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任務,楚牧七人相視一笑。
在第一次進行營地任務的時候,他們的任務地點就在龍騰省,並巧合地與邪血教有了一些交集。
沒想到來到任務塔第三層,他們會再次看到和邪血教有關的任務。
「我們---就接這個?」楚牧望向其他六人。
幾人紛紛點頭。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任務或許和我們上一次抓住的那個C級通緝犯,邪血教教徒劉威龍有些關係。」許雲燦分析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次我們說不定還能和當初的熟人打交道呢。」
「前兩天我特意讓人給我帶了一批新東西,這次任務,肯定能給你們一個驚喜!」塗山明擠了擠眼睛,露出強烈的期待表情。
突破騰空境二轉之後,他聯繫遠在紫雲星的塗山家族,從家族調來了一批全新的觸髮式源力武器和其他裝備,給自己的武器庫來了一波大更新。
這次,該輪到他塗山二胖一鳴驚人了!
幾人說笑著接下任務,很快乘坐飛行器直奔龍騰省,徑直抵達上一次抓捕劉威龍的飛雲市,也是本次任務的交接地點。
飛行器落下,打過交道的飛雲市警備署眾人早已得到消息,迅速迎了上來。
為首的中年男人眾人不曾見過,但從其他警備署成員對他的態度,也能夠隱約猜到其身份。
飛雲市警備署署長,周浩宏。
居然是警備署署長親自來接他們,這讓楚牧幾人頗有幾分受寵若驚。
「周署長好。」楚牧看了一眼同伴,主動上前,「這一次的任務由您親自負責麼?」
「是啊。」周浩宏笑了笑,「這次的任務是省警備總署進行指揮,各市級警備署聯合執行,為的就是徹底清剿邪血教,將這個在聯盟內為非作歲的邪教連根拔起!」
「陳哲是個好隊員,執行任務認真負責,立下過不少功勞。」周浩宏臉上帶著一絲傷感,「他以這種方式犧牲,甚至被罪犯冒名頂替,這件事我也有失察之責。"
「正因為如此,這一次的邪血教清剿任務,我更要親自肅清罪犯,令他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聽到這話,楚牧幾人的神色也肅穆起來。
他們雖然沒有接觸過真正的陳哲,但一位優秀的警備署成員就這樣犧牲,邪血教實在可惡。
「陳哲的屍體,找到了麼?」許雲燦輕聲詢問起來。
「找到了。」一位警備署成員神色很是難看,「劉威龍交代了一切,但陳哲犧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的屍體已經-—"
「唉-—」楚牧嘆了一口氣,看向周浩宏,「我們這一次,需要做什麼?」
「先回警備署。」周浩宏看了看四周,沒有立刻告訴幾人任務的內容。
一行人坐車回到警備署之後,他將楚牧七人領到一處會議室,將門關上之後,這才解釋起本次的任務來。
「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已經通過劉威龍招供的內容,抓捕了一批邪血教教眾。」周浩宏拿出一疊資料,遞給楚牧幾人,「這些是我們已經抓捕的邪教徒的大概資料。」
在幾人接過翻閱的時候,周浩宏繼續講述起來,「我不清楚你們對邪血教了解多少,所以我從頭開始說吧。」
「邪血教,修行禁忌功法《血煉武法》,這種功法可以通過吞噬人血來加速修行,並且具有一定的成癮性,修行者會對吞噬人血上癮,從而一發不可收拾,到最後根本離不開人血。」
「為了解決人血的供應問題,邪血教採用了兩種辦法。」周浩宏話音微微一頓。「第一種,就是在血庫或者其他有大量人血的地方安插教徒,暗中轉移人血供自己修行。」
「第二種,就是擄走活人進行囚禁,通過定期放血的方式,滿足自身的需求。」
楚牧幾人微微點頭。
他們之前聽余倩倩提到過一些,但並沒有這麼詳細,隨著周浩宏的介紹,一個如同吸血蟲一樣隱藏在暗處的邪教團伙形象在眾人心中逐漸豐滿。
第一種方式,帶來的社會危害相對較小,但並不是沒有,血庫的血都是用來救人的,一旦被大量盜走導致救人時沒有足夠的血,同樣會危及生命。
至於第二種,擄走活人囚禁放血,就更加殘忍和不可饒恕了。
「按照省警備總署的要求,我們這一次要將邪血教一網打盡,不要有漏網之魚。」
「所以,需要提前布網,在將邪血教情況徹底摸索清楚之後,再開始收網。」
「目前的工作,主要分為三塊。」
「第一,秘密調查各省市血庫,確定可疑人員的名單和他們將人血轉運出去的渠道。"
「第二,找到邪血教囚禁活人放血的地點,也就是在他們教內被稱為『血窟』的地方。」
「不僅要將邪血教徒抓捕歸案,那些無辜的受害者,我們同樣要救!」
「至於第三,那就是找到邪血教總部的地點,確定邪血教教主的身份。」
「擒賊先擒王,這位教主不抓住,即便把所有教眾抓住,很快又會有一個新的邪血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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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第三件事很危險。」周浩宏看了看楚牧七人,「按照我們已知的線索,邪血教教主很可能是一位天地境強者,並且是一位站在台前的天地境強者。」
「什麼?!」
眾人神色變換起來。
一位站在台前的天地境強者,背地裡卻是邪血教的教主?
