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也送,我也送,他也送,大家都在送(9k)
王熙鳳回去之後,心中多少便有些不安,覺得相比起珍大哥家裡,自家拿的有點多,但付出的卻比較少,總覺得事情可能會有所變故。
但讓她改主意,把平兒就這麼簡單送出去,又實在是有所不甘,於是便琢磨著,要不要想個什麼法子,進行彌補一番。
但她再找自家老爺的時候,便發現璉二又失蹤了。
「呸!這賊漢子,也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鬼混了!」
王熙鳳狠狠地唾罵了一句之後,悻悻然地回了自家小院。
她卻不知道,她念叨著的璉二如今就在不遠處的展府裡面。
他跑這邊來圓謊來了。
「唉,展大哥,不是小弟說話不算話,實在是你弟妹她死活都不肯答應啊!」
剛被展廿四接入府中坐下,賈璉便哭喪著臉,長吁短嘆起來。
「展大哥有所不知,你弟妹她在家中被嬌慣壞了的,凡事都得順了她的心意,否則必定鬧個沒完。」
「小弟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何會跟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所以遇到什麼事情,往往便容讓她三分,這便愈發的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
「現如今她在家中愈發的說一不二了,否則便要死要活的,小弟也無可奈何。」
「這次平兒的事情,本來小弟都和展大哥說好了的,結果回去被她知道之後,便堅決不同意,直作了我一個晚上。」
「小弟實在沒有辦法,只好過來道歉,萬望展大哥多多包涵,原諒則個。」
「小弟回頭便另外再贖買一個清倌人回來,送給展大哥,絕對不讓展大哥吃虧。」
展廿四的目標從來不是什麼清倌人,聽完之後,也不理會這所謂補償,只促狹地調笑道:
「我素來聽人說過,璉二兄弟畏妻如虎,在家中乃是妥妥的妻管嚴,當時還不信,如今聽來,才知外人所言非虛也。」
璉二聽了,臉上頓時便臊得通紅。
這年月,妻管嚴真不是什麼好名頭。
但他這種丟人事兒被人知道的多了,早就已經習慣,展廿四將事情挑破,反倒也讓他放開了,當即長嘆一聲道:
「既然展大哥都知道了,那小弟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唉,家有悍妻,夫綱不振吶!」
展廿四便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將他肩膀摟住,笑嘻嘻地道:
「兄弟應該多和哥哥我學學,你看我府中那許多姬妾,可曾見到寶釵有半點不滿的?」
「這男人吶,永遠得事業最重要,你若沒有事業,那在家裡便如同那吃軟飯的,自然便壓不住婆娘。」
「但你若事業興旺發達,在外眾星捧月,那到了家裡,媳婦自然會乖巧許多。」
璉二聽了,頓時便心動起來,虛心向著展廿四開始請教起這「馴妻」之術來。
展廿四便讓人擺上酒來,拿出在網上看到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泡妞大法,開始跟著璉二胡吹大氣起來,就差直接說「把你媳婦交給我來調教好再還給你」這種話來。
璉二哪裡曾被網絡洗禮過,當即便被展廿四的種種言語糊弄的暈暈乎乎的,不知不覺便偏移了話題,不再提及酒水生意,只顧跟著展廿四學「泡妞秘術」去了。
等天色已晚,璉二才告辭出了展府,醉醺醺的回來,剛一進府,便有人來傳消息,說王夫人有請。
