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萬年以前,無比強盛的赤陽界域與青冥界域開戰。
那場恐怖的道法戰爭,可怕的滅世浩劫席捲兩方天地,兩界元嬰、元神境修士幾乎全部被捲入其中,那一戰打得大地陸沉,瀚海枯竭,天穹崩碎。
使這兩方世界幾乎全部生靈滅亡、文明毀滅,但是強大的力量也打破兩界界膜,使天地復返混沌狀態,當數萬年以後,混沌再次開啟時,天地之間清氣上升而濁氣下降,先天一氣亦稱太乙元氣居於其中,使萬物生靈皆可修道。
沒有靈根資質的限制,人人皆可修煉道法,但是,妖族亦是如此。
第一次人妖戰爭,有十二妖仙戰勝諸敵環伺脫穎而出,從此此方世界成為妖仙的禁。
它們每隔一段時間便舉行滅世之劫,吞噬經過這段時間繁衍而誕生出的人族,因為先天一氣、太乙元氣的關係,人人都可修道,也就是人人都是修士,所以吞噬百萬,大補形神。
但是終究還是修煉到金丹甚至元嬰境界的修土,體內先天一氣更加精純,甚至可以輔助妖仙反溯激活體內源血。
所以這些存在甚至會在每次滅世之後,賜下道統,重新開啟人類的文明,周而復始。
無數年歲月過去,當年的十二妖仙增添減補,化為二十四妖神統治此界,經過漫長歲月的修持,不斷吞噬先天一氣,它們已經無比強大,近乎駐世永存。
便是其它界域世界的人族元神修土,面對這二十四妖神亦要口稱帝君,
不敢妄動·—.—
哪怕,這些妖神縱情享樂,彼此內鬥,已經多年未有進步,但它們天壽無極積累深厚,又有哪位飛升有望的元神修士,願意去招惹這些存在?
通玄界,歷經千年發展,其中以東陽正教作為天下第一大教,魔門正宗,執掌天魔宮幾近自成一界,其中無數魔門長老在此間逍遙度日,樂享長生,天魔宮內居住著的結丹宗師,只是一個宗門便可以抵得上天下其它宗門的結丹宗師數量,收羅天下美女,金珠玩好之物,在自家的魔宮中享樂無窮,坐忘長生。
只是天魔宮內居住的結丹宗師便有五百之數,其次是修煉法門略走捷徑的萬獸化身宮,大概有兩百之數,只是這個宗門分為南宗北宗兩脈,南宗一百多位宗師,北宗七八十位宗師,其中有一些閒雲野鶴,在宗門當中應付行事既不聽調也不聽宣,潛修道法。
其次是道門魁首八景觀,門中結丹宗師近有一百八十之數,只是多數一心修道,潛心用功,在道法修業的平均水準上要遠遠超過魔道修土,執正道大教牛耳。
再次北辰劍門,門中法度競爭殘酷,再加上魔功速進,門中有七八十位宗師,並且皆是身經百戰的劍修,只是門中亦是內鬥不斷,只是憑藉絕對強橫實力雄踞北地,以東陽正教馬首是瞻。
藏劍宮,中土八大正教建立時間較短的宗門,以劍礪天下,匡扶正氣為己任,門中宗師四十餘人,但皆是驍勇凌銳之士。
再然後既有蠱神教、火雲府這種以絕頂高手支撐起來的道魔門庭。亦有先天派,東海三仙島這樣較為人多勢眾的宗派,還有像西域天河正教,廣寒宮這種已經近乎隱世避居不出的宗門了。
整個通玄界的結丹宗師,算上散修大略有一千兩百至一千四百之數。
因為在天下金丹真人修士中,排名前五的黃龍子真人將要渡過第四次四九重劫。
天下劍仙爭鋒,群修並起。
金丹九轉,丹成無悔。第一品的內丹為最高,九品內丹為最差,因此一至三品為丹成上品,稱之為金丹大道。
四至六品為丹成中品,七至九品為丹成下品,內丹成色差上一品,所能催動的法力都是有著差距。所以亦被道家稱之為鉛汞之丹,意思是提煉未純之意。
黃龍子真人是天下有數丹成一品的修土,積修近八百年歲月,近年要渡千年以來未曾有人成功渡過的四九重劫,若是讓他成功,黃龍子真人便是此方通玄世界的千古第一人。
從此踏上元嬰大道,證千年壽元,近長生不滅,得大自在法!
