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跑者
疲憊的身軀已經全部是汗水，每一步，路平安都覺得腳像是灌了鉛。
「哈，哈，這就是宅了半年病房的宅男級體力嗎，實在有夠搞笑」
還有氣力自嘲，看樣子情況還不算太糟糕。
【獲得微量奔跑經驗，經驗值+0.1。】
路平安停了下來，這都掙扎了快一個小時，人都快死了，才讓自己的「系統」湊齊第一次播報的量，提升效率實在有夠低。
之前雷火刃給自己分成的「少量」，而不是「微量」，體感也差距極大。
但想想也是如此，一個專業博士研究兩天甚至三天後的所得，即使打了一折之後，也遠超新手努力一天。
那是層次上的差距，是職業專家和門外漢之間區別。
專家成為專業者之前，那無數歲月投入還有天賦的積累，造成了專家和菜雞同樣的「一天」，卻不是一個檔次的收穫。
這其實也隱約透露出路平安天賦異能霸道的地方，每個人都有天賦和特長，還有歲月積累的知識底蘊。
他卻可以繞過這些「基礎」，直接獲取「結果」的分成，堪稱作弊級的成長，只不過.
「.就這效率，就算有兩個跑者給我分成，恐怕依舊不能半個月內讓我完成兩次銳變，成為真的跑者，一階的超能者。」
面板上的「跑步技巧lv1」、「呼吸術lv1」，簡直就像是嘲諷一般。
而如果路平安沒有理解錯的話，各項職業技巧LV10，才是就職的門檻。
就如夏琴的資料，這世界的超自然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污染」，放著不管遲早越陷越深，墮落成魔怪或異族。
於是，借用某個強大存在的成長途徑，確定一個個成長的坐標和階段，讓污染變得稍微可控，就成為了現有的守夜人常規進步體系。
「污染是混沌，要將其淨化到有序，需要以諸神的力量為無害透鏡（過濾器），以其成長軌跡為坐標。那麼，還有什麼，比人類社會的『職業』，更能代表秩序，代表一個個體在社會和歷史之中的位置。」
忽略到太過繁瑣和複雜的理論，以所謂諸神為模板的職業體系，就是當前守夜人進步的階梯。
就路平安自己所看到的資料之中，常見就有53種途徑。
那麼，至少53個神祇的力量被人類所用。
或者換個角度，神祇們，干涉了現代社會的正常生活。
掃了一眼跑道中央的神像，路平安越發心情微妙，曾經的唯物主義者實在很不習慣這樣的世界。
「正神追逐者教會，下屬十六家大型企業，包括運動器材、健康醫療、交通工具、體育贊助等產業。這算啥，資本主義神權？」
眼前的神像，是一個攤開雙手正在奔跑的人形生物，他看不清面容，周遭隱約有閃電跟隨。
這體育場全名就是「古城追逐者第一運動體育館」。
而之所以被稱為「第一」，是因為古城還有「第二」到「第六」五家大型體育館。
據悉，路平安之前待得的醫院，也是某個教會的產業。
路平安對神明從來沒有好感，但現在，他需要借用這些「神祇」的力量。
他需要和神明進行連結，將自己的污染異化軌入可控的軌道，俗稱定軌入職。
「哈，都說跑者的入職儀式簡單，但對我這樣躺了半年床，依舊有些要命。」
這不是路平安第一次嘗試成為0階跑者了，但前幾次，都失敗的理所當然。
儀式其實相當的簡單，只需要念誦「追逐者」的神名，然後在規定的時間跑完規定的路程就行了。
「十五分鐘內跑五公里，一點都不難吧.個鬼啊!五千米的世界紀錄是十二分鐘，這至少是運動員標準了吧！」
每個神祇似乎有自己的喜好和惡趣味，這位「追逐者」，就喜好跑的快的。
路平安詢問過夏琴，這樣詭異的儀式，對神祇有什麼意義，得到的回答卻相當的微妙。
「.對神沒有意義，對你有意義。對雲端之中的偉大存在來說，人類的任何行為都毫無意義，但行為本身，就是一種意思表達，『我在這裡看你』的意思表達.」
「無法理解？呃，螞蟻在想什麼，人類也不在意。但如果螞蟻湊到一起，用樹葉和身體拼湊出的你的名字，還模仿你的動作，你也會好奇的多看兩眼吧。」
「而那關注的目光，就讓螞蟻和人類，人類和神祇之間產生了聯繫。而我們的就職定軌，僅需要那一點點聯繫。」
跑者的就職儀式，只需要「污染者」，念誦神名之後，圍著圈子跑一段距離就行了，被譽為最簡單的就職。
但路平安已經失敗了兩次，即使吃了好些天的跑者經驗，他依舊沒有達到就職的標準，眼看就要第三次失敗。
「好累，已經快到極限了，那麼，就稍微作弊一下吧…….生命的延遲支付。」
銀色的微光擺在路平安自己身上，他的雙瞳重新回過神來。
【生命銀行子能力1，生命的延期支付：將生命必須支付的代價分期化，當前極限是分六期六個月（6/月）。】
【代價類型指定為『體力』，分期單位為天，期數為3.】
【當前時間為5月19日10點20分27秒，下一期支付時間為5月20日10點20分27秒，請務必保持身體狀態，如果體力不足以支付代價，將會直接扣除雙倍生命點數。】
瞬間，路平安感覺舒服多了。
當疲勞瞬間消解為原來的三分之一，他當即輕鬆起來。