這兩府都知道了的消息,王夫人自然也知道了。
對於這種用小妾換生意的做法,她一邊暗自皺眉,一邊頗為眼饞。
她是正妻,也看不上那些狐媚子,若是能夠把自家老爺的那什麼周姨娘、趙姨娘給發賣了,換一門生意回來,她絕對是舉雙手贊成。
但想是這麼想,做卻不能這麼做。
她心中總覺得,這種做法有些太過於不成體統,多少有點失了面子的感覺。
所以對於這開了先河的賈璉就非常不滿,於是便把他夫妻二人叫過去訓斥了一通。
「你看看你,這麼大個人了,做事還稀里糊塗的!」
「那平兒多好的孩子,跟了你之後不曾享受半點福分,還要被你拿去交換,可是做了什麼孽呦!」
賈璉急忙再次把之前那話拿出來解釋了一遍,如今他的話已經在展廿四那邊過了明路,不擔心會被拆穿,所以講出來便理直氣壯,半點都不摻假。
王夫人聽完之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商量好的藉口,心中這才舒服了點,但緊接著,她又發現華點了。
「那東府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兒?」
賈璉夫妻對視了一眼,都苦笑起來。
「我等也不知道珍大哥對這生意這麼熱切,原本只是想找個合理的藉口,誰想珍大哥卻當了真,彼此攀比了起來,把自家的小妾都送了過去,而且還不是一個,而是全都送了。」
王夫人聽了便氣道:
「都是你二人的過錯!」
「既然想要那酒水的生意,便該光明正大跟那展老爺索要,他願意答應便合作,不願意答應便算了,如今這般一搞,倒生像是我西府在算計東府那邊一樣!」
王熙鳳聽了,感覺這口風不對,急忙開口道:
「太太誤會了,那展老爺是和我們家二爺合作,卻不是和咱們府里合作,這筆帳是要單算的,不能算到府里的。」
王夫人聽完之後更怒,便作色道:
「什麼府里的、你家的?」
「大家都是一家人,作甚算的那般清楚?」
「你這辣子,咱們這還沒分家呢,便精打細算起來了!」
若是別的,自然是王夫人怎麼說怎麼對,但一旦涉及到了錢上,王熙鳳可就不能置若罔聞了。
「太太這話說的,府里的是府里的,我家的是我家的,若一切都不仔細算清,那媳婦兒是不是可以趁著管帳,自家大把花錢了?」
「這花錢的時候要算清楚,賺錢的時候反倒要混著入帳了,這世間哪有這般道理?」
「我家這生意也不是憑空落下來的,是二爺和展老爺交好才得了的機會。」
「若真算起來,展老爺是小姑媽的女婿,和太太也是姻親,但展老爺納妾,寶玉卻連面都不肯去露一下,顯然是沒把這展家當做一門親戚。」
「寶玉不認這門親,我家二爺可認!」
「也正是看到二爺有意結交,所以展老爺才主動提出要一同做這酒水生意。」
「我家二爺也投桃報李,專門找了個合適的理由,防止展老爺被珍大哥責難。」
「這可不是某人一廂情願,而是我兩家彼此共同議定,這是彼此真心交往,情誼契合,不比尋常。」
「這門生意裡面,府中可不曾出過半點力,如今便要分潤其中的好處,那就不合適了吧!」
王夫人被自家侄女一頓撅,直被懟的啞口無言,便只好拿出長輩的派頭來,一拍桌子,發起脾氣來。
「好你個伶牙利嘴的鳳辣子,我這裡說一句,你那裡便要頂個十句回來!」
「說什麼府里不曾出過半點力,那你們二人又出過什麼力?」
「人家東府尚且知道真送幾個小妾過去呢,你們那所謂的真心交往,便是拿個空頭的名目去吊著人家?」
「若不是有這榮國府的名頭,便是你上趕著想要結交,那展老爺也未必會搭理你,更遑論把人家當猴耍。」
「如今你們拿到好處了,便把府里的名頭給丟到了一邊,只當是自家的本事。」
「這等數典忘祖的做派,也不知道是跟哪個學的!」
