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什麼垃圾也往我演武閣塞,真當老夫是吃素的
楊正山警了他一眼,「你爺爺不給你銀子花嗎?」
孫安陽愣了愣,「楊侯爺這是何意?下官實在是不明白!」
這傢伙還在裝傻充愣,其實他不認為楊正山能拿他如何。
雖然楊正山這個靖安侯是京都的新貴,但他覺得楊正山應該給他爺爺幾分薄面才對,幾萬兩銀子而已,難道還值得楊正山落他爺爺的面子?
幾萬兩銀子!
他來演武閣才幾個月,就撈了幾萬兩銀子!
楊正山懶得跟他說廢話,直接吩咐道:「打,先打一百軍棍,打不死就行!
他堂堂靖安侯豈會跟一個小輩扯淡,先打一頓再說。
兩名親隨二話不說,上前直接架起孫安陽。
「等等,楊侯爺,楊侯爺,我祖父是肅寧侯!」
「楊侯爺,啊~~」
一聲慘叫響起。
楊正山身邊的親隨才不管他祖父是誰,楊正山說打那就打,而且還要不留情的打。
軍棍不停地打在孫安陽身上,孫安陽每挨一軍棍就慘叫一聲。
二十多軍棍下去,孫安陽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侯爺,他昏過去了!」李昌跑過來稟報導。
「死了沒有?」
「沒有!」
楊正山瞅了他一眼,「潑醒繼續打!「
李昌一縮脖子,立即去打來一桶水將孫安陽潑醒。
此時周圍聚集了不少演武閣的官吏和弟子,他們看著悽慘的孫安陽一個個都感到屁股涼颶颶的。
特別是那些官吏,不少人都在心神顫慄。
這是真打啊!
連肅寧侯的孫子都打!
靖安候真是太狠了!
孫安陽昏過去,又被潑醒,一連幾次,孫安陽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了。
「侯爺,帳冊已經查清楚了!」洪岩封顫顫巍巍的來到楊正山面前,有些畏懼的說道。
「差多少?」
「一共有三萬五千兩對不上號,另外還有還有很多兵器和藥材的品質都比較差!」
楊正山接過帳冊來看了一眼,「去,給我湊個二十萬。」
「啊!」洪岩封有些不解。
楊正山說道:「湊二十萬兩,我好去要帳!」
「是是是!」洪岩封總算是轉過彎來了,連忙去修改帳冊。
三萬五萬的值得楊正山出手嗎?
當然不值得!
又過了兩刻鐘,洪岩封再次捧著帳冊出來,「侯爺,已經湊夠二十萬兩了,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帳冊經不起推敲!」洪岩封硬著頭皮說道。
把三萬五的帳目做成二十萬的帳目,這實在是為難人。
演武閣每年的費用從最初的六萬兩漲到今年的五十萬兩,孫安陽就算是貪墨了不少錢財,但他頂多就是以次充好,用品質差的藥材和兵器代替品質好的藥材和兵器,另外就是縮減一下演武閣弟子的肉食。
真要是算起來他實際貪墨的銀子還不足五萬兩,遠遠不到二十萬兩。
不過楊正山才不會管這些,既然孫安陽敢在演武閣伸手,那就別怪他去肅寧侯府敲詐。
「行了!」楊正山接過帳冊來,說道:「你們兩個罰俸三個月,演武閣所有知情的官吏全部罰俸兩個月!」
「另外你們給把整個演武閣都給我徹查一邊,若是還有其他的官吏貪墨,直接給我趕出演武閣!」
「是是是!」洪岩封連忙應道。
楊正山警了一眼徹底昏死的孫安陽,喊道:「帶上他,我們去找肅寧侯算帳去!」
隨即他騎上馬,帶著五個親隨殺向肅寧侯府。
肅寧侯府距離楊家的靖安侯府不遠,就在靖安侯府的後面,從靖安侯府西後門出去,走幾步就是肅寧侯府的正門。
今天肅寧侯府很熱鬧,臨近年節,不少親朋好友跑來肅寧侯府送年禮拜年節,不過肅寧侯孫雲波並不在府中,因為孫雲波一直都駐守在大榮西部的烏思鎮,府中當家的是孫雲波的長子孫德昌。
肅寧侯府孫家是典型虎父犬子鼠孫子,孫雲波也算是一代豪傑,為大榮立下赫赫戰功,他主要活躍在承平年間初期,大概跟張欒差不多時間嶄露頭角。
