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常凱申：此役志在必得，絕無後路;寺內壽一無愧名將之稱！
飛虎榮譽師指揮部。
方立功聽到常凱申同意了如此異想天開般的作戰計劃。
欲言又止後沉默不語。
瘋了！
全都他娘的瘋了！
雖然說是中央軍精銳，這些精銳實際上在淞滬會戰、金陵保衛戰之中損失達到了85%以上。
狀況稍好的第74軍，第36師傷亡也超過70%。
只有胡宗難所部十七軍團、俞濟時的七十四軍尚且因為私人關係，加上常凱申的看重得到了德械庫存的補充。
也僅僅只是能夠維持半德械、半國械的狀況。
補充進的大量新兵，基本上沒有什麼戰鬥經驗。
而195師等雜牌部隊，就更不值一提；
這種部隊都是地方民團改編，連漢陽造都沒有。
蘭封一線，即便將士們熱血激昂，奮勇殺敵又怎麼樣呢？
方立功是個作戰參謀，不是熱血上頭的小青年。
他也不看好此次的圍殲作戰。
而楚雲飛做出此決定的原因有三點。
第一，目前他已經能夠確認土肥圓賢二就在三義寨之中，其剩下所有的兵力都聚集在了一起。
第二，八十八師龍慕寒所部、以及商震二十集團軍、第三集團軍孫桐萱所部，參與圍攻作戰的部隊均傷亡慘重且指揮官不願意繼續進攻。
第三，以目前的戰略態勢僅殲滅主力一部，並不能扭轉日軍西進之戰略意圖。
不把日軍打痛，不把十四師團全殲。
日軍華北方面軍勢必還會高歌猛進，繼續向西進攻。
熟讀戰史的楚雲飛清楚也知道華北方面軍寺內壽一的心中所想。
他想要一路打到平漢線為止！
要知道率先攻陷入駐徐州城的。
並非是出了大力氣的華北方面軍。
而是華中派遣軍，第十三師團。
就是那個被楚雲飛在淮河、在蒙縣分別殲滅了兩個步兵聯隊，加起來一整個二十六旅團的第十三師團。
荻洲立兵算是爭了口氣。
可是他們華北方面軍呢？
他們顏面盡失！
在是否追擊徐州地區主力，並且擴大占領區的問題上面。
日軍大本營與華北方面軍再度發生爭執。
日軍大本營明確指示如果行動越過「蘭封、歸德、水城、蒙城、正陽關、六安一線進行作戰，須進行批准。」
大本營的命令讓寺內壽一為首的華北方面軍將領們頗為憤怒。
在徐州作戰之前，寺內壽一就曾向大本營提出，將來攻擊武漢的時候。
希望把相關的作戰任務交給他們。
並且提出，攻擊武漢的作戰，應當從攻擊鄭縣（鄭州）開始。
但是
日本華北方面軍很快就紅溫了。
因為在擬定武漢會戰作戰計劃的時候。
日本大本營完全沒有把鄭州列為武漢會戰作戰計劃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直到蘭封會戰爆發，日本大本營實際上也是沒有西進的作戰計劃。
可擅長不從命令，以下克上的小鬼子、老鬼子們哪裡會管你大本營怎麼說？
在寺內壽一等一眾華北方面軍將領看來。
如果真按照大本營的想法，至少在八月份之前，他們還在魯南地區墨跡。
而現在，雖然有一定程度的損失，徐州已經被攻克，津蒲鐵路線也已經被貫通。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們的獨走對了！
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之下，華北方面軍有集結重兵西進的意圖。
不把他們打痛了。
一戰區拿頭守開封？
指望著那些一捅就穿的國防工事嗎？
所謂的國防工事，楚雲飛已經見識到了！
蘭封城外的那些所謂國防工事。
還有一大部分是宋希濂派人加固的。
在此之前究竟爛成什麼樣子。
楚雲飛都不敢想。
越想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殺人的欲望！
國防工事完全形同虛設，撥款貪腐嚴重，甚至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此關鍵的地方，對於河南而言，蘭封就如同山西的娘子關。
這種地方都這個樣子。
開封、鄭縣（州）的國防工事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楚雲飛心中還是有數的！
「立功兄，蘭封城也並非不可守。」
這是楚雲飛的觀點，並且他詳細的闡述了一下這樣認為的原因。
畢竟常凱申採納了他的計劃。
但一戰區擬定出來的具體計劃是什麼樣。
沒人清楚。
日軍想要匯合在一起，可不僅僅只有蘭封城這麼一個方向。
