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賭上自己靈魂的地步了嗎？」
老乞丐聽著許清水的話，都是感覺目瞪口呆，一時間愣住了。
同樣，許清水即便言語聲並不大，仍然落在了這些強者的耳中。
都是眼中一閃，瞳孔微微顫抖。
想要認真感知一番，那夜隕散發出的力量波動卻是太過強烈，顯得混亂，幾乎屏蔽了他們的感知。
「燃燒靈魂了？看來他也是看出來了，身死的下場，仍然會淪為對方的傀儡」
「沒用的，這樣只是延遲他落敗的時間而已，結局已定」
「這大概，就是他最後的手段了」
眾人眼中，就看到許清水如同迴光返照一般，重新站起了身子。
臉色甚至多了一抹紅暈，看起來氣血在重新翻滾。
但大家都知道，這也只能是許清水垂死的掙扎。
小老頭的召喚陣中，已經有了亡靈蜂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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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亡靈，卻是沒有朝著許清水發動攻擊，反倒是愣在了原地。
他眼中一凝，看向了許清水。
「呵，燃燒了靈魂又能怎麼樣？這樣的狀態，你能支撐多久呢？」
小老頭有些惱怒，在他看來，許清水已經到了極限中的極限。
明明從最開始，對方就覺得早就到達了極限，看起來只需要稍微用力，對方便是立馬倒下。
但現在，對方卻是一直處於崩潰的邊緣，偏偏就是不能讓他一舉拿下對方。
可是，已經到了現在，他還有後退的餘地嗎？
他已經召喚出太多的死靈了，陷入了一種沉沒成本。
現在收手，要是對方控制著這些亡靈跑了，那他絕對會後悔終生。
而且...自己可是答應過要重新讓他們復活過來的。
小老頭深吸了一口氣。
看向了場中已經出現的亡靈，下意識握緊了拳。
這些強大的死靈，都是他曾經的同伴，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危機重重的世界，他們相繼死亡。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看著以前明明活生生的同伴，就那這樣離他而去。
而他本是一位強大的戰士，而後為了能讓這些同伴重新活過來，便是苦心修行亡靈之術，讓自己成了亡靈法師。
即便這一條路，受到了眾人的鄙夷，甚至讓人成為了人們眼中的怪胎，談之色變。
但他都毫不在意，他一直覺得自己在朝著自己心中的目標前進著。
他堅信自己的道路，是正確的。
現在，他已經無限接近了這一個目標。
只要...只要解決掉眼前的許清水，然後在弒神之戰中，奪取那一位神的神格。
自己就一定能將自己已經變成死靈的同伴，重新復活過來。
他眼神漠然的看向了許清水，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
「你的一切，都將終結了」
小老頭開口，表情漠然。
手中揮舞著法杖。
「這壓死你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帶來了」
話畢，便是看到鋪天蓋地，無數的黑色召喚陣出現。
一個個的身影，都在奮力爬出召喚陣出來。
許清水眼中一凝，看著正在進行召喚的小老頭。
現在...應該是對方的全部了吧？
看著鋪天蓋地的死靈，許清水正在思考著，對方到底還有沒有存貨。
【觸發奇遇：對方又召喚出了數量眾多的亡靈】
【奇遇A：為了榨乾對方的所有亡靈，你決定再等等，裝作到達極限的樣子，殊不知這已經是對方的全部，你表現出的咬牙堅持，反倒讓他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最終不甘心放棄自己的亡靈，選擇肉身和你拼了，你深受重傷】
【奇遇B：對方已經召喚出了這麼多強大的亡靈，你猜測這就是對方的全部了，索性不在藏匿，直接讓亡靈對著這一位小老頭發動了攻擊，你成功的徹底控制住了他的亡靈】
許清水聽著奇遇的提示。
稍微一愣。
現在，正是局勢反轉的時候。
只不過，對方發現亡靈失控，竟然沒有選擇遁走，反倒和自己拼了？
小命最重要啊。
許清水搖頭，便是收起了那一副不甘和憤怒的表情。
一臉冷漠的看著小老頭。
「這...發生了什麼事？」
老乞丐在一邊，看了一個真切。
在他看來，這小老頭還在召喚亡靈，這無疑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出乎他意料的，反倒是小老頭最後召喚出亡靈之後，許清水之前的頹勢一掃而空。
而是換成了那一副，之前他就一直見到的胸有成竹的冷漠。
「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沒有發動攻擊？」
小老頭同樣注意到了這一幕，深吸了一口氣，雙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看向了自己的亡靈同伴們，眼中出現了茫然。
「抱歉，你的亡靈，好像都歸我了」
許清水嘴角一笑，便是揮舞著夜隕。
那無數的亡靈，都是紛紛將頭一扭，看向了小老頭。
小老頭一臉的驚慌失措。
「你...你一直都是裝的？！」
他終於意識到了，哪有那麼多極限。
自己，中計了！
對方一直都是遊刃有餘，能輕易的控制亡靈，反倒是裝出那一副極限，給自己一種只要自己再出手，便能瞬間擊潰對方的錯覺。
而自己，還傻傻的召喚著亡靈，反倒全部成了對方的助力。
如果...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召喚亡靈，而是直接出手，結局會不會不同？
此刻，小老頭才感覺到了絕望。
以往，都是他控制了數量眾多，實力強大的亡靈，擊殺對手。
現在角色互換，才能感受到這樣強烈的壓迫感。
「可惡！我不能在這種地方倒下！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明明，我明明很快就能得到神格了，我很快就能擁有復活你們的力量了啊！」
小老頭不甘和絕望到了極點，眼睜睜的看著衝過來的亡靈，看著眼前那些無比的熟悉的亡靈。
「我是小條子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們可是至親好友啊！」
他咆哮出口，緊握著法杖的手有些顫抖，卻是沒有對著亡靈出手，聲嘶力竭的咆哮開口，似乎在試圖喚醒眼前亡靈被塵封的記憶一般。
那沖向小老頭的亡靈，身形一頓，眼中出現了茫然和掙扎。
「去吧」
耳邊，卻是傳來了許清水冷漠的聲音。
那掙扎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滿眼的猩紅。
瞬間，亡靈如同潮水，撕碎這這一位小老頭。
小老頭殘缺的身體，雙眼看著一個個殘暴無比的亡靈，似乎充滿了歉意，流出了一行血淚。
「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能做到啊」
小老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