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收徒與天南伏殺
九黎世界,樹妖死界。
於一片山林當中,一名清俊道人正與一名白衣老姬一同飲酒。
自從被陸城以幻魔幡抽盡體內的陰魂厲魄後,白衣樹妖法力雖然大損,但靈台澄淨心智卻轉入清明,這些年來道行日漲。
她居然可以汲取大地岩漿,轉死為生,固化滋養這片死寂世界,使之復現生機。
陸城有時也會進來,給她帶來幾卷道書典籍。此妖,算是九黎鼎之內,第一個類似道友般的人物。
圓桌之上,石炭酒爐,白煙裊裊,香氣流溢。
在酒水煮好之後,白衣樹妖先給面前道人斟酒一碗,而後給自己也同樣斟了一碗。
這酒湯呈現濃綠色,有些渾濁,但清香撲鼻,道人舉起與面前之人對飲。
濃綠色的滾燙酒湯一入喉嚨,陸城瞬間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苦澀,從味蕾開始整個人似乎都被其麻痹了,許久之後才轉為一陣甘甜香醇,身體由內而外透出一股大汗,就連神魂也仿佛有一種舒爽的感覺。
他仔細品了品,發現常喝這種濁酒,能夠極微增加修士的神識,並且讓雙目更加有靈性。
「怎樣?這苦葉酒真人可還喜歡?」白衣樹妖這般問道。
「".—太烈了一些,對你我來說可謂極好,但旁人飲用,怕是要投入一些蜂漿以作調和。」
「哈哈哈,真人喜歡便好。老身在這界域當中也無它事,修行釀酒排遣時間便好。」
「也不是的,九黎世界沒有徹底的死域世界,只是此界環境殘酷,生靈少了一些。
但也因此,在此界求生的生靈往往暴虐難制,道友,也要加些小心。」
言談至此,兩人復文飲酒,從此之後,陸城的九黎鼎內除了蟲鄉世界出產玉蜂漿,樹妖死界亦開始出產苦葉酒。
六階靈物苦葉酒,此酒可以助氣,滌盪陰渣,煉真養氣,久服溫養神識,滋潤靈目。
酒過三巡之後,白衣樹妖問道:「真人此次前來,似有心事?」
「確實是有,之前答應道友,為你那兩個孩兒謀一輪迴轉世之機,到了今日本道別有所想。」
「哦,真人又作何想?」
聽到這裡,自衣樹妖已經隱隱有些不滿了。對方已經答應下來的事,怎可說變就變?更何況自己已經付出極大代價,想到這裡,就連心底里殘餘的幾分戾氣都被隱隱勾動起來。
陸城仿佛對此毫無所覺,繼續言道:
「道友這些年熟讀道經,應當知曉,你那兩個孩兒也算是天地靈胎,該當有極大造化,只是道友當年戾氣蒙心,大量囚禁生魂損傷了冥冥中的功德氣數,這兩個孩子此世已經不可能再修煉到陰陽轉易的境界了。」
「在下今日也在劫中,若是得道友二子之助,或可脫劫而出,若能得脫此劫,本道在此給道友一個承諾,日後道法有成必收二子為徒,全力助他們轉劫成道,便是道友,未來也許也可以脫離此方世界的藩籬。」
陸城這一番話,並不是在虛言欺騙,隨著他自身道行法力的日漸增長,陸城也可以感應到自己越來越可以動用九黎鼎更多的功能了,未來,若是自己可以修證元神,未必就不能將白衣樹妖放出去,還它自由。
聽過陸城的話語,白衣樹妖起身在山林之內來回行走。
在這死寂世界,天色昏暗,大部分區域只有地火與灰岩,只有白衣樹妖這些年勉強轉化的一小片區域,方才見山林綠地。
一個木行的大妖處在這樣的環境中,當然不會覺得舒服。
「老二,你出來。」
思量片刻之後,樹妖這樣喚道。
緊接,沒過多久,便有一個胖嘟嘟五六歲的小童自山間林木當中跑出。
「娘親,你喚我?」
這個小胖子還是有些怕陸城的,來到之後躲避在白衣樹妖的身後,不敢注視陸城。
「跪下,從此你就要拜陸真人為師。視其如父如母,遵奉孝順要更在對我之上,日後就算有一日你老師讓你殺了為娘,也不得違背!」
「娘?」
「跪下!」
那小童見到娘親這般嚴厲,便委委屈屈的跪了下來。
然而在這個時候,陸城卻道:
「不忙。」
說著,他一揮衣袖,在陸城的身旁處迅速飛出凝聚一團陰氣,化為一具寒鐵甲冑,鬼嬰化身,六階傀儡破滅天尊。
探手一指,這具傀儡的後頸打開,現出一金色的球體,隨著道人心念一動,
那些沉睡的百毒金蠶蠱紛飛而出,現出其中一具鬼嬰。
「你也莫再假裝,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只是這些年我也一直在給你機會,
讓你主動拜師,但你時而想要反噬,時而想要遁逃,若非被我這些金蠶蠱壓制著,這些事你都不知做過幾次了吧?」
隨著陸城道人的話語,也就是在這一刻,破滅天尊后頸處的機關突然閉合。
而後這具傀儡陡然化為一道灰色劍虹,以人劍合一之姿向著陸城斬殺而去。
恨無窮,冤無盡,仇無限,盡凝劍上。
因此玄陰飛劍在這種劍術劍意的催動之下,幾乎以氣凝形化為一柄外形怪異,蘊含曠古未有的無邊怨恨忿怒之氣的劍形,直向陸城殺來。
只是陸城並沒有躲避亦或防禦,而是仍舊在圓桌的一旁飲酒。
因為他知道,必然會有人為他擋下這一擊。
鏘。
漫天的木靈之氣,驟然凝化為一根晶瑩剔透的針芒,勁擊在前刺玄陰飛劍的側鋒處。
鬼嬰本身就受傷不輕,本身又與白衣樹妖有著一定法力差距,一擊之下,頓時跌出劍形。
「哥!
