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格沃微笑著駐步停留。
藤蔓揮舞，探入洞窟右邊的牆壁。
轟！
一大片土壤被掀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空腔，裡面無數雙眼睛看了過來。
最中央是一個十米直徑的黑暗球體，隱隱漂浮著霧氣。
而周圍則是一個高達數百米，直徑數千米的巨大球形空間，無數的蟲類黑暗獸，此刻都盯著忽然出現的兩個人類。
「觀，你先上吧，等差不多堅持不住了叫我。」一邊說著，格沃手掌伸出，藤蔓將周圍清掃出一片空地。
「吱吱。」蟲子鳴叫著，卻停滯了下來。
空腔正中，一群鑽地甲蟲正打算帶著那黑暗球體遁地離開。
「別跑。」格沃也不管剛才對洞觀說的話了，腳上踏步，飛快地向著黑暗球體處狂奔。
「那所謂的蟲母，怎麼這麼像蟲族母巢？」洞觀盯著那黑暗球體，陷入了思索。
他見識蟲族母巢，主要是有兩次，一次是在接受傳承的視頻上，惑真王召喚蟲族母巢，蟲族戰士聯合攻擊，轟爆了穹洛星。
第二個，便是他去地球上的31號遺蹟，也就是神龍架那裡看過，不敢深入，但可以遠遠觀望。
不管哪一個，也都比面前這個還是恆星級兩三階的「蟲母黑暗獸」強大了太多。
看著格沃瘋狂地朝著那蟲母追殺而去，洞觀也終於亮出了他的長刀。
冶光刀在昏暗的環境下，如同黑暗中的那一點光亮，分外刺眼。
「殺。」他沒有使用領域，這些最高也就行星級九階的蟲獸，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一刀砍落，擦著碰著，有死無傷。
其實也不是沒有恆星級的蟲獸，只是都去護衛蟲母了。
「這樣子，太慢了。」
長刀化作匹練，光芒凝聚成一把百米大刀，橫掃一片。
即便如此，也不過掃清了表面的蟲群，還有更多的隱藏在坑坑窪窪的空腔內壁之中。
武者的手段，用來群戰，遠遠不如精神念師掌控者。
這個時候，前方，格沃終於逼近了黑暗圓球。
一股無形波動擴散開來，隨後凝聚，朝著格沃的腦海中刺去。
「額。」格沃緊咬牙關，面色通紅，繼續操縱著藤蔓，清掃著蟲子。
同時，他的雙手化作紅色的血藤，延伸出去，捆縛住蟲母的巢穴。
「格沃，你很慢，你知道嗎？」
隨著聲音的出現，格沃才發覺，周圍好像安靜了。
唰！唰唰！
再度閃過幾道白光，那一個個恆星級的蟲獸，也一樣被清掃，化作黑煙，凝聚成晶核。
只剩下在黑球巢穴中的蟲母。
嗡！
再一次的無形波動襲來，只不過是對著洞觀的。
洞觀的識海中，一座巨大的祭壇上，白色的紋路閃爍了會，隨後便沒了動靜。
「對付蟲母，是直接殺了它嗎？」洞觀的聲音，再一次迴蕩在格沃的耳邊。
「直接殺了，會自己凝聚成晶核的……」
唰！
再度見到，那白芒凝聚在長刀上，一刀落下，蟲巢被分開，裡面的一個曼妙身影，也從額頭往下分成兩半，化作黑煙，漸漸消散。
化作的晶核，被洞觀拿在手中觀察。
和一般的恆星級晶核相比，它顯得更加精緻。
「……黑暗獸都是這樣的，沒有例外。」格沃的話語落下，才發現，戰鬥已經結束。
「你，比我強，怎麼會？」格沃的語氣滿是難以置信。
「這不是很正常嗎？不過，你連那招靈魂攻擊都難以扛著，真的是讓我想不到。」洞觀看著格沃，好似看一個稀有怪物。
通過穹暗中使用的探測，他早就發現了格沃的生命氣息強度是宇宙級四階，而他自己如今三重領域的靈魂祭壇防禦，也不過是宇宙級三階的地步。
雖然他真正抵抗靈魂攻擊的能力，還有可能更強，但那蟲母的靈魂攻擊，都沒能突破他外圍的防禦。
可格沃居然那個反應，真是愧對了他的境界。
「誰說我扛不住了？只不過沒有受過所以不適應而已，你看我現在不就好了嗎？」格沃攤開雙手，辯駁著。
洞觀瞧了瞧他，好像真的沒有受傷。
格沃也解釋了，他才在幾十年前才突破玄級，隨後肉身強化到玄級四階，但靈魂還在逐漸提升，目前距離肉身還差一點，但也不至於被一隻恆星級三階的蟲母突破防禦。
主要還是他不太適應那種攻擊，覺得難受而已。
不解釋還好，解釋了，反而讓洞觀覺得，真的認識到了什麼叫做下限。
宇宙級的強者，居然能夠弱到這個程度。
「我看你的實力，好像也不需要我幫助了，對吧。」格沃的眼神相當落寞。
就真正實力而言，可能還是格沃強大，玄級四階，光是基礎強度也比他靈級巔峰強上兩百多倍。
可除了這個基礎，格沃面對他，通通不如，真正戰鬥的時候，他又不會傻乎乎硬碰。
故而，真正打起來，還要打過才知道。
「如果我有靈魂攻擊法門，他就一定不會是我對手了。」洞觀心中暗自想著，這格沃的靈魂相當脆弱，連恆星級兩三階的蟲母攻擊都能失神。
當然，明面上，他還是不能這麼說。