相對於難啃的蘭封城。
紅廟方向的八十八師才是好捏的軟柿子！
蘭封城，北郊防禦陣地。
步七團四營的戰士們與日軍激戰已經三個小時。
前沿陣地已經被日軍的炮火摧毀了個七七八八。
除了零星的幾個觀察哨之外，剩下的戰士們則是後撤到了二線防禦陣地。
戰士們防禦的戰線不算寬，八百來米。
但是有著一點五公里左右的縱深。
左右兩翼是輕裝支援而來的友軍部隊（步4團一營、五營、六營、團屬迫擊炮連）
比起陳澤軍營，他們就稍微苦逼一些，只能夠依靠所謂的國防工事。
一邊與日軍交戰等待後續裝備運抵，一邊還要加固防禦工事。
日軍的兵力不足，只有兩個步兵大隊，兩千號人。
主要進攻的還是北郊正面防禦陣地。
對左右兩翼的支援部隊反而沒那麼上心。
很快，日軍再度發起了進攻。
陳澤軍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而在日寇進攻的路線上面，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彈坑。
這些彈坑。
有82毫米迫擊炮的，也有60毫米迫擊炮的，炮火支援的力度很大。
戰場上的硝煙尚未散去。
到處都是小鬼子的斷臂殘肢。
鮮血浸透了地面，隨風飄來淡淡的血腥味，有些令人作嘔。
山炮團二營尚未部署到位，暫時無法提供強有力的增援。
炮三十團更不用說。
他們的機動速度更慢，現在還在路上。
楚雲飛在三維立體作戰地圖觀察戰線的時候。
意外的發現陳澤軍率領的部隊狀態出乎預料的好。
這就有些奇怪了。
正當楚雲飛細緻的觀察之後。
很快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四營的狀態不錯，是建立在重迫擊炮營全力支援的情況下。
蘭封城北郊的戰鬥剛打了不到四個小時。
宋明的重迫擊炮營的炮彈已經讓他炸出去了三分之一。
不知道陳澤軍給宋明這個小狐狸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宋明這麼舍老本的支援。
雖然楚雲飛不介意用炮火對付這群瘋狂的小鬼子。
可按照這個節奏造下去..重迫擊炮營肯定就要嚷嚷著繼續補充炮彈了。
時間剛過去不到三個小時。
楚雲飛正在閉目養神。
靜靜的等待著戰局進一步的發展變化。
一通電話打進了飛虎榮譽師的指揮部之中。
「喂，我是方立功。」
「參座，根據陳澤軍的匯報，四營方向的日軍後撤之後和主力部隊匯合，目前不知去向，他們連警戒部隊都沒有留下。」
「不知去向？」方立功聽到這樣的匯報，眉頭瞬間緊皺，第一是直接出聲質問道：「這是怎麼搞的，連日軍的撤退方向和進攻方向都搞不明白嗎？」
吳子強回道：「報告參座，據陳澤軍部偵察兵匯報，他們似乎又重新鑽回了包圍圈，我覺得這不太可能..」
方立功愣了：「這是什麼打法？」
聽到動靜的楚雲飛此時意識也迅速沉浸到了三維立體作戰地圖之中。
這群日軍。
在二十八旅團長酒井隆少將的指揮之下。
在嘗試進攻蘭封失敗之後。
轉而匯合了突破包圍圈的主力部隊之後，向紅廟方向攻了過去。
這在陳澤軍的視角裡面，可不就是重新鑽回包圍圈麼。
真他娘的怪了！
負責拱衛七十一軍側後的，正是八十八師。
而此時的三十六、預備八，八十七師還在參與對三義寨的圍攻。
後方除了八十八師之外，就剩下了兩個主力團，還是預備隊。
日軍的這麼一打，全亂套了
還沒等楚雲飛想好應當怎麼調整作戰計劃的時候。
新的壞消息又傳來了。
「長官，長官司令部最新消息，虞城失守！」
楚雲飛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他迅速起身來到了作戰地圖前。
「情況有些不太妙了！」
「室座？」
方立功推了推眼鏡，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這寺內壽一的狠辣讓出乎了楚雲飛的預料。
以一個常設師團作為誘餌，以西進集團主力消滅開封、蘭封附近國軍主力。
這些部隊基本上都是常凱申的黃埔系主力。
都是中央軍。
寺內壽一此舉的狠辣之處在於，他打擊的都是常凱申的部隊。
楚雲飛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
這群小鬼子並沒有圍殲唾手可得的第三集團軍、第二十集團軍。
是因為在他們看來，真正需要消滅的，乃是胡宗難的第十七軍團。