難怪周浩宏說調查他的情況很危險。
那可是天地境強者。
之前大型蟲洞出現,僅僅是一紋天地境的趙歸玄便已經強悍如此,這個層次強者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這些騰空境可以想像的。
說一個念頭就能滅了他們,著實不過分。
「所以這第三件事,便交給警備署的強者來做。」周浩宏輕聲開口,「警備總署,有不止一位天地境強者,由他們調查,會更安全。」
「至於你們七人,就協助進行前兩項調查。」
「現在我來具體說說這兩項要做什麼,而後你們可以自行選擇。」
「首先,是調查血庫可疑人員名單和運輸渠道,我們正在逐個城市進行排查,任務過程中需要蹲守、監視和跟蹤可疑人員,但不能打草驚蛇。"
「相對而言,這個任務更安全一些。」
「至於另一項任務,找到血窟的位置-」周浩宏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血窟不止有一處,甚至就連邪血教教徒,都不能知道所有血窟的位置。」
「可是在行動開始之前,我們必須探查清楚全部的血窟,否則邪血教教徒可能為了減輕受到的審判而毀滅血窟,導致血窟中的受害者死亡。」
「所以--」周浩宏深吸了一口氣,「這項任務,需要有人臥底進入邪血教。」
「這很危險。」
「於公,臥底被發現,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導致邪血教提前動作。」
「於私,被發現的臥底性命會受到威脅。」
「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說完,周浩宏將目光看向楚牧七人,「所以,現在由你們自己決定,如何選擇。」
楚牧幾人彼此對視,眼神交流片刻後,楚牧拿起桌上的資料,「如果選擇臥底,我們需要頂替的就是這些資料上的教徒?」
「是的。」周浩宏點點頭,「劉威龍被抓是公開的,但這些邪教徒的抓捕都是保密的。」
「邪血教的管理相對鬆散,教徒失聯幾日並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所以這上面的邪教徒都可以放心頂替。」
「等下。」許雲燦眉頭一皺。「既然邪血教知道劉威龍被抓,那麼他們不會懷疑劉威龍招供出自己認識的邪血教徒,對資料上的這些教徒產生懷疑麼?」
「放心,這一點我們當然考慮過。」周浩宏笑了笑,「這些人都不是劉威龍直接招供的,而是我們付出一定代價秘密抓捕的人。」
「他們和劉威龍沒有直接關係,所以不會被邪血教額外關注。」
「當然,因為劉威龍被抓,邪血教內部氛圍肯定會比正常情況要更緊張一些。」周浩宏補充道,「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的建議是,我們分頭行動。」楚牧看向其他六人,「一部分調查血庫,一部分臥底。」
「這樣一來,相互有個照應。」
「那我臥底。」許雲燦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起來。
「臥底得看合不合適。」楚牧指著資料,搖了搖頭,「這資料上沒有一個人和你相近。」
「還是我來吧。」楚牧抽出其中一張紙,上面是一位名為東方沖的邪教徒的資料,「這個東方沖和我身形幾乎一樣,而且提供的音頻信息也和我的聲音有些像。」
說著,楚牧刻意壓低了幾分聲音,竟真和東方沖極為相似。
「形象的問題,警備署應該有辦法解決吧?」楚牧看向周浩宏。
「放心,保證任何科技手段都檢查不出來。」周浩宏立刻表示。
這點技術支持,警備署自然要全力提供。
「那我也選臥底好了。」林常峰抽出另一張資料,「這個劉能,和我的身材挺像的。"
話音落下,會議室忽然安靜下來。
楚牧幾人看向林常峰的目光,多了幾分怪異。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林常峰面色一黑,「不就是臥底麼?小爺我手到擒來好吧!」
