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什麼都敢說，你打開過窗口？（謝貓主子話不多說盟主，5k）
熊熊烈火，燃燒著刑天部族的身軀，他手中的鱗片短柄斧，在火焰的灼燒之下，凶氣涌動，漸漸多出來一些新的花紋。
那花紋像是捲動的水浪，又像是搖曳的火焰，還有些像是躍起的日珥。
隨著火焰燃燒，刑天部族軀幹上端的斷口都隨之消失，仿佛本就不存在，只有一個像是灼燒出來的抽象大日印記。
那一身凶煞之氣，也開始隨著戰意洶湧，轉化成別的力量。
刑天部族看溫言的臉色，忽然之間，腦子都變好使了不少。
最初是感覺上是，硬挨了一擊來確認，也依然是。
現在甚至都能給點燃了最核心的力量，讓他徹底完成蛻變，更不用說了。
這百分之一萬就是！
溫言說不是，那也不重要。
他現在開始思索的是，溫言為什麼非要否認？
他能想到，這肯定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背負更多的大祭主，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比他這種部族戰士要多得多了。
說不定就是為了安全，說不定就是為了更長遠的打算。
就像現在，明明是幫他完成了最後一步的蛻變，卻像是在與他戰鬥，一擊將他轟飛了出去。
刑天部族明智的沒有再多問，他甚至覺得他激動的直接認人，是不是顯得太過愚蠢了？
來不及多想，刑天部族眼看血繩再次襲來，他便立刻站起身，狂吼兩聲，繼續跟裴屠狗干架，趕緊將剛才的事情掩飾過去。
漫天煙塵被狂風捲動，剛落下去一些的塵埃，再次被捲起。
溫言看著刑天部族那副頗有些像是在掩飾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他現在再怎麼說不是，對方可能都不會信了。
溫言剛才被教授提醒，才恍然醒悟一件事，那就是最終的勝者才能站在這裡，才能生息繁衍，才能允許同族之中的大量弱者沒被淘汰掉。
而刑天部族，其實已經功能性滅絕了。
殘存的成員就算不是其部族的最強者，那也絕對是第一梯隊的戰士。
拿刑天部族跟普通人比，其實沒什麼可比性。
跟火勇聊過之後，溫言也確認了助其徹底完成蛻變會帶來什麼影響。
若是幾年前，溫言肯定會擔心，但現在僅僅現有的消息，就足夠確認，刑天部族絕對不是第一個來的，他是在已經開啟了窗戶之後，才進來的。
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已經來了，且在可以預料到的未來里，必定還會有更多類似的刑天部族的傢伙出現。
這次用強硬手段，直接將其擊斃，就是下下選擇。
裴屠狗幹掉了一部分，溫言去拉攏一部分，起碼也要讓人知道，不是所有大荒來的東西，都會被無差別幹掉。
之前的胖狐狸是這樣，現在的刑天部族也是這樣，只不過胖狐狸是意外被拉過來的而已，刑天部族是專門過來的，多少還是有區別。
溫言的想法，跟總部長倒是很像，所以總部長是一直支持這種做法。
有不一樣的聲音，也不會找溫言，以前有蔡黑子皮笑肉不笑地橫在那，現在有總部長。
溫言沒管裴屠狗和刑天部族干架，反正看情況，這倆應該都挺喜歡。
裴屠狗喜歡吊死人，也不是什麼秘密，有這方面的特性，眼睛不瞎的也都能猜到，但目前為止，也就只有刑天部族能完全無視這種特性，也無所謂了。
溫言不管他們倆干架，走回來之後，繼續問了問專家團德城殯儀館的事情。
「我單位的評估情況怎麼樣？」
「你單位……」教授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向遠處的德城殯儀館時，才忽然恍然，原來溫言是德城殯儀館的員工。
「詳細評估還沒弄完，但大致情況已經確定，編號002的情況很穩定，基本不存在失控風險，重新蓋一座樓，剩下的便是將該升級的升級一下就行，快的話，半年之後就能有新辦公室了，要是有什麼特殊需求，你可以提前去跟他們說……」
「002怎麼就基本穩定了？」溫言念頭一動，不動聲色地問了句，然後還補了句：「您知道的，我是半路出家，我師叔祖他們，還有蔡部長都覺得我沒文化，我不太懂這些。」
教授也沒為難溫言，甚至還露出一絲理解的表情。
「002的情況一般人的確很難理解，當初為了搞明白，甚至打算修一座大型粒子對撞機，當然不是專門為了002，是當時研究別的東西時，正好有一個思路，跟這裡的情況有極大的相似性……」
說到這，溫言大概還能聽得懂，但後面就不知道怎麼扯到數論、量子力學之類的東西上了，不止溫言聽不懂，旁邊的幾位道長也聽不懂。
「教授，您說點我們能聽得懂的，通俗易懂點的，我看小溫好像聽不懂。」天師府的紫袍道長，好心插了一句。
「……」溫言沒說話，算了，對長輩還是有點尊重。
「哎，這事想說明白有點困難。」
溫言拿著手機，悄悄讓黑盒查了查，編號002是什麼東西。
但黑盒告訴他，權限不足。