西域,白骨洞府內,一片歡歌笑語。
一群邪修在深山當中,打來許多新鮮的野豬野雞,黑熊黃獐,現場宰殺,取心頭熱血和鮮肉獻與在場賓客。
尤其是血河真人,幽冥劍派林真人帶來的許多弟子,在四周一眾邪修的簇擁恭維下,酒酣耳熱,只覺得這幾年是平生少有快活。
尤其許多年輕美貌的邪派女修,主動坦胸露背,借著敬酒的機會與他價勾勾搭搭,眉來眼去,只要願意隨便傳授幾手粗淺的法訣,便可得魚水之歡,甚至一雙兩好。
雖然這些能夠被血河、林洛才帶出來的弟子,在各自門派當中也自是不缺鼎爐。
但是家花嘗膩了,嘗一嘗野花也別是一番風味。
一眾底層邪修,在洞府之外胡天胡地,開無遮法會。
血河真人,林洛才,白惜玉,溫氏雙凶以及作為此地地主的秀雲仙,也都不去管束。
那派魔門當中本就沒有這許多的規矩,許多人修道並不是為了飛升天宇,所為求者便是在人間的百千年逍遙光陰。
「夫人,神君還在閉關潛修?」
白惜玉手持酒杯,問向秀雲仙。
這幾年來,萬獸化身宮群修匯聚,寶相夫人也呼朋喚友,叫來許多多年積攢下的手帕交,以壯聲勢。
但是如果只是人多就有用,眾人還修什麼道法。
萬獸化身宮這邊人多勢眾,但是一個能夠與何天彥放對匹敵的人也沒有。
前些日子,有一位紅髮老祖自負有些法力,帶著一件地火神砂罩前來討教,也的確殺敗白骨洞府中幾名宗師。
結果被何神君一劍,直接破去地火神砂罩,斬去他半邊身子,他居然還厚著臉皮過來討要,何天彥敬他是當年師長,把那半邊身子還回去,紅髮老祖又重新接長回去。
只是經此事後,紅髮老祖立誓退出此次爭鬥,只要何天彥在世一日,他便在陰風地鬼窟中不再出來。
這是比較經典的一役,這些日子以來,何天彥帶領白骨洞府眾修,數次大破北宗群修,一人一劍無人能擋,殺得北宗修士心膽俱寒、士氣頹廢。
修道並不是修煉的年頭夠長,法力就一定超出的,黃龍子、何天彥兩人當年都是丹成上品,蠱神教陰山真人,火雲府赤神子老祖,可以說都是一人支撐起一個頂尖大派,百年以來聲名不墮。
這樣的修為,不是用時間可以堆積出來的。
天地人三才築基,凝鍊煞罡淬鍊真形,丹成九轉,每一步都會產生極大的差距,世間絕大多數修士並沒有足夠的天賦才情。
「夫君測算推衍,說天機未至,他要靜心修持,保持最好的狀態去面對黃龍子。
更何況,東海三仙島、鎮魂谷的修士已至,前些日子你又禍害了徐家媳婦,就算夫君閉關,憑我們這些人對付寶相她們也足夠了。」
當秀雲仙說起那件事的時候,白惜玉、血河真人等人臉上,都現出幾抹淫邪笑意。
台隍郡徐家,是有名的散修家族,他家的新婦是寶相夫人的手帕交,這次前來助拳。
結果雙方幾番鬥法下來,便被白惜玉瞅准機會以迷煙迷暈,帶回白骨洞府來,供眾人淫辱取樂至死。
這件事情對寶相夫人那邊一眾女仙的士氣打擊很大,因此這段時日也沉寂下去。
「怕是徐家會來人,討還公道。」
白惜玉嘴角含笑,不輕不淡的說了一句。
「台隍郡徐家也沒有什麼出色人物了,這件事情他們咽下這口氣也就罷了,若是敢來,轉手我們將徐家滿門屠滅,大家平分好處靈物。」秀雲仙這樣輕笑言道,引得在場一眾老魔皆是怪笑。
「今天餓了,去找一些血食來吃。」
就在這個時候,林洛才站起,冷臉冷麵的言道。
「林先生自去便是。」秀雲仙點頭頜首。
在場這些人都知道,林洛才這並不是自己餓了,而是他攜帶的那口幽冥劍餓了。
這柄邪劍,日日都要痛飲人血。飛劍飢鳴之時,就算是幽冥劍派的弟子,林洛才也照殺不誤。
只是他的一身法力已經是金丹七層境界,一手幽冥殺劍更是殺力驚人,
就算是被寶相夫人那些人圍住,恐怕也圍殺不了他。
所以秀雲仙讓他自去便是,這裡是西域,殺多少人,她都不會有半點心疼。
「我等陪林長老同去。」
在這個時候,北鄭山溫氏雙凶也站起來這樣說道。
北邯山溫氏雙凶,道法根基有些淺薄,這次跟隨一眾邪修前來,就是想從血河真人、何天彥這些大派邪修身上,要出一點高明的法訣。
只是數年相處下來,溫氏雙凶發現相比本心驕傲目無餘子的何真人,對誰都笑吟吟的血河真人,反倒是這位人冷麵冷的幽冥劍派執劍長老林洛才更好說話。
至少給他做事之後,他是真的肯分出一些好處的。
三道遁光,先後遁出白骨洞府,向著一座西域大城飛行而去。
「這次殺多少人?」
「記這些做什麼,殺到盡興為止。林真人,這次我們兄弟派遣弟子,為您老尋來七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少年男女,用以滋養劍氣,您劍氣大成之後可莫要忘記我們兄弟。」
「好。」
林洛才惜字如金,這樣言道。
