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血染沙場+平湖危機
「決定改修了嗎？」
清晨，桔黃色微暖日光，透過飄舞輕紗空隙，映在榻上。
周平安感受到懷中縮成一團的嬌軀，輕撫著如雲秀髮，輕聲問道。
他知道，青女其實還醒著，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睡著。
[昨夜雨疏風驟……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青女的精神很好，身體更好。
周平安陪她論了一晚上的詩文，就算以他的身體狀況，此時也只覺得才思枯竭，擠不出一言半句精妙文章。
這太陽都出來了，他還賴在榻上，只覺全身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
「改修了，忘情天音那門功法有些不正經，有情而忘情，到最後，變得如天地般無情，那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青女聲音輕得像蚊子。
聽得周平安「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話的意思，就很有意思。
意思是青女自己不是心裡想，而是功法讓她變得那般主動。
忘情天音嘛，情深情濃情到極處，可以忘掉一切，因此，她才可以變得那麼勇猛，屢敗屢戰，血染沙場……
「你還笑？」
青女伸手在周平安腰上擰了一把，又捨不得太用力氣，發現果然沒什麼效果，乾脆露出牙齒，在他的胸前皮膚上打了個記號。
一骨碌爬起來，露出美好，也不羞怯了。
只是掀了被子，弓著腰身拿出剪刀，忙碌著把床刀剪了一塊下來，折巴折巴的藏到箱子裡。
是的，如周平安所見，雖說青女嘴裡說得如狼似虎，實際上，她是只學理論，未經實操的菜鳥選手。
她甚至連「取長補短」這個成語都沒學會，更不知道互通有無的道理。
還是周平安見多識廣，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以兵家要旨，細細教導青女，才讓她明白，什麼樣的日子叫水深火熱。
「改修也好，廣寒心經，我這裡也是機緣巧合得到，雖說主修神魂，但道與理相通，在鍊氣方面，卻也有著獨到之要，這一點，相信你也發現了。」
「沒錯，比起忘情天音修出來的真氣，融入寒月意境，我這罡氣，竟然凝聚了十倍，竟然凝氣化霧，恍如實質。」
青女眼裡透著濃濃的愛意。
偷偷瞄了一眼周平安，心想，以往自家所修功法等級不夠，比起那位三小姐，戰力差得老遠，逐漸淪落到只能敲敲邊鼓的下場，根本就幫不上他多少。
如今可好，修了廣寒心經之後，凝聚罡氣為劍氣，攻擊力大了十倍有餘，單憑這股森寒鋒銳的罡氣，同境界中，也少有人敵。
更何況，這門心經，竟然能夠讓人直接領悟寒月劍意，完全不需要太多積累，只要按部就班的一直修練下去，等到資源足夠，突破真武，根本就是水到渠成。
這是何等巨大的機緣。
聽說周平安當日與林懷玉兩人，為了去雲水宗求法，辛苦尋藥煉藥，去了山上還受到刁難，差點就把命扔到了那裡。
而自己呢，啥都沒做，就已經得到同等級別的功法。
想到這裡，青女心裡甜滋滋的。
還修什麼忘情天音啊？
這門功法，就算是僥倖能夠得到無數機緣，修得圓滿，也會修成無情無愛，淡漠冷酷的一個傀儡殺手。
那是紅蓮教希望的。
而不是自己希望……
相信，周平安也不希望自己成為那樣一個人。
因此，才特意選擇了這門「廣寒心經」讓自己改修。
當然，換了根本法之後，自己的拿手招數，音攻手段，也不至於就此荒廢。
她驚奇的發現，寒月罡氣，用來彈琴，竟然也是極為契合，往日裡能用出來的手段，此時也同樣能夠用出來，威力，還大了許多。
似乎是針對自己量身定做。
……
「小菊，小桃，爾等還不過來服侍老爺沐浴更衣？」
隨著青女一聲令下。
兩個小丫頭低著腦袋，紅著臉走了進來，看她們小碎步的模樣，生怕踩死了屋裡的螞蟻。
