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關的怪物實力也太強了吧,陳浩想到剛剛的場景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霧氣剛剛散開,一個身形龐大,身上長滿著鱗片形似蠻牛的怪物就從不遠處奔騰而來。
防禦和第四關的那頭怪物相比還要更勝一籌,而且鱗片鋒利如刀,連臉頰上都覆蓋到位了,陳浩對上就如同老鼠拉龜無從下手。
陳浩本來還想與之周旋一番徐徐圖之,誰料它頭上長的兩個尖角居然不是擺設,還可以散發雷電一樣的力量。
陳浩被其電了個猝不及防,雖然沒有到外焦里嫩的程度,但也是渾身麻痹行動受限,最後便在那怪物的腳掌之下失去了意識。
對付它必須要有一把精鋼武器,最好再備點引雷石之類可以引雷的小玩意。
陳浩暗自思量著踏出了金屬大門,忽然感覺身上一陣灼熱,他下意識放眼望去。
發現等候試煉的大廳內部居然有點人滿為患的感覺,而且這幾十近百號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陳浩正覺有點莫名其妙,就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裡有幾個熟識之人。
徐雲、儲玥等人都在那裡不停朝著自己揮著手,為首的居然也是老面孔,是臨安一中的林志奇。
陳浩正想過去打個招呼,呼啦啦另外一群人擋住了他的路。
「你就是陳浩?江南行省的最強學子?」
說話的人目光帶著點居高臨下,口吻帶著玩味和審視。
陳浩有點不太喜歡他這種眼神和這個語調。
但出於禮貌,陳浩還是平淡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我是陳浩。」
他後面的問題有點奇怪,陳浩不知如何作答索性就不理會了。
那人見他承認了,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跟我出來,打一場,讓我看看你值不值得我跑這一趟。」
陳浩沒有按他說的話去做,他有點討厭這個自說自話的人了。
他徑直朝著林志奇的方向走去,那人走出數步發現陳浩沒有理會他,不禁有點惱怒,語調也變冷了許多。
「還有點脾氣,好好好,我最喜歡揍的就是有脾氣的人了。」
剛剛經歷完數場戰鬥的陳浩眉頭一挑,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是真當他好欺負不成。
陳浩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那人:「你是不是有病?」
這話一出,場間似乎寂靜了幾個剎那,江南東荒兩方的許多學子連呼吸都忍不住暫停了。
自呂尚軍突破武者以來,憑藉兇狠的風格和強勁的實力聲名鵲起,是提前入學這批新生當中數得著的高手。
在和江南行省的衝突爭鬥中,更是差點完成一串三的壯舉,串的那三個不是無名之輩,而是江南行省一方領頭的三人。
呂尚軍在連勝兩場之後,最後惜敗給了穆龍山,此戰過後,呂尚軍徹底打響了名聲。
其餘行省的學子也都知曉了東荒有這麼一個猛人。
雖然江南和東荒在大多數行省看來都不是武道強省,但能打出這份戰績,足以證明呂尚軍實力不俗。
儘管他在通天塔榜單上未有排名,但大家都道他是吃了沒有兵器的虧,不然肯定能夠闖入前十。
壓著江南一方逞威的呂尚軍居然被江南行省的學子當面問是不是有病,眾人都覺事情要大了。
雖然陳浩的語氣很平淡,但其中的羞辱意味濃烈至極。
不少吃瓜的群眾快速打開手機瘋狂搖人,這熱鬧越來越好看了。
林志奇嘴角一抽,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勇了,但沒想到陳浩比自己更勇,居然敢問呂尚軍是不是有病。
看呂尚軍黑成煤炭的臉色就知道他已經動了真火了。
既然陳浩敢為人先,林志奇覺得自己也應該跟上,大不了一起被揍一頓,但這人前顯聖的機會可不能丟。
於是他上前一步和陳浩並排道:
「確實,我也覺得多少有點毛病,不做任務不去試煉在這裡站著等人。」
渾然不覺把自己也給講了進去。
公孫玉菡臉色蒼白,瘋了都瘋了,他們怎麼敢,怎麼敢的啊?
雖然呂尚軍不敢動手殺人,可下重手讓他們躺個十天半個月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他們不考慮後果的嗎?
