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得失之道，太歲之身
玄水道院和離火道院的比賽，這已經是道院大比最後兩場比賽之一。
今天這場比賽結束，其中的勝利者將會挑戰上一屆的冠軍，清河道院。
雖然只是倒數第二場比賽。
可大部分人對於今天這場比賽的勝負，基本都覺得沒有半點懸念。
玄水道院強嗎？
能夠戰勝同樣有著金丹期戰力的天九道院。
玄水道院的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
但強弱這種事情一直以來都是相對的。
玄水道院是強，可那是針對其他道院來說。
對於眼下的離火道院而言。
玄水道院的實力，也就是那麼回事。
不然的話，離火道院為何會只留下陸晨一人，其他人直接打道回府。
如此傲慢，不就是因為他們覺得光是依靠陸晨一人，就能戰勝整個玄水道院嗎？
對於不知曉內情的人來說，這便是他們對於離火道院如今情況的判斷。
而這個推測，其實也有一半是對的。
那便是離火道院的確是覺得光依靠陸晨一人，就能夠勝過整個玄水道院。
區別只是離火道院離開的原因，和眾人想的不太一樣罷了。
而因為上一次陸晨『破壞』了大荒塔一層的道場。
使得這一次道院大比的場地，換到了另外一處。
也就是大荒塔內的其他樓層。
這點小變化，正常觀賽的人並沒有太過在意。
也沒覺得哪裡有不對勁。
但對於一些有心人來說，大荒塔的這個舉動，卻是讓他們提起了警惕。
只是他們眼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錯過了這一次，他們再想找到這麼好的機會，那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因此在熱鬧的道場內，一些人開始悄無聲息的做著點什麼。
而他們沒有發現的是。
這新的道場看似和之前的道場一樣。
但其卻有一個最大的不同。
那便是眼下他們所在的道場，周圍存在著許多隱藏起來的須彌空間。
很多人都以為大荒塔內的空間排布，乃是類似迭羅漢一樣的結構。
可實際上，大荒塔作為仙盟幾個標誌性建築之一。
其內部結構哪裡可能這麼簡單。
整個大荒塔，其實可以分成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也就是道院大比前期所在的位置。
那裡的空間結構，確實是如同迭羅漢一般。
可這個『羅漢』，卻只是在同一個空間內。
第二個部分，則是地下監牢部分。
這個部分的空間布局和大荒塔表層類似，都是位於現實世界的空間中。
而第三個部分，便是大荒塔真正的核心。
也就是大荒塔用來關押那些化神期妖魔邪修的地方。
這個地方，乃是一個個單獨存在的空間。
算是一種另類的洞天福地。
要知道化神期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以身化道。
想要關押化神期修士，最好的辦法便是切斷他們和周圍天地的聯繫。
在這一點上方法有很多，其中最好用便是兩種。
一種是用特殊的手段，直接封印化神期修士本身的身體。
阻止他們自身的術法神通釋放。
也就是相當於給這些化神期修士戴上一層枷鎖。
另外一種方法，則是將他封印在一個無法感知到天地之力的特殊空間中。
而大荒塔所採取的，是兩種方法一起使用。
因此若是從外面看去，大荒塔和仙盟內的其他高塔似乎沒太大的區別。
但實際上，大荒塔核心區域的空間結構，更像是一個『魔方』。
魔方的最外層，也就是現實世界。
魔方的內部，則是一個個特殊的空間堆砌。
這麼做的好處有很多。
其中最大的一個好處，便是可以在特定時候，隨時轉變囚犯所關押的位置。
讓外人很難精準找到囚犯所處的區域。
再加上大荒塔塔主有著監控整個大荒塔的能力。
這就使得她完全可以在特定時候，把囚犯所關押的空間進行一個轉移。
如此一來，整個大荒塔幾乎就相當於是一個完全被大荒塔塔主所掌控的小天地。
在這個地方和她進行戰鬥，無疑是以卵擊石。
這也是仙盟方面為何在發現大千山的行動後。
卻是假裝不知道，想要把他們引入到大荒塔內。
無它，實在是大荒塔這個場地，太適合用來伏擊和分化敵人了。
而為了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大荒塔內已經悄悄安排了許多高階修士。
這些高階修士都是從荒州之外找來的。
且整個過程中，都是秘密進行。
確保了不會泄露出去。
因此外界根本不知道這些。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任何人或者計劃，都很難做到絕對的完美。
比如仙盟內所有人都覺得大荒塔固若金湯。
根本不可能人突破，裡面被關押的人也不可能逃出去。
而大荒塔出現的數千年來，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就使得大荒塔內的布置，已經許久沒有變化過。
很多時候，堡壘不是被外界所攻破，而是從內部。
大荒塔此時的一處囚犯空間內。
這處空間所關押的人，乃是千歲老人。
「快了，快了……」
被關在金色屏障內的千歲老人，望著自己面前的屏障，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只見那豎立在周圍的封印之柱，柱子表面竟浮現了一些細微的裂痕。
而在這些裂痕中，則是長出了許多細小的黑色觸鬚。
這些觸鬚很是靈動，好似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
不斷吞噬著封印之柱的柱體。
因為千歲老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天機，提前知道一些隱秘。
使得仙盟方面經常找他來推算一點東西。
從被關押到現在，千歲老人已經被關押了整整三百年的時間。
三百年的時間，足夠讓凡人繁衍好幾代。
就算是對於修士來說，三百年也是一個相對漫長的時間，漫長到足夠忘記一些事情。
比如，千歲老人的來歷以及手段，到底都有什麼。
仙盟方面因為慣性，下意識的以為千歲老人的本事乃是和預知天機。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奇怪。