那時候大榮西部不穩,張欒和孫雲波都是在一場場大戰中歷練出來的猛將。
孫雲波有兩個嫡子,三個庶子,除了長子孫德昌還有點腦子外,其他四個兒子都是糊塗蛋,一點擔當都沒有,連個將官都沒有混上。
而孫德昌也只是在前軍都督府掛了個都督事的官銜,至於孫家的孫輩,那更是無一可用之才。
十幾個孫子,一個成才的也沒有。
與之相比,張欒的三個兒子都在西部邊鎮做將官,不是游擊將軍就是參將,
而張欒還有兩個孫子入了演武閣。
能成為演武閣的弟子,那絕對是年輕一輩的者。
別看現在演武閣有兩千多弟子,可這兩千多弟子來自大榮諸多勛貴世家、武道家族、江湖門派,可以說如今演武閣幾乎聚集了大榮近半的武道天才。
就拿天青劍派來說,這些年天青劍派發展的很好,但也只有兩個弟子加入了演武閣。
而薊州霸刀門,也不過只有四位弟子加入了演武閣。
演武閣的弟子都是武者中百里挑一的天才。
是武者中的百里挑一,不是普通人中的百里挑一。
孫家作為勛貴世家,居然無一人能入演武閣,可見孫家孫輩的無能。
楊正山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帶著孫安陽來到了肅寧侯府。
「叫門!」
親隨李昌立即上前拍響了肅寧侯府的大門。
其實肅寧侯府的側門開著,但楊正山來了自然要走正門,堂堂侯爺除了入皇城外,他去哪都應該走正門。
府內的門房聽到拍門聲,連忙從側門出來問道:「你們是何人?」
這門房有點沒有眼力勁,楊正山在門前,他居然看不到,看不到楊正山也就罷了,他家的少爺都被抬到門前了,他居然也沒有看到。
「老夫楊正山,去,找你家能做主的人過來!」楊正山冷聲說道。
門房聞言看向楊正山,這是他也發現躺在地上的孫安陽了。
「三郎君!」他認出孫安陽了,驚呼一聲。
「快去!」楊正山不滿的喊道。
門房哪敢遲疑,一溜煙跑進府內喊人去了。
不過他似乎不知道楊正山是誰,或者應該說他現在還沒有想起楊正山是誰。
門房跑進府內,先是喊道:「快來人,三郎君受傷了!「
然後呼啦啦的跑來一群護衛,還有一個高大的男子跑來問道:「三郎君在哪?」
「在門外!」
然後高大男子就帶著七八個護衛急匆匆的朝著門外跑去。
不過男子剛從側門中走出了就發覺不對勁了,
他家的三郎君確實受傷了,也確實在門外,但這門外還站著好幾個人。
「在下吳天成,敢問閣下是?」
「楊正山!叫你們家能做主的人過來。」
吳天成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說道:「楊侯稍等,小的這就去請我家大爺!」
他朝著身後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身後的護衛立即退回門內報信去了。
其實不用他派人再去通報,剛才那門房已經跑到前堂去找孫家的幾位爺了。
此時孫德昌和孫德盛正在前堂中會客。
今日來拜訪他們家的客人是安順伯朱榮,朱榮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他曾在孫雲波魔下做過武官,不過後來他受傷了就主動請辭了,這些年他一直待在京都養老。
而現在朱家有幾個子弟在孫雲波魔下任職,所以臨近年節,他才跑來走走關係,表示一下親近之意。
三人正坐在堂中談笑風生的時候,一名老僕來到孫德昌的身側小聲說道:「大爺,三郎君受傷了,被人送回來了!」
孫德昌皺了皺眉,看向旁邊的孫德盛,「你去看看!」
孫德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老僕又在他身邊說了一遍。