雖然看上去，羞不自抑。
但是，兩丫頭的動作大膽得很。
抬了熱水浴盆，水面撲滿花瓣，四隻小手，搓背的搓背，按肩的按肩，手法竟然還不錯。
「這……」
頭一次享受這地主老爺的待遇，周平安略略有些不自在。
青女在旁，周平安也不好拂了她的一番心意，這樣享受著，感覺竟然還很不錯。
小菊就是青女的貼身侍女，周平安自然是認得的。
不過，小桃卻是沒見過。
這是一個臉上有著嬰兒肥的少女，眼中全是好奇和膽怯，十分乖巧，也不知青女是哪裡找來的。
「小桃本來是前任縣令之女，東山被紅蓮教攻破之後，她也被賣到萬芳院中，正在教授規矩，等待時日梳攏。
這丫頭也算聰明，那一日，竟然騙過了看守的婆子，跳窗逃了出來。
身後跟著一大票追兵，跑到了我的跟前，請求為奴為婢。我看她靈秀，也就收了。」
「萬芳樓呢？」
周平安倒是有些好奇，青女如何處理城內的一些地頭蛇勢力。
這些小事，他問都沒問過，只關心夸外是否耕種，百姓是否餓著肚子。
「沒了，青樓賭坊全都解散，如今，萬芳樓的老婆子，全都進了繡坊，每日裡擺弄針線，繡著牡丹……她們的手藝還真挺不錯，能養活自己。」
青女淡淡說道。
並沒有提起，其中用了多少手段。
東山城仿青羊舊例。
無論男女，不許無所事事，就算是家有餘財萬貫，該幹活還是得幹活，否則，連飯都吃不上。
當然，這種一視同仁的大洗牌，也只在漓右三縣，能夠推廣。
因為，這三個城池裡面的大戶豪門，全都逃離。
就算沒有逃離的，也已經加入紅蓮教……青女動起手來，自然沒什麼顧忌。
一些小商人小作坊。
也不用搶奪他們的產業，只要控制每日口糧，按勞分配，就已經足夠拿捏。
想走也行，漓右三縣不加留難。
跑到別的地盤受了兵災和妖禍，那自然也怪不得旁人。
反正就是一條，只要留在城內，就要守此方規矩。
「這可是雙標啊。」
周平安左右環視一眼，就看到屋內陳設極為奢華，自己住的這個大園子，就是青女占了，特意留下作為周府自留地，府內家將和奴僕沒有百餘人，也有數十人之多。
身邊更有丫環服侍。
廚房裡已經在忙忙碌碌著。
在自己洗浴的這段時間之內，周平安已經聞到了十多個菜的香味。
「什麼？」
青女顯然聽不懂雙標是什麼意思，聞言迷惑的看來。
「算了。」
周平安失笑搖頭，閉上眼睛，也不去解釋。
他發現，自己還真的沒有必要，在這個類似古代的社會環境之下推廣人人平等那一套。
太不現實。
再說了，自己也根本就不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沒那麼高尚。
辛苦打拼得來的成果，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嗎？
就算是在現代那邊，找一百個人問，成功了要不要享福，肯定是要享福的。
就連開了民智之後，現代社會都沒有解決的問題。
拿到古代來照本宣科，就有些不合時宜。
「他們能活下來，能吃飽穿暖，應該已經很滿意了吧。」
周平安嘆息一聲，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人心無盡，如海底之淵。
要論滿意，肯定是不會完全滿意的，當了皇帝還想成仙呢，但只要能保證這些百姓基本生活條件，其他的，也就顧不上了。
給他們一個上升的機會，不至於成為一潭死水，良心稍稍多一點，就已勝過大虞王朝許多許多。
青女滑入浴盆，拿起毛巾，細細的幫周平安搓洗污垢，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時的男人，其實並不需要自己去討論什麼國計民生，也不需要討論什麼前路方向，只需要一雙溫柔的手，一個溫暖的家。
青女，真會啊。
周平安在東山城「稻香園」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就發現，自己差一點不想離開了。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但凡心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還沒開口，青女已經想在了前頭，服侍得舒舒服服。
