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日,陳浩準備提前入學了。
從高天陽那裡得到了練髒法之後又在家中陪了父母幾天,等到陳父陳母二人的工作落實到位後,他才啟程前往深藍武大。
深藍武大坐落於臨海市,臨海市又稱魔都,和帝都一南一北交相輝映。
臨安與臨海不遠,僅僅一個半小時後,列車就穩穩停靠在了臨海的站台上。
剛一下車,陳浩就感受到了洶湧的人潮,列車站台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獸,不停地吞吐著海量的上車下車人員。
站台上的人員神態不一而足,但都行色匆匆,似乎來到了臨海節奏都要快起來。
陳浩背著一個小包走出車站,臨海六月的陽光已經有點刺眼。
陳浩辨別了一下方向,按照指示牌走向了公交車等候區,等候區門口擁擠著一堆中年男女,見到陳浩立馬迎了上來。
「帥哥,要坐車嗎?」
「新區走不走,新區。」
其中還有一兩個濃妝艷抹的大媽想要伸手去拉陳浩,嘴裡說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語。
「帥哥來玩啊。」
「包你滿意。」
陳浩禮貌地回絕了所有人,目光逡巡四周,很快就找到了一輛通體銀白,造型獨特的公交車。
它單獨位於一個區域,而且車輛比其它的公交車顯得要嬌小,透過車前面的玻璃,隱隱能看到裡面皮質的座椅,明顯要比其它公交車的塑料椅子高出一個檔次。
上面高高掛著一塊龍飛鳳舞的牌子,「深藍武道大學專車」。
早在報導之前,陳浩就在網上做了充足的資料準備,知道深藍武道大學的一些福利,包括但不限於單人豪華套間的宿舍,四年學費減免,畢業之後優異的工作分配……
學校和各個車站、飛機場之間都有運送專列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陳浩展示了一下招生辦給與自己的身份證明,陳浩就上了車,發現車上人已經不少。
男男女女的四散坐了大半位置,長相也略有不同,很多人一眼看上去就不太像是江南地帶的樣貌。
其中有個粗獷黑壯的漢子,一瞧就是來自西北邊疆,身軀里隱隱透出的磅礴力量讓他也隱隱感到心驚。
他們之間似乎已經互相認識,在說著小話,陳浩坐下後則潛心研究著從高天陽那裡得到的練髒法。
剛開始覺得抽象,可藉由強大無比的網絡知識以及圖冊上留下的前人註記,陳浩慢慢也看懂了些許。
畢竟他自己也練了不少時日了,對於圖冊上畫的一些脈絡、關鍵節點以及路線運轉很快就明白了進去。
經過了兩天的摸索,他發覺自己先前參照高天陽的運行路線的練法不能算錯,只是特別簡陋。
運轉路線上來看倒是相差無比,但實則差遠了。
和冊子上相比,高天陽的那套練法少了許多的細節,一些關鍵點位碰都沒碰,幾番測算下來,自己模仿著高天陽的那套練法最多只有一半的完整度。
難怪收效甚微,原來不是這套練髒法的問題。
高天陽誠不欺我,他確實沒有練會。
鑽研之後,陳浩發現了高天陽『故意』避開的那些關鍵點位,確實很關鍵,每個都極為隱秘,而且都與周邊血管脈絡緊密相連,差之毫厘則深受重創。
陳浩細數了一番,這種點位足有八個之多,運行路線必須將這八個點位全部一以貫通,才可功成。
而最關鍵的一點則是位於心臟的正中位置,饒是以陳浩的膽量也不禁微吸一口冷氣。
氣血衝擊心臟正中央,這可不是受傷吐血就能解決的,這大概率是要死人的。
幸而冊子上對於如何貫通點位的順序沒有作具體要求,陳浩也是打算先易後難,慢慢攻克。
陳浩閉上眼睛,繼續仔細揣摩打算攻克的第一個點位,他要做的是將到達這個地方的路線全部規劃厘定清楚,確保萬無一失。
過了不知道多久,車子緩緩發動了,陳浩也從沉思當中醒來,在車輛行駛過程中不適合做這些高腦力的運動,不然他會暈車。
車一路開的很平穩,臨海繁華熱鬧的景象浮光掠影般閃爍在眼前,這比臨安確實要繁華得多。
不單是城市建築的布局恢弘大氣,道路寬廣通暢,就連街上走的普通行人的綜合素質都要比臨安那邊高上一些。
而且陳浩敏銳地注意到,基本上每過三四個路口,就會有一個崗亭,裡面站著的人氣血都如烘爐一般,陳浩只遙遙相望心中就生出不可匹敵之感。
這絕對都是定品武者。
每幾條街道都有一位定品武者守護,難怪臨海市被喻為國內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車上聊天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喂,大個,你剛剛說你來自西荒行省,那邊是不是經常要和異族廝殺啊?」
問話的是一個身量不高的白淨男生,臉上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意味,手腕上戴著精緻的手錶,脖子上掛著一塊溫潤的玉石,看上去就家世不俗。
被問到的就是陳浩剛開始關注到的那個黑壯大漢,看上去兇狠霸道,講起話來卻是斯斯文文,甚至還有點羞澀。
「是真的,我叔伯都去阻擊過那些東西。」
「那長啥樣啊?」不少人都好奇問道。
黑漢用手比劃道:「有些長得和人差不多,有些就和野獸一樣,反正都很難纏。」
白淨男生拉長音調哦了一聲,又拉著壯漢東問西問了許多大西北的風土人情。
黑壯漢子也不嫌煩,一五一十地講述著自己知道的東西,讓車裡的其他人飽了耳福。
「我說許路,你能不能消停點,一路上就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到了臨海嘴巴也閉不起來,早知道就不和你一路了。」
說話的是一個面容精緻的女孩,似乎是被吵醒了,一把扯掉眼罩沒好氣地對著白淨男生道。
白淨男生也就是許路也不惱,嘿嘿笑道:「我的姑奶奶,這不是和未來的同學提前打好關係嘛。」
「遠親不如近鄰,大家之後都是一個戰壕的兄弟了,大夥說對不對。」
還真有幾個好事的呼聲響應。
精緻女孩似乎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哼了一聲道:「什麼同學,不都是來參加複試的,能不能上還不一定呢。」
這話一出,車上瞬間沉默了數息,溫度也陡然低了好幾度。
許路尷尬地面露苦笑,雖然說是事實,但這麼明晃晃的講出來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武大的複試不同於普通學校那邊的筆試,面試,它只考實戰。
一些比較激進的武大考的更是真人實戰。
贏得人去讀,輸的人退檔,簡單明了。
聽上去有些殘酷,但這對於那些武道強省的學子來說,只是稀鬆平常的一件事,他們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
陳浩眼風微微掃過,發現大多數學生的面容都很平靜從容,不少人還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從這種熟悉的意味中來看,其中不少人都經歷過真正的實戰。
連複試生的水平都如此之高,陳浩不禁感嘆深藍武大果然是藏龍臥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