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第一站聶家
數個時辰之後,陳浩騎著一匹喚作赤誠的駿馬悠然從青石鎮走出。
鄭峰給他的交代還算可以,足足賠償了五十枚的聚元丹。
在山門之中,普通的金銀錢財已經沒人看得上,大家都是以各類丹藥作為流通之物。
聚元丹是先天境弟子修煉所用的丹藥,價值不菲,流通性也極強,算是弟子之間交換的常用之物。
五十枚聚元丹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但生死悠關之下,鄭峰再怎麼不舍也只能忍痛出血。
雖然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篤定陳浩不敢在青石鎮,山門執事面前公然殺害他這樣一位內門弟子,但他不敢去賭剩下的百分之十。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沒了有的是辦法掙,命卻只有一條。
陳浩得到一筆意外之財,心情甚妙。
隨後付出了一枚聚元丹的代價讓許執事好生教了他一番如何騎馬。
許執事有一枚聚元丹入帳,登時熱情無比,恨不得傾囊相授沒過幾個時辰,陳浩就差不離掌握了基本的騎術,隨後便優哉游哉地上路了。
不得不說,許執事精挑細選的馬匹無愧於神駿二字,四條腿跑得是又快又穩,不過數天工夫就已經跑出了數千里。
而且看上去依然神采奕奕,雖然每天需要吞服一顆養氣丹補充體力,但陳浩仍然覺得物有所值。
畢竟他在騎馬之時亦是可以練功修行的,這讓他完全沒有浪費路上的時間,
甚妙。
此刻的官道之上,行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說明下一座城池已經不遠了。
陳浩一路行來,已經經過了數座城池,不過他都未曾進城。
反正路上的補給物品帶的足夠充足,足以支撐他到達第一個目的地。
沒過多久,陳浩便見到了一座高聳的圍牆,上面刻有蒼茫古樸的三個大字,
松山城。
陳浩心中一松,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第一站,松山城聶家正是與靈羽宗世代交好的一大家族。
松山城聶家,準確地說是平陽郡聶家,是建安州內有數的世家門閥。
數百年幾乎每一代都有子弟拜入靈羽宗,雖然從未出現過蛻凡人物,但也有不少當到了長老執事的位置,在靈羽宗內的根基不淺。
尤其是還曾有聶家子弟做到過掌事堂掌事之位,在掌事堂內的香火情不淺。
是以每次下山招錄弟子,都會往聶家走上一遭,只要推薦上來的子弟資質不是差得太離譜,都會將其帶入外門培養一段時間。
陳浩牽著赤誠步入城內,守城的官兵見到氣勢不凡的一人一馬,根本不敢提過路費的事情,直接將陳浩放入了城。
聶家在松山城中極其好找,隨便捉個人都能知道一二。
越靠近聶家,陳浩發覺就越是熱鬧,而且四處街道還有許多行人不停地朝這邊湧來。
陳浩耳朵微豎,將他們的雜談之聲盡數收入耳中,聽了幾嘴便已知曉了個大概。
原來今天竟是聶家次女訂婚之日,是以聶家大擺了三百桌流水席,任來往客人隨意享用。
松山城內的半大小子宛若過節了一般,兩隻手不停地將吃食往嘴巴里塞,直到塞得臉頰鼓鼓。
眼下雖然是太平盛世,家家戶戶的日子都還算過得下去,但如此豐盛且不限量的酒席數年難得一見,沒人能夠抗拒的了這種誘惑。
上一次還是只有新任城主到任時才辦過一次,沒成想聶家也能有如此排場。
滿臉橫肉一看就是修煉有成的江湖客一口塞進一個大肉包,微微咀嚼兩口便吞咽下肚,感嘆道:
「這肉包里的肉竟然如此新鮮,且量大足實,這一個放在外面起碼值五文大錢。」
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屜籠,剛剛一會最少吞吃了十來個大包子,
近乎半兩銀子。
半兩銀子一頓早飯,規格不可謂不高。
三百桌流水席,數千位客人,單是早飯的花費便在五百兩白銀往上,手筆之大令人咋舌。
更為豐盛的中飯和晚飯,花費起碼在數千兩之上。
三日流水席,光是宴席就得支出近萬兩。
「聶家不愧是我建安州首屈一指的豪門大閥,這等財力著實讓人驚嘆。」
大漢嘟嘟囊囊,手卻沒有停下,拿起桌上一隻噴香的乳雞,一口就撕下了半隻腿。
「外酥里嫩,這廚子的手藝真不賴。」
同桌的食客笑道,「這可是『興盛樓」的掌勺師傅們做的,自然不賴。」
大漢微微一愣,興盛樓可是松山城內有名的酒樓,花費甚高,味道絕美,他有幸跟隨大哥前去吃過一次。
如此一想,味道確有幾分相似之處,頓覺味道更加鮮美了。
食客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嘖嘆道:「不愧是鎮南王世子,財力果真雄厚。」
「只是訂婚便如此盛大,待到成婚之時,那場面該如此宏盛。」
大漢疑惑道:「這和鎮南王世子有什麼關係?」
食客訝然:「今次是聶家與鎮南王世子的訂婚之宴,你竟不知?」
大漢羞報一笑:「我常年在外走鏢,只聽聞今日有流水席便過來撿個便宜了,確實不知其中內情。」
食客肅然起敬:「原來是走南闖北的鏢師,失敬失敬。"
隨後開口解釋道:「說來也怪,看這排場,不像是臨時準備的。」
食客疑惑道:「但昨日才爆出聶家二小姐與鎮南王世子訂婚的消息。」
「按理說,這等利好之事,聶家不得早就開始宣揚的天下皆知,怎會如此遮遮掩掩。」
食客見周遭人目光都移向了自己,果斷閉嘴不言,「吃菜吃菜。
心裡暗暗慶幸,差點又說多了,在聶家宴席上說聶家不光彩的事情,豈有好果子吃。
類似的討論在各桌上都時有發生,畢竟聯姻一事出現的太過突然,眾人剛知道消息,宴席都已經擺好了。
和以往一個消息飛個半年方才落地大相逕庭。
不過這些與他們無關,他們只管吃好喝好便是。
陳浩覺得這些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他只是過來例行公事而已。
於是他直接走到聶家大門面前,禮貌問道:「聶宏勝可在裡間。
那小廝聽得此問,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你這人好生無理,竟敢直呼我家主姓名。」
一旁的管事見多識廣,見陳浩氣度不凡,恐來頭不小,呵斥了小廝幾句迎了上來賠笑道:
「貴客海涵,家主正在裡間待客,敢問貴客高姓,我進去通傳一聲。」
陳浩微微一笑,自是不會計較那小廝的言行,開口道:
「你只需道靈羽宗即可。」
那管事臉色瞬間一變,一腳將那小廝踢翻在地,身子近乎彎成了九十度,恭敬到顫聲:
「貴客請隨我來。」
他雖成為府里的管家不久,但一些忌諱和要緊事都相當熟悉,其中最為緊要的便是此樁。
一旦有靈羽宗的貴客,那立馬以最高規格接待,這是整個聶家真正的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