「沒什麼---鏢哥加油。」楚牧嘴角抽動。
「看來這次,我要和你們倆一起行動了。」余倩倩抽出第三張資料,那是邪血教一位女教徒,名叫余菲。
「居然還和我同姓。」余倩倩露出嫌棄表情,而後認真查看起她的資料來。
剩下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塗山明、宋岩和許雲燦三人都因為身材不符無法臥底。
雖然也可以通過技術手段調整,但身材的調整要比五官麻煩不少,而且容易穿幫,沒必要。
至於最後的萊帕尼··
還是讓他跟著調查血庫吧。
關鍵時刻,還能鎮鎮場子。
「木頭、鏢哥、倩倩。」宋岩看著選擇臥底的三人,「你們三個千萬要小心啊。」
「這個給你們。」塗山明變戲法一般掏出三枚石頭,「遇到危險,捏碎後可以在周身形成一個護盾,可以抵擋萬物境全力一擊。」
「謝了二胖。」楚牧三人接過,沒有推辭。
「既然你們做出了選擇,那就開始行動吧。」周浩宏沉聲開口,「我立刻安排你們三個秘密前往東方沖、劉能和余菲三人所在城市的警備署,並安排技術人員幫你們化妝。」
「你們需要儘快了解他們的全部情況,並觀察、模仿他們的動作語言習慣。」
「好。」楚牧三人重重點頭。
「至於你們四位。」周浩宏看向許雲燦四人,「稍後我會讓負責調查飛雲市血庫的人員和你們進行對接,你們先跟著他調查本市血庫,有了經驗之後前往其他城市進行調查。」
「好。」許雲燦四人同樣點頭。
安排結束,眾人齊齊動了起來。
龍騰省,遼遠市。
一位身披長袍,看著約莫三十多歲的青年步履沉穩地走在街道上,熟門熟路地來到一處居民樓,在某一戶門前站定。
他的眼中有一絲與年齡不符的糾結一閃而逝,深吸一口氣,青年抬起手以特定的頻率敲了敲門。
「篤·篤—·篤—」
三聲敲門聲後,房門打開,一位美婦將門打開,看向來人後露出驚喜神色,「沖哥!」
「嗯,是我。」楚牧一邊默念「任務需要任務需要」,一邊自然地將想要撲進自己懷裡的美婦推開幾分,扭身進入屋內,「婷婷呢?」
「上學還沒回來呢。」美婦趕忙回答,眼中帶著幾分擔心之色,「沖哥,前幾天我看到不少警備署的人在附近巡視,是不是——""
「沒什麼大礙。」楚牧打斷美婦的話,「不過,最近風頭確實比較緊,
前段時間飛雲市有個蠢貨被抓了,招供了不少人。」
「我這次回來也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待不了太久。」楚牧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前給你的東西,還在吧?」
「在呢!」美婦不疑有他,「你讓我暫時保存著,我一直沒動過。」
「取來吧,你之前說有警備署來巡視,這個地方可能已經被懷疑了,我得換個地方保存。」
「嗯嗯,好。」美婦趕忙掀開牆上的一幅畫,露出隱藏在畫框後的保險箱,打開保險箱後將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血紅色令牌交給楚牧。
楚牧剛要伸手接過令牌,美婦卻整個人撲進了楚牧懷中,「沖哥,我真的好想你。」
楚牧:「...」
他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而後輕輕拍了拍美婦的後背,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我也很想你和婷婷,等這陣子過去了,我一定帶你們母女倆離開這是非之地。」
說罷,他拿過令牌,鬆開美婦轉身推開門。
「我先走了,你們-—」楚牧語氣低沉了幾分,「保重。"
美婦定定地看著房門關上,那思念與愛慕的神色卻陡然變得陰沉起來。
「他不是沖哥。」美婦輕聲喃喃道,「如果是沖哥抱我,不該是這樣。
「應該是哪樣?」
「他應該會順著我的背一路往下—-」美婦下意識開口,緊接著神色驟變,猛地看向好整以暇坐在自己背後沙發上的楚牧,「你-—"