若非，每日裡還記掛著祭煉星辰骨，修練分海一刀和逍遙遊，迎接可能即將來臨的一些危險，周平安就徹底放鬆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果然，人類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人類自己。」
以強橫的心志，把自己從溫柔鄉里拔了出來，周平安每日裡仍然雷打不動的抽出四個時辰修練星辰骨。
更花費四個時辰燃燒願力，領悟刀法和身法，把時間安排得十分緊密。
就連每日裡聽取前線戰報的時間，也被他壓縮到了半個時辰以內。
可謂十分勤苦。
幾乎是瘋狂的壓榨著自己的精神意志。
不修到大腦一片空白，轉動艱難，就不停手。
當然，這種勤苦，也是值得的，在他緊趕慢趕之下，脊椎骨完全祭煉完成，二十九塊頭骨，也只有頂門骨未曾煉通。
這塊骨頭比較大。
周平安估計，就算全心全意閉關，想要一鼓作氣完成，也需要兩天時間。
到了此時，他反而鬆了一口氣，關心起外界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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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平湖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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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餘日，唐將軍、戰將軍總共收攏二十餘萬百姓過江，均已安置進入東山和平湖兩地，分了糧食和田畝……」
「虎嶺一帶，唐將軍與厲飛虎麾下郡兵，小小的戰了兩場，未落下風。
據戰將軍來信，廣雲軍中出現一隻紅眼黑甲騎兵，約有八百餘人，不怕死傷，戰力強橫，不好對付。」
青女把消息一點點的讀了出來。
他知道周平安每在抽出來打理政務和軍務的時間並不多，因此，簡明扼要，只挑自己認為極重要的說。
周平安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強行牽引星光，太過耗神，連日裡這麼趕，他都感覺到精神疲憊。
此時聽一聽各方消息，也算是放鬆了。
索性，腦海里每日進帳的願力絲線，並沒有變少，反而一點點在增加著，那就沒什麼緊要。
「戰師姐性子好強，打起來很容易上頭，傳書過去，此時以拖延為主，無需硬拼，真要遇到危險，就退回東岸。」
「是。」
青女點頭應下，給周平安續了一杯茶，又從一旁拎出一個小小布包，取出玉瓶，笑道：「懷玉妹妹那裡倒是有了好消息……
這次黑山採藥隊伍，尋到了三株通天極意草，以此為主藥，煉成了兩爐極意丹，送過來兩瓶，嗯，還送了一株極意草。」
「這倒真是好消息。」
周平安接過兩個玉瓶，放到桌上，打開看了看，就見每一瓶裡面裝著九粒白瑩瑩的丹藥，湊近聞了一口，就感覺精神一振。
些許的疲憊之意，立即一掃而空。
同時，腦海里的破軍刀意，像是有了反應，隱隱響起一聲刀鳴。
「極品丹藥，連極意丹都煉出了極品，清老人這是突破了武意層次嗎？」
周平安眼神一亮。
自家麾下核心人手，全都借著這股大勢，修為突飛猛進。
清老人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丹罡之氣，應該也融入武意了。就是不知道，融的是哪門武意，莫非，是個丹爐。