北部山溫氏雙凶散修出身,行事無所顧忌,殺人煉寶對他們來說只屬尋常,他們結成的是鉛汞之丹,也無四九重劫之慮,一門心思只想著建宗立派稱宗做祖,最好能門派興盛,代代傳承,讓他們兄弟日後魂魄轉劫也有個去處。
通玄界是有這樣的前例的,創派祖師數世之後,又拜入自己所在的宗門,再次煉成丹道,覺醒宿世記憶,發現自己是這個宗門的創派祖師。
所以東極大荒島鄧東源、商西問這樣的金丹真人,研究自身魂魄轉劫之法,想要在無法突破元嬰,壽盡之前,將自己的魂魄完整轉移到一具新生的肉身上面,再續八百年道途。
而那些結成鉛汞之丹的修土,則多是各自建立門派,想走那更加飄渺難言,氣運轉劫的路數。
只是,三人還沒有飛到西域大城。
中途便與一名煉罡境界的年輕道人正面撞上。
「嗯,這小輩氣息極為清正,顯然是得了道法真傳,若不是我們現在不缺血食,把他煉入我們的萬屍神砂中,定然能更加增添威力!」
溫氏雙凶中的大哥,溫方義這樣言道。
其實並不是不缺血食,而是這些時日東海三仙島、鎮魂谷的修士已至,
這兩派修士,一派霸道,一派兇狠,都是正教當中的異數,白骨洞府一眾邪修雖然不懼,但也不想在這個關頭做那自斷臂膀彼此攻伐之事。
何神君已經提前為此告誡過眾人,溫氏雙凶倒也不敢不聽。
在這個時候,這樣大咧咧漫天飛行的修土,多半是那兩派的真傳修土。
林洛才不發一言,但是率先遁行而去,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剛剛那個與三人錯身而過年輕道人,倒轉飛回。
「三位,可是幽冥劍派林長老,北部山溫氏雙凶兄弟?」
陸城並不異自己沒有被認出來,他早年行走天下時,多以百變魔相法術遮掩自身面容。
當年作為情侶的林輕月,若非熟悉陸城的雙眼,都無法從面容上認出他來。
這些年法力漸漲,百變魔相漸漸不用了,可是外界所傳的畫像,還是有些亂的,有一些是陸城早年以百變魔相變幻出來的容貌。
「正是林長老與我們兄弟,小友何事?」
溫氏雙凶中的弟弟,溫方山這樣言道。
他此時以為是兩派中人要與白骨洞府聯手,因此還回了個道揖,只是他惡形惡相,脖頸上還帶著數串白骨串珠法器,就算再怎麼作揖也形神皆無。
「太好了,難怪卦象上說利在東南,我還以為我要去白骨洞才行。」
那年輕道人十分開心的言道。
見此,包括林洛才在內,白骨洞三人都以為陸城是要與他們商談結盟事宜的。
嗡·—··
林洛才提著的幽冥長劍震聲微鳴,被林洛才輕輕安撫,只以為它是餓了。
「說起來,我還要借三位道友一物。」
「何物?說來聽聽。」溫方山自覺這段時間所賺不少,若對方所求不多,為了共同對付黃龍子,不妨讓他們占些便宜,反正是由白骨洞府支付的,大頭總不會落在自家。
「也沒什麼,不過借三位項上人頭一用,補我氣意,我要道魔混融,便只有代天殺伐體悟天心無情,方可四脈歸一。」
那一瞬之間,溫氏雙凶只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個煉罡頂峰的修士,過來截殺三位宗師、要借項上人頭一用,更何況,林洛才長老可是金丹真人境修土,這天下有數的高人。
鏘。
緊接看,溫氏雙凶耳邊便傳來飛劍交擊的驚鳴。
眼前不知何時已然多出一口金色的飛劍,被林洛才的幽冥飛劍抵住,劍鋒彼此撕咬,猶如野獸廝殺。
「劍氣雷音!你是那個陸城。」
一直都未發一言的林洛才終於開口說話了。
但是他根本來不及說第二句話,因為那飛劍劍光已經是在不斷斬殺而至,連綿凌厲,劍力劍速都達到一個正常煉罡境修士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境界,這已經不是劍術的問題了。
「焚血魔功?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林洛才與血河真人相交甚好,血河宗也有看類似的功法,只是燃血焚髓都是大損壽元的,正常情況下除非拼命,沒有人會主動施展這樣的手段。
林洛才並不知道劍歸死極,死極轉生一說。甚至於血河真人知不知道都是難講,血河道法脫胎於血神子殘篇散章,但還真的未必比陸城所悟所得的更多。
陸城修煉血神子,遊刃生死,以此作為打開道法寶藏的鑰匙,他歷經兩派多地所得的殘篇散章又遠比血河宗的傳承更多。
而血河宗抱殘守缺,一宗血法,已然儘是損人利己,敲骨吸髓的路數,
反而距離血神正宗越行越遠。
「小輩找死!」
在這個時候,溫氏雙凶也已經反應過來,發出羞惱至極的厲嘯,哥哥溫方義祭出一隻朱紅葫蘆,自葫蘆當中噴涌而出滾滾紅砂。
這片紅砂仿佛蝗災經天,鋪天蓋地般將四人裹了進去。
陸城注意到在這些紅砂裡面,還有許多未及腐爛的人獸骨骸,立時認出這是什麼法器:
萬屍神砂!