溫言念頭一轉，再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黑盒說以他的權限，可以得到的答案是，權限不足。
但是要是他的權限再低一點，得到的答案就是，查無此物。
這邊正說著呢，教授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對面的人長嘆一聲。
教授立刻秒懂。
「行行行，我知道，我今天可什麼不該說的都沒說啊。」
對面的人又是一聲長嘆，那感覺尤為複雜。
「你悠著點，有些信息，僅僅只是知道，就可能會帶來危險，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可以不擔心這些危險。」
「行吧……」教授有些遺憾，掛了電話，就沒再繼續說什麼。
他還是很喜歡跟這些道長，還有溫言這樣權限高，實力強的人聊。
因為基本是想說什麼都可以說，但是在其他地方，那就得控制著自己，他自己也知道，可能他說出來的某些尋常的話，就會給對方帶來無法應對的危險。
教授不說話了，溫言有些遺憾，他猜，肯定是他讓黑盒查編號002，觸發了關鍵詞。
本來他是準備晚點再查的，但教授說著說著就不知道把樓歪到什麼地方去了，溫言是真的聽不懂，問問題都不知道怎麼問，他只能先查查了。
沒想到反應這麼大，電話立馬就打到教授的手機上了。
溫言也無所謂，暫時放棄，然後他拿出手機，恬著臉湊上來。
「教授，留個聯繫方式可以不？我太師叔祖時常教育我，要多看書多學習，我要是有什麼問題，能請教您不？」
「行，你要是有什麼要問的，用手機可能不太安全，你直接來京城，我們關了手機當面好好聊，省的還沒說兩句話呢，就被人打斷。」
教授心情也不錯，也沒覺得溫言水平不夠。
反正相關方面的學術研究，能比得上他的也不是太多，都差不多。
他之前去給那些烈陽部精挑細選上來的學生上課，那些學生聽課時的表情和眼神，也跟溫言沒多大區別。
溫言在這陪著幾位聊了聊，等到裴屠狗和刑天部族打架打了倆小時才停手的時候，他才轉身離開。
回到家之後，黑盒給他發來了一段信息。
「先生，您之前讓我關注的一個人，有了一點特別的動靜。」
「什麼情況？」
黑盒給發來了一個帖子，是一個大學校園論壇里的帖子。
大致就是，有個學生發帖感嘆，人和人的差別真是比人和狗都大。
學生說他的同學，還沒畢業呢，就被一家跨國公司看上了，條件給的讓人羨慕的眼睛發紫，但他的同學最後卻拒絕了。
下面立馬有人評論：是大五的劉兒是吧？
然後就是一系列討論。
溫言想了想，這名兒聽起來好耳熟。
「說重點。」
「是您之前讓我關注的，關中郡醫學院的劉銘。
此前大魔事件的時候，大魔曾附身人，跑到關中郡，專門見了這個劉銘一面。
我一直遵循您的吩咐，按照低級關注度，在關注著他。」
「噢，我想起來了。」
之前的事件結束，溫言在一線完成戰鬥之後，將大魔解決掉，後續的事情，都不是他在管。
上一次聽說，後續的事情，是要補充上所有可能在當時被忽略的細節，事無巨細都要，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關鍵的事情被忽略掉了。
後續也是處理了很久，到現在可能還有專人在跟蹤處理各種細節。
這些都是烈陽部的事情，溫言就沒管。
這也很正常，有時候一個案子，抓到人了，等到徹底塵埃落定，該判的判，該殺的殺，幾個月都算是快的。
「這次怎麼牽扯到他了？有什麼事？」
「不是他有什麼問題，而是試圖招募他的公司，現在的關注度比較高。」
黑盒迅速給溫言列出來一個思維導圖，然後開始解說。
「這家公司在神州的分部，主營業務是合資私人醫院，且還有一些藥物、器械、大型醫療設備等。
他們的母公司，背後的實際掌控財閥，跟島國之前超大規模百鬼夜行時，策反交易一部分百鬼的事情有直接關係。
這是他們得到烈陽部關注度提升的一個主要原因。
另外一個主要原因，他們的母公司，擁有羅賓一家生物實驗室的股份，是通過複雜的股權交換和代持來執掌的。
而那家生物實驗室，就是羅賓家之前出事的那個實驗室。
我們獲得的消息，當時有三個島國籍的科學家，死在那裡。
這三個科學家，全部都是出身於這家母公司，都是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受到了資助。
另外，兩個月前，這家母公司控制的一家醫藥公司，註冊了一份醫藥專利，是治療肝病方面的。
依然是按照他們的傳統，只註冊了關鍵專利，目前尚未有後續的實驗。
這些事情，全部加起來，對方的關注優先級，已經非常高了。
這一次他們也想投資劉銘，讓劉銘前往島國。
按照零碎獲得的信息，可信度不是太確定的情況來判斷，他們給予的條件，已經遠高出他們正常投資的平均水平。」
溫言皺著眉頭，看著黑盒給列出來的一大堆信息。
正因為關注優先級高了，黑盒才能調動更多的算力，參考更大範圍的信息。
只是看這些，溫言當然知道，這家公司的母公司問題很大。
因為刑天部族，也是從島國過來的。