兩人大吵了一場,最後不歡而散。
這榮國府里也都漏成個篩子,這邊的消息,沒多久便傳到了薛姨媽的耳中。
那紅葉得了展廿四的吩咐,一直在惦記著這邊,見到有隙可趁,便如此這般慫恿了薛姨媽一通,跟著薛姨媽一起,來見王夫人。
王夫人剛跟侄女吵完架,正在生氣的時候,見到妹妹來了,臉色也沒怎麼好轉。
兩人本就是姐妹,也不需要太多客套,薛姨媽便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姐姐,我聽聞你和鳳兒吵起來了?」
「都是一家人,何至於啊!」
王夫人便不高興起來,埋怨道:
「妹妹你家中豪闊,自然不知道我這管家的苦!」
「榮國府雖然家大業大,但是這日常開銷也大,每日裡人吃馬嚼的,不知道要消耗多少銀兩齣去。」
「前些年鳳兒過來,我琢磨著這孩子也精明能幹,便把管家的事都交給了她,本擬讓她事事用心,把這個家給管好。」
「可誰知道,鳳兒雖然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條,但卻不顧大局,私心自用,對自家那小家的用心程度卻還在這賈府的大家之上。」
「你就說這次的酒水生意吧,明明璉兒就是用府里的名頭去參加的婚宴,結果他卻把談成的生意納歸自家所有。」
「真是過分!」
她這段時間來總是在自家妹子耳邊反覆念叨這些,想讓妹妹給賈府做些貢獻,薛姨媽早就已經聽的慣熟了,當下也不安慰自家姐姐,反而火上澆油道:
「我聽說,她這生意是用平兒換來的,這代價可不小,不願意給到家裡,那也正常。」
王夫人便豎起眉來,把這層皮給戳破了,冷哼一聲道:
「若她真捨得把平兒送人,那還說什麼?」
「可恨就在於,她那就是拿平兒做個幌子,用來糊弄那展賢侄的,根本就不打算給人!」
說完之後,王夫人便冷眼瞟了自家妹妹一眼,挑刺道:
「你那女婿也是的,這寶釵還沒過門呢,便已經納了兩房侍妾了,啊不對,算上珍賢侄給送去的,那就得有五六房了,而且居然還在外面另外買了個宅邸來安置那些小妾。」
「你好歹也是他的未來丈母娘,怎也不說說他!」
薛姨媽便笑著道:
「便是那鄉下的小地主都知道賺了錢納個小妾,大丈夫三妻四妾份屬尋常,又有什麼可說的?」
「這年頭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守著一個女人過活,那真正有本事的,便不在外拈花惹草,別人也會上趕著把女人送到他懷裡。」
「與其管這個管那個,把夫妻的情分都給鬧沒了,還不如乾脆順其自然,等他玩累了自然會想到回家。」
「再者說了,我薛家的生意,之前遇到那等重大的挫折,若不是展家幫襯,只怕便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了,如今得了他家那許多好處,哪裡還敢胡亂得罪他?」
「不過姐姐若是想要把這酒水生意納入府中,妹妹這邊卻還真有個法子。」
王夫人原本聽了她這番沒志氣的話心頭不悅,但最後一聽到有辦法把酒水生意搶過來,頓時便把其他的事情拋到了腦後,連聲問道:
「好妹子,你有什麼法子,快教教姐姐!」
薛姨媽便笑道:
「薛家和展家打過交道,知道展家的人都是些商人脾性,做事情最是講利益至上。」
「我估摸著,我那好女婿想要合作的對象,應該也是府內,而不是鳳兒他們家。」
「之所以和他們家達成交易,不過便是因為受了他們的好處罷了。」
「若鳳兒真把平兒送了過去,那自然便沒了辦法,但既然她那只是個幌子,那展家那邊定然是不曾得到過好處的。」
「鳳兒能做的事情,姐姐為何便做不得?」