「還是需要的，畢竟，對於地窟的知識了解，我不如你深。」
這裡的藏書樓，遠沒有地球上的武者論壇實誠，不僅收費，還隱藏重要信息。
對於原住民來說，這似乎很正常，畢竟人家辛辛苦苦探索出來的消息，為什麼要白白告知？
可洞觀比較一下地球上對抗怪獸和這個世界對抗黑暗獸，雖然怪獸比黑暗獸弱，地球人也比這個秘境人弱，可是地球人對怪獸那可是真的極為認真的。
至少，在關於怪獸的信息上，一般不會有什麼隱瞞，反而竭盡全力希望武者更多捕殺怪獸。
相比較而言，光暗大陸對抗黑暗獸，總有一種過家家的感覺，雖然的確死了人。
「哈哈，」格沃表情變化很快，又笑了起來，「論起對地窟的了解，我可是非常懂的，畢竟，我父親可是……」
他閉住了嘴，但表情的微笑還是看出他對父親很自豪。
又一個拼爹的。
洞觀暗自吐槽，但還是謙虛地向他請教關於地窟，關於黑暗獸的情報。
「地窟裡面，黑暗獸一般會盤踞在一定深度範圍。」
「距離最近的一百米深度，基本上不會有黑暗獸，差不多都被清除乾淨了。」
「從一百米到一千米，黑暗獸很少，就算出沒也就血級。剛才我們最早碰到的蟲獸就在那裡。」
「從一千米往下，一直到萬米深度，就是靈級殺黑暗獸的地方，會出現很多靈級黑暗獸，血級更多，但很少出現玄級的。不過，憑藉你的戰力，應該足夠下到更深一層了。剛才我們殺蟲母的地方，就是2000米深度。」
「從萬米往下，就是玄級高手和玄級黑暗獸出沒的地方。關於那個區域，我還沒有去過，不知道究竟什麼情況。」
隨後，格沃就分享了一些常見的黑暗獸還有其種類，把洞觀給弄沉默了。
常見的黑暗獸有六大類。
第一類，就如在卡布村遭遇的獸類。
第二類，就如剛剛見到的蟲類，多是有蟲母。
第三類，人形，有智慧，不過皮膚黑暗，身上也帶著凝聚不散的黑暗氣息，很容易辨認。
第四類，金屬類，會變化成機關等。
第五類，石頭類。
第六類，晶體類。
傳說在虛空戰場，還有類似巨獸的種類和特殊類別。
這些，不就是原始宇宙的六大巔峰族群，妖族、蟲族、人族、機械族、獄族和晶族的黑暗獸版本嗎？
當然，相比於真正的六大種族，黑暗獸完全是劣化版本。
「黑暗獸是如何誕生的？不是說它們不能繁殖，那怎麼就殺不光呢？」洞觀疑惑。
「在地窟中，黑暗能量匯聚，自然會出現黑暗獸，並且，傳說中與光主敵對的暗主，也能孕育黑暗獸。」
「光主是什麼樣的？暗主又是什麼？」
「光主，」念著的時候，格沃的臉上出現了狂熱之色，「那是完美的生物，那是光明的化身，那是人類的信仰。我真的渴望，能夠成為光主座下一位奴僕。那樣我就滿足了。沒有光主，我們人類根本無法存活。沒有光主，連天上的光雲都會熄滅，傳說中的暗主，會攜帶著無窮無盡的黑暗獸，徹底吞沒光暗大陸。」
本來還有所懷疑，現在，洞觀幾乎確定，所謂的光主，一定是有問題的。
「你知道暗主和光主是什麼形象嗎？」
「你打聽光主和暗主的形象幹什麼？」格沃看著洞觀的眼神有些不善了，好像信仰被侮辱的信徒。
「我這不是想要瞻仰下光主，以及唾棄暗主嗎？」洞觀解釋。
「光主，那是偉岸的化身，傳說中，偉大的光主真身有著一千隻眼，想一想，五眼已經是人類所能想像的極限了，一千隻眼，那多麼偉大。而且，光主是那般和善，他們行走大地的時候，願意使用普通人類的身體作為化身，甚至願意收納人類為奴僕，實在太偉大了。」
洞觀很想說，眼睛多的，不代表就厲害，畢竟巨斧創始者應該也就兩隻眼睛，他可不相信光主能比得上巨斧。
一個種族的宇宙最強者，當它是界獸呢？
這可是原始宇宙，還是宇宙秘境裡面。
而且，和善就是化身普通人類？收納人類為奴僕，是「偉大」？
「那暗主呢？」洞觀不去管格沃扭曲的思維，詢問起了暗主。
「暗主，其實你也不該唾棄，那是黑暗的源泉，是與光主對立的存在。傳說中暗主橫亘與虛空之中，身長有數十萬米，就如一個巨大的黑影一樣。光主和暗主，那都是人類不可抵擋的存在，只有彼此，才是對方的永恆之敵。」
格沃的狂熱讓洞觀極為不適，更為不適的在於，他甚至要想辦法學習如何偽裝成那般狂熱。
格沃天賦那麼差勁，還能達到這個境界，必定背景不凡，還有著這樣的認知，這個大陸，一定是有問題的。
「光主很偉大，暗主很令人恐懼。不過，我們還是繼續探索地窟吧。」洞觀主動結束了那個話題。
「好。」格沃似乎沒有意識到洞觀的敷衍，一樣略過了這個話題。
「關於地窟，還有……」他恢復了過來。
只要不提及光主和暗主，他還是很正常的。
洞觀已經決定，先大量收集晶核，之後回去吸收感悟，提升一些實力後，在謀劃更進一步，去搜索更多的機緣，以及離開秘境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