第七十四軍、七十一軍，乃至二十七軍這樣的國軍精銳嫡系。
其根本目的是為以粉碎以常凱申為首的國民政府軍政要員的抗戰意志！
原本以為憑藉著熟讀戰史能夠狠狠的算計一筆小鬼子。
現如今的話。
寺內壽一這個老鬼子無愧於日軍名將的稱號。
真他娘的不簡單啊！
不僅僅有有把一個加強師團當做誘餌的魄力。
亦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決心。
難怪薛岳、程潛、乃至李宗仁都不是這老鬼子的對手。
真他娘的難對付。
「立功兄，日軍此舉是為了」
楚雲飛的聲音平穩且有力，平靜到沒有一絲的波瀾，沒有緊張，沒有激動。
一切就好像早有預料一般。
方立功原本懸著的心也逐漸的放了下來。
任你小鬼子再怎麼聰明，一切都在楚長官的預料之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歸德、蘭封、民權首當其衝！」
楚雲飛點了點頭：「沒錯，是我低估了這群小鬼子的決心了。」
「那十四師團？」
「送上門的餌不吃對不起寺內壽一的苦心，不僅要吃，而且要全吃下去！」
楚雲飛手中的鉛筆重重的劃在在了地圖上十四師團主力的位置。
「幹掉這群小鬼子！」
十六師團和日軍的混成第三旅團（日軍關東軍一部，抽調加強給華北方面軍的，前文有寫）
從碭山向西展開了突擊，僅僅三千人的先遣支隊就攻克了虞城。
這樣的失利讓一戰區的一眾高級將領們頗為憤怒。
黃杰此時心裏面也挺苦的。
他此時是真的盡心盡力了。
也沒命令部隊後撤逃跑。
但是小鬼子的轟炸實在是太猛太厲害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日軍專門盯著他這邊。
索性迫切向戰區長官司令部求援。
一封電報。
讓一戰區長官司令部的一眾高級將領們再度陷入到了討論之中。
沒多久。
薛伯陵一通電話打進了一戰區的長官司令部，向常凱申闡述了楚雲飛的分析。
並且帶著自己的一些判斷和觀點。
薛岳認為，此時再殲十四師團的時機已經不算成熟。
他提議還是執行原本的作戰計劃。
但同樣的，也將楚雲飛的主張告知了常凱申。
當眾人再度討論的時候。
劉斐第一個出聲提醒：「委員長，如果繼續按照新作戰計劃發布施行的話，那麼我軍將沒有後續的兵力對抗日軍的西進集團，屆時即便.」
「此役志在必得，絕無後路！」
常凱申的語調鏗鏘有力。
一瞬間。
常凱申只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南昌城下那個年輕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
同樣面臨著南昌城久攻不克的困境。
當他下定決心，強攻城門。
並且將身邊的警衛團都派了上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
北洋軍孫傳芳所部一支小部隊自水閘而出，偷襲指揮部。
常凱申認為自己凶多吉少，情緒接近失控。
可就是這樣，他也沒想著要跑路..甚至其本人已經做好了抹脖子的準備
在這個時候。
蔣湘耘率部回援，擊退敵軍，奠定此戰勝利基礎。
那一戰，甚至此次豫東會戰還要兇險許多。
常凱申從不缺置身險地，孤注一擲的勇氣。
並且在其年輕時候，也是個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猛人。
越是這種情況，他越是偏執和執拗。
「傳我軍令，第十七軍團胡宗難部、第六十四軍李漢魂部」
常凱申親自掛帥，並且親臨開封前線總指揮部。
指揮此次作戰。
消息一出，一眾將士們軍心振奮。
一眾將領們心中則是五味雜陳。
常凱申做出了相應的部署調整。
讓七十一軍宋希濂北撤，讓開日軍西進道路。
令十四師團主力部隊匯合。
此前表現較好，但是傷亡較大的李漢魂所部被常凱申要求前往蘭封以南協防，也就是楊堌、柿園一線。
歸德方向吃緊。
飛虎榮譽師以及李漢魂所部的三個師，很有可能會直面日寇西進集團的衝擊。
經過常凱申的調整之後。
進攻三義寨的主力部隊由七十四軍以及胡宗難所部第十七軍團擔任。
從原本的十個師，調整為了六個師。
兵力反而還減少了！
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揮方式搞的一頭霧水。
但又兩個人非常慶幸..