他猛地加速，這感覺就像是剛剛跑一樣。
在最初，他以為自己這個能力，只是將傷痛和病痛進行分期化。
既一份刀傷分三期支付，用生命點數進行結算從結果來看，表現的很像是即時生效的治療類能力，摸一下傷口就只有三分之一、六分之一的那種。
當做「治癒」能力的潛力似乎也相當高，只要不當場暴斃，就能奶過來。
唯一的缺點是其他規則系初期只有單能力，為了避免過多的注視，自己不是太敢用。
後來，他才發現自己對「生命代價」的理解太過簡單。
「能力標註的是『生命的代價』而不是傷病。既然傷痛、病痛是生命必須支付的代價，可以延期支付，那麼，消耗體力的疲勞是不是了？如果可行的話，我不就相當於有了兩管體力？！」
於是，他就嘗試了。
別說，當疲倦感真的大幅降低，他相當的興奮，然後立馬就去試了第二次的跑者入職。
「.干，兩管體力（實際1.66管）還是不夠。」
想起前些日子的窘境，路平安也相當的無奈。
但這一次，第三次，應該也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次嘗試，是不一樣的。
自己已經吃了職業跑者五天的經驗，已經在這條道路上獲得了很大提升。
和初次嘗試不同，「跑步技巧」讓他使用的是最標準、最省力的跑步動作，每一次邁步的節奏和步伐，都隱約達到了專業水準。
而「呼吸法」，則竟可能的調整身體的內循環，節約體力，
一內一外，借著和專業人士「分成」而來的經驗，路平安獲取到了一個跑者需要時間打磨的跑步技巧。
有了「軟體」，剩下的自然是硬體了，它被系統開掛的「額外體力條」補上。
普通的「污染者」就職成功往往需要三個月到半年的基礎訓練，而路平安上一次嘗試，其實就差的不遠了。
當五千米長跑變成了兩個兩千五，那難度降的可不是一點點。
「.堅持，堅持。」
渾身都是汗水了，呼吸卻被依舊溫綿長而穩定，步伐和擺臂始終維持著固定的節奏，路平安把自己想像成一台機器，努力遺忘再度見底的體力。
「快了，快了」
就在他實在跑不動，以為又要完蛋的時候，系統的提示音響起了，仿若天籟。
【嘀，恭喜宿主，就職儀式完成，獲得職階『跑者』。】
【跑者職業修正：體魄微量提升，反射小幅提升，精神微量下降。】
【通用技能『跑步技巧LV1』，轉化成職業技能『追光跑法LV1』。】
【通用技能『呼吸法lv1』，轉化成職業技能『迅閃呼吸法lv1』。】
路平安停了下來，大口的吸氣，終於露出了笑容。
「終於成功了！」
僅僅如此的話，路平安還不至於如此的興奮。
就職成功之後，他的面板也進行了更新。
【路平安，16歲，男。生命點數4960（-5000）】
【狀態：體魄（凡人），反射（凡人），精神（凡人）】
【職業：0階跑者】
【職業能力：無。】
【職業技巧：追光跑法LV1，迅閃呼吸法lv1。】
【通用技能：烹飪lv2，清掃lv1】
成功就職，只看提升的微乎其微，面板上甚至沒有明顯的變化，只是原本空空如也的職業和職業技巧上有了東西。
但最重要的，其實還是職業能力，真正的超凡能力。
【黑鐵級咒術『縮地』的心得，當前進度58/100.】
在一堆通用技能之後，路平安翻到了「雜物欄」，其中就有這個……而現在，它變得可以點擊，且資料更加詳細。
縮地，是一階跑者才能有的超自然能力。
初期掌握，就可以讓每五步的奔跑之中，額外多出一步。
這就意味著戰鬥之中可能出現「一步瞬移」，聽起來不怎樣，實戰價值極高。
職業上的經驗總結成職業技能，職業技能通過打磨提升到專業水準的職業能力。
正常情況下，只有把「跑法」和『呼吸法』練到極致，才有可能覺醒這超自然層次的職業能力「縮地」。
而只有掌握超自然的職業能力，才能進階為一階的職業者，才能被視作真正的入門。
用東方的說法，就是「庖公解牛，由技入道」。
這往往需要靈光一閃，需要命運的眷顧，有時候覺醒的還不是你想要的。
雷家兄妹付出大價錢，就是為了一個良好的狀態獲得突破的契機。
可雷火刃在長期的使用「縮地」之後，很自然的將其使用心得和感悟分享給了路平安。
【黑鐵級咒術縮地：每五步，額外多出一步。】
路平安點上虛空之中的屏幕，更多的消息就反饋過來。
【使用要求：追光跑法LV4，迅閃呼吸法lv4，空間感知lv1，縮地心得100/100。】
「居然不是lv10？」
要求比預期的要低很多，路平安笑了，難怪很多人說一階跑者就職並不難，難得其實是靈機一動。
剩下的，只是針對性的補足短板了
無中生有，有中填空，自然不是一個難度。
那麼，在十五天內成為真正的職業者，真有可能。
這一刻，路平安又看向了操場上，兩位優質韭菜.客戶從加了BUFF後，就再也沒停下過。
收取代價，可不單單是為了彌補自己空虛的錢包，對方付出的代價後，自然會更加珍惜這買來的時光和狀態，那麼，自己明天的分成就更爽了。
「努力，奮鬥，為了我們更美好的明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