「我以為我演得挺好的,居然這麼快就露餡了嗎?」楚牧微微嘆了一口氣,「果然臥底最難瞞住身邊人。」
「既然這樣,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他化掌為刀,輕輕在美婦後脖頸位置敲了一記,美婦登時兩眼一翻,軟軟倒下。
接住美婦將其放在沙發上,楚牧拿出一個手環大小的儀器調試一番,確定家中沒有竊聽器之類的設備後,在一個戒指上點了點。
「東西拿到了,但被他的外室發現了身份。」楚牧輕咳一聲,「我已經把人打暈了,可能得你們來收個尾。」
「好的。」戒指另一端傳來聲音,「計劃照舊,拿到了東西,就能進入血窟一探究竟了。」
「嗯。」楚牧的神色也隨之嚴肅下來。
在警備署特殊的刑訊手段之下,東方沖連自己底褲是啥顏色都交代得一清二楚,經過兩天時間,確認了諸多細節之後,楚牧以東方沖的身份,正式開始了行動。
東方沖,在邪血教內的身份很關鍵,他是其中一個血窟的看守人員,並且會定期將血窟中的人血押送到指定位置。
所以,楚牧偽裝成他,有機會打探到其他血窟的地點所在。
此刻,楚牧就是要進入到東方沖看守的那個血窟,而那個血窟的看守人員不止東方沖一個,進入其中需要以邪血教的令牌作為信物。
在被捕之前,東方沖隱約預感到危機,將令牌藏在了自已養的外室這裡。
按理來說,臥底接觸原身親近的人是最危險的,但情況特殊,楚牧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本以為自己成功瞞過了對方,沒想到百密一疏,還是出現了紕漏。
還好,關上門的瞬間,楚牧以一轉的透視視覺看穿了房門後的景象,看到美婦變化的臉色後頓感不妙,立刻用二轉的隱匿回到屋內。
這美婦只是一個普通人,但知道東方沖的情況卻不報警,同樣屬於違法行為,至於兩人的私生女東方婷則是無辜的。
接下來警備署會將真正的美婦秘密帶走,安排人偽裝成她來照顧東方婷,避免打草驚蛇。
拿著令牌走在前往血窟的路上,楚牧的心情逐漸沉重。
拿令牌只是小試牛刀,接下來才是重中之重。
雖然已經將東方沖掌握的關於邪血教的內容背得滾瓜爛熟,真正要打入邪血教內部,他還是不免緊張。
冷靜,冷靜·—·
楚牧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想與東方沖一同守衛血窟的其他三個邪血教教徒的詳細情報。
很快,他來到城郊一處化工廠。
這裡,便是邪血教的其中一個血窟所在。
熟練地換上化工廠員工的服裝,楚牧沒有理會外部車間真正在工作的工人,徑直走入最內部的一處車間。
這裡是真正的化工廠,不過化工廠廠長是邪血教教徒,最內部的車間隱藏著化工廠最深的秘密。
最內部的車間門口,斜倚著一個五官帶著幾分邪氣的青年,他吊兒郎當地掃了楚牧一眼,低哼一聲,「東西。」
「眼瞎了?認不出我是誰?」楚牧冷聲開口,同時拿出令牌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邪氣青年「噴」了一聲,將車間門打開一道縫隙,「誰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楚牧心頭一跳,但想到資料上對此人的描述,迅速冷靜下來,沒有直接進入車間,而是一步步走向對方,一雙眼晴蘊含煞氣地死死盯著他。
直到邪氣青年背後冒出冷汗,楚牧這才收回視線,走入車間,只丟下一句話。
「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馬。」
「媽的,神氣什麼?」邪氣青年將門重新關上,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遲早把你娘們睡了。」
門後沒有遠離的楚牧隱約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搞定一個。
這個邪氣青年叫於勇,根據東方沖交代,這人好色且嘴賤,與東方沖關係極差,此前還被東方沖打折過腿,原因是他對東方沖的外室出言不遜。