不能跟這群瘋子在一起了,等下要是被牽連了怎麼辦,公孫玉菡腳步偷偷地朝著場外開始挪動。
呂尚軍臉色黑如煤炭,黑中又隱隱帶著點紅,就好像煤炭在燃燒。
他拳頭捏的嘎吱作響,良久才道了數個好字:「陳浩,希望你等下不要後悔。」
他拔腿欲走,準備等下在門口堵人,又聽到了身後傳來平淡的聲音。
陳浩淡聲道:「不必等下了,不如就現在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陳浩走了數步,穿過試練大廳來到了廊道之上,徐徐開口道:
「我記得校規當中有寫,只要雙方二人同意,即可以在校內多數地方進行切磋比斗。」
「通天塔內只有試練大廳的範圍是不被允許的。」
陳浩立定平淡道:「我現在已經不在大廳範圍,且自願與你一戰,你若是對我有意見,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囂張,極致的囂張與張狂。
林志奇在一旁看得嘆為觀止,在人前顯聖一途上,陳浩才是真正的高人。
不少江南學子聽得極為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擔憂。
事前越裝,事後越慘。
若是陳浩大敗,那他甚至整個江南行省都會成為全校學子的笑料。
不少學子興奮的不停往外界直播這裡發生的一切,打字打的手都要出殘影了。
想要溜走的公孫玉菡又留了下來,沒想到陳浩這個頭鐵的居然想要在這裡和呂尚軍比斗一場。
那她可得好好看下陳浩的慘樣,證明她之前的想法是如何的高明正確。
她的謀劃已經成空了,她現在就想狠狠出一口惡氣,最好那呂尚軍把不知好歹的林志奇也狠揍一頓。
呂尚軍目光陰狠地盯著陳浩數秒,忽然笑道:
「既然你這麼急著找揍,那我成全你又有何妨。」
他目光看向陳浩身側的林志奇,霸氣道:「你們兩個要不一起上吧,免得說我欺負你們。」
見林志奇遲遲沒有動作,呂尚軍以為他心有顧慮,於是目光逡巡四周,沉聲道:
「我自願以一敵二對戰陳浩和林志奇,在場所有人都可作為見證。」
講完之後他目光對著林志奇道:「這下不用擔心校方找你麻煩了,一起來吧。」
林志奇有些心動,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呂尚軍的對手,可加上陳浩就說不一定了。
只要陳浩和他實力相差不多,哪怕弱上些許,以二對一都有不小的勝算。
他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陳浩,就見到陳浩微微一笑,用目光制止了他上前的動作,平靜道:
「打你,我一隻手就夠了,哪裡還需要兩個人。」
又被他裝到了,林志奇懊悔不已,但也不好在此刻出聲搶陳浩風頭,只得老老實實退後靜觀其變。
許是被陳浩接二連三的話語刺激得破防了,呂尚軍不再開口講話,直截了當朝著陳浩搏殺而來。
他這下已經沒有打算留手,決定要給陳浩留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他家中有長輩從過軍,高中時候曾教過他一招半式的軍中搏殺法門,雖然不成體統,但欺負欺負象牙塔里的學生已經足夠。
軍中搏殺法門主打的就是快、准、狠,招式簡潔凌厲不拖泥帶水,沒有過多的花哨架子。
不少對手都是被他一個照面就打敗,他覺得陳浩也不會例外。
打之前狠話放得那麼多有什麼用,只要被自己一招解決,陳浩整個武大生涯都將活在笑話當中。
面對呂尚軍凌厲的攻勢,不少人看得都頭皮發麻心中凜然,公孫玉菡更是兩股戰戰,陰影又浮現上了心頭。
實力稍微高些的學子卻清晰地看到陳浩神情依舊平淡,不慌不忙地抬起了右拳準備接招,左手自然下垂毫無動作。
他竟然真的只用一隻手?!
呂尚軍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他眼睛都有點發紅了,恨不得將陳浩大卸八塊。
可陳浩真的沒有羞辱他人的意思,他看得出來呂尚軍確實不弱,而且對他惡意極大。
所以他決定全力以赴給予尊重,他決心動用體內的真元之力了。
他真元之力不多,根本不夠兩隻手左右開弓揮霍的,這可不得只用一隻手嘛。
伴隨著淡淡的風雷之聲,陳浩拳頭外層好似鋪就著一層淡藍色的毫光。
呂尚軍眼皮狂跳,他感受到了生死危機,下意識就想要閃躲,可哪裡躲得開。
一聲悶響過後,牆壁之上多了一個人形。
呂尚軍直接被一拳打飛數米遠,定在牆上停滯了幾秒才緩緩滑落。
癱坐在地上的呂尚軍睜大眼睛目光驚懼地看向陳浩。
剛一張嘴就仰脖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最後腦袋一歪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真元之威,恐怖如斯。
若非陳浩最後關頭留手,這一拳的真元之力足以貫穿呂尚軍的身軀,將其活活打死。
用真元欺負真氣,想像不到的輕鬆寫意。
只可惜,自己的真元之力也太少了點,僅僅剛剛一拳,就已經耗去了一小半,平常還是只能作為殺手鐧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