的追捕。
可惜後來還是落到了監察司的手裡。
不過當時監察司可是出動了二十幾個高手才擒住他。
「老陶,來個雞腿。」
兩人中間隔著一堵牆,好在牆不厚,可以從牢門的縫隙中繞過去遞給他。
寧宸很佩服這樣的人。
但他又做不了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食物分給他一些。
陶齊志也不客氣,寧宸給,他就吃。
「小子,我吃了你的東西,可沒法報答你。」
寧宸笑了起來,「沒事,有報答的機會...等咱們到了閻羅殿,你身手好,別的小鬼欺負我,你罩著我就行。」
陶齊志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突然間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受過酷刑,傷得很重。
「小子,要不我把我這一身本事傳授給你吧?」
寧宸笑道:「怎麼傳授?難道你有傳說中的內功,隔牆可以把你的本事傳授給我?」
「內功為何物?」
寧宸:「???」
「就是吸收天地精氣練出的一種氣,可以殺人於無形。」
陶齊志道:「沒聽過...不過你說的倒是跟吐納之法有點像。」
「嗯?」寧宸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什麼吐納之法?」
「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有些就會吐納之法...沒你說的那麼神奇,但卻可以讓人血氣旺盛,戰鬥力倍增,久戰不衰。」
「那江湖中有沒有輕功啊?」
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對這個感興趣的?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個大俠夢?
寧宸記得自己小時候,自己用木頭做了一把劍,背著劍準備行走江湖,鋤強扶弱...結果還沒出門,就被他老爹打了一頓。
然後他的江湖夢就破碎了,木劍也換成了筆,敵人也換成了做不完的試卷和考題。
陶齊志問道:「你說的輕功是什麼?」
「就是飛檐走壁的功夫。」
陶齊志道:「這個倒是有。」
寧宸滿臉驚訝,「真的有?」
「我曾見過一位高人,提一口氣,身輕如燕,可輕鬆飛躍房屋。」
「那你會嗎?」
「不會...我倒是學過一些輕身之術,躍過牆頭不成問題。」
寧宸翻了個白眼,心說翻牆頭算什麼本事?我認識一個普通人,經常翻人家牆頭...結果有一次被人家老公逮著,腿都給打斷了。
「你在江湖中,算是幾流高手?」
陶齊志沉默了一會,說道:「二流。」
「那你也不是很厲害啊。」
隔壁徹底沉默了。
過了會兒,陶齊志說道:「小子,我不想這一身本事帶到地下去。」
「我師父就我一個徒弟,若是我死了,我的分筋錯骨和鬼影十三刀就徹底失傳了。」
寧宸苦笑著說道:「我倒是想學,可我跟你一樣,說不定哪天就被問斬了。」
「小子,你不會死!」
寧宸嘆口氣,道:「挾持毆打五皇子,你覺得我還能活?」
陶齊志沉聲道:「小子,我走南闖北三十載,也算有些見識...你如今這種情況,我覺得你應該死不了。」
「我向來不願意欠別人人情,吃了你的東西,我便將這分筋錯骨和鬼影十三刀傳授給你。」
寧宸見陶齊志說的這麼篤定,也不由的泛起了嘀咕...學了也不是什麼壞事,萬一自己真的死不了呢?
但轉念一想,不由得打趣道:「我們中間隔著一堵牆,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你怎麼傳授我?」
陶齊志道:「我說你練,先記住招式,若你活下來,再勤加苦練也不晚。」
寧宸嗯了一聲,心說閒著也是閒著。
陶齊志道:「分筋錯骨,首先要了解人體構造,還有人體要害穴位一百零八個。」
「這一百零八個穴位,有生穴和死穴之分,其中不致命的穴位七十二個,穴位有三十六個...」
其實穴位寧宸也有研究。
大牢中,兩位未曾謀面的人,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
......
這天,玄帝將耿京召來。
「耿京,寧宸在牢中表現如何?」
耿京心裡驚嘆,從來沒見過玄帝如此關心過誰?唯有寧宸。
這十多天,玄帝召喚他三次了,每次問的都是寧宸。
「回陛下,寧宸在牢中過的很好!」
耿京頓了頓,看玄帝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接著說道:
「他在牢中結識了一位死刑犯,寧宸跟著他正在練武。」
玄帝表情略帶詫異,「練武?」
耿京道:「那人是個江湖人,殺了鎮原縣知縣一家七口,身手了得。」
玄帝一驚,臉色一沉,「你們把寧宸和一個死刑犯關在一間牢房?」
耿京臉色一變,急忙道:「回陛下,他們分別關押在兩個牢房,中間隔著一堵牆。」
玄帝微微鬆了口氣,哦了一聲。
旋即,眉頭微皺,道:「這小子,在牢中還不老實,竟然跟死刑犯學起了本事,真有他的。」
「耿京,讓人留意一下,別讓那死刑犯傷到寧宸。」
耿京俯身,「臣遵旨!」
「這小子在牢中過的有些太滋潤了,從今日起,食物減半。」
「是!」
但玄帝突然又擺了擺手,道:「還是算了,這小子營養不良,身體瘦弱,得好好補補。」
耿京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寧宸該不會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不然他實在想不通,陛下為何對寧宸這麼好?
「耿京,不能讓這小子過得太滋潤...這樣,你去安排一下,嚇唬嚇唬這小子,但別真的傷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