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藤野先生?」晴氣慶胤感覺有些意外,但又仿佛覺得這個人接任特高課情報信息指揮官的位置是理所當然。
陳陽看到對方這種表情當下好奇道:「晴氣君認識這位藤野先生?」
晴氣慶胤點頭道:「當然,他可是陸軍士官學院信息作戰方面的專家,擁有非常豐富的情報工作經驗。」
「我在他的教導下才能有這樣的成就。」
「我奇怪的是,藤野老師怎麼會派到前線來?」
陳陽起身道:「這我就不清楚了,這是東京方面傳來的消息,藤野先生大概會在二月初到達滬市,接替原先土肥圓將軍的位置。」
「晴氣君跟他有這樣的淵源,相信以後梅機關的工作也會好做很多。」
「對了,關於皖南地區的暴力衝擊,你們梅機關那裡有沒有什麼信息。」
晴氣慶胤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陳桑,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給你看。」
「但是,這些情報你不能發給金陵那邊。」
陳陽明顯呆了一下,晴氣慶胤這是怕他們收集到的情報被金陵那邊特務委員會知曉。
陳陽的身份可不是聯合運輸部部長,金陵那邊還兼任著一堆職務。
例如交通部次長,特務委員會副主任,軍事委員會委員....
「晴氣君既然有顧慮,那就算了。」
陳陽擺了擺手道:「我對於情報工作本來也沒什麼興趣。」
「對了,金陵那邊高司令趁著雙方火拼的時候,在紅黨撤退時抓了幾個人。」
「晴氣君對這幾個人有沒有興趣?」
晴氣慶胤問道:「金陵那邊抓到人?抓了幾個?」
陳陽拿起桌子上的一封電文道:「左鳴泉發來的電文,大概有二十幾個,有幾個還受了重傷,需要及時治療。」
晴氣慶胤搖了搖頭道:「這些不屬於情報人員,我覺得還是交給中西主任比較好。」
「他那個華夏事務特別調查班就是為了追查紅黨動向設立的。」
「好了,陳桑,我也要上去了,要是有什麼需要,上來找我,告辭。」
101看書𝟣𝟢𝟣𝗄𝖺𝗇.𝖼𝗈𝗆全手打無錯站
說完,晴氣慶胤朝陳陽微微鞠躬,轉身離開辦公室。
滬市,高新記雜貨鋪。
一道穿著厚厚襖服撐著油傘的身影慢慢踱進鋪子裡。
鋪子只有兩間門面,售賣的也是一些雜貨,糧油米麵之類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眼下是晌午,店鋪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客人,老闆在柜上打盹。
老闆娘則在角落裡,一手拿著油紙,一手拿著秤,歸置白糖。
這個時節的白糖可是好東西,一般都是用油紙包著賣,一袋八兩...
來人走進鋪子,四處張望了片刻,走到櫃檯前面,輕輕叩了叩櫃面道:「老闆,有紅山牌香菸嗎?我要兩條。」
老闆睜開惺忪睡眼,打量來人片刻道:「有是有,可這個價錢不便宜,一條兩塊錢。」
來人微笑道:「我只有三塊八毛八,能不能賣我兩條。」
老闆說道:「好吧,你跟我到後面拿。」
「孩他娘,過來看下店。」
老闆娘應了一聲,將整袋白糖系好,雙手在身前圍裙上擦了擦,走了過來。
老闆掀開木製櫃檯,朝來人道:「請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後院,老闆突然說道:「潘先生是吧,組長在倉庫等你很久了,跟我來。」
說著,老闆帶著潘翰年走出後院,往西走了大約一百米,來到一處民房外頭,看了看周圍,老闆輕輕叩響大門上的銅環。
「咚,咚,咚,咚咚咚。」三短一長,接連叩響兩次,裡面傳來一陣響動,大門被打開。
「翰年同志。」胡云卿看到是潘翰年,連忙讓他進來。
那老闆沉聲道:「組長,我在外面盯著,你們聊。」
胡云卿點了點頭,拍了拍老闆的肩膀道:「小心點。」
將潘翰年請進房子裡,胡云卿給他泡了一杯茶,邀請他坐下道:「翰年同志,這麼急叫你出來是有事情需要你出面協調。」
潘翰年喝了一口熱茶,搓了搓手道:「是不是還是因為皖南撤退的同志的事情?」
胡云卿點了點頭道:「山城那些人可真是卑鄙無恥,言而無信。」
「這一次他們分明就是蓄謀已久,我們的同志,死的太冤了。」
「不過,突圍出去一部分,不至於全軍覆沒,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組織上發來電報。」
「脫離包圍圈的同志有一部分受傷嚴重。」
「現在,希望我們能儘快籌集藥品以及物資送過去。」
潘翰年點頭道:「具體有沒有什麼清單,我好安排。」
胡云卿道:「一些物資我已經跟麒麟商議過,她應該能籌集完成,現在缺的是盤尼西林跟麻藥。」
潘翰年蹙眉道:「麻藥倒還可以解決,這個盤尼西林,現在整個滬市也只有兩家有賣。」
「如果不想從他們手裡買,那就只能想辦法去醫院裡....」
胡云卿連連搖頭道:「還是買吧,現在如果去醫院搶這些藥品,很容易出事。」
「我們計算過,大概需要三箱左右。」
「小通橋的太貴了,麒麟的建議是她去找陽光貿易的林老闆,希望能買到幾箱。」
「可你也知道,就算那位林老闆肯便宜賣,三箱盤尼西林也得要十萬大洋。」
潘翰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決然道:「沒關係,同志們的性命最重要,十萬大洋我去想辦法籌。」
說完,潘翰年似乎又想起什麼,沉聲道:「雲卿同志,我正想跟你說。」
「金陵那邊的同志發來情報,這一次突圍行動,有些同志跟部隊走散了,被當地的偽軍抓住,並且送到了金陵老虎橋監獄。」
「聽說滬市這邊的派遣軍特務科準備把這些人送過來。」
「你看能不能聯繫上白鴿,找機會把同志們救出去。」
胡云卿沉思片刻道:「這件事我跟白鴿溝通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
「我還是那句話,白鴿的身份非常重要,決定權應該在他手裡,如果他不願意,希望組織上不要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