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君並未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判斷,其實一分鐘已經是相當保險的預估了雖然這位海龍國的軍官已經分屬三品,步入真丹境。
但真丹之間,亦有差距。
不提她已經位於二品巔峰即將破入一品宗師之境的絕高修為。
就是她的精神力修行於前端時間也已經達到了七級魂士的水平。
光只七級魂士的精神力水平就足以和尋常的真丹境相抗衡,若再搭配上二品巔峰的武道修為,這份戰力足以和一些弱點的宗師叫板。
這也是裴秀君年紀不大卻已經步入軍方高層的原因。
境界雖未到,但實力已不遜色於宗師。
在強者如雲的軍方,擁有這份戰力的不少,但這個年紀的著實不多。
以裴秀君的年歲是妥妥的宗師有望,屆時將成為軍方乃至整個國家在世俗界真正的扛鼎強者。
但裴秀君知道,她之所以最近半年多以來一路擢升,得到的資源待遇都得到了顯著的提高,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實力境界,更多的是因為她的老師。
畢竟她一年多前就已經是二品境界了,但那時的資源和現在根本無法相比。
但在老師突破超凡之後,她得到的資源立刻翻了一個數量級,比同期的武者強出數倍不止。
在豐厚的資源堆疊之下,她的修行進境才得以一日千里,困擾她許久的精神力關卡也得以順利突破。
這一切都因為她老師之故。
普通二品武者和有超凡老師的二品弟子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層級。
一是可以通過弟子進一步鞏固超凡強者的歸屬感,二是超凡弟子突破超凡的概率要比旁人高出一截。
二者一脈相承,同根同源,哪怕只是照搬前路,都會有不小的可能突破超凡。
裴秀君自此在軍方的評價不再是宗師有望,而是超凡之資。
裴秀君知道這一切改變的根源,只是目前的她對老師無以為報,能做的就是為老師做些小事排憂解難。
而老師最為放心不下的就是剛剛收下的師弟師妹。
其餘弟子都不知道的是,鍾離昧除了讓龍伯雲多多照看之外,在離去之前還特意給她叮囑過此事。
既是愧疚,亦是惜才。
鍾離昧與她直言不諱道,說她的這個小師弟日後成就絕不會低於她和龍伯雲,甚至可能勝之。
自此,裴秀君便一直將此事掛在了心上。
老師收的學生不少,但多數是真的只是學生。
仍舊存活的唯有她與龍伯雲才算是老師真正的衣缽傳人。
現在,顯然又多了一個陳浩。
先前有龍伯雲時時照看,她也很是放心。
但前段時間龍伯雲特意來尋了她一次,告知他即將遠行的事宜,在為他鼓勁之餘,照看小師弟的責任就落到了她的肩頭。
因此她特地安排人手實時了解陳浩的動態與去向。
在他遠行海龍國之後,她也申請調動到海龍國執行任務。
滄浪珠失竊,正是她的手筆。
只是沒想到負責轉移滄浪珠的竟然是她的小師弟,當真是緣分奇妙難以言說在聽聞使團出事之後,她便立馬趕了過來,這才能正好將將撞上。
心中閃過了這麼多紛繁的雜念,但其實只過去了一瞬。
等她回過神來,胡姓軍官的大刀正帶動著萬鈞之勢朝著她直直劈來,溢出的刀氣散落四周在土地上割出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野草野花更是盡數凋零。
裴秀君單手上前一指,一股風暴從她指尖開始進發,繼而形成一股強大的漩渦,將那大刀徹底籠罩吞噬。
胡姓軍官變了顏色:「這是...?」
裴秀君腳步微動,其餘四指盡數伸展,化作手掌緩緩下壓。
潔白如玉的手掌輕輕下壓,好似有一隻擎天大掌正從天上拍向人間,攪動風雲天象。
胡姓軍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明明眼前仍舊是風平浪靜,但他心頭卻已經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他怒吼一聲:「不過是虛妄假象罷了,奈我何!」
怒吼聲中,他斬出了更為強力的一刀,這一刀散發的凌厲刀氣將附近的些許滄浪館武者颳得衣不蔽體遍體鱗傷。
下一刻,他意識當中出現的那隻擎天白玉手轟然落下,瞬間地覆天翻。
他猛然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等他回過神來,就看見一隻手掌出現在了他的腦門之上。
雖然那手潔白如玉輕輕柔柔,但他知曉,只要裴秀君輕輕一拍,他的腦袋就會進裂爆炸腦漿四溢。
胡姓軍官沉默數息,終是不甘地低下了頭:「你贏了。」
他與對面的差距難以言說,剛剛的鬥戰前後不過三秒,他已然一敗塗地。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面之人將那老者虛提在手中,幾個跳躍就已經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他心中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對海龍國未來的擔憂。
他們之前還是太小看華國了。
武道強國之稱並非浪得虛名,隨便一個從未見過的軍方強者就有近乎宗師水平的戰力,若是真的交惡,海龍國能撐過幾天?
胡姓軍官微微搖了搖腦袋,或許得改弦易轍換一方支持了。
陳浩尚在思索裴師姐的那一根手指是何含義,還未等他思索明白,就見裴師姐提著一人飄然而來。
正是之前那個對他窮追不捨的老者。
不過相比之前的意氣風發,他此刻眼神黯淡無光,宛若一條死狗。
裴秀君再輕輕一擺手,陳浩就感自己沉重的身軀輕盈了不少。
低頭一看,原是自己已經離地而去,被裴師姐輕輕拽在手中,以一種飄然的姿態朝著機場掠去。
一步就能跨出數十米,不過數分鐘,他們就已經安全落在了機場內部。
至此,陳浩才終於徹底長出了一口氣。
特事部的任務,他應當是成功完成了。
腦袋中盤桓不去的危機感消失之後,他立馬想到了那些和自己同一陣線的戰友們。
裴師姐聽了之後招來數人給他護衛救治,她自己則再次反轉潛入那片山林。
約莫一個多小時後,裴師姐略顯疲憊地從外邊走來,軍裝上出現了不少髒污,還有些許血跡摻雜其中。
她手中提著一個滿身血污昏迷不醒的武者。
裴秀君輕聲開口道:「其餘人傷勢都還算可控,等會就能抵達此地了。"
她目光轉向了自己手中:「這人傷的極重,是從一具機甲手上搶下來的。」
「那機甲確實挺先進,費了我不少功夫才把它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