按照現有的信息，刑天部族應該就算在那超大規模百鬼夜行里的百鬼範疇里。
「後續還有人去找這個劉銘嗎？」
「有的，甚至有人聯繫了劉銘的導師，請他的導師來規勸，但都在正常範圍之內。」
看到這，溫言念頭一動，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蘇木。
蘇木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大魔當時以什麼為代價找到蘇木，他自然也知道。
「蘇木這兩天在哪？」
「前天在關中郡，現在已經回到了南武郡。」
「列出來他倆的軌跡圖。」
「好的，先生，以現有優先級和權限，符合要求。」
黑盒顯現出地圖，以時間為尺度，標記出曾經的位置。
看起來就像是在地圖上以關中郡和南武郡為起點，幾乎同步畫出了兩條線。
一個是從關中郡到魔都，又再次回到關中郡。
一個是從南武郡到關中郡，又回到南武郡。
「標記出同一時間內，最短距離。」
黑盒給標記出來，一千公里以上。
溫言看著，琢磨了一下，又補了一句。
「最長距離。」
標記出來，最長的直線距離一千八百公里。
「八成就是他了。」
溫言有些納悶，這些人找劉銘幹什麼？
他讓黑盒調出來劉銘的資料，很正常，很優秀的學生，對執刀有一種有生具來的天賦。
而且，這傢伙還是一個近視眼。
溫言之前就問過蘇木，要不要幫忙，蘇木說不著急，他就沒再多管。
沒想到，這次活動了一下，倒是有點確定了。
畢竟，當初大魔主動見的人，可都沒什麼好結果，劉銘就是少數沒受到什麼影響的人。
思來想去，溫言給黑盒吩咐。
「提高關注優先級，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先生，現在可能就有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
「關中郡一家醫院，被送來了一個高度疑似特型肝炎的重症患者。
患者因為吃了半熟的四季豆被送到醫院，但其症狀，極其嚴重，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而根據目前消息，還有實際檢驗的情況看，他吃下去的四季豆數量，根本遠不足以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劉銘就是在這家醫院裡實習，且參與了急救。
疾控中心，已經做出了預警。
但依然有可能，有不少人，已經在潛伏期。
劉銘也有概率，已經被傳染。」
「這東西不是說傳染渠道很有限嗎？」
黑盒立刻給他調出來一小段監控。
監控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病人嘔吐的時候，猶如噴出一道水柱，直接噴了劉銘一臉。
「先生，哪怕他戴著醫用一次性口罩，但根據視頻分析，有極大的概率，會有一小部分嘔吐物進入他的嘴巴里。
而目前被命名為特殊類型肝炎的主要傳播渠道，除了血液傳播之外，概率最高的就是消化道傳播。
通過口腔直接攝入高危發病狀態病人的嘔吐物，他只有極小的概率不被傳染。」
「先別管他了，他年輕力壯，幾個月內肯定沒事，先查查那個病人怎麼回事？可能會在什麼地方感染。」
正說著呢，他的電話響起，總部長給他打來電話。
「喂，溫言，你先別查這個了，這個事現在有人接手，有別的事情找你。」
溫言一聽這話，就知道黑盒同步告訴了總部長。
「您說。」
「伱問問刑天部族，還有那個胖狐狸，他們在大荒的時候，在什麼地方。」
「胖狐狸之前不是已經該說的，知道的都說了嗎？」
「主要是問問刑天部族，看看他願意合作不，胖狐狸只是查漏補缺。」
「不是要找機會幹掉幕後的人？」
「幹掉也沒有用，該傳播的還會傳播，疫苗的研發，也是跟不上變化的速度。
所以現在要以各種方法同時進行，我們的任務是尋找另外的東西，一些神州之外奇異之物。
還有就是神州之內的一些奇異之物，幸好我們這邊留下的記載多，可以多找幾個試試。
只要控制住，那個縮頭烏龜亡靈法師就廢了。」
「好，都要找什麼？我去問問刑天部族，他要是知道，應該會說。」
「比如耳鼠、讙獸、箴魚之類的，名字可能不一樣，等下會給你發詳細表述。」
聽到這話，溫言忽然沉默了一下。
「總部長，這些東西，確定會有用嗎？」
「未必會有直接效果，但藥王山的人說，作為藥引，或者是原材料，分析之後，人工合成出來，就可能會有用。
道兵的事情，也已經到了要進行下一階段實驗的地步了，也要選擇一個合適的目的地。
都一起推進，任何有可能的方法，都要去做嘗試。」
聽到這，溫言輕吸一口氣，道。
「我之前從烈陽部倉庫里，拿走了一座石雕，那個石雕，就叫讙獸石雕。」
總部長忽然沉默了下來，念頭疾轉之後，問了一句。
「你曾經是不是用這個石雕，打開過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