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來鍾,陳浩從計程車上下來。
面前這一段直通他小區的道路好像在進行地下管網維修,進行了封閉管理,人和電瓶車能進,車進不了。
如果要繞路,得繞一大圈多上十幾公里的路。
陳浩索性讓計程車司機停車,自己走回去,這裡離小區不過兩條小巷的距離,幾百米的長度。
一點來鍾本就是困意最足的時候,路上根本沒有幾個行人,加上封路沒有車流量,陳浩走在人行道上前後幾十米只有他一個人,異常寂靜。
轉過一個拐角,陳浩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兩個肌肉虬結穿著背心戴著口罩的男子站在小巷中,見到陳浩,二人對視一眼,慢慢走上前擋住去路。
魁梧的身軀彰顯出二人強大的實力。
陳浩心中一動,毫不留戀轉身就走,哪怕他耳朵聽到不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打鬥聲。
這與他無關,他傷勢才剛好,不想多惹事端,待會跑到安全地方打個治安局電話就算他盡了份心意了。
那兩個肌肉男見陳浩如此識趣,也放鬆了下來,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繼續化身門神。
陳浩很快換了條小路,他以往上下學都從這個片區過,對這裡四通八達的道路熟悉的很。
一路七繞八繞拐了好幾個路口,離剛剛的地方起碼隔了數百米,陳浩才朝著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早知道就讓計程車司機繞路送自己到家門口了,陳浩暗暗反思。
再往前一個路口,忽然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衣衫有些破碎,臉上隱有血跡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他四處看了下方向,見四周都是筆直一覽無餘的道路,臉上流露出些許失望。
見到陳浩,他心中一動,主動開口道:「小兄弟,能幫我個忙嗎?」
陳浩謹慎地避開幾步,沒有搭腔。
那中年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被血浸透的木盒,「小兄弟,這個東西你幫我保管一段時間,下次我來取的時候給你一大筆錢。」
陳浩眼皮都沒眨一下,自顧自地朝自己的方向走去,腳步隱隱加快了幾分。
中年男人還想再說些什麼,他出來的那個小巷中傳來了一群沉重的腳步聲,中年男人臉色變得急促了些。
「十萬,到時候我給你十萬塊錢!」
「只要你肯幫我。」
陳浩還是沒有開口,這擺明的燙手山芋他不想接。
尤其是在高考前夕,他更不想節外生枝。
很快巷子口處擁出來了五六個黑背心男子,和陳浩之前撞見的裝束極為相像。
不對,是一模一樣,陳浩已經認出了跑在中間的那個大漢就是先前攔住他的其中一個。
雖然戴著口罩,可扎眼的光頭和眼角的那道疤讓陳浩一眼認了出來。
這叫什麼事?
陳浩立馬離中年男子遠遠的,生怕被殃及池魚。
那中年男子面色發苦,見那群黑衣打手朝這邊狂奔而來,他猛地一個跨步到了陳浩身前,把盒子往陳浩的懷裡一塞,嘴巴大聲喊道:
「七天之後我再來取。」
緊接著就朝著陳浩相反的另一個岔路口疾馳而去。
那群黑衣大漢目光瞬間集中到了陳浩身上,沉重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
Tmd,被陰了。
陳浩想都沒想,瞬間將手中的盒子朝著中年男人的背影砸去,緊接著雙手攤開示意自己是清白的。
盒子沒有砸到人,砸到地上四分五裂,裡面空空如也,是個空殼。
果然如此,自己只是個餌。
領頭大漢眉頭皺了皺,很快手指點了幾下,緊接著他帶著四個人朝著中年男子的方向追去,留下一個人盯著陳浩。
「口袋都掏出來。」留下的花臂男瓮聲道。
陳浩強忍住皺眉的動作,裝作惶恐的樣子把褲兜衣兜全部翻轉出來。
只有一把鑰匙。
「書包。」
陳浩抑制住自己的暴躁情緒,慢慢的把書包打開,統統倒了出來,換洗的衣服、學生證還有十幾隻營養膏全部倒在了地上。
花臂男一伸手,拿走了所有的營養膏,看著陳浩,眼裡閃爍著莫名的光芒,下一秒他開口道:
「衣服褲子都脫了。」
花臂男見陳浩半晌沒動作,似是有些不服,冷笑道:
「乖乖把衣服褲子脫了讓我好好檢查一下,檢查完就放你走。」
「你要是反抗,那就要多吃點苦頭了。」
花臂男獰笑著舔了舔嘴唇,伸手去扯自己的褲腰帶,威脅道:
「這裡可是沒有監控的。」
這句話徹底引爆了陳浩心中積蓄已久的怒氣,陳浩眼睛瞬間明亮起來,氣勢陡然變得凌厲。
陳浩將手中的書包猛地朝大漢的臉上一甩,整個人氣勢勃然而發,強大的心臟瞬間將血液供給到了四肢百骸,狠狠一拳砸向了花臂男的腦袋。
「沒有監控,你早說啊。」
花臂男把書包隨手撥開,剛想要格擋陳浩的拳頭,就見一蓬粉塵從陳浩緊握著的拳頭中撒開。
不好,花臂男急忙閉上眼睛,陳浩順勢欺上,狠狠一腳踹向了男人的下體。
自從上次生死戰後,陳浩就一直準備了一些辣椒粉石灰粉等之類的混合物,藏在了書包的夾層里。
在剛剛見勢不對的時候,就偷摸抓了一把藏在手中,果然派上了用場。
花臂男下體受到重創,頓時慘嚎不止,儘管他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從身側掏出了一把冒著冷光的匕首四下揮舞,但先機已失。
陳浩瞅准他痛苦脫力的一剎,一腳就將他手上的匕首踢飛,拳頭緊隨而來朝著花臂男的腦袋轟然炸開。
在打到的一瞬間陳浩主動收斂了幾分力道,崩的一聲,花臂男白眼一翻,瞬間昏死過去,陳浩並沒有將其打死的暴躁想法。
經過了幾天校園生活的洗滌和對自己的心理暗示,他心境又回歸到了以往較為平和的狀態。
他兩世為人,控制情緒的能力本就要比一般人更加強大,之前是因為首次擊殺造成的心緒起伏,心態失衡,現在已經調節了過來。
不甘受人欺凌但也不會過於暴烈。
他前幾天才從陽縣治安局出來,不想又去和臨安治安局打交道。
但是想到剛剛禍水東引,將他無端捲入這個漩渦的那個男人,陳浩眼中怒氣一閃,對他的憤恨要遠超於眼前這個花臂男。
陳浩覺得有必要給那個人留下一個難忘的教訓。
以防花臂男的同夥過來,陳浩匆匆拿過背包,把自己的東西和大漢兜里的東西全部裝進包里。
想了想又跑了十幾步將摔碎的盒子一同裝進了背包,隨後快速離去。
只是離開的方向卻和所住的小區方向有些偏差,這不是回家的路。
陳浩知道這附近有一幢爛尾樓,視野極好,幾乎可以俯瞰這周邊數條小巷。
只要那個男人還沒有跑出這裡,那他就別想簡單的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