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貧民窟，規費！【求收藏】
安樂坊以東
一大片污穢不堪的貧民窟，坐落在繁華的神都之下。
坑坑窪窪的泥濘道路，四周充斥著各種屎尿騷臭味。
一間間破敗的窩棚里住著大量饑寒交迫的貧民！
他們有的病入膏肓，有的殘疾腿瘸，只能縮在角落裡苟延殘喘。
也有嗷嗷待哺的孩童睜著無辜大眼，餓的與野狗搶食。
蜿蜒曲折的小巷子裡，不時傳來妓女打情罵俏的嬌笑聲，偶爾還有各種潑婦罵街的吵鬧聲，可謂是亂象頻生魚龍混雜
魏弘對此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往家走去。
同時眼神還不停警惕的掃視四周，小心翼翼躲避著貧民窟里出沒的幫派人士，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亡命之徒。
「小弘回來了呀？忙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剛從朱記肉鋪放工回來。」
「哎呦喂，你這是去肉鋪當學徒了呀？這可是大喜事呢。」
「托您的福！」
魏弘在路上與幾個大媽大嬸寒暄了幾句。
故意透露出自己在肉鋪里當學徒之事，一時間又引得不少人羨慕嫉妒恨，連四周傳來的窺探視線也少了些許。
而當他回到家門口時，發現自家窩棚門大開著。
三名身穿灰色短褂身上紋著血色猛虎的大漢，正衝著頭髮花白、身形佝僂、慈悲善目的祖父發飆喝罵：「瑪德老魏頭，別以為你老胳膊老腿我們就不動手，今天不交錢後果你清楚的。」
「不是我們不想交，實在是這錢攤派的太多了，老頭子我實在是拿不出來呀！」
「老子管伱有錢沒錢，別廢話，想挨揍是吧？」
一個刀疤臉彪形大漢抓住老魏頭的衣領威脅著。
魏弘見狀連忙過去攔下，皺眉勸道：「刀爺，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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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小弘回來啦。」刀疤臉鬆開手，似笑非笑的道：「你瞧瞧你瞧瞧，這也不是我胡攪蠻纏，實在是上頭攤派的規費你們家不配合，我也是難辦啊。」
「刀爺放心，規矩我們懂。」魏弘心平氣和的道：「每月人頭費3錢，垃圾費1錢，夜香費1錢，對吧？」
「不不不，這個月可不止。」刀疤臉朝著皇城方向拱拱手，笑盈盈開口：「太后她老人家馬上要過大壽，上頭責令各州府加派壽稅，咱們虎頭幫也得幫忙收錢，一人兩錢，你們家一共得交1兩2錢銀子。」
「1兩2錢？」
魏弘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祖父老魏頭更是心疼的抱怨：「天殺的，老漢我辛辛苦苦打更一個月才1兩5錢月銀，你們總得給我們爺孫倆留口粥喝吧？上半月你們收，下半月衙門過來收，你們還讓不讓人活？」
「他娘的，你們活不活關老子屁事。」刀疤臉不耐煩的打斷：「若是不能完成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你替我受罰嗎？」
「爺爺！」魏弘阻止了老爺子想要繼續理論的心思，儘量用輕柔地聲音勸說著：「拿錢吧！」
老魏頭默然嘆息一聲，無奈的從懷裡掏了許久。
最後才掏出1粒散碎銀兩和一大串銅錢遞給了刀疤臉。
「不錯，還是弘哥兒識趣。」
刀疤臉滿意的帶人轉身就走。
不一會，隔壁又傳來了一陣威逼謾罵和求饒聲。
魏弘冷冷的收回目光，對於這種事早已是司空見慣。
大周王朝立國八百年，內里早已腐朽不堪。
今兒個收門窗費，明兒個收炭火費！
各種大大小小幫派就是上位者的爪牙，壓榨得普通民眾苦不堪言。
你不交，他們有一萬種方法逼你交！
最終這些銀錢落入了誰的口袋裡，魏弘自然無從可知，他只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對抗規則。
「這些狗東西。」老魏頭心疼的小聲罵娘：「就知道搜刮老百姓，遲早生孩子沒屁眼！」
「少說幾句吧，小心隔牆有耳。」魏弘一邊攙扶著他往裡走，一邊勸道：「現在我在肉鋪幹得不錯，等到當上刀手，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對對對，弘哥兒忙一天餓壞了吧？」老魏頭滿臉慈愛：「老頭子這就去做晚飯，米缸里還有兩斤糙米，再蒸半截魚乾，咱爺倆吃頓好的。」
「今天在鋪子裡吃的太飽，晚飯我就不吃了。」魏弘將豬肺遞了過去，睏倦的道：「這是大檔頭給的雜碎，你自己煮了吃吧，後半夜還得上工，我早些睡一覺。」
「好，累了就洗洗睡去吧。」老魏頭心疼的忙點頭，他哪裡還能看不出來魏弘滿身的疲倦，怕是吃了不少苦的。
「豬肺不用給我留，你全吃了吧，別不捨得。」魏弘耐心的叮囑道：「我在肉鋪里幹活飯食管飽，以後咱家的口糧都能省不少錢。」
「好、好、好！」
老爺子語氣有些哽咽，眼神卻明亮有光。
這個他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終於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現在還如此孝順懂事，他又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閒聊幾句後，老魏頭開始清洗豬肺準備做飯。
魏弘則環視一圈低矮昏暗、堆滿雜物的窩棚，以及那張只能勉強擠下兩人的木板床，最終默默的嘆息了一聲。
家裡的米缸已經見底，窩棚還有些漏風！
天氣一日比一日寒涼，自家過冬的炭火棉衣還沒著落。
想想祖父一大把年紀每天夜裡都得外出打更，白天還得去大理寺監獄裡打雜清掃，一人幹著兩份活計養活了自己，魏弘就忍不住一陣心塞。
「再熬熬，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十六年都熬過來了，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魏弘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打水擦拭身體。
洗澡？不存在！
這么小的窩棚哪有地方可以洗？
貧民窟里大多數人一年都不會洗一次澡。
「等以後有了錢，一定要買座大院子才行。」
簡單洗漱之後，魏弘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雖然疲憊睏乏，可是渾身肌肉酸痛卻讓他難以入睡。
無奈之下魏弘又往生命值加了一點生機，等到渾身再次被溫暖能量包裹。
他才忍不住舒服的閉上雙眸，迅速陷入了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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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