「賤婢,你要阻我?」
前面那一聲是那個老二呼喊的,後面那一聲則是鬼嬰向白衣樹妖所說的。
「孽子,還不快快向你師父跪地認錯?陸真人道法深湛根性深厚,只有拜他為師,你們兄弟才有未來道途可言。"
「二弟,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哥哥,便與我一起殺了這賤婢,還有那惡道!」
下一刻,鬼嬰便御使玄陰飛劍與白衣樹妖爭鬥起來。
初時,白衣樹妖還占據著一些上風,但由於她出手束手束腳,而鬼嬰又學到陸城許多劍藝,在那極陰極狠快絕詭絕的劍藝之下,白衣樹妖迅速便落入下風,
就在玄陰飛劍臨頭落下,幾乎將白衣樹妖斬落之時。
一道青色劍光,陡然攔至,將玄陰飛劍撥開。
鬼嬰凝神望去,緊接卻是大怒,卻是自己的二弟,不知何時駕馭起數柄青色飛劍御劍而起。
「二弟,你做什麼?」
「你做什麼?你怎麼能斬娘親?」
「她要吃了我,她是你娘親,卻已經不是我的娘親了,好好好,我本當你還是我的親人,現在看來,我於這世上了無牽掛已經再無親人。」
在這個時候,漫天的百毒金蠶蠱飛回到陸城身邊,化為一顆金球,被陸城道人收回袖內。
百毒金蠶蠱,在通玄界號稱天下第一惡蠱,金行,有萬蠱之王的稱號。雖然僅僅只是五階金丹境界,但這麼多年來一直壓製得鬼嬰傀儡不敢反噬、遁逃。
剛剛陸城將絕大多數金蠶蠱從破滅天尊體內喚出,但卻還留下一隻隱藏在破滅天尊體內。
此時此刻他持一法訣,催動。
「啊呀!」
本來正與白衣樹妖與自己弟弟斗得正歡的鬼嬰傀儡,突然痛呼一聲,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寒鐵傀儡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片刻後,傀儡後頸處的機關再次開啟,從中飛出一隻金蠶蠱蟲。
「我不拜師,我不拜,我不服,我死也不拜!」
被白衣樹妖從傀儡之內擒出來,那鬼嬰猶還在掙扎,它雖然是大哥,但由於這些年來接連受傷,不斷虧損自身元氣的關係,外形上是一兩歲的嬰兒形象,看上去比它弟弟還要小得多。
「我是要收弟子,也不是非要收一個祖宗,既然你實在不願拜師,我便遵照當年與你娘親的約定,送你真靈往生輪迴,你們這母子之緣,便也在今日斷去吧。」
陸城召出幻魔幡,沒有了鬼嬰化身提供法力,陸城也無法再自如驅御這件六階中品魔寶,但用它收納一縷真靈魂魄還是可以的,日後再以《太上妙經》超度魂魄,十年不行便百年,百年不行便千年,總能把其真靈送入輪迴,也不算違背約定。
只是如此充斥無盡戾氣的真靈魂魄,送入輪迴的結果恐怕也不會好。
正道修士普遍認為,魔道修士的魂魄進入輪迴後,投胎會比正道修士悲慘些,當然,這種事情也沒誰可以證明也就是了。
別說元嬰、元神,就算飛升上界,輪迴法則仍舊是莫測難明之道。道家修土也只是比較確定,根性改易有累世積修之妙。
在輪迴法則一道,佛家要比道家研究得深入一些,佛家修來世,道門修今生,法理側重本就不同。