這處血窟一共有四位騰空境的教徒看守,於勇負責看大門,東方沖和另一位叫做宋城的負責在血窟內部輪流坐鎮,至於最後一位,則是化工廠的廠長,為了避免暴露,他很少進入血窟。
所以,搞定於勇之後,只要和正在血窟內部的宋城順利交班,接下來短期內就無需擔心什麼了。
心中想著,楚牧的目光望向車間內部。
這處車間空蕩蕩,只是為了掩蓋通往地下的通道而建立的。
有東方沖一五一十交代的訊息,楚牧很快打開層層機關和密碼,令通道顯露出來。
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在通道開啟的那一刻撲面而來,令楚牧神色微變。
按照東方沖所說,這裡只是邪血教的一個小血窟,比較大的血窟一般有萬物境坐鎮。
一個小血窟就有如此濃郁的血腥味,天知道裡面究竟有多少可憐的受害者。
楚牧心情沉重,卻咬著牙露出愜意神色。
畢竟,這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對修行禁忌功法的邪血教教徒而言,稱得上誘人的香味。
做戲做全套,以免監控之類的東西拍下自己的異常,導致身份暴露。
貪婪地深吸一口之後,他腳步沉穩地一步步順著地道往下走。
步入數十米深的地下之後,一切豁然開朗,四周滿是冷櫃,一袋袋深紅色的血液以4C的最佳保存溫度保存在冷櫃之中,透過玻璃望去,儘是一片血光。
「來點?」一個比楚牧矮些的男人走到楚牧身旁,熟練地從冷庫中拿出一袋,咬破一個小口後吮吸起來,露出迷醉的神色。
「不了。」楚牧收回目光,「你知道的,我喜歡最新鮮的血液。"
「知道知道,對著脖子直接吸的那種新鮮。」一袋血液很快被男人吸完,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潮紅,嘿嘿一笑,「前兩天新到了兩個女的,還是一對雙胞胎呢。」
「我特意給你留著,怎麼樣,夠意思吧?」
「太夠意思了。」楚牧咧嘴一笑,上前抱住男人,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
「行了,交班了。」
「嗯。」宋城點頭,「守血窟什麼都好,就是見不到太陽,時間久了我都怕真變成吸血鬼了。」
「走了走了,下周我再來替你。」宋城朝楚牧擺了擺手,而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後天會有兩位爵爺來視察,你到時候接待一下。」
「爵爺視察?」楚牧眼神微微一凝。
因為吸食人血的緣故,邪血教不少人以吸血鬼自居,萬物境的邪血教骨幹有不少給自己封了爵位,以此彰顯自身地位,被教徒們戲稱「爵爺」。
「知道是哪兩位麼?」
「一位是管咱們的龍角侯。」宋城攤了攤手,「另一位就不知道了。」
「行吧。」楚牧將這個關鍵訊息記下,狀若不在意地擺擺手,「到時候我會接待的。」
「沒其他事,我走了。」宋城哼著小曲,順著通道一路往上。
等到隱約聽到通道另一端關閉的聲音,楚牧這才緩緩收回目光。
兩位萬物境來此,必須上報。
不過這之前,他還是先看看血窟的內部情況。
整個地下一層都是存放血液的冷庫,按照採集時間進行相應的標記,看著有模有樣,倒是嚴謹。
楚牧一番巡視,很快找到了通往地下二層的電梯,下到地下二層,也就是邪血教關押被他們稱為「血奴」的受害者的地方。
和地下一層的乾淨有序截然不同,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排泄物、腐臭味與血腥味的惡臭味道撲面而來,令人直欲作嘔。
入目是一條通道,通道兩側儘是鐵欄杆囚禁的受害者,小小的囚房內環境骯髒難以用言語形容、瘦到皮包骨頭的人雙目失去神採好似行戶走肉。
楚牧隱藏在袖中的雙手陡然緊握,眼中怒火與殺意升騰而起,
邪血教,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