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都是誤會!」
劉菊最先反應過來,呵呵一笑,趕緊打圓場。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這群人簡直吃飽了撐的,你管人家是不是秀才,人家上船又沒吃你一粒米,較個什麼勁兒啊。
她心頭罵著劉松錦幾人,臉上卻堆滿笑容:「大家誤會一場,不打不相識嘛,都是讀書人,一笑泯恩仇。」
「劉公子,快進去換身衣服去。」
劉松錦全身還在滴著水,冷的瑟瑟發抖,惱羞成怒道:「這小子就算是秀才又怎樣?他把我扔下水差點淹死,此事本公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劉菊皺了皺眉頭。
不是你先污衊人家不是秀才,然後又帶人來找茬的嘛?
狗屁事真多!
蘇別冷笑一聲開口道:「劉松錦,別說這件事你不會善罷甘休,我蘇別也不會善罷甘休!洛老弟是我帶上來的,你故意污當眾蔑他,要趕他下船,你這是在打我蘇別的臉!而且還打得啪啪響!」
一旁的王大富也冷笑道:「這可不僅僅是打蘇兄的臉,也在打知府大人和整個府衙的臉呢!那府衙門口可是清清楚楚張貼著洛老弟的名字,你劉松錦卻張狂至極,故意污衊洛老弟不是秀才,好大狗膽!」
劉松錦又急又怒:「我沒有故意污衊他!是……」
他突然停住了話,看了前面的孫妍兒一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敢再說下去。
「哎呀好了好了,此事到此為止,都少說兩句!岸上有貴客來了,我得去迎接客人了。你們若是再鬧,可別怪媽媽我不留情面了!」
劉菊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岸上,連忙帶著丫鬟們快步離開。
此時,這裡已經圍了許多人。
眾人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此刻都看著渾身如落湯雞般的劉松錦發笑,一些女子則在笑著竊竊私語。
「狗眼看人低,污衊人家不是秀才。」
「為了在那孫妍兒面前裝,這下可好了,變成落水狗了吧……」
「呵呵……」
聽著這些議論,劉松錦頓時羞的無地自容,沒敢再逗留,立刻臊紅著臉低著頭進了船艙,去換衣服。
「嘁,白痴一個。」
蘇別譏笑一聲,拉著洛子君道:「走吧,洛老弟,咱們進去喝酒去,不跟那傢伙一般見識。」
三人一起進了船艙。
張逸天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而此時,外面的欄杆處,孫妍兒依舊站在原地,臉上表情呆滯,嘴裡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秀才?」
一旁的黃招娣幾人,都是面面相覷。
「那劉松錦自恃家裡有點小錢,向來喜歡狗眼看人低,而且愛在女子面前出風頭,噁心至極。洛老弟,別放在心上。他以後若是敢找你麻煩,我自然也不會放過他。」
船艙里,蘇別見洛子君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以為他剛剛受到了驚嚇,連忙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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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洛子君是在想著許仙的事情。
都這個時候了,許仙還沒有來,不會是中途出現了什麼意外吧?
最讓他擔心的意外是,許仙已經在西湖邊遇到了白娘子。
「對了,許兄怎麼還沒有來?」
他忍不住問道。
蘇別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窗外,道:「那傢伙向來喜歡磨蹭,不急,他今晚肯定會來的。」
一旁的王大富笑道:「看來洛老弟對那許仙關心的很啊。」
洛子君裝作很隨意的解釋道:「只是之前聽過許兄的名字,恰好蘇兄又與他是好友,所以就想認識一下。」
幾人正聊著時,穿著一襲淡黃衣裙的黃招娣忽地走了過來,看向洛子君冷聲道:「洛子君,剛剛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們誤會你了。但你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心胸就該放寬廣一些,妍兒既然沒有看上你,你就該大方放手,何必還要出口辱罵於她?有辱讀書人的斯文!」
洛子君看著她,還是那句話:「我怎麼辱罵她了?」
黃招娣冷哼一聲,沒有再跟他鬥嘴,道:「反正我過來只是跟你說一聲,你以後不要再去糾纏妍兒了,這件事,就此作罷。」
說完,她便轉身瀟灑離去。
洛子君一臉莫名其妙。
什麼叫「以後不要再去糾纏她了」?