「請陸真人暫緩出手。」
就在這個時候,白衣樹妖橫身阻攔乞求言道,
「道友,有些事情本就強求不得。」
「當年我戾氣蒙心,也如他今日一般,說到底,還是我虧欠他的。」白衣樹妖慘然一笑,而後回身道:
「你到底如何才肯拜陸真人為師?你這短短時間內,便學得一身劍藝,難道還不知真人的手段?」
「我願如何便如何,關你何事?」鬼嬰在這時死都不懼,當然是不好說服的但是,接下來白衣樹妖做出一個讓陸城,乃至鬼嬰都感到措手不及的動作。
她向那鬼嬰跪了下來,以頭抵地重重磕下。
「我知你滿腔怨恨,也的確是娘親虧欠你的,你若是實在不解恨,便用那飛劍殺了我吧。老二,放開你大哥。」
在娘親的目光之下,二子放開了對鬼嬰的鉗制。
只是,鬼嬰注視跪在那裡的娘親許久,半響卻也終究沒有動手。
凡間大災之年,千里餓之時,人如牲畜論斤賣,不如豚犬。
生死之時,亦有慈父捨生撫幼子,亦有惡母丟兒入烹鍋,生死之下,兩難而已。
鬼嬰跟隨陸城這些年裡,也讀了許多的道書典章,若是陸城只是一味教他用劍,這一刻飛劍早已斬下了。
而那些道書典章,鬼嬰現在雖然大多都忘了,卻也有一些融入了它的心神魂當中,使他不再一味走入偏狹。
".——當年,你要吃我,我僥倖未死而已,如此生養之恩已償,今日你助我脫劫,我便再欠你一份恩情,日後我也必助你脫劫。
言罷,鬼嬰飛至陸城道人的近前,磕頭言道:
「師尊教我道法,傳我劍術,恩同再造,鬼嬰既受此恩,未來也必為師尊披肝瀝膽,報答師恩。」
「此子的心性,還是趨於偏激凶厲,但這也未必就是壞事,殺性戾氣於劍道而言也算助力了。」
是日,陸城收下兩名記名弟子,雖然這兩名弟子各有其缺點,但在眼前的大劫之下,卻是重要的護道之力,並且陸城隱隱覺得自已這兩名弟子,未來也都會有不俗的道業。
南璃海,時間便這樣日復一日的渡過著。
那些被派遣營救的修土,有些成功,有些失敗,有些從此了無音信。無論如何,南璃海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修士戰爭,除非是自身道行法力登峰造極,否則沒有人敢確信自己一定能夠活下來,就算在同境修士中法力高強,一旦不慎捲入高境修士鬥法,乃至多人圍攻中,生死也不過是一瞬之事。
坤字島,靈元府元嬰真君薊安的洞府。
閉關密室之內,這位真君正在行氣吐納修煉法力。
薊安散修出身,修道數百年經歷過許多事,也有不俗的機緣,方才能修煉至今天的地步。
但在修煉到元嬰境界後,薊安發現無論自己怎樣修煉,都難以突破法力境界,以這樣的進度,就算一世苦修在天壽殆盡之前,也最多修煉到元嬰中期。
他早年結丹境界時與人鬥法,被打壞了肉身,是暗中奪舍過一次的,所以後來雖修煉至元嬰境界,卻並無轉劫之能,此生道途盡矣。
推算到這一點後,薊安便廣收弟子開宗立派,招納妻妾,不再追求長生不死元神大道了。
遍覽名山盛景,閱盡人間絕色,稱宗做祖千年,最後老死在妻妾的懷抱當中,這樣的人生也不算枉然了吧?
