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確定好之後選擇什麼方向了麼？」話題在這個時候，略微轉變了方向。
在這裡的，大多數年輕人，是第二代羽人。
他們此時還算健全，身體沒有任何的缺口。
原本存續體系，發展迅速，藉由神諭之血，原本的結構也變得穩定下來。
甚至有著一些羽人選擇小眾缺口。
但是還有著大批的羽人沒有進行選擇。
阿咕沒有急著催促新生代羽人們舉行始源儀軌。
在羽翎反叛事件結束之後，他們特意找族群內的其他羽人進行了聊天。
發現不少羽人都存在著一定的心理問題。
這些問題大多數是因為存續體系造成的肢體殘缺而造成的。
在那之後，羽景也發表了一篇文章，名為：肢體殘缺和精神殘缺的必然聯繫。
他們並沒有避諱虛無體系，而是將兩者放出來進行比較。
虛無體系從精神缺口入手，然而一旦精神缺口形成，之後就必然形成身體上的殘缺。
哪怕是羽翎，到了最後，他也用實質化情緒填充了自己的身軀。
即便不如此，虛無體系的羽人，身體也發生了異變，他們血液的生命力，不再具備治癒的能力，而是變成活化他物，製造蛇蟲。
同時肢體的殘缺，也會在一定程度上造成精神上的問題。
當初存續體系推行的時候，看似大部分人都是自願的。
然而這種自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被夾在浪潮中的感覺。
隨後，他們因為這一點感覺，心裡其實都埋下了一些負面的情緒。
這點情緒很正常，每個人都有，但是在面對虛無長久的誘惑之下，那麼問題就可能變得很嚴重。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他們開始在意羽人們的心理情況。
最終雖然緊缺人手，但是在始源儀軌這件事上，他們還是選擇了等待一二。
等一段時間，讓羽人們成長一段時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再來進行始源儀軌。
所以，現在第一批第二代羽人，除了少部分自己想清楚了的，大部分羽人都還沒有進行始源儀軌，打開缺口，擁抱存續。
對於存續體系，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的看法。
「我大概會選失爪吧。」羽橘在一邊說道：「失爪者是最多的一類，也因此開發的很深遠。」
存續之力很難運用，而現在羽人運用最多的另一種力量，其實是風力。
他們現在有著許多的裝置，都是在用風力推動。
只需要一個失爪者，引動風的變化，便能帶來諸多的便利。
比如現在的飄浮色生產地，便有著一個大量的風車。
通過風來將原材料進行粉碎。
銅器加工處也有著類似的裝置，通過風力來推動機械做工。
無論是錘打、還是礦石熔煉等等。
都能起到很大的幫助作用。
生產生活中，風力都成為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力量。
所以失爪者很吃香。
「我打算做無喙者或者少翼者。」另一個參與討論的羽人，也是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單論戰鬥力，自然是失爪者最強，操控風的能力能打能跑，配合風銅箭，殺傷性也不弱。
而少翼者具備無形之手，雖然在近戰之中很強，可惜的是現在的情況就是近戰天生低人一等。
少翼者現在更多的是用於生產生活。
專注於各種精密加工。
許多細小的地方，工具都不方便，反倒是少翼者的無形之手，能夠對其進行細緻的工作。
無喙者更是現在大部分存續部件的產出者。
阿咕雖然已經將如何剝離存續之力的技術，略微細化，讓大部分舉行過始源儀軌的羽人，都能從自身能力中剝離出一些存續之力。
可惜的是，這些剝離出來的存續之力，都極難改變性質，哪怕是成功將其附著到了物體上面，產生了改變，也不穩定。
所以無喙者，依舊是羽人內部重要的生產者。
不過因為無喙的緣故，無喙者的發聲能力會被極大的削減，同時因為是直接少去面部部件，會讓羽人削減不少美感。
因此無喙者一直處於緊缺狀態。
除此之外便是獨眼者。
獨眼者是所有缺口類別中，最少的那一類。
一來，戰鬥力屬於輔助，二來難以參與進生產生活。
並且同樣是直接在面部缺失部件，很多羽人難以接受。
「阿過，你打算選什麼。」羽雪貼著羽過，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我應該會選獨眼吧。」羽過沒有多少猶豫，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打算換一個角度來看這個世界。」隨後羽過又接了這樣一句。
他其實也十分的迷茫，因為身份的緣故，以至於一些人雖然明面上不說，但是暗地裡對他卻很是排斥。
他的兩個妹妹還好，一個妹妹已經嫁出去，一個妹妹則是專心研究技術，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不用他擔心。
真正的問題在於他，他太像羽翎了。
這種像，指的是外貌。
比如那同樣修長俊美的翎羽。
這在第一代羽人中，是一個很大的減分項。
他本身沒有什麼研究的才能，對於藝術也沒有什麼想法。
但是對於戰鬥，他卻天生敏感，身材高大的他，從小就戰鬥力強。
然而，每當他和其他羽人起衝突，哪怕是切磋，都會招來一些異樣的目光。
他漸漸的便放棄了成為戰鬥類的少翼者，而是選擇輔助性質多一些的獨眼者。
「我會陪著你！」羽雪靠著羽過，只是如此說道。
隨著夜色漸濃。
哪怕是夜色區，也漸漸沒有了什麼聲響，大家都回家了。
幾天後，大家開始了自己始源儀軌。
少了一隻眼，就此失去視力的羽過，略有不適應走出自己的房間。
然後便看到了阿悅。
阿悅看著腦袋上纏繞著紗布的羽過，哇的哭了出來。
「你是不是好疼。」阿悅眼淚兮兮的問道。
「不疼，有藥止疼的。」羽過連忙安慰妹妹。
「那我以後是不是也會這樣？」阿悅閉上一隻眼，又感覺到很奇怪，隨後這樣問道。
「我儘量讓阿悅不這樣！」
「讓阿悅以後一直漂漂亮亮！」羽過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