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為她找了個擋酒的
雲薇頓了下,原來是為了這事。
「你們知道了?抱歉,並非刻意瞞你們。」她歉聲道。
覃大夫等人連忙擺手,「東家不必道歉,我們沒有怪罪的意思。您隱瞞身份,肯定有您的顧忌。」
雲薇鬆了口氣,覃大夫等人都是好大夫,這些年為千金閣出了不少力,但他們對她的來歷身份,一概不知。
而她隱瞞身份,確實也不是為了防他們。
她只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能夠理解,倒省了她再解釋。
「多謝大家的理解。我訂了包間,大家樓上請。」雲薇誠懇道。
這回義診,上到大夫,下到夥計,個個很是賣力,她很是滿意,千金閣有這些人,往後肯定會越來越好,加上這些年來,她也沒好好請過大家吃飯。
便藉此機會,想好好犒勞大家,便定了這醉月樓的包間。
眾人受寵若驚。
尤其是醫館的夥計們。
他們未曾想到,東家竟然會請他們。
覃大夫跟他們說這事時,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那可是醉月樓啊。
京中最貴、最好的酒樓。
雖然在醫館做事,東家每個月給的月錢,會比別處高,逢年過節,也都有節禮,但他們只是夥計,掙的再多,也只夠全家溫飽,去醉月樓吃飯,對他們來說,是一件無比奢侈的事情,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沒想到,有朝一日,卻能踏足這裡。
而且還是坐包間裡,跟大夫們一起吃。
一時間,夥計們都激動不已。
但相比起能踏足醉月樓這樣的酒樓吃飯,能被東家平等對待,才是最令他們激動雀躍的。
東家這是對他們一視同仁呢。
雲薇訂的是能坐兩桌的大包間。
進包間後,雲薇和覃大夫等人坐了一桌,阿正、甜兒、海棠則和醫館的夥計們坐一桌。
他們剛坐下,酒樓的夥計便給他們上了茶水點心。
「大家先吃些點心,飯菜可能還要一會兒。」雲薇道。
覃大夫喝了口茶後,想起一事,說道:「東家,上午,那靖安伯的夫人來求醫,想要您為她診治,您可有空?」
「靖安伯的夫人?」雲薇愣了下,太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沒想起來。
「正是。」覃大夫點頭。
雲薇想說沒空,因為她並不想給陳玉娘診治,更不想再與李家人再有什麼瓜葛。
但她開醫館,也不全是為了掙錢,以前師父常常掛在嘴邊的是懸壺濟世、醫者仁心。
而她手底下這些大夫,個個稟持著醫者仁心的本分,竭盡所能地為患者治病開藥。
她作為他們的東家,更應該帶好頭,即便那陳玉娘令她厭惡,可去了千金閣求醫,便是患者。
所以沒空二字,她在舌尖繞了繞,又咽了回去。
她措辭道:「我月底就要大婚了,接下來會非常忙,恐怕連千金閣,都不甚有空去了,還得仰仗諸位多為醫館效勞,至于靖安伯夫人的請求,你們若走得開,便去給她看看吧。」
覃大夫等人聞言,表示理解。
東家與攝政王的大婚,可是頭等大事,也馬虎不得,東家如何有空再出診?
「是我思慮不周了,這件事情,委實不該向東家說起。」
「說一說,並無妨。」雲薇道。
「不過那靖安伯夫人也是奇怪,我們都說了可以為她診治,她偏不要,就是要您醫治。」金大夫想起上午時,那靖安伯夫人的態度,皺著眉道。 「她指名要我為她診治?」雲薇詫異。
難道陳玉娘那時已經知道了千金閣的東家,就是她,故而才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對,她指名要東家您為她診治,聽她話中的意思,像是我們在城外義診時,她看到了,指名要女大夫。」另一個陳大夫,回道。
雲薇聞言,倏然明白了過來。
看來陳玉娘想要她診治,並不是因為知道千金閣的東家是她,而是想要女大夫為她看病。
這麼說來,陳玉娘得的是難以啟齒的婦人病了。
不過現在陳玉娘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就是千金閣的東家,那斷然是不會再找她看病了。
畢竟二人算是有仇,她得的又是那種病,她怎麼好意思再找她看?
想到此,她便沒再管了。
沒多久,酒樓的夥計便將酒菜給上上來了。
雲薇很大方,點的都是好酒好菜。
覃大夫一眾人都吃得盡興。
「東家,我敬你。」吃到一半時,覃大夫端著酒杯,起身道。
「覃大夫,我皇嬸她酒量淺,皇叔不准她喝酒,我替她喝了。」這時,容雪先雲薇一步道,引來雲薇的側目。
容雪理直氣壯地回視著她。
雲薇:「……」
怪不得容楨那麼爽快地答應讓容雪陪她來,敢情是為她找了個擋酒的?
她其實喝一小口,也不打緊的吧?
覃大夫等人聞言,面色變了變。
坐在東家身旁的這個少年,他們還以為是她娘家的子侄,竟沒想到,竟然是攝政王的侄子。
那他豈不是……
「小王爺失敬了,這杯我幹了,你隨意。」覃大夫忙道。
「那哪成?我們一起幹了。」容雪端起酒杯,豪爽地說。
接下來,沒人再敬雲薇酒了。
畢竟小王爺都說了,攝政王不准她喝酒。
最後,雲薇端起茶杯道:「我酒量低,只能以茶代酒,敬諸位了。」
眾人端著酒杯,紛紛起身,「敬東家。」
喝完後,雲薇抬手按了按,「都坐。」
眾人落座時,雲薇發現海棠沒在座位上了,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頓了下,倒沒怎麼在意。
此時,海棠去淨房回來的路上,意外地撞見了鳳淮。
鳳淮站在陰影下,正面色不善地看著她。
海棠頓了下,走過去,「鳳公子。」
「你還知道我?」鳳淮抱著雙臂,目光斜視著她。
海棠噎了下,「鳳公子沒別的事的話,我失陪了。」
「海棠,你莫要忘了,當年是誰把你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若不是我,你早就凍死在雪地里了。」鳳淮見她要走,突然抬高聲音道。
海棠腳步頓住,想起了那年的大雪……
片刻後,她轉過頭,隱忍地看著他,「鳳公子大恩,我從來沒有忘。」
「沒忘?那交代你的事情,為何還沒有眉目?」鳳淮猝然掐住了她的下巴,語氣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