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源玉子的隱藏屬性
伏見鹿充分地詮釋了什麼叫極致利己主義者,他認為強者想要掌控權力,必須學會利用和製造信息差,學習並消化知識只是基礎中的基礎。
他裝作苦口婆心,實則心情大好,板著臉說道:「我讓你背書不是為了懲罰你偷錢,我是要讓你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下場,以後才能更好的衡量得失,明白了嗎?」
「明白了。」平櫻子縮在箱子裡說。
「下次還偷嗎?」伏見鹿問。
「不偷了。」平櫻子說。
「錯!」伏見鹿掀開紙箱,塞了一床被褥進去:「剛才我都白教了是吧?要學會利用規則,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平櫻子躺在紙箱裡,身上裹得嚴嚴實實,格外暖和。見她一臉懵懂地搖頭,
伏見鹿嘆了口氣,說道:「看樣子你不如我小時候有慧根吶!錢就放在那裡,我被偷了又不敢聲張,你為什麼不偷?」
平櫻子沒回答,她感覺伏見鹿腦子有病。
「正確的做法是下一次繼續偷,但要想辦法不能讓我發現;如果被我發現了,你要想好該怎麼抵賴。比如說『這不叫偷,這叫拿』,又或者說『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報酬'
一一最後,如果鬧上了法庭,你要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護。」伏見鹿悉心教導道。
「那你要是不講道理呢?」平櫻子問。
伏見鹿躺回床上,剛蓋好被子,聽到這句話,心想這孩子還算是有點天賦的嘛!至少預判了他下一節課會不講道理,他都想好到時候該怎麼教育平櫻子了:『哈哈!我讓你偷你就偷?談判的前提是平等,你覺得咱倆地位平等嗎?現在就讓你感受一下大人的鐵拳!』
「所以你就得想辦法讓我講道理,等你有這個把握,再來偷我的錢吧。」伏見鹿說著,閉上了眼睛。
他白天已經睡過了,但沒睡飽。為了睡滿八個小時以上,他選擇閉著眼睛硬睡。
不出意外,他又做噩夢了。
伏見鹿一夜沒睡好,斷斷續續醒了四五次,想睡又睡不沉,想醒又有點困等早上六點多醒來時,他頭疼欲裂,感覺就跟喝了假酒一樣。
這樣下去不行,他的作息跟巢鴨治安一樣亂,必須狠狠地調一下作息了。
伏見鹿起床洗漱,打算今日休息,讓風間前輩代班。之前說好了代班一個月,但眼下他們都要調走了,能摸魚幾天就算幾天吧。
除了渡邊俊外,其它人也都起了個大早。九條唯穿戴整齊,燒水給自己沖泡了一杯咖啡,讓風間拓齋出門去買了兩份沙拉,叫源玉子上樓來吃早餐。
源玉子聽到媽媽喊她去吃飯,雖然著嘴巴萬般不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回房間吃草。母女倆吃東西時,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就好像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伏見鹿和風間拓齋在一樓吃泡麵,兩人聊起升職的事情,風間拓齋忽然莫名其妙對他說了句:「你好自為之。」
「我怎麼了?」伏見鹿抬頭。
「你幹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我懶得點破也懶得查了。」風間拓齋嗦泡麵時,眼睛在看桌面上的報紙。
「還在記恨那件事嗎?說到底我才是受害者吧?以後咱倆說不定要繼續當同事,還是好好相處吧——.—
「誰跟你是同事了?別忘了現在我是指導員,就算你進了刑警部,我警銜也比你高。」
風間拓齋目前的警銜是警部,去年他就有機會升警視,只不過被他給拒絕了。因為個人原因,他選擇申請調職到北海道,理由是『想去那邊散散心』—————
沒錯,他其實是『江戶之子』,也就是俗稱的老東京人。
也正因為如此,風間拓齋調到道警的地盤後,自然不招上司待見。刑事部長說是要把他降職去交番磨一磨性子,實際也有把他塞回警視廳的打算。
「好好好,知道了風間長官———"
伏見鹿有氣無力敷衍了兩句,心想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要是他在警署實習時,遇到脾氣惡劣的長官刁難,那他絕對會選擇辭職,才不受這個委屈-·---就算源玉子跪著求他都沒用!那個老阿姨竟然說源玉子能把他留下來,真是天大的笑話,是時候該讓她們見識一下什麼叫西格瑪男人了。
想到這,伏見鹿心不在焉地戳著泡麵碗,也不知道那小傢伙還有沒有在生他的氣。
這年頭像源玉子這種傻傻的小肥羊可不多見了,放跑了實在有點可惜。他才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道歉,只是覺得從現實層面考慮,哄一哄源玉子的性價比最高·—.——嗯,沒錯,就是這樣。
風間拓齋吃完泡麵,連泡麵湯都喝了。他擦了擦嘴,折起報紙,起身說道:「之前我不是提到過,你跟某個令人討厭的傢伙眼神很像麼?」
「嗯?有這事麼?」伏見鹿裝傻道。
風間拓齋沒說那人是誰,他莫名其妙地提了一嘴,卻沒了後續,夾著報紙去廁所清理宿便了。
伏見鹿估摸著他想說是某位死刑犯,故而沒有追問,免得自討沒趣。
九條唯吃完早餐後,摸了摸源玉子的頭,後者頓時消了氣。源玉子重申了一遍,她絕對會偵辦好一起案件證明自己,但語氣已經沒有昨晚那麼兇巴巴的了,
更像是在和媽媽賭氣。
九條唯也不計較,她給助理打了通電話,讓助理開車來接人。臨走前,她把伏見鹿叫到交番門外,借著陪同等車的名義,打算私下跟他交代幾句。
「你抽菸麼?」她從風衣口袋取出了女士香菸。
「不抽。」
「嗯,別染上這種惡習,玉子不喜歡聞煙味。」九條唯說完,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伏見鹿雙手插在警服外套的衣兜里,虛著眼睛看她,不知道她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可能是因為我的緣故,玉子對男女關係有天然的警惕心,她覺得愛情很不牢靠,說白了就是在兩性關係中缺乏安全感。」
九條唯斜睨著,和伏見鹿側臉對視,兩人都不肯正臉看人:「在她小時候,
我和她父親離婚了。沒過多久,那傢伙因病去世,玉子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您可能誤會了,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
「無所謂,我不在乎,只是給你提個醒。玉子只有在兩性關係中占絕對的主導,確定對方是『自己的東西』,才會確定戀愛關係。別看她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她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比我更強。」
說完,九條唯把菸頭在伏見鹿身上摁滅:「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能記得我的警告。就算是她主動想要,也是我說了算,明白麼?」
豐田皇冠穿破雪霧,在交番門前緩緩停下。九條唯拉開車門,助理自覺下車,換到副駕駛上。她輕踩油門,轎車穿過踏切,消失在抬杆後。
伏見鹿「噴』了一聲,一轉頭,就見風間拓齋趴在交番窗後。兩人面面相,風間拓齋用報紙擋住臉:「現在上了年紀,耳朵也不好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