因為在千歲老人第一次被抓的時候，他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便是這個。
總能先一步知道仙盟方面的動向。
若不是梟的實力驚人，並且能在一定程度上封鎖自己的天機。
最終打了千歲老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然的話，仙盟想要抓住千歲老人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而在抓住千歲老人之後，仙盟方面雖然經過多次檢測。
可受限於沒有足夠的資料。
使得他們最終被千歲老人蒙蔽了過去。
以為他最大的手段，也只有預知天機這一個。
可實際上，預知天機不過是千歲老人其中一種手段。
或者說，是他真正本領的一種顯化。
千歲老人真正所擅長的，其實是『交換』。
依靠著這個手段，千歲老人可以用獻祭自己壽元的方式，來換取一定程度的天機。
從而達到預知天機的效果。
而這部分損失的天機，則是可以被他用自身天賦來彌補。
他的天賦，或者說血脈神通，便是能夠通過吞噬其他生靈，來獲得額外的壽元。
也就是當是的千歲老人剛剛出，所積攢的壽元並不多。
而為了躲避仙盟的抓捕，又消耗了不少的壽元。
不然的話，當時的梟就算實力不俗。
想要抓住他，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千歲老人雖然被抓住了。
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放棄。
他從被關入大荒塔內的第一天開始，就在謀劃著名如何從這裡逃出去。
而他逃出去的手段，便是他那天賦神通……得失之道。
凡有所得，必有所失。
仙盟雖然通過千歲老人獲取了不少的天機，從而取得了不小的好處。
可這個過程，不是沒有代價的。
表面上，千歲老人以自身壽元為代價，幫助仙盟預知天機。
仙盟方面做出的回應，則是降低關押千歲老人的刑期。
實際上，這不過是千歲老人的障眼法。
他真正從仙盟方面得到的，其實是寶貴的『法力』。
因為千歲老人每幫助仙盟完成一次任務時。
都會要求對方提前給予一些靈石作為發動法力的能源。
對此，仙盟方面自然不是沒有防備。
他們嚴密監控了千歲老人，確定了他在每次預知結束後，都把自身的法力完全消耗乾淨。
一來而去，仙盟方面對於千歲老人每次預知所需要的靈石。
也就沒有太多的懷疑。
可實際上，千歲老人發動得失之道所消耗的，乃是自身壽元，根本不是法力。
那這部分靈石所化作的法力，又被消耗到了哪裡？
這自然是千歲老人用得失之道，把這部分靈力，轉化成了自身的『道』。
此方法，屬於一種燈下黑。
畢竟化神期修士都是以身化道的存在。
道即本身。
因此千歲老人身上多了一些『道』的痕跡，只要他隱藏的足夠好。
外人很難察覺。
而千歲老人依靠著這樣的方法，把這部分法力暫時儲存了起來。
雖然再次轉化成法力時，會有不小的損耗。
但三百年的時間下，千歲老人所儲存起來的法力，也到了一個十分客觀的程度。
依靠著這部分法力，千歲老人悄悄的腐蝕起關押自己的陣法來。
如今的他，雖然無法做到完全破除這陣法。
卻已經初步達到了自己的要求。
那就是獲得此地空間，一部分的控制權。
只要時機合適。
他就能以身化道，徹底掌控這個空間，然後帶著這整個空間一起，逃出大荒塔。
沒錯，打從以開始千歲老人就沒有想過逃離這個空間。
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
光是一旦這個地方的空間出現異動，就會引起大荒塔塔主梟注意這一點。
就使得千歲老人不敢輕舉妄動。
可不破壞這個封印空間，就想要成功脫身，這又不現實。
因此千歲老人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這方法的原理也簡單。
倘若把眼下關押他的空間當成一個整體。
那麼千歲老人所做的事情，就是給這個空間裝上幾個輪子。
如此，便能讓整個空間行動起來，達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
而只要讓這個封印空間脫離大荒塔，那千歲老人也就相當於成功逃出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很是大膽。
因為這不僅需要千歲老人對於空間一道，有著不俗的理解。
還需要有外人配合。
畢竟一旦千歲老人所在的封印空間脫離大荒塔的控制。
大荒塔方面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反應過來，並進行抓捕。
若是沒有外人幫助，千歲老人想依靠自己帶著一整個空間，躲開大荒塔和仙盟方面的抓捕。
無疑是痴人說夢。
但偏偏千歲老人還真在被抓之前，就已經做了布置。
因為在他當時算出自己根本付不出掏出仙盟抓捕的代價後。
千歲老人就用僅剩不多的壽元，又算了一次。
他這次算的，便是自己日後是否有機會逃出大荒塔。
而當時的結果是，他雖然很難做到，但確實是存在逃出的機會。
只是需要在特定的時間才能做到。
只是算出這個時間，就讓千歲老人付出了接近九成，也就是相當於上百萬人的壽元。
可見這個信息多麼的關鍵。
而也正是因為知道一個大概的時間。
所以千歲人才會一直以來都這麼淡定。
畢竟人最怕的不是困難，而是沒有希望。
在明知道有逃出去的機會，千歲老人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眼下距離他三百年前所推測的逃出時間，越來越接近了。
想到這，千歲老人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燦爛。
與此同時，一個太歲虛影開始在他的周圍出現。
沒錯，『太歲』才是千歲老人真正的本體。
也是他的真身。
從一開始，千歲老人就不是什麼邪修。
而是一頭化形的妖魔。
只是因為太歲的變化之法太過出眾。
使得仙盟都沒能看出千歲老人的真身。
只以為對方是一個修煉魔道的邪修罷了。
「時來運轉天借力，天機……將現。」
千歲老人呢喃了幾句後，抬頭看向頭頂的空間，似乎在耐心的等待著什麼。
與此同時，一些大千山也偽裝成各種職業，進入到了大荒塔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