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網球部的部員們經常看到他們的部長拿著拍子打起了奇怪的東西。
「今天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是?桌球?」
「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
「是中二病犯了吧?」
……
這怪異的行為引來了不少部員偷偷圍觀。事情發酵起來後,就連一向淡然的伴老都坐不住了,親自過來旁側敲擊起來。
最後被白錫一句「別在意,只是在實驗一些東西」的回覆下,事情熱度才終於降下來,但仍在持續的實驗還是影響了輿論的走向。
時間就在這詭異的氛圍中緩緩流逝……
很快,就來到了東京都大賽的開賽時間。
※※※
東京都大賽,可能是網王國中聯賽中賽事規模最大的比賽了。
在東京下轄的23個區、26個市、5町、8村,共計62場預選賽中選拔出來的128所學校匯集於此,各隊歷經五戰後決出四強隊伍,晉升關東大賽。
同時還有一場附加賽,選拔出晉級的第五個名額。
參賽隊伍基數的龐大註定了這次比賽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如何在良屢不齊的參賽隊伍中找到隊員練級和保證勝利的平衡點,就是強隊與弱隊最本質的差別。
為此,這一次就不能像地區賽那樣由白錫和伴老隨意決定了,而是將正選隊員們都集中到了會議室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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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吹網球部會議室——
看起來知識很豐富的室町十次首先發言:
「部長,對照表已經發下來了,我們被分到了C組,因為是種子球隊所以只要贏四場就可以晉級了」。
白錫拿過對戰表掃了一眼,emmmm……冰帝在A組當種子,青學在B組,竟然不是種子隊?。
那結束了呀,可以研究關東大賽的選手了,都大賽把新人扔上去練級算了。
當然,身為一屆部長定不能如此傲慢,白錫將名單發下去後聽聽大家的意見。
接過名單的千石看了一眼後同樣提前開啟了香檳:「清水池、秋山三、......、聖魯道夫,感覺C組沒什麼強校嘛,有前輩們的雙打和我的單打……」
白錫和若林向他投來了目光。
「還有部長和若林前輩的單打,我們一定能進入關東大賽的!哈~哈~」
二人撤回了目光。
提到聖魯道夫,室町十次突然出言提醒:
「據說他們學校出了一個了不起的情報收集手,去年因為在社團沒有話語權導致名聲不顯,今年升學之後多半已經徹底掌握了社團,可以發揮其威力了」。
觀月初是吧?
在室町的提醒下,白錫也想起了那位被不二狠狠羞辱的聖魯道夫軍師。
不過那種半吊子就沒必要專門提醒隊友了,就當是對數據網球的體驗好了。
……
見沒有新的情報,若林拍了拍手,推進了會議的進程。
「部長,出場名單怎麼安排」。
眾人的眼光齊齊的看向了白錫,等待他的開口。
壓力這麼大嗎?
在眾人的眼神注視下,原本那句我覺得帶兩組二軍上場就說不出口了啊。
「雙打不是固定了嗎?把兩組雙打扔上去,室町單打三,你們兩個商量誰打單打二,我坐鎮單打一,特殊情況再特殊處理。」
這就是雙打強隊的余欲,白錫腦子一轉就完成了安排。
「啪!」
若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白錫還以為是他對自己出場時間感到不滿,只是他一開口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太鬆懈了!怎麼能讓新人打單打三!那應該部長你來才對吧!」
不知為何化身真田的若林發動了「異議あり」。
「我們山吹雙打很強,就應該把最強的單打放到單打三上,到時攜兩場大勝之勢,一鼓作氣拿下勝利才對!」
原來是你啊!
白錫冷冷注視著這位原著劇情年中讓山吹變成背景板的「罪魁禍首」。
這麼幹,大勝是大勝了,只是隊友也廢掉了,除了第一輪,後面的賽事並不要求打滿五場,把新人扔到最後是想讓他們虛空上場嗎?而且:
「把新人放在後面,你是打算讓他們來兜底嗎?」
白錫的拷問讓若林氣焰收斂了不少,但他還是嘴硬說道:
「我們山吹的強點就是雙打,這種組合是最強的!大家都幹了!」
見若林還是沒有明白,白錫只好挑明了說:
「三場打完後面的人怎麼辦?不練了嗎?」
「哈?」
「嗯?」
兩人同時尬住。
不多時,終於理解白錫意思的若林爆發了:
「狂妄!太狂妄了!你竟然想著在都大賽這種賽事中練兵!」
「身為部長磨練部員有什麼錯?呵,跟你這種不是部長的確實難以溝通。」
「不對!部長的職責是獲得勝利!你不能搞既要又要的那一套!」
正當情緒逐漸升溫,其他人正茫然的看著這突然爆發的討論時,精明的南健太郎已經上前勸慰起若林來,同一刻,他那心有靈犀的夥伴東方雅美也同樣的走到了另一邊,來到白錫身前勸起了架。
這!就是土豆雄兵的默契!
見若林余怒未消,而且會議開的也差不多了,南健太郎決定扶他出外面轉轉,若林沒有反對,只是在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
「你會後悔的!」
隨後冷哼一聲,奪門而出,離開了會議室。
......
南健太郎陪著若林來到了操場,沒等若林開口,南健太郎就先一步走了進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了下來,雙眼看著來來往往運動的社團成員出神。
等到若林同樣的坐在了旁邊,他才緩緩開口:
「前輩,你,是不是想起了去年的事情?」
去年,南和東方這對組合一入部展露頭角,當時的前輩們一致認可他們占據首發雙打,結果就是他們輸了,同樣的山吹也止步於關東大賽,而他們幾個也在偶然間,見到了前輩們偷偷躲在更衣室哭泣的畫面。
對於南的問話,若林並未回應,而是說起了自己的心路歷程:
「說實話,我很羨慕他,他的天賦比我高的多得多,他可以選擇自己發力,也能磨練隊友提升整體實力,無數條通往勝利的道路向他敞開,他可以在選擇做一個完美部長的同時也能獲取勝利。」
「所以!」若林的語氣由羨慕變得堅定。
「我不希望他留下和前輩一樣的淚水,我希望他理解冠軍的重量,希望他知道比賽的殘酷,希望......」
「只是,天才的世界,凡人又怎麼能理解呢?」
「呵」南健太郎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不是部長」。
看著南的調侃,堅定了一些東西的若林也笑了起來:
「是啊,明明不是部長。」
「回去吧」
「好」
......
會議室——
「弱校就按原計劃來吧,強校單打三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千石?」
「當然沒有,不過我覺得若林前輩說的有道理哎,部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會議室內,關於出場排序的討論還在繼續。
聽到名字,白錫嗤笑一聲:
「有個屁道理,放心,你們只要拿下兩局,剩下的交給我就是了。」
「真是令人安心啊,部長,不怕陰溝裡翻船嗎?」
「Nobody beats me in tennis!」
留下這句話後,白錫轉頭離開了會議室。
這句出自王子的經典口頭禪說起來還是挺羞恥的,他需要出去降降溫。
「部長在說什麼?」看來大夥的英語都不怎麼好,見狀英語不錯的千石也裝起了文盲,和其他人一起面面相覷。
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翻譯出了那句話:
「沒有人能在網球上擊敗我嗎?」
「真是令人安心啊,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