他原來有糾纏過嗎?
「子君,你與那位孫姑娘有故事?」
蘇別一臉好奇。
一旁的王大富也笑道:「洛老弟,快說說,咱們兄弟間的,肯定不會笑話你。」
洛子君本就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見兩人詢問,便隨口說了出來。
「我們祖上曾經認識,定下了娃娃親,那日我們奉長輩之命,第一次約見,不過,都沒有看上對方……」
王大富嘿嘿一笑道:「洛老弟,不對吧?聽剛剛那位黃姑娘的意思,是那位孫姑娘沒有看上你吧?」
一旁的蘇別連忙阻止:「王兄。」
王大富笑道:「蘇兄,你太小看洛老弟了,你看看他這樣子,像是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嗎?咱就是好奇問問,沒別的意思,洛老弟不會怪罪的。」
洛子君苦笑道:「其實我就沒想去,是我家姐姐逼我去的。王兄說的對,這件事我的確沒有放在心上。」
他來這裡一心想的是許仙和白娘子,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跟他狗屁關係都沒有,他自然不會在意。
王大富看了一眼外面,臉上帶著笑意道:「看剛剛那情況,那位孫姑娘之前似乎並不知曉洛老弟是秀才,對吧?」
蘇別也反應過來:「洛老弟前幾日才考上的秀才,難怪,難怪。」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
王大富冷哼一聲道:「那位孫姑娘以為洛老弟只是個藥店的學徒,所以根本就沒有看上眼,不過她今日知曉了洛老弟的秀才身份,不知是何感想。」
蘇別勸道:「好馬不吃回頭草,洛老弟,這樣的女人,自恃清高,狗眼看人低,不值得。」
王大富笑道:「洛老弟一看就不像是會回頭的人,這樣的女人有什麼意思?洛老弟,以後跟著哥哥混,哥哥帶你去青樓見識見識那些溫柔體貼春水汪汪的好女人。」
蘇別哈哈一笑道:「洛老弟估計還真沒去見識過。」
一旁沉默許久的張逸天也笑道:「那過幾日,我們就帶著洛老弟一起去見識見識。」
「好,就這麼說定了。」
王大富拍手,很是得意地炫耀道:「這外城那幾座青樓,哥哥可都是裡面的常客,樓里的女子就沒有哥哥我不認識的。那些女子誰見了哥哥我不是喜笑顏開,春水汪汪,腰扭的像是水蛇一般?」
幾人哈哈大笑。
洛子君暗道無趣。
這段時日,他經常跟著師父去青樓,給那些姑娘們看病。
看得多了,完全就沒有任何興趣了。
幾人閒聊了一會兒,客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劉媽媽站在船舷處,又向著岸上張望了一會兒,準備讓人收起木橋。
這時,一名作書童打扮的男孩奔來,上了木橋,對著劉媽媽說了幾句話後,就轉身離開了。
劉媽媽皺了皺眉頭,吩咐人撤了木橋。
洛子君在窗口看著,連忙道:「蘇兄,劉媽媽都已經在撤橋了,怎地許兄還沒有來?」
蘇別看向窗外,也很疑惑:「奇怪,莫非許兄突然有事,今晚來不了了?」
別啊大哥!
洛子君心頭暗暗著急。
他今晚來這裡就是來趁機認識許仙的,許仙若是不來,那他坐在這裡還有何意義?
聽幾人吹牛逼,看台上歌舞表演?
浪費生命!
這時,劉媽媽扭著腰臀進了船艙,觀望了一下,徑直來到了他們這一桌。
「蘇公子,剛剛許仙許公子的書童來傳話,說許公子今晚有事,來不了了,讓你們玩好喝好,他來日再給你們賠罪。」
此話一出,洛子君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蘇別皺眉道:「劉媽媽可知,許兄是因為什麼事耽擱了?」
劉菊笑道:「聽那書童說,剛剛許公子已經來到西湖了,只是在斷橋遇到兩個女子問路,然後就親自帶著那兩名女子離開了。」
洛子君一聽,猛地站了起來:「什麼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