「姐姐只需在鳳兒把這疏漏彌補完畢之前,先一步把好處給展家送去,到時候根本不需要鳳兒那邊同意,自然便可以直接宣布這個合作是府里主導的。」
「便如同那東府的珍老爺一般,直接便把人給送過去,造成既定事實,誰還能搶得過他?」
王夫人聽完之後便有些猶豫起來,遲疑著道:
「法子確實是這個法子,但這送女換生意的事情,實在是有失體統,它好說也不好聽啊!」
「嘖!」薛姨媽便抿嘴笑了起來,「姐姐這是當局者迷了。」
「送姬妾這種事情當然不好聽,但是送丫鬟就沒事了啊!」
「我估摸著,展家那邊就是要個合作的名義,究竟是送丫鬟,還是送姬妾,其實都不過是個形式,並不重要。」
「我聽聞那展府納妾之後,只買了兩個小丫鬟,這都是沒調教過的,能濟得什麼事?」
「姐姐既然是做長輩的,那賜下幾個身邊親近得力的丫鬟到那邊,讓她們伺候新人,乃是仁愛之舉啊,外人就算知道了,也得夸姐姐厚道,可說不出半點不是來!」
「關鍵就是要快,一定要在鳳丫頭那邊反應過來之前便做完才成。」
王夫人聽完之後,一拍大腿,開心壞了。
「妹妹所言甚是,就是這個道理!」
「那展賢侄新納了妾,身邊正好缺少得力的人手,那我這個做長輩的,是得好好幫襯他一下才行。」
她凝神想了一下,終究沒捨得動用自家鳳凰蛋身邊的丫鬟,便點選了自己四個大丫鬟之中的兩個,金釧兒和玉釧兒姐妹,一併讓人送到了展府那邊。
果然,那展老爺是個乖巧的,收了兩個丫鬟之後,立時便讓人將一紙契書帶了過來。
那契書上面,展家合作方的位置是空著的,誰寫上,展家便與誰合作。
王夫人大喜,頓時便把這契書籤了,然後自留一份,另一份讓人送回了展府。
展廿四之所以只買兩個小丫鬟,便是打的這個主意,能夠撈到金釧兒和玉釧兒兩個有名有姓的丫鬟,那可是意外之喜,他原本只以為王夫人只捨得給一個呢。
當然,若王夫人隨意拿些沒名沒姓的小丫鬟糊弄他,薛姨媽在旁邊自然會提醒自家姐姐。
金釧兒和玉釧兒姐妹莫名其妙便被自家夫人給送人了,心懷忐忑,不知道下場如何,但她們本來就不過是家生的奴婢,實在是身不由己,只能期盼著新主人是個和善的。
展老爺當然是個和善的,乃是著名的良善君子,對於這紅樓夢中也是有名有姓的角色,尤其和藹可親。
這金釧兒是個烈性的,因為被冤枉了,最後想不開,無辜投井而死,如今到了展老爺這裡,那當然不會再重蹈覆轍。
展廿四把尤二姐叫過來,把人交給她,當著面對她二人訓話道:
「你二人且放心,咱們府里沒有國公府那邊規矩大,只要好生做事,便不會有人責難你們兩個。」
「你們只需記住了兩條:第一要忠心,不許背叛主家;第二要嘴嚴,平日裡多做事少說話,不許做那長舌婦,尤其府內的秘密,絕對不可以在府外胡亂說。」
「你們平日裡需得掌握好分寸,若是泄露了府內的消息,老爺我絕對不會客氣。」
「記住了嗎?」
金釧兒兩女急忙行禮答應下來,「老爺放心,我們都記住了,決計不敢違背的。」
「嗯,那就好。」展廿四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府裡面向來慷慨大方,以後你們兩個便跟在二姐兒的身邊,每月的月例銀子是五兩。」
金釧兒兩女聽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把那嘴巴張的大大的,直能吞個香蕉下去。
在榮國府裡面,普通丫鬟的月例,不過才500錢,便是金釧兒這種一等大丫鬟,月例也不過才一兩銀子;普通的公子、小姐及姨娘,如:寶玉、黛玉、三春、賈環、賈蘭及趙姨娘、周姨娘等,每月的月例不過才二兩。
可她們如今不過才換了個主人,立即月例銀子便超過了那些小姐姨娘,著實讓她們受驚不小。
