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美之作是特殊的神話生物,是不完全的扭曲之物。
祂接近了名為美的權柄,但是卻只能從其中獲取些許的力量。
並且因為自身徹底失去了身軀,從而導致祂的力量難以干涉現實。
而精神力量大部分還得維持自身的存在,因此至美之作其實對外的影響很小。
否則,至美之作從誕生之後,便漸漸隱藏在了羽人聚集地之中,但是卻在羽青之前,都沒有相應的羽人因此而受傷,這怎麼也不正常。
原因便在於此,並不是至美之作心好,不願意傷害之前的同類。
而是因為至美之作有心無力。
別看祂現在一片黑紅占據著這片區域,十分的唬人,可是祂卻沒辦法拿阿承怎麼樣。
「確實是如此,我也沒有隱瞞,相反,隱瞞的人是你不是麼?」至美之作就仿佛能夠洞察人心一般,直觀的看到了阿承內心之中追求的東西。
「你希望得到你父親的認可,你認為自己有著能力獨自解決掉我。」
「哪怕是你隱約感應到我在窺視你,你也沒有告知你的父親,反倒是想要藉此機會來獲得更多的成果。」
「你在嫉妒你的那個哥哥?」
「不過沒有想到,那個小崽子,居然成為你們的忠犬。」至美之作將自身的言語化作武器,一次一次的攻擊著阿承的心態。
「不過沒有關係,他的身上,有著屬於虛無的力量。」
「他以為他能夠對抗,但是沒有用的,一切都會推著他向前走去,然後徹底成為和我們一樣的存在,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真是一種殘酷之極的美啊!」
至美之作如此說著,便已經如同時光倒流一般,快速的回到了虛空之中,原本被黑紅沾染的天空,就此恢復了正常。
阿承走出小巷,周圍的一切都和之前沒有區別。
飛了幾步,不遠處一個羽人和阿承笑著打招呼,完全沒有察覺到之前在小巷中發生的事情。
「這至美之作具備一定的幻術能力,他剛才的表現,多半是虛假。」阿承臉上的變化,在這一刻被徹底隱藏。
正如同至美之作所說,他隱瞞下那一點的目的,就是為了取得更多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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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有遠見的羽人其實都清楚,現在的羽人,已經到了一個關隘。
無論是思想上的精神,還是存續體系涉及到的精神方面。
這些東西將羽人限制住。
如果不能突破,那麼隨著羽人的數量上去之後,分裂是一種必然的事情。
而阿承從小具備種種能力,得到了阿咕和羽藍傾力的培養,自然能夠看到這一點。
他接觸至美之作,不能說是故意為之,卻也有著一些預料。
如果他將這些東西告訴阿咕,那麼以羽人全體之力,多半能夠將這件事解決掉。
羽人雖然對於精神的認知不多,但是存續之力本就涉及到精神方面。
不懂,但是不妨礙他們大力出奇蹟。
羽人的底蘊還是有著一些的,這些底蘊用出,至美之作絕對會望風而逃。
這樣下去,便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一個徹底解決掉至美之作的機會,真讓祂藏下去,只會讓羽人部落被嚴重影響。
再說了,在阿承看來,至美之作恰恰是羽人族更進一步的契機。
至美之作是一個不完全的扭曲之物,更是一個完全的精神產物。
如果以祂作為觀察目標,那麼自己或許能夠從其中得到諸多的精神相關信息,從而進一步幫助羽人解決存續體系的問題。
至於說危險,阿承並不在意。
哪件事不危險?
羽人現在雖然是荒蕪地帶最強的種族,也是除了那個異域來客之外的唯一智慧種族。
但是羽人並不能高枕無憂,這個世界本身便不是樂園。
神從一開始,便將其命名為了荒蕪。
他們羽人的任務,一開始便是建設世界。
這些種種,全部都有著危險,全部都需要羽人用命去拼。
這是他們存在的意義,也是他們尋求的方向。
羽樂可以犧牲,其他羽人可以犧牲,他的父親甚至已經犧牲過兩次。
既然如此,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能去面對危險?
況且阿承有著自信,他有著各種能力,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完美的解決這些危險,並且將這些危險轉化為機遇,讓羽人更進一步的機遇。
「過哥……」阿承現在在意的,反倒是自己的那個義兄。
他清楚對方的身份,也知曉對方在族群內的困境。
而從至美之作的話語來看,對方當初在群山之中,確實沾染了虛空的污染。
並且這一切,都會推動著羽過向著扭曲發展。
「這一點確實需要在意。」阿承如此想到,嘴角露出笑容。
「那麼就讓我來拯救這一切吧!」
「畢竟我是天命所定的第二代羽人首領!」
隱藏在世界夾層之中的至美之作,遠遠的觀察著阿承,那大量黑紅也在不斷的蠕動扭曲,散發出愉悅的氣息。
「小鳥悠悠!」
「啼叫嘻嘻!」
「自詡知天高!」
「小鳥嘩嘩!」
「啼哭嗚嗚!」
「墜入那泥地里!」
黑紅用某種腔調詠唱著某種小曲,散發出恐怖的氣場,而這一切都在快速變得幽暗恐怖。
一切的美感都在快速消散。
至美之作不斷的扭動,散發出醜陋姿態,然後蠕動在跟隨著精神的線索,想要蠶食更多的美。
就在剛才的那一刻,祂咬下的羽青的那一點『美』,徹底的消耗掉了,祂再一次成為了那毫無美感的醜惡之物。
這便是虛空的懲罰,對於失敗者的懲罰。
一切追尋之物,一切偏執之物,最後都成為空。
祂們只能永遠追尋,然後卻如同空洞一般,無法將其留住,只能任由其消失,然後汲取更多的所需之物。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場輪迴,祂們無法停下,也不能停下。
「我需要更多的美,更多的殘忍!」
「我要將整個羽人族群化作一幅最美之作,作為祭品,讓我徹底掌握美的權柄!」
「啊啊啊啊啊!!」不斷的放射著自身的思想,至美之作在隨後發出咆哮,分不清是痛苦還是絕望。
而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歸於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