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送子如來不問世事
「……那個金毛像只『冠毛犬』一樣喋喋不休，不過，雖然他的自我吹噓很難讓人完全相信，但是跟神秘的西格爾有密切商業往來，這是肯定的。你們覺得西格爾是需要什麼？運力？油料？飼料？」
「『SF集團』的強項是特殊地區的大宗物資，還有誇張的運力。自『東南亞金融風暴』之後，他是亞太地區兩個運力增長點之一。另外一個是國有的，並且增長絕對值完全沒辦法跟他比，即便是『逆周期』的操作，也太過誇張了一些，如果全球貿易量波動多兩個百分點，他就沒辦法維持如此超大規模的運輸船隊……但是，顯然『SF集團』發現了太多商機。」
「我們跟莫茲格的談判並不順利，他們太軟弱，而我們的盟友太貪婪。即便莫茲格方面願意合作，最終也會因為過度的貪婪而導致談判破裂。說實話，先生們，我並不看好幾年後的所謂成果。我們正在被華盛頓牽著走，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是抱歉，我還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這讓我想起了過去在安南的麻煩……」
有個老頭兒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中南半島的戰爭，是舊時代殖民體系瓦解的一個重要標誌，另外兩個標誌，一個是大衛國的成立，一個則是蘇伊士運河的主權過渡。
世界政治中心從倫敦和巴黎，徹底地，完完全全地，轉向了莫茲格和華盛頓。
從弗蘭克老牌貴族們的視角來看，他們輸給蘇聯人其實不多，但輸給阿美利加人實在是太多太多。
這次巴格達的戰爭陰霾，帶來的短期利益非常豐厚，但從長期戰略角度來看，弗蘭克人積極地反對著這場戰爭。
然而無用，從去年十月份新財年開始，白宮準備了接近半年的物資集結，全球調動了大量的資源集中在波斯灣。
如此大規模的物資調動，說停就停？
那可是幾千億美刀的損失，除非弗蘭克人掏這個錢補給阿美利加，那麼或許可以變成一場演習。
弗蘭克人做不到，那麼阿美利加人同樣也做不到。
那個叫「海珊」的弱智駱駝仔死定了。
松江的「路易達孚」辦事處內，會議持續了許久，焦慮是會傳染的。
巴黎發現在「歐萌」這個框架中會不得不跟著腐爛之後，也想要自救，「遠交近攻」這種古老智慧當然可以發揮作用，更何況隔著亞歐大陸罵一下東方某大國，也沒啥大損失。
了不起道歉，要投降哪兒那麼容易。
「先生們，根據『SF集團』的經營內容，或許會是某種大宗物資。」
很有可能來華當行政總裁的中年人忽然開了口。
「不錯，'SF集團'的主要利潤，來自大規模的物資貿易，對具體某個品牌的建設，並不熱衷。在品牌建設上，似乎是『大橋食品』承擔了這個功能。那麼……有沒有可能是水稻？我們在東南亞的運力相當可觀。」
「或許是棕櫚油？」
「有沒有可能是白糖？」
忽然，有個年輕人小聲地問道。
「開什麼玩笑，中國的白糖攝入量增長一般，不會是白糖。」
「好吧，我就是那麼一說。」
提前預判「沙食集團」的要求，才能更早地制定好應對策略，不過很顯然，「路易達孚」的分析師們完美地錯過了正確答案。
在樊素素卸貨當天，張浩南一直在「吾家醫院」中陪著，婦產科的主任在結束之後，專門問張老闆要了一個簽名。
簽在桃符上，那桃符還是個「求子符」。
主任也想要雙胞胎孫子孫女。
婦產科的顧主任，是從省婦幼保健院挖過來的，一開始是為了搞點科研總結，現在目標達成之後，就多了一點兒追求。
兩江工業大學的醫學院，會在沙城新增一個婦幼兒相關專業醫學類校區，地皮都已經談妥，就在一干河旁邊，並且會將研究生院也一併搬過來。