尤二姐當初剛過門的時候,聽聞自己每月的月例足有五十兩的時候,也非常驚訝,如今見到這二人張著櫻桃小口,一副滿臉震驚的模樣,便如同見到了當日的自己,便掩口笑道:
「等以後你們便知道了,咱家裡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只要你們好生做事,還有額外的打賞。」
金釧兒姐妹頓時便欣喜起來,開開心心地跟著尤二姐走了。
尤二姐見金釧兒二人的月錢高,立時便知道這二人和後院佩鳳等人是不同的,於是到了晚上,便把又來獻媚的佩鳳等人給趕走了,專門讓這二人跟著一併入房伺候。
金釧兒姐妹自小便是被調教好了的,就算成了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依舊是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許。
那榮國府裡面,到處都是規矩,平時該站在哪裡,用什麼姿勢待命,這些都是有一定之規的,至於什麼主子洗臉,奴婢要跪著把銅盆舉到主子面前之類的事情更加比比皆是,絲毫不得自由。
如今到了展家之後,她們才發現,這裡真箇是天堂。
尤姨娘人和善不說,這邊的規矩還少,而且給的月例銀子還多。
至於被自家老爺順便收用了,那也是分內應有的本分,根本便不值得說,甚至反而惦記著,是不是將老爺伺候好了,將來也有機會撈個名份。
所以她們進了房來,侍立在床前,看著展老爺在床上和尤姨娘翻雲覆雨,半點都不反感,反而看得是臉紅心跳,口唇發乾。
也是她們的運道來了,今日便心想事成,不過三五千字後,那尤姨娘便已經不堪伐撻,掙扎著爬到床邊,伸手呼喚起她二人來。
「金釧兒、玉釧兒,快過來,救我一救……」
兩女急忙上前,忠心護主,被展老爺一手一個,拉上了床,笑著問道:
「我曾聽聞,有那雙胞姐妹,是有心靈感應的,一個感覺麻癢,另一個也能察覺的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日老爺便要試上一試。」
展老爺說完,便一把將金釧兒的小白襪脫了,伸手在她腳心輕輕搔動起來。
「哈哈……好癢……老爺,別撓了……真的好癢……」
金釧兒只覺得腳心間猶如螞蟻在爬,頓時笑出聲來,下意識的想要把腳往回抽,但展老爺哪裡捨得放,不但不放,動作還愈發的輕柔起來。
金釧兒笑得都快抽過去了,旁邊的玉釧兒也沒覺得自己腳心有什麼感覺,但奇怪的是,腳心沒感覺,但心口卻有感覺了。
她看著自家姐姐那白蓮般的小腳在自家老爺手裡摸來摸去的,沒來由的便心口痒痒的,莫名的有種想要揉揉的感覺,呼吸也都不順暢了起來。
玉釧兒咽了一口口水,緩緩的把外套脫掉,將自家老爺的手抓過來,放了進去。
「老爺,奴心口有些癢,您幫忙給抓抓。」
展老爺是梁山君子,向來不會拒絕女人,只好放下金釧兒,來為玉釧兒抓癢。
眼見妹妹被抓癢,金釧兒不由得也跟著心口癢了起來,伸手把展老爺的另一隻手抓了過去。
由此可見,這雙胞姐妹心靈感應的事情,應該是真的。
果然,這科學研究,一定要有實證精神,沒有調查過的,絕對就是沒有發言權,連在書評區留言都沒人信。
此處再次省略一萬字,畢竟科研論文大家也不愛看。
展廿四有意讓金釧兒姐妹傳揚自家的慷慨大方,也不拘著她們的自由,沒事兒的時候,她們姐妹便可以隨意往榮國府跑,跟往日的那些親戚朋友可勁兒的炫耀。
這種待遇,和寧國府過來的那些人可完全不同,引得那些人嫉妒非常,但也只能心頭暗恨,覺得是尤二姐有意為自家姐姐出氣,挾私報復。