因此這數百年光陰里,薊安真君的修行是比較懈怠的,近期是捲入了此界天地大劫當中,才會如此勤加修煉法力,希望能恢復一些神通法力。
突然,洞府之外,有一道藍色飛符急速飛至,被洞府入口處的法禁擋下。
「是誰這般不懂事,打擾老祖修煉。」
雖然皺眉,但是薊安真君還是揮手,將那張藍色靈符收入洞內納入手中。
片刻之後,這座洞府之中有一道遁光驟然沖天而起,離開了坤字島。
卻是薊安真君有一位心愛的侍妾,在海中意外遭遇海獸襲擊,此時此刻生死危機,方才發動了真君賜予自己的救命靈符。
許多高境修士的侍妾,一身法力淺薄虛浮,通常也不會遠離夫君太遠距離,
身上便有靈符保命,而對於元嬰修士來說,千里之距不過一瞬,絕大多數時候只要發得出靈符,這些女修便能保命。
「倩兒是怎麼回事,這般緊張的時候返家-————-是了,前些日子她與我說過其父新亡,要回家守孝幾日。也是晦氣。」
這個葉倩,是薊安真君近些年才收下的侍妾,活潑靈動柔媚可人,讓薊安真君享盡艷福極是寵愛,否則的話這種關頭,這個道人未必會為此輕離坤字島。
千里之距遁光轉瞬掠過。
抵達靈符發出位置後,薊安真君施展靈目之術,淺藍靈光覆蓋雙眼,只見自已侍妾一群人,被包裹在一片熾烈電光當中已然可危。
而正在不斷發動攻擊的妖獸,卻是一頭厲水猿,這種惡猿凶厲暴虐,無緣無故就會攻擊目之可見的一切生靈,而這一頭明顯精擅於水雷道法,更加難制。
「嗯?」
薊安真君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手袖當中有一張符紙無火自燃起來。
再下一刻,他便已經駕馭遁光撲落到侍妾與僕役之前,擋住了五階厲水猿的攻擊。
「夫君,你總算來了,妾身守孝之後返歸,剛至中途便被這凶獸攻擊,青兒和萍兒都死了!」
葉倩一邊說著一邊撲入到薊安的懷抱中,果然長得國色天香,膚若凝脂,便是在修仙界中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與此同時,坤字島上。
正在閉關修煉的碧海閣元嬰真君桂冬梅與陸城兩人同時驚醒,三派修士同守坤字島。
桂冬梅、陸城、薊安三人當然是互相留下求援通訊靈符的,就在剛剛薊安激活了最緊急的一張符咒。
兩道遁光,頓時沖天而起並且迅速匯聚起來。
「坤字島事關重大,桂道友在此守備,本道去去就回。"
「不了,我三派修士精英盡在此地,我剛剛已經命令弟子開啟防禦禁法,留有這麼多的金丹修士配合五階大陣,就算是多位元嬰修士一時也攻不上來,更何況島上還有傳送法陣,支援迅速,我與道友同去。」
平日裡雖然有一些利益上的衝突與隔閣,但是一旦到了關乎整體大局之時對方卻是敢於決斷。因此,陸城也並沒有再進行拒絕。
「直接開啟防禦大陣?現在天南修士尚且未至,如此草木皆兵,一旦估錯怕是要落人口實。」
在飛遁的同時,陸城這樣笑言道。
「薊安那廝雖然散修出身無能好色,甚至連門中資質出色的弟子,都收為侍妾,沒有臉皮,但是他散修出身,一生不知經歷過多少危險,這一點我是服他的,就算判斷錯誤,不過浪費一些靈石卻也不算什麼。"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薊安真君在斬殺金丹妖獸的同時驟然回身,以防禦法寶玄龜盾擋住了來自身後的致命一劍。
那個「葉倩」的周身驟然浮現出黑煙黑火,自內向外的燃燒起來。
「你有防備?怎會如此,難道我的變化有任何破綻之處?」從這個「葉倩」體內傳出雌雄難辨的話語聲,宛如啾啾鬼音,使人從心底里感到難受。
「不,你的幻術實在完美,就連倩兒身上的體香都模仿的一般無二,但是我年輕時曾遊歷天下,在天南修界中有一個門派叫百獸宮,這厲水猿他們便多有馴養,所以我在看到它的時候就隱隱覺得不對了。」
雖然擋住了來自身後的暗害,但是在薊安真君的四面八方,有一位接一位法力氣息龐大的天南修士自海中飛行而起,神識鎖定之下,讓薊安真君心中暗暗叫苦。
「早知道便不尋那般多的侍妾了,果然是侍妾越多破綻便越多。」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散修出身的真君,見識廣博心性謹慎,與你一同駐守坤字島的鐵梟道人、桂冬梅真君應該就快到了吧?誘殺你們,一舉搶占下坤字島,南璃海一域反掌可破!
另外,我這一身並不是幻術,而是畫皮之術,你那個侍妾到死的時候還以為你可以救她,哈哈哈哈哈哈!」
「惡賊,我要你血債血償!」
薊安真君一時間羞怒攻心,眼睛都紅了,運訣前揮,虛空當中忽然一道金色的劍光,划過虛空,直接朝著面前那名天南修士斬去。
劍光長達幾十丈,劍速也是極快,頃刻之間就斬破大氣,發出猶如雷鳴般的爆裂之聲。
人非草木敦能無情,就算是修煉到元嬰境界,擁有許多侍妾,可在這一刻薊安真君仍是動了真怒。
「只會發怒又有何用,手上的本領不行,今日本座便送你去見自己的小妾。」
劍光刺啦一聲撕裂那道魔影殘軀,但是卻有數道黑光猶如炸裂一般自中飛射而出,先是四面八方擴散緊接籠罩向薊安真君。
轟隆!
劍火焚爆,點點的火星四散而去。
性質剛烈的劍光橫掃炸裂了黑光,一股股劍中烈火將其中存在融化成一道道黑煙,海面之上頓時傳來一陣腥臭,但卻有數顆血色骷髏驟然越過劍光,撲咬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