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在羽橘的帶領下，來到了羽人儀下方。
看著羽人儀上，密密麻麻的字跡，雖然讀不懂，但是卻有一種見證了『歷史』的感覺。
世界上最早的法，一種以禮儀和道德作為標準，來要求自身的『法』。
許多道德水準也被刻在其上，被認為是羽人必須要遵守的準則。
當然，姜振自己是看不懂的，大多數是羽橘在一邊進行解釋。
等到羽橘將姜振帶到旁邊的密室時，無喙者已經將兩個名字刻在了那塊石碑上，並附著了大量的存續之力，保證這些名字，能夠『永恆』的存在下去。
而其他的羽人，此時也都收斂了悲傷。
將自身最好的一面展現了出來。
姜振的身高還算不錯，剛好一米八。
一個個身材高大，神色肅穆的羽人，站的規整，沒有言語，也傳來重重的壓迫力。
一時之間，面對諸多的羽人，姜振也不由得心中打鼓。
如果不是之前羽人對他一直展現著友好，甚至不惜性命也要保護他。
恐怕此時他早就嚇得奪路而逃了。
「見證者先生？」為首羽人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壓力。
對方的語氣柔和，最為重要的是，對方的話語並不是羽人的那種『方言』，而是和姜振的語言極為類似的狀態。
「我的名字是姜振，還不一定是你們口中的見證者。」姜振看向那個說話的羽人。
對方身材比一般的羽人還要高大一些，胸口裹著一卷紗布，而紗布上則是有著一些殷紅，好似受了傷一般。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便是目前羽人族的『領袖』，在羽人傳說之中，以自身死亡推動了生命出現的個體。
雖然現在姜振已經見識過了羽人們操控風以及眼睛放出神光等超自然力量，但是依舊對於祂們所說的一些『神話』有著那麼一點懷疑。
畢竟這裡面的事情，顯得有些太不合常理了。
一個能夠推動全部生命出現的個體，現在卻還需要通過競選的方式來獲得領袖位置。
很難令人懷疑，這是不是他為了提高自身正統性而編造的話語。
「不用懷疑。」阿咕卻笑著說道：「我很確定你就是。」
「畢竟除了羽人之外，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第二種智慧生物。」
阿咕肯定的語氣，又讓姜振的懷疑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我就是見證者的話，那麼你們的神將我帶過來，又是為了什麼？」姜振突然如此說道。
他這次直接略過了自身的懷疑，將自身被穿越這件事，直接進行了定義。
他不確定，但是卻能通過這種詢問，來獲得確定的答案。
只是阿咕的眼睛卻仿佛看透了他一般，讓姜振明白，自己的這一點小伎倆在阿咕面前沒有任何的意義。
「為了見證我們羽人的文明，為了成為人柱。」然而更令姜振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阿咕毫不猶豫的便將之前羽人隱瞞的東西告知了他。
「人…人柱？」姜振臉色一變，得益於之前的某些漫畫，人柱這個概念不再那么小眾。
姜振也因為感興趣查過相關的資料。
所謂的人柱，並不如同那漫畫中表現的那樣，會獲得強大的力量。
更多的是一種神秘學上的祭品。
在古代，人們認為橋樑是一種對江河的不敬，因為勾連了土地，橫跨江河，會改變風水變化，引起江河之中冥冥存在的神祇不悅。
為了應對這一點，便有了打生樁的操作，即將人一同當做材料，來建設橋樑。
事實上，這應該是一些建築工人因為意外逝世後，一些施工方為了掩蓋工人死亡而做出的舉動。
結合了神秘學、民俗等後，便成為了打生樁的民俗傳說。
而這個傳說傳播之後，便衍生出了人柱的說法。
一時之間，姜振的腦海之中思緒萬千，腳步也不由得向後退去。
只是才退一步，他就停了下來，看向周圍的這些羽人。
腦海中回想起了他們的戰鬥力。
強大的身軀，特殊的能力，還有著恐怖的計算能力。
在撇開對方友善的外衣，將其當做敵人來看待後，他便猛然發現，什麼叫做神話種族。
「不用這麼緊張。」阿咕的話語隨後緩解了略帶緊張的氣氛。
「因為就連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人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阿咕撓了撓頭說道。
「我們的語言，是從我開始的。」阿咕如此說道：「我生來便具備說話的能力。」
「這是因為我一個已經遺失的能力，知曉萬物。」
「文字、話語等事物，都是隨著我知曉萬物而被獲取。」
「而現在，我們的語言和你所掌握的語言，卻是同源。」
阿咕說到這裡，便點到為止，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回歸了他們之前的那個話題。
「或許我們之間，真的需要一個橋樑吧。」
「不用擔心我們立馬將獻祭掉，對於神的旨意，我們知曉的其實並不比你多。」阿咕安慰著姜振。
「怎麼會？」姜振皺著眉頭，事情來回的變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祂不是創造你們的神麼？」
「祂的旨意，應該是清晰無誤的。」
「怎麼搞得跟個謎語人……」
話還未完全出口，姜振便感覺到了一重重壓迫，只見周圍不少羽人，此時都神色嚴肅的看著他。
哪怕他是神口中的異域見證者，但是如果敢開口褻瀆神，這些也不會放過他。
姜振立馬閉嘴，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阿咕卻反而沒有因此而怒目而視。
只是笑著說道：「或許並不是神在給我們說謎語，而是我們這些造物，從未真正的理解神，去認知神。」
「從誕生到現在，我們循著神的使命，神的告誡向前走。」
「但是卻忘記了真正認知神的存在。」
「這或許是我這個曾經最靠近神的個體的失職。」
阿咕說著，眼中也有著一些落寞。
羽人太過年輕了，儘管他們發展出了諸多藝術和技術，儘管他們也正在形成自身文明的精神內核。
但是對於創造他們的神，他們卻顯得一無所知。
這或許才是他們現在迷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