想到清老人可能也突破了，周平安心中自然開懷。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一次送來的丹藥就極為難得，某些方面來講，比起加速修練真氣的黃芽丹還要珍貴一些。
當日在雲水宗，周平安是抄錄了一些丹方，也得了蘇憐雪贈送的一瓶黃芽丹，極意丹卻是沒有的。
這種丹藥，對於提升意志，融煉武意有著很好的作用，不過，由於主藥難尋，宗門內部任務每次出現，就會被人一搶而光。
周平安坐擁黑山這片資源地，每日裡派出數百上千採藥人在山上瞎逛尋找，這麼長時間，才找到一次通天極意草，說是運氣差其實說不過去。
真正的寶貴藥草，就是這麼難以碰到，可遇而不可求。
除非自己種。
這也正是林懷玉送過來一株通天極意草，沒有全都煉了丹藥的原因。
她雖然不知道周平安有著空間土地，可以加速草藥成長。
但是，周平安每次拿出來一些藥草，並沒有瞞著。
她就算是猜，也能猜出其中蹊蹺。
「小九呢，沒帶什麼東西來嗎？」
「還真帶了。」
青女笑眯眯的拿起一塊絹布。
遞了過來。
周平安接過一看，就見到上面繡著一隻威武神氣的小猴子，拿著一根金色棒子，正搭眉眺遠，活靈活現。
「這是她繡的嗎？別說，還真別說，倒有七八分相似了，那股子叛逆味道，她竟然也繡出來了，這孩子有靈性。」
周平安笑得合不攏嘴。
再觀瞧了一會那張彩絹，心想，再過一個月，小九兒的生日就到了，到時候得準備比較新奇的禮物給她。
不過，這個時代，繡花、禮儀之類的，學得差不多就可以了。等到下次回去，就開始教她習武。
以小九兒的福緣與靈性，日後成就，估計不會比她姐姐要差。
「這一瓶給你。」
周平安拿起一瓶極意丹，收入懷中（空間），遞了一瓶給青女。
她剛剛改修功法，正是突飛猛進的時候，只要武意再增進一些，立即一躍成為己方集團第四高手，不遇到天人感應層次的宗師級對手，基本上難逢敵手。
如此戰力，坐鎮後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畢竟，天人感應級別的宗師高手，就算是一州之地，也難得遇到兩個，真不是什麼大路貨色。
反倒是真武境高手，要防著那些隱居不出的一些老怪物，數量還多一些。
不過，這些老怪物自恃身份，無一不是一方大佬，鎮山利器，真不會一點小事就主動出擊。
青女也遇不到。
「給我？」
青女臉上有著難色。
她雖然也很需要這種加速修恃武意的丹藥，但是，她比誰都明白，好鋼必須用在刀刃之上。
如今，漓右三縣，能夠穩若金湯，全靠周平安撐著，他越強，己方越安全。
讓大家都提升起來，反倒不如把所有資源都堆到一個人身上。
「沒事的，過段時間，咱們就不缺少這種丹藥了，我有辦法。」
制約周平安修行的，永遠不是什麼資源丹藥，反倒是地盤和人口。
只要能聚大勢，積福運，讓修練瓶頸鬆動，立即就能一日千里。
有著這條捷徑在前，不走那不是傻嗎？
他感應到自己身體內部，越來越濃的星力光霧，心中暗道：「快了，很快就能擴大地盤，廣雲郡那裡，先讓他們再猖狂一陣……」
周平安微微板起臉，正色道：「讓你收下就收下，你變強了，我不在身邊的時候，也能放心一點。」
青女心弦微動，眼圈微微一紅，笑著收下了這瓶藥，又道：「其餘的事情，全都處理好了，如今，灕江之上，已再無水妖蹤跡。
要麼就是殺光了，要麼，就已順流直下，逃離了這一段江流。」
「如此甚好。」
周平安點頭，正準備結束今日的政務，回去苦練刀法。
他感覺到，自己離著分海一刀精通境已經不遠。
出刀越來越快，已經幾乎趕上了正常出刀速度。
等到再進一步，運用這門絕招的時候，就不用再次蓄力那般明顯。
到時候，就可以直接融入到自己的戰術之中。
……
正在這時，天空傳來細微振翅聲音。
兩人同時抬頭望去。
就見到一隻白色鴿子，撲扇著翅膀，落將下來。
「是平湖縣……」
青女臉色微變。
她撐握著一支情報力量，青鱗軍現在慢慢的也變得精銳起來，養鳥訓練的業務，也開始擴大。
這種白鴿，專門跑的是平湖那條線，飛得又快又穩。
一看就認出來了。