一個是胡宗難，另一個就是楚雲飛。
兩人心裏面都清楚。
已經到了最後時刻，是時候要梭哈了。
果不其然。
當天下午，常凱申下了手令：「敦促各軍、師長「立即反省，振起精神，戴罪圖功」。
同時宣布先期懸賞五十萬大洋以激勵士氣。
這是常凱申指揮作戰的時候常用手段。
幹掉土肥圓賢二，下級軍官官升三級，中級軍官官升兩級，高級軍官擢升軍銜和職務。
這些都是明晃晃的承諾。
而之所以是用七十四軍作為主攻。
很明顯，常凱申更加信任這支部隊，也更看好這支部隊。
七十四軍此戰若是打出了威風，取得了預期之外的戰果。
那麼，戰役攻擊軍的作戰序列之中，必然有著這支部隊的名額！
「此前在七十四軍五十一師的猛攻之下，日軍師團主力西竄，我軍便已經有了第一次圍殲敵主力的機會，可是實際上呢！」
常凱申的憤怒不無道理，可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苛責這群將領們的時候。
日軍的部署迅速調整，沿著紅廟方向向三義寨的方向增援而去。
第一軍指揮官胡宗難十分清醒的意識到。
陳留口是日軍補給線的重中之重。
而且隨著楚雲飛所部支援部隊抵達蘭封北郊之後。
薛岳也在楚雲飛的建議之下，將自己的指揮部後移。
這樣他就可以將197下轄的兩個步兵團兵力解放出來，參與到對三義寨圍攻之中。
而此時的榮譽196旅的兵力也在快速收縮，準備與197的步4、圍殲背水一戰的日軍部隊。
羅王寨這個關鍵的據點失守之後。
日軍能夠固守的最後一個據點就是三義寨。
也正是這個時候，日軍騎兵十八聯隊猛插紅廟，並且突破來紅廟守軍八十八師擊潰。
龍慕寒所部現如今能夠調動的部隊，包括直屬部隊加起來，一共不到四千人。
讓他擋得住日軍一萬餘人的進攻還是有些勉強。
在他看來，還好常凱申要求其讓開道路，否則他的八十八師真要拼光了！
日軍主力迅速西進。
並且在當晚占據紅廟、魏莊，曹莊。
主力雖然成功匯合在了一起，但他們缺少彈藥補給的困境仍未解決。
對於土肥圓賢二而言，支援部隊的抵達之時讓他稍微喘了口氣。
而對於國軍部隊而言，現在真真切切的到了考驗他們的時候了！
（六十四軍的防線還要往南一些，但地圖放不下了，示意一下，這個防線劃的不准）
此前的指揮部之中。
錢伯均、吳子強、李魁山、方立功張大雲幾人圍在了一起。
他們對當下的局勢各有各的看法。
錢伯均、李魁山兩人主張集結所有的兵力，優先干三義集內的日軍主力部隊。
吳子強主張優先配合七十一軍殲滅日軍騎兵部隊。
方立功則是主張分兵配合國軍主力精銳作戰。
各有各的優缺點。
錢伯均、李魁山的打法最符合楚雲飛的心意，集中主力，先干土肥圓賢二。
打掉這個師團長再殲騎兵聯隊，避免其繼續有力穿插，帶崩戰線。
對於友軍部隊，楚雲飛講到底還是十分的不信任。
「蘭封城防的重任，只能交給你了。」
楚雲飛側頭看向了一旁的吳子強，語重心長的說道。
吳子強點了點頭：「請長官放心，我保證我們198B能夠有力保障我進攻部隊的側翼安全。」
「騎兵團、重迫擊炮營都劃歸伱指揮，錢伯均，從你們那邊抽調炮三營，加強蘭封城防。」
「是!」
楚雲飛略微猶豫了一下，接著再度叮囑道吳子強：「要收縮防線，也要抓準時機主動出擊，日軍絕不會坐以待斃，他們甚至有可能會進行反衝鋒，妄圖擊潰我軍防線，帶動整個包圍圈的動搖，紅廟方向很有可能是他們的突圍重點方向。」
「是！」
楚雲飛所部再度迅速調整部署。
以吳子強部收縮防線固守蘭封北郊、東郊。
並且親率197、196兩支矛頭部隊向三義寨方向猛攻。
按照楚雲飛所想，他這麼打。
主要也是為了配合七十四軍五十一師這支矛頭部隊的進攻。
五十一師的指揮官乃是後來的抗日名將王耀武。
自然是有兩把刷子。
這支部隊的火力同樣強橫。
除了缺少一些直射火炮之外，基本上沒什麼缺的。
而楚雲飛現在，就裝備了三十六門的直射火炮。
對於敲掉日軍小型據點的機槍火力而言，非常好用！
七十一軍固守紅廟、壓縮包圍圈。
然而。
七十四軍方面卻是在當晚調整了常凱申擬定的作戰計劃。
在俞濟時的指揮之下。
主力部隊順著黃河邊猛攻日軍蘭封口，魏莊一線。
就這樣。
一夜之間，楚雲飛所部因為俞濟時的部署調整。
從助攻瞬間轉變成為了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