卻不知,這些待遇好有好的原因,壞有壞的理由,都是意在寧榮兩府的主子,跟她們本身可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得益於金釧兒姐妹的「宣傳」,整個榮國府都知道了,璉二奶奶捨不得自家的貼身大丫鬟,結果把到手了的酒水生意給丟了,成了府裡面的生意。
對於普通下人來說,這府裡面的買賣,他們才有上下其手的機會,若是璉二爺自家的買賣,那反倒沒好處可撈。
所以府內除了暗中嘲笑璉二奶奶幾句之外,明面上卻都交口誇讚王夫人為人厚道,體貼晚輩,也羨慕金釧兒姐妹攀上了高枝,一個月的月例銀子頂外人小半年。
更有那心眼兒活的,或者在府裡面找不到什麼好營生的,把主意打到了展家、薛家那邊。
原本便備受熱捧的兩家,如今更是成了府中下人們最愛在附近逡巡的所在,但凡有點能巴結上的理由,便都巴巴的湊上去,想博一個機會。
而賈璉夫婦,則因為這事兒再次爭吵了起來。
「都是你,那姓展的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也不說簽個文書契約!那口頭的東西,能做得數嗎?現在好了,煮熟的鴨子從嘴裡飛了出去!」
看著那那裡大發脾氣的鳳姐,璉二也惱了,尖叫道:
「我早說買個清倌人送他,偏你捨不得銀子,非要三拖四拖,把個好事給拖黃了!」
鳳姐心頭也自後悔,但輸人不輸陣,尤其是不能向自家男人低頭,否則日後妻綱不振,便撒潑道:
「你那是去買清倌人送人嗎?」
「什麼清倌人需要上千兩銀子?」
「你那擺明了是想買兩個,自家留一個,另一個拿來送人!」
「你還不如乾脆就把平兒送他,免得整天在你眼皮子底下卻吃不下肚,整日裡牽腸掛肚的惦記!」
「潑婦!無理取鬧!」
璉二之前多要銀子,確實有藉機弄點花用的想法,但卻不是另外給自家買什麼清倌人。
誰想到不過數日間便風雲變幻,把這到手的生意給弄丟了,如今又被自家媳婦拆穿了那點小心思,惱羞成怒之下,一甩袖子走了。
鳳姐怒氣無處發泄,便在屋子裡面一個勁的使勁亂砸,不知摔了多少東西。
平兒遠遠的不敢靠近,心頭卻期盼著,經這一事之後,自家主母能夠改了主意,把她也送到那展府去享福。
這事兒鬧的太大,兩府裡面都知道了,除了占了便宜的王夫人一支,其他人都挺不愉快的。
就連一直只顧耍樂不管事的賈赦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聽說之後,也便把賈璉夫婦叫過來,跳著腳大罵起來。
他罵的倒不是王夫人趁火打劫,而是自家兒子媳婦的吝嗇愚蠢,以及不孝順。
「你們這一個二個的,平日裡好像多精明,到了關鍵時刻,便看出頭髮長見識短來了!」
「那展賢侄本就與咱家有通家之好,合該好生交往,卻為了一個女子而生了嫌隙,著實讓外人恥笑,說你們沒有大家氣度。」
「你看看人家東府的珍賢侄,那才叫大丈夫本色,那姬妾說送就送了,半點都不猶豫。」
「你看著吧,老爺我把話撂在這裡,以後那展賢侄肯定會更願意和東府繼續打交道!」
眼見賈璉夫婦面色不豫,心中似有不服,賈赦心頭更氣,又罵道:
「你們這些不孝的東西!」
「見到好處,就只知道往自己懷裡劃拉,一點也不記掛著自家老父!」
「殊不知這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什麼姑侄那都是外人!」
「你們若捨不得一個平兒,便早求到老爺頭上,老爺難道還會不幫襯自家人的嗎?」
「我房裡那翠雲幾個,還不是任由那展賢侄挑選,便是都如珍賢侄一般盡數送了過去,也不值得什麼!」
「偏偏你們私心自用,怕老爺我搶了你們袋裡的錢財,藏著掖著,不肯吐露。」
「現在好了吧?」
「這大好的生意,成了府中的了!」
賈璉夫婦心中不悅,但礙於身份,一句話都不敢答,只好任由賈赦亂罵一通。