流傳頗廣的旁門法器,砂中有陰狠屍毒,毒能燃燒成鬼火,鬼火中隱藏著怨魂厲魄,這些怨魂厲魄會製造諸般幻象,影響被神砂圈住之人,使其最後與自己落個同般下場。
融入的屍體越多,這萬屍神砂的威力也就越大。但也就越傷天和,所以各大正宗的老魔,煉製此寶的反而很少,怕四九重劫加重,但是那些煉成鉛汞假丹的旁門邪道散修,則肆無忌憚,又沒有更加高明厲害的法訣,往往就會暗中祭煉這種法器。
弟弟溫方山拿出一隻勁弩,衝著陸城扣動扳擊射擊,嗖嗖嗖嗖,接連十二道煙嵐毒矢連珠而出。
這又是一件厲害的旁門法器,名為百毒煙嵐連珠飛弩,乃是用各種毒涎惡草和毒瘴惡蟲化合五金之精,百鍊千錘制就的弩箭,再用本身法力煉成,
與飛劍一般能發能收,還能同時駕馭十二支,比尋常飛劍還要好用,上面含有劇毒,發出之後敵人用飛劍格擋,便會被它污染靈光,若是沾上一點,立即毒氣攻心而亡,甚至無須被它真的傷到,法力不夠的修士只是打個照面就經受不了。
只是這兩件旁門法器,就難怪溫氏雙凶可以與一群金丹真人交遊,尋常結丹宗師,怕是遠遠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
百無禁忌,什麼邪法都敢修,什麼法器都敢煉,這樣的修士若是一時不死,遲早成為難纏的一方魔頭。
若是在其它時候,陸城倒是有興趣與他們斗一斗,看看是這兩件旁門法器厲害,還是自己的劍術精純。
但是此時自己卻是沒這個時間,陸城念頭一動,揮袖之間便有大片大片的金雲湧出,四面擴散既擋住了十二支煙嵐毒矢,又撐住了上空不斷下落的萬屍神砂。
百毒金蠶蠱,號稱天下第一惡蠱,有蠱王之稱,身有劇毒,飛行快如閃電,一切毒蛇毒蠍,蜘蛛蜈蚣全部不是它的對手,經由修士秘法培育以後,
水溺火燒全不能傷,可硬抗天下諸般飛劍劍器。
因此陸城與林洛才兩人鬥劍斗得劍光繽紛,溫氏雙凶的邪器卻始終攻之不破那片金雲。
恰恰相反,金蠶蠱除了吃素無物不食,對著溫氏雙凶萬屍神砂、煙嵐毒箭便狂撕猛啃起來,很快,便破去二人數年的苦功。
「蠢才,百毒金蠶蠱為什麼冠以百毒之名!」
林洛才見溫氏雙凶這般不得力,氣得以神識怒罵。
溫氏雙凶這才反應過來,一個收回神砂,一個收回煙嵐毒箭,許多金蠶蠱還吃饞了嘴,競相追逐不肯放過。
溫氏雙凶這兩件得力的法器被破,雖然及時又祭出其它旁門法器,但比之那兩件,威力卻是劇降。
而林洛才若是斗得過勾連本命血火的陸城,此時又怎會喝斥溫氏兄弟。
雙方一鬥劍交上手林洛才便清晰的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小輩的劍力之狠,劍速之疾都已經持平自己,但是他的劍招之精,運劍之妙,卻是自己所不能及。
陸城那道金光飛劍化作千百道劍影,交織成一張金色的劍網,將林洛才團團包裹牢牢困住。林洛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掙脫,劍圈被壓制越陷越小。
急切之下,見溫氏雙凶又不頂用,林洛才左手掐訣,暗中把一根六賊追魂針透過劍網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