同時兩江工業大學也受沙城市政府邀請，考察沙城整體的醫療衛生水平，然後援建一所縣級市醫學院。
不過這事兒倒也不是沙城市政府一家的事情，隔壁澄江市政府、虞山市政府，也會一起出資。
沿江工業小強對科教文衛的需求是硬性的，然而本身沒有造血能力，也沒有輸血能力，難得有這個機會，自然是砸鍋賣鐵也會上。
政務院或者部委審批通過，三個縣級市能湊出來八億多資金，地皮更是隨便挑的，就算想要山清水秀的地方，也一點問題都沒有，必要時候，把別墅區鏟了就是。
因為有這麼個事兒，也就導致「吾家醫院」挖過來的專家，現在重要性極高，像婦產科的顧主任除了張浩南給的福利，沙城市政府也分配了一套專家福利房，離市中心的步行街很近，基本沒有城市噪音；澄江市政府也很爽快，通過了一個特殊專家津貼，房子也有，不過是老的市政府家屬樓分出來的，倒是沒有沙城這邊的房子敞亮，但絕對比沙城的房子值錢。
「顧老師，要相信科學啊。」
「哎喲，張總，我不信的，我就是好玩。」
「嗯，我信了。」
張老闆面無表情，心中無奈。
奶奶的，這事兒還真是很難解釋。
也不僅僅是顧主任相信神神叨叨，實際上整個「吾家醫院」的職工，都覺得想要龍鳳胎，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老闆發功。
說不準「財神爺」還兼職「送子如來」呢？
誰還不多打兩份工了不是？
合理。
顧主任面帶微笑，將「求子符」收好，她兒子兒媳現在也都在沙城住著，並沒有上班，因為才大學畢業，跟張浩南算是同一屆。
待張老闆去陪樊素素的時候，顧主任回科室收拾了一下，帶著「求子符」就趕緊去換衣室換了衣服，然後直接回去找兒子兒媳報喜去了。
因為老闆又添「龍鳳胎」，自有張家的妯娌嬸娘來發喜糖，然後整個醫院連病人都知道張老闆猛地不要不要的。
「不會吧？又是龍鳳胎？！」
「第幾對了？」
「第三了吧？」
「什麼第三，第四對！老大瑾瑜，老二玲瓏，老三環珮，很好記的。哦喲，我跟你講，食品廠的王總曉得吧？他娘子也要養雙胞頭的……」
「真的假的？」
「我聽食品廠的人講過的啊，大橋鎮誰不曉得王總現在吃飯都跟張老闆一樣的？聽說是張家祖傳的秘方。」
「那也沒看見張家還有誰家這樣的啊？」
「不一樣的啊，張老闆是張家老太公嫡親子孫，種不一樣。」
「……」
玄學問題讓人頭禿，以至於有些妯娌嬸娘都懷疑是不是老太公在世的時候，給後世子孫留了一手。
就這個穩定生產「龍鳳胎」的秘方，不值個幾百萬幾千萬？
一個個都講得有鼻子有眼兒，再怎麼不信的人，聽說這是第四對「龍鳳胎」之後，都猶豫了一下，然後詢問怎麼搞到張老闆的簽名。
聽說沒有張老闆的簽名，就要去一趟青龍崗，讓青龍寺的法師們集體發一下功。
就是有一點點風險，有很大概率法師們化身怒目金剛，拼著功課不修也要跟上門來的施主較量一下武藝。
這光景青龍寺早就冷冷清清，法師們也不傻，一聽說又是「龍鳳胎」，當天就恨不得扛著青龍寺跑路。
香火再旺，關他們屁事，他們對香火又沒有興趣。
實際上法師們去烈士紀念碑打掃衛生都要更多一點，青龍崗這裡就有沙城的烈士陵園。
這一代的青龍寺算是被張浩南害慘了，但因為種種原因，根本推脫不得，大和尚想要跑路都被外地的老和尚勸住了。
一句話概括：都是修行。
但該跑還是得跑，至少張施主家裡「添丁進口」這事兒，是個大喜事兒，他們出去祈個福，很合理吧。
至於說烏央烏央一大幫人過來又是磕頭又是拜的，施主們愛咋咋。
跟民間平頭老百姓消息不靈通不同，法師們可是知道除了樊素素，還有周妍周姝姐妹呢。
她們去吾家埭住著之前，可是一直住在沈錦蠻這裡。
也是雙胞胎！