「以後再有這種事情,千萬記得到老爺這裡來問問,別總跟防賊一樣防著自家親爹!」
賈赦發泄完了之後,便沒好氣的揮揮手,將賈璉夫婦給趕了出去。
二人走後,賈赦依舊怒氣不消,坐在桌前喝著悶酒。
驀地,他忽然對旁邊服侍他的邢夫人問道:
「你說,咱們若是把迎春嫁給那展賢侄,日後若是有什麼好生意,他是不是便會優先考慮咱們家?」
邢夫人聽完之後,便登時嚇了一跳,急忙擺手道:
「老爺這是吃醉了,可莫要說這種胡話,被老太太知道了,可不是耍子!」
「迎春雖然不是嫡女,但好歹也是公府小姐,可是不能與人做妾的!」
「老爺若是真箇想拉攏那展老爺,大不了把翠雲她們都送過去便是了,嫁女這種事情可萬萬使不得的。」
賈赦砸吧著口中的酒,沒理會邢夫人趁火打劫排除異己的小算盤,只猶豫道:
「確實有些不成體統……」
「不過那珍賢侄已經先送過小妾了,我現在再送,也不過便是錦上添花,拾人牙穗罷了,顯不出親近來,展賢侄也不會印象深刻。」
邢夫人便寬慰道:
「珍老爺近水樓台,先占了先機,咱們卻也不必跟他相比,只需要老爺日後多提點二爺幾回,讓他夫妻兩個多往展府跑跑,把這交情拉近了便是。」
賈赦便白了邢夫人一眼,沒好氣地道:
「那能一樣嗎?」
「你也說了,那是近水樓台!」
「他東府有姬妾時常在展賢侄耳邊說珍賢侄的好話,咱們怎麼比得?」
「便是璉兒夫婦兩個時不時過去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還爬到那展賢侄的床上去?」
邢夫人不敢還口,只悻悻抗聲道:
「那珍老爺送過去的姬妾,只怕也未必受展老爺的寵,去了這許多日子,也不曾見有人回東府炫耀一下,還不如金釧兒姐妹呢。」
「再者說來,那尤二姐入門的時候,又辦婚宴,又花轎蓋頭的,佩鳳幾人可是沒有這個待遇。」
賈赦便怒道:
「那不更糟?」
「你怎不說,那尤二姐還是珍大奶奶的妹妹……誒?」
賈赦忽然靈機一動,把酒杯放下,笑呵呵的捋起了鬍子。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夫人這話說的有道理啊!」
「那尤二姐在展府里的地位,肯定比佩鳳幾人高,因為她是珍大奶奶的妹妹。」
「那若你這個赦大奶奶的妹妹也嫁給那展賢侄為妾,那是不是也得花轎蓋頭齊全,婚宴什麼的擺上啊!」
「咱也不說她這地位一定得比那尤二姐更高吧,但至少也得是個平級吧?」
「你說到時候老爺跟展賢侄開口要點賺錢的生意過來,他會不會拒絕?」
邢夫人一下子被說愣住了,腦子裡沒反應過來,猶自木木地道:
「老爺,妾身兩個妹妹都已出嫁了啊。」
「便是想要悔婚,以她們的顏色,那展賢侄也絕對看不上眼吶!」
賈赦聽了,便沒好氣的沖她翻了個白眼,扯著脖子叫道:
「沒有妹妹,可以有侄女、有外甥女啊!」
他伸手對著邢夫人指指點點地吩咐道:
「你這便問問你家的親戚,看誰家有適齡的女子,若有相貌品性上佳的,便帶入府中看看。」
「若是合適,老爺便做主,把她嫁給那展賢侄,讓咱兩家親上加親。」
邢夫人聽了,猶自不願,剛想開口拒絕,卻見自家老爺把眼睛一瞪,斬釘截鐵地道:
「這是讓她們跟貴人攀親,又不是害了她們,你都不去問一下,怎就知道她們不樂意?」
「若是她們不願,自然不會帶孩子過來相看,咱們還能去他們家裡去搶怎地?」
邢夫人本來就怕自家老爺,如今聽了這話,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答應了下來,轉頭去讓人給自家兄弟姐妹們帶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