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已然將斷刀歸入鞘內,臉色仍舊有些難看。
鄒芳輕聲道:「世子爺……..」
「無妨。」楚致淵搖頭。
他來到窗邊,看著窗下酒樓出口,看著一身紅衣的李紅昭在眾人簇擁下匯入喧鬧的人群中。
李紅昭忽然停住,若有所覺,扭頭看過來。
目光與楚致淵的目光相撞。
她撇撇紅唇,白他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很快消失在楚致淵視野中。
楚致淵笑了笑。
她吃再多的虧,也絕不屈服,總想在下一次扳回一局。
越挫越勇了。
這倒是有些麻煩。
楚致淵摸了摸下頜,思索著用什麼招數直接擊潰她。
把玲瓏書館端了?
她早有警覺,未必能擊其要害,再打敗她一次?
也難奏效,她已經能接受失敗。
一次又一次通過境界來打擊她,讓她已然習慣。
他還要思索,「砰」一聲悶響。
楚致淵凝神看去。
卻是一群人發出慘叫,仿佛有什麼怪獸跑出來肆虐人群。
楚致淵皺眉,超感放出,籠罩了方圓一千米範圍。
一千米。
隨著琉璃刀經的進境,超感範圍也在擴張,不知不覺到了
他看到了李紅昭正在揮劍,身邊護衛正在圍攻兩人。
李紅昭與一個老者在激戰,與此同時,蘇秋雁與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慢慢悠悠的出招。
中年男子頭頂是一隻巨大蟾蜍,正在仰頭朝天,似乎在吞吐月華。
蘇秋雁與他打得難分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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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紅昭長劍紫焰騰騰,功力運轉到極致,劍影之中隱約浮現一隻火鳳凰,正在飛舞的鳳凰。
她的對手,那老者頭頂是一條小蛇,金色的小蛇。楚致淵若有所思。
李紅昭的修為是不如老者的,可仍能與老者拼個不相上下,是因為鳳凰劍訣厲害。
她鳳凰劍訣的火候確實極深,威力強橫。
但時間一久,終究還是不成的,她的鳳凰劍訣還不足以彌補修為的差距。
這便是她與自己的根本區別。
自己是技近乎道,武技可彌補修為差距,她卻不成。
鳳凰劍訣的火候再深,沒能往前推一步,超出鳳凰劍訣的範疇。
終究只局限於鳳凰劍訣本身,威力也不足以跨越境界差距。
不遠處,鎮武司的高手已然飛撲過來,數次呼吸之後,四個宗師便要衝到她近前,解救她。
在大街上刺殺李紅昭,還真是天才的主意。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如果修為足夠強,那也還好,不管怎到粗陋,用什麼手段,成功便好。
可修為又不夠強,形不成碾壓之勢。
修為不能碾壓,又不挑選理想的地方,倉促刺殺,想成功全憑僥倖。
真不知是怎麼想的。
楚致淵搖頭不已,同時袖中飛出兩道虛影。兩道虛影瞬間跨過數百米距離,無視那老者的劍光,瞬間射穿他雙肩。
它們停在老者頭頂,卻是兩柄飛刀懸浮在空中,俯視著老者。
李紅昭趁機施展殺招。
一道清唳聲中,劍光中再次浮現火鳳凰身影。劍尖驟然加速,刺進老者胸口。
拔劍後退。
老者捂著胸口,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瞪著李紅昭,又低頭看看心口處。
李紅昭美艷臉龐罩著一層寒霜,冷冷瞪他一眼。
抬頭瞥一眼懸浮在半空的兩柄飛刀,又看向蘇秋雁與其他護衛們。
踏雲鐵騎已經倒下兩個,剩下的十二個正在圍攻兩個中年。
楚致淵的聲音遠遠傳來:「還要幫忙嗎?」」..不用!」
李紅昭咬牙,不理會緩緩倒地的老者,揮劍衝進踏雲鐵騎之中,攻向兩個中年。
此時,鎮武司的高手已然抵達。
「走!」正跟蘇秋雁糾纏的中年男子斷喝一聲,身形一閃,扯起兩個中年倏的射向遠處。
「嗤!」
一柄飛刀忽然出現在他眉心前。
他仰頭避開,卻不想飛刀一轉,拐了個彎,驟然加速射中他眉心。
「叮..」他手指擋在眉心處,手指上戴著一玫鐵環,進濺出火星。
楚致淵眉頭一挑。
那大宗師再一閃,與兩個中年已然鑽進人群里。楚致淵的飛刀雖快,想追卻已然不及。他遺憾的搖頭。
李紅昭跺了跺腳,又急又氣。蘇秋雁卻臉色微變。
如果這個大宗師手指上沒有戒指,戒指沒那麼堅硬,他便要挨刀了。
這一招射進他眉心,縱使不能殺死他也足以令其受傷。從而給自己出手的機會。
楚致淵的飛刀在傳說中已經很離譜,現實比傳說更離譜。這飛刀自己能避得開嗎?
很難!
速度夠快,還會拐彎,防不勝防,更重要的是,楚致淵竟然不受大宗師靈氣影響,能準確擊中大宗師。
這一點才是最可怕的。
大宗師最核心的優勢,碾壓其他境界的根本力量對他無效。
隨著鎮武司高手的抵達,這場突兀的刺殺虎頭蛇尾的結束。
兩個倒地的踏雲鐵騎在李紅昭的靈丹下,保住了性命。他們對李紅昭自然是感恩戴德,忠誠更上一層樓。
李紅昭安置好他們之後,轉身來到明月樓,卻發現明月樓里已然不見了楚致淵。
她於是來到了明月樓旁邊,楚致淵那座新宅子。敲了敲門,鄒芳上前拉開門,恭敬的請她進入。
李紅昭進到院內,在鄒芳引領下來到了第二進院子。楚致淵正在躺椅中,悠然自得的曬著太陽。
看到她出現,楚致淵指了指旁邊一張躺椅。
李紅昭哼一聲,躺到椅中,曼妙身子峰巒起伏。她頓時覺得安寧。先前沸騰的情緒倏的一下沉到腳底,不復浮躁。
楚致淵道:「這幫刺客是誰?」
「吞天宗! 」李紅昭恨恨道: 「沒想到竟然跟過來了。」
楚致淵沉吟:「吞天宗………………」
他在思索腦海里吞天宗的資料,從監察司與通天閣里都看
到過。
片刻後,他恍然點頭:「與玉鼎宗應該出自一源。」
玉鼎宗是吞噬精血以提升修為,這吞天宗也差不多。
也都是無法無天,尤其喜歡吞噬皇室弟子的精血。
玉鼎宗如此,吞天宗也是一樣。
這樣的宗門,如果不是因為強橫,早就被朝廷滅光了。
能存到現在,可見其背後的力量之強橫,天子劍都奈何不
得。
「早不刺殺,晚不刺殺,現在才刺殺,是因為什麼?」「他們剛趕過來吧。」
「這幫吞天宗的知道蘇先生不在,趁虛而入?」
「呵呵…」楚致淵笑了。
李紅昭橫他一眼。
楚致淵笑道: 「秘諜第一的大蒙,也栽在秘諜上,不覺得
有趣?」
「可能是湊巧了。」李紅昭道。
楚致淵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