這消息要是搞得滿城皆知，那好了，青龍寺直接改成菜市場或者廟會算了，清修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坐上中巴車，直奔「崇沙汽渡」，跑崇州避避風頭，找個寺廟關起門來修課就行，飯菜湊合講究也沒問題，不挑的。
然後三月份的熱鬧，各地有各地的不同，雖然都關注換屆啥的，但沙城的畫風要更妖異一些。
「沙食集團」內部發行的張老闆食譜，直接賣爆。
三月份最有意思的都市傳說，就是張老闆有四對「龍鳳胎」；並且江湖傳言，還有兩對也將面世……
這是個猛男落淚的故事，太多人來打聽張老闆是怎麼養身的。
人們除了編排張老闆確實喜歡玩女人之外，也對他的「特異功能」很感興趣，連趙飛燕都覺得很神奇。
「哎，老公，真沒有什麼秘方啊？」
「你是弱智啊？我要有秘方，以前還需要起早摸黑混飯吃？」
「那以前你也沒有實力證明秘方的真假啊，你窮的時候誰信你的秘方啊。」
「……」
臥槽？
張老闆一時間無言以對，這「十六班」的說得還挺對。
「你看啊，我，小姑姑，錦蠻，都是生的『龍鳳胎』，現在素素也是。肯定有什麼原因的，說不定是祖宗保佑呢？」
「……」
削蘋果的張浩南懶得搭理她，樊素素現在還很虛，整個人看上去就很憔悴，但是精神上的亢奮一眼可知。
她現在其實連話都不想說，只是閉著眼睛聽張浩南和趙飛燕說話，這樣就能舒服很多。
說不上來為什麼，但並不覺得張浩南和趙飛燕吵鬧。
蘋果用溫水泡了一會兒，早就準備好的黑魚湯稍微喝了點兒，但不多，大部分都在保溫壺裡裝著。
一直呆到樊素素稍微眯瞪一陣，趙飛燕這才離開，留下張浩南陪著。
也用不上誰誰誰來幫忙，醫院有完整的團隊在，就算坐月子，也有月子中心。
到第二天的時候，樊素素就明顯胃口大開，奶水也很足，倒是比當初趙飛燕生張瑾張然瑜時候還要多一些。
「姐夫，小妍小姝她們怎麼樣了？」
「也在這裡，就等著生，顧老師說是也就這兩天。」
樊素素喝著黑魚湯，裡面的花生燉得很爛，幾近入口即化的地步，讓她多吃了不少。
「吃香蕉嗎？」
「蘋果吧。」
「那仍舊溫水泡一泡。」
「好。」
床的一側擺著兩隻小動物，昨天還皺得跟紅皮沒毛猴子似的，今天就舒展了不少，至少看得出來模樣。
也沒有什麼鬧騰，只是睡，一直在睡。
不過張浩南有經驗，等過陣子就要開始折磨人，好在樊素素也算是挺有經驗的，早就有了準備。
奶水管夠就能省心不少，感覺有點漲奶，就吸出來存好，現在冰箱裡已經裝了四罐，應急也夠用了。
房間很安靜，張浩南認真地削蘋果，樊素素則是專注喝湯，兩人雖然沒有繼續說話，卻格外溫馨了不少。
「豬腳湯要嗎？」
「不是很想吃，感覺有點膩。我想吃紅燒鰻鱺，多放板栗。」
「這個好辦，現在吃嗎？」
「晚上吧，現在喝了湯感覺有點飽。」
易消化的湯麵也有一點兒，吃的不多，就兩三口，不過鮮肉餛飩吃了幾個，裡面還燙了小生菜，掐尖兒的嫩，抿一下菜葉子都能化了。
「噯，姐夫，你又多了一對『龍鳳胎』，家裡肯定都在說吧？」
「別提了，一言難盡。我跟伱說，青龍寺那幫禿驢昨天就跑了，躲崇州去了，現在青龍崗全是求籤的。」
樊素素忍住了笑，因為一笑就痛。
等蘋果泡好的時候，她握著張浩南的手，就這麼臉頰枕著手背，然後看著張浩南，「姐夫，說不定小孩子就是對我們的獎勵呢？」
「你可是『強化班』的啊素素。」
樊素素聞言，頓時抖了一下，想笑，但又痛，只得忍住了不笑，然後抬手拍了一下張浩南的胳膊。
張浩南笑了笑，湊近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道：「吃蘋果吧。」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