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之內,蔣奎在不停地奔跑,臉上的憂慮之色愈來愈濃。
該死,這野狼幫收到消息也太快了,自己才剛剛交易完成就被他們盯上了,他們肯定是早就盯著這次交易了,自己這邊定是出了內鬼。
一時間,蔣奎腦海中閃過了一連串的名字,都是平日裡和他不太對付的。
蔣奎心中賭咒發誓,等到老子完成這次任務,得到幫主賞識成為這個片區的主事,一定要把他們調到自己麾下,慢慢炮製到死。
噔噔蹬蹬,不遠處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蔣奎臉色一變,又追上來了,還以為那個氣血不錯的小子能拖延一會呢,真是中看不中用。
蔣奎緊了緊懷裡的東西,隨便找了一個方向鑽了進去,這裡的地形太過複雜,他在裡面轉了半個小時了都還沒轉出去。
不過這對他也算有利,憑他現在受了傷的狀態,若是跑在大路上不出幾分鐘就得被抓上。
現在只能期望幫里的支援快點來了。
蔣奎的祈禱並沒有生效,他還是先一步被野狼幫的幾個人堵在了巷道當中。
這還是一個死胡同,周邊是高聳的高牆。
蔣奎打量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緊身背心,上面繡著一條白色的狼,為首的那人狼邊上鑲著一圈銀邊。
蔣奎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這是鐵狼幫的「銀狼」成員,每一個都有不弱於定品武者的實力,若是自己全盛時期勝之不難。
可自己先是與那邊陲武者內鬥了一場,一番惡戰將其斬殺後自己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實力十去其五,這個時候撞上鐵狼幫的「銀狼」成員實在是太糟糕了。
鐵狼幫領頭的「銀狼」大漢獰笑道,「義氣社的鬼手蔣奎,沒想到今日落到我手上了。」
「把那株『碧幽草』交出來吧,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蔣奎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你這頭野狼是不是眼睛瞎了,我剛剛早就把東西交給那個路人小子了,你們追著我做什麼?」
大漢冷冷一笑:「還在玩這些把戲,看來你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就算今天拿不到『碧幽草』,能夠除掉你鬼手蔣奎我照樣是大功一件。」
說話間,他身後的幾個幫眾默契地四散開來將小巷子堵得嚴嚴實實,堵住了所有逃生的縫隙。
蔣奎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原來是沖我來的。」
隨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液,陰狠道:「那就試試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大漢冷聲喝道:「大家抄傢伙,這人練皮已經有些火候了,等閒拳腳破不了他的防。」
鏗鏘幾聲,野狼幫的幾個漢子都從身側抽出了半米長的砍刀,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藏到衣服裡面的。
「好好好,準備的這麼充分,不如再告訴我一下到底是誰出賣了我,讓我死也瞑目。」
見到每人一柄鋒利如霜的砍刀,蔣奎有些繃不住了,這是鐵了心的要把他留下。
「銀狼」大漢沒有回話,他屏住呼吸,劈頭蓋臉就是一刀抽向了蔣奎的身軀,匹練般的刀光一閃,地面上的磚石被一分為二。
蔣奎知道無法繼續拖延時間,快速將身上裹著的大衣一卷包住了右手手腕,腳步橫移躲開了當頭一刀,隨後一記崩拳將背後揮刀的幫眾打飛了出去。
戰鬥瞬間打響。
鐵狼幫靠著人數優勢,很快就將蔣奎逼入了下風,在狹小的空間裡,蔣奎躲無可躲,很快就被幾把刀砍的皮開肉綻,鮮血不要錢一般的往外滲出。
若非先前用粗麻衣物護住了右手,他連出拳的右手都要保不住。
鐵狼幫這邊也是人人掛彩,蔣奎的崩拳威猛無雙,普通幫眾中上一拳就被傷了臟腑,幸好有「銀狼」帶頭頂住,他們才能勉強堵住巷口不讓蔣奎突破跑出去。
見蔣奎一個轉身有些遲疑,「銀狼」大喜,上前一道匹練斬出,直直砍到了蔣奎的左胳膊上,鋒利的力道直接穿透了皮膚,直接抵達了骨頭之上。
大漢繼續用力,想要將其骨頭一併斬斷,徹底斷掉蔣奎的一隻胳膊,卻發現砍刀無法寸進。
大漢仔細看去,隱隱可以看見皮肉包裹著的骨頭散發著淡淡銀色光澤。
骨如精鋼,刀劍難傷。
雖然遠沒有練骨大成,不然會直接崩斷自己的刀具,但也已有了幾分成就。
砍刀陷入裡面,被其牢牢卡住。
大漢瞬間意識到了自己中了蔣奎的拳套,急忙撒開砍刀就要後撤,可蔣奎的右拳已如閃電般突進到了三尺之內。
大漢亡魂大冒,想也不想的拉過一個幫眾擋在自己身前,可已經晚了。
蔣奎臉色兇狠,宛若察覺不到自己左手的疼痛,右拳如彈頭一樣轟然爆發打在了大漢的小腹之上,大漢的肚子瞬間凹陷下去,背後同一時間透出了一個拳印。
大漢一個字都吐不出來,身軀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蔣奎這一拳幾乎將他腹內的所有器官全部打爛,神仙難救。
蔣奎慢慢地把左胳膊上的砍刀抽了出來,舔了舔嘴角,看向了剩下的野狼幫幫眾。
最強的大漢都被面前這人一拳打死,剩下幾個幫眾瞬間喪失了戰鬥的欲望,想也不想的四散而逃。
蔣奎追了幾步,追上了傷的最重的兩個幫眾將其幾刀砍殺,剩下幾人跑的更快了,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蔣奎站立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確保沒人了,才長舒一口氣,右手扶著左手,步履有些沉重地朝外邊走去。
不遠處的天空忽然炸起了煙花,蔣奎看見之後如釋重負,這是幫派內部的信號,他們已經到了左近了,只要趕去和他們回合,自己就能安全了。
往前行了半條小巷,經過一個拐角時蔣奎忽然感覺眼前的光線一暗,好像被什麼東西套住了腦袋,緊接著就是感覺眼睛一陣火辣辣的疼。
蔣奎急忙發力出拳,可還沒來得及打到來人身上,就感覺自己腦袋上遭了重重一擊,繼而就是第二擊,第三擊。
是誰?蔣奎最後一個念頭浮現了起來,繼而就失去了意識。
過了好一會,才從一旁的拐角處緩緩走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陳浩臉色複雜的看向被書包罩住頭的這個男人。
他剛剛在不遠處的爛尾樓上幾乎目睹了整場戰鬥,這個男人是他學武至今見過最兇悍的人,被砍的皮開肉綻還能極限反殺。
只可惜不是個好人,若非自己最近實力提升不少,今天肯定要被他坑個半死。
可看到這個男人這麼猛,陳浩本來已經放棄了報仇的打算,但下樓之時發現他每走十幾米就要歇會力,顯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
陳浩覺得他不嘗試一番實在是吾心難安。
還好,先由書包套頭擋住視線,再藉由書包里殘留的粉末迷其雙眼,依靠這幾瞬的先機,陳浩成功將其制服。
制服歸制服,該怎麼處理成為了一個難題。
思前想後,陳浩打通了高天陽的電話:「高老師,我又遇到了點事情。」
「沒有沒有,這次沒有殺人,應該是見義勇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