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
孫策見狀,上前迎戰之餘,不忘對左右的黃蓋、程普命令道。
「爾等不得插手,由我獨自來會會這太史慈。」
作為一個好戰份子,一路進軍下來,青州愣是半點反抗都沒有,早就讓孫策給憋壞了。
否則孫策也不會親率十餘騎到前方探路,實則想的就是找不到什麼敵人,也得宰殺幾頭猛獸解解悶。
這忽然冒出了一個武勇驚人的太史慈,如何不能讓孫策見獵心喜。
當即,孫策手中的古錠刀一抖,便與太史慈廝殺到了一起。
孫策年歲稍遜於太史慈,氣力也還沒有真正達到巔峰,但從小就追隨在李基左右,有的是機會向關羽、張飛、趙雲等猛將請教切磋。
這讓孫策的武勇比之原軌跡同年齡都要勝上一籌,一柄古錠刀用得已勝過曾經的江東猛虎,大有一股下山猛虎之勢。
而太史慈本就是天生猛將,又前往遼東闖蕩磨鍊武勇多年,臨近三十歲的年紀,正處於巔峰階段。
一對短戟配合之間,剁、刺、勾、片、探、磕等等,盡顯威風。
兩人激鬥了上百合,一時卻顯得棋逢對手,難分秋色。
只是與孫策越戰越痛快,整個人盡顯精神抖擻相比。
太史慈儘管也震驚佩服於孫策如此年紀就有這麼武勇,但整個人卻是越發的急躁,漸漸萌生了退卻之心。
對於太史慈而言,速速尋找周邊城池,設法徵召數百青壯相助才是正事,而不是與一賊將鬥勇激戰。
隨著太史慈的心思一變,一時卻是守勢多於攻勢,開始覓機想要退走。
這微妙的變化,卻是被在這方面莫名敏銳的孫策所感覺到。
下一刻,孫策主動拉開了距離,有些不滿地開口問道。
「何故分神?你的戟遠不如一開始那般犀利了。」
太史慈目光戒備地緊盯著孫策,緩緩道。「我尚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向閣下請教。」
脾氣火爆的黃蓋忍不住怒笑出聲地說著。
「笑話,你這廝忽然冒出來襲擊我主,如今三言兩語就想要退走不成?」
頓時,一眾早有準備的親衛瞬間彎弓搭箭瞄準著太史慈,似是隨時都要下令放箭。
這令太史慈的臉色微變。
若是有甲冑在身,太史慈自然不懼怕些許箭矢。
可身無片甲的情況下,一旦稍有意外沒能擋住一根箭羽,都可能會負傷乃至於喪命。
程普亦是跟著冷聲開口。「我且不管你從何處冒出來,即刻下馬受縛,等待我主發落,否則此處便是你的喪命之地。」
且在程普的話音落下後,從太史慈的左右以及後方,紛紛都有著一隊騎兵現身,對太史慈形成著包圍之勢。
孫策親自在前方探路,周瑜自然不可能真的僅僅給孫策準備了十餘騎,在後方實則還有著三百騎兵遠遠地跟在孫策。
在孫策與太史慈激戰之時,程普便速速派人到後方將那三百騎兵都召了過來,提前將太史慈給圍了起來。
頓時,太史慈的臉色顯得異常的難看,萬萬沒想到無意中遇到的一隊「曹軍」居然如此的棘手。
只是太史慈寧可戰死,也沒有向那等殘暴曹賊投降的想法,握緊著手中雙戟,目光游離間尋找著突圍破綻之餘,漸漸已是萌生死戰之心。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孫策抬手示意身後的親衛們放下弓箭,然後爽朗大笑著說道。
「我與太史慈不打不相識,無須緊張……」
頓了頓,孫策豪爽地說道。
「適才足下所言似有要事在身?既然如此不妨先去辦了,待要事了結,你我再一分高下,如何?」
此言所流露的大度,令太史慈的神色微微一震。
不管如何說,主動向孫策出手的是太史慈,可孫策這絲毫沒有介懷的模樣,讓同樣也是豪爽仗義的太史慈心中頗為震動。
程普則是連忙勸說了起來,道。
「主公,此人說不準是刺客,萬萬不可放縱,該擒拿下來細細審問才是。」
「焉有刺客會自報姓名籍貫?」
孫策對此看得卻是相當的通透,且發現太史慈眉眼間始終有著一陣急色,並不覺得太史慈所言有假。
「你當真要放我走?」
而太史慈一邊問著,一邊以目光左右打量,心中微驚於這些騎兵的精銳。
縱使是在遼東,如此精銳的騎兵都不是常見的。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孫策豪爽地道了一句,然後朝著左右揮了揮手。
當即,原本堵在太史慈退路的騎兵左右分開,給太史慈讓開了一條退路。
太史慈滿懷戒備地緩緩而退,直至完全退出了包圍圈的範圍,這才暗自舒了一口氣,朗聲道。
「多謝!若是太史慈了結要事而不死,遑論立場如何,定來尋閣下來一決勝負。」
「哈哈哈,那便一言為定!」
孫策笑著應道。
而心中急迫的太史慈,當即一拽韁繩,便調轉方向朝著後方狂奔而去。
目送著太史慈的身影,孫策眼中滿是欣賞之色,嘀咕著說道。
「如此豪傑為一介白身,當真可惜了!當為主公所用,當被老師驅使,立下赫赫戰功揚名大漢……」
對於滿懷戒心的太史慈所說要事,孫策一時倒也不便尋根問底。
且太史慈已經自報了籍貫,孫策準備等屯兵青州後,就向主公與老師舉薦此人,派人前往東萊郡尋找就是了。
就是假如此人不主動來尋自己的話,孫策多少會有些失望……
忽然,孫策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朝著太史慈的方向高聲喊道。
「且記住了,我乃江東孫伯符……」
說罷,孫策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此人或有些丟三拉四,就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曾了解,就敢自稱會來尋找自己。
旋即,就在孫策揮了揮手,轉身正準備離開之時。
本已消失在孫策視線範圍之內的太史慈卻是去而復返,飛快地朝著孫策的方向狂奔而來的同時,高聲追問道。
「適才汝所自稱的,莫非是劉皇叔麾下國士侯的弟子孫伯符?」
孫策有些不解與意外之餘,朗聲地答道。
「不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正是孫策孫伯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