等到鴿子落下，青女取下紙條，遞給周平安，並取出食物，讓鴿子自行吃飽，眉間微微帶著憂色，看了過來。
「朝中無人，消息傳遞還是有些遲了。」
周平安看完紙條上的內容，遞給青女，嘆了一口氣說道。
「幸好余長烈見機得快，只是接了一戰，就立即退返，未曾陷入圍攻之中。否則，損失還會更大。」
紙條傳來的消息，說的就是余長烈兵敗平山嶺的事情。
是蕭乘風傳過來的消息。
據蕭乘風說，他得到友人傳訊，朝廷平叛大將蕭元芳，已離了壺山，領兵南下。
大軍駐紮關山，掃滅關山郡內紅蓮，立即馬不停蹄，繼續迫近黃澤，飲馬灕江。
蕭元芳麾下丘懷英、丘懷傑兄弟，作為先鋒，已與旬日之間，出雲津渡口，殺入平山境內。
擊破平山縣內紅蓮軍的同時，又分出一支兵馬，直撲平山嶺。
看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很可能一鼓作氣，殺向平湖。
「怎會如此？」
青女看完急報。
臉上變色。
要說，朝廷五萬平叛軍實力，當然極為強大，比起紅蓮軍來，那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
朝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而禁軍這種精銳中的精銳，暫且不說他們是否經歷過血戰，單是本身素質，就是天下翹楚。
精良兵器甲冑戰馬，再配上錢糧丹藥不計血本的供應，禁軍之中，每一位，都是各地兵馬之中選出來的佼佼者，普通軍士，聽說都已踏入換血一關。
主將蕭元芳，但身為八柱國大將之一，名震天下數十年之久，家族傳承更是久遠，更是戰績彪炳，手底下有著無數大賊巨寇的腦袋，想一想就能知道，肯定很強。
就是不知道，強到什麼地步？
在真武境戰力級別之中，又是哪一級？
單是他麾下的先鋒將丘家兄弟兩人，也非弱者。
聽說，丘懷英與黃澤紅蓮軍中的蒼松道人連拼十七招，打得蒼松道人青木劍都已折斷，狼狽逃離。
這位丘家大兄，豪無疑問，其戰力堪比宗師級別，甚至，還略占上風。
至於丘懷傑……
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余長烈與他戰上一場，傷亡八百兵馬，退回平湖。
這是打不過了。
所以，這次的信鴿傳書，是來求援的。
不求援還真不行。
如果讓丘懷傑窺見平湖城內虛實，必然會領兵攻打，或許，丘懷英與雲津守將蘇明也會率兵前來，想要把漓右三縣也一口吞下。
在他們看來，無論是紅蓮軍也好，平安軍也好，全是賊寇，打誰都一樣。
「我得去平湖一趟，東山這裡，隨時關注廣雲動靜，一旦崔廣陵有了動靜，立即傳書報我。」
周平安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好叮囑的。
青女很有大局觀，這些事情，不用多說，她也會辦得妥當。
可惜的是，時日太短，自家麾下人手，還沒真正成長起來。
並不能真正的獨當一面。
師叔魚長生已經離了平湖，悄悄潛入到了戰師姐的軍中，為防廣雲出現變故，大軍突然殺出，準備了一招暗手。
此時的平湖城，雖然有著兩萬大軍，領兵將領，卻只有餘長烈和武峻松稱得上高手。
若是遇見普通情況，自然也算得上防守穩固。
若是朝廷平叛大軍親來攻擊，單憑他們，肯定是守不住。
「前些日子，吳師叔和陳、曾兩位家主，還曾說幫忙勸說雲州上表招安，這次竟是突兀來攻，其中定然有了某種我不知道的變化。」
飛鴿傳書畢竟不算太過方便，只挑緊要的情報送過來。
真想了解其中詳情，還得見見蕭乘風。
這位是淮溏王二十三世孫，求學其間，也有許多朋友故交。
他的消息靈通得很，想必知道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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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