「朱兄,失陪一下,有點小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孫德盛朝著朱榮拱拱手,便朝著門外走去,可是還不等他走出門,前來通報的護衛又過來了。
「大爺,靖安侯在門外!」護衛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因為這事沒有必要隱瞞,孫安陽受傷可以悄悄的處理一下,可楊正山上門,
孫家肯定要出去相迎。
孫德昌神色微變,「靖安侯?和三郎君一起過來的?」
「是的,三郎君似乎是受了軍棍!」護衛說道。
孫德昌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孫安陽能入演武閣任職,還是他去走的吏部的門路。
他猛地站起身來,狠狠的瞪了孫德盛一眼,「看看你教的好兒子!」
孫德盛此時根本沒有轉過彎來,突然被大哥呵斥,還有莫名其妙。
「朱兄,失陪一下!」
「哈哈,一起一起,我也是久仰靖安侯的大名,一直無緣相見,今日正好碰巧了,也讓我認識一下靖安侯!」朱榮笑道。
他們安順伯府在勛貴圈子就是一個小透明,雖然有不少子弟在軍中任職,但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職位。
而朱榮自己更是一個閒人,連個官職都沒有。
所以平日裡他根本接觸不到楊正山,如今終於有機會接觸到楊正山了,朱榮自然不想錯過。
孫德昌自然不想讓朱榮看自家的笑話,但他也不好阻攔朱榮不見楊正山,只能說道:「那就一起吧!」
說著一行人快步走出正堂,片刻之後,肅寧侯府的正門打開,孫德昌快步走出來,滿臉堆笑的拱手說道:「老朽孫德昌見過楊侯!」
「朱榮見過楊侯!」
朱榮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楊正山。
楊正山沒有在意朱榮,而是看著孫德昌說道:「這小子你認識吧!」
「認識,這是老朽的侄兒!」孫德昌心裡暗暗叫苦。
看楊正山這架勢,很明顯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
「這小子在我演武閣貪墨了二十萬兩白銀,吶,這是帳冊!」楊正山將帳冊丟給孫德昌。
孫德昌手忙腳亂的接住帳冊,愣然的說道:「二十萬兩白銀!」"
「沒錯,老夫給孫侯一個面子,此事就不上奏朝堂了,但他貪墨的銀子你們孫家必須還給演武閣!」楊正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這哪是給孫雲波面子,他這完全是在敲詐孫家。
上奏朝堂?
別開玩笑了,若是上奏朝堂,朝堂最多給演武閣補幾萬兩銀子,然後再免了孫安陽的官職。
至於處置肅寧侯府,延平帝估計頂多就是斥責一下,根本不會拿肅寧侯府如何。
「這,這」孫德昌有些不知所措。
二十萬兩?
他會信嗎?
自然不會信!
他這好侄兒在演武閣任職才幾個月而已,如何能貪墨二十方兩銀子?
可是他信不信重要嗎?
楊正山也不管他如何想,直接說道:「三天內把銀子送到演武閣,若是送不到,以後我親自去找孫侯要帳!」
孫德昌的臉色一變再變。
找他老子要帳?
他老子的臉往哪擱?
若是楊正山真的去找孫雲波要帳,那到時候孫雲波估計能打死他們這些不肖子孫。
「楊侯,楊侯,這~~"
他想問問楊正山能不能少點。
可是楊正山根本不理他,直接翻身上馬,「走,去吏部,特麼的,什麼垃圾也往我演武閣塞,真當老夫是吃素的!」
說罷,他便帶著幾位親隨騎馬朝著吏部衙門奔去。
留下孫德昌兩兄弟和朱榮面面相。
朱榮望著楊正山的背影遠去,然後對著孫德昌拱手說道:「既然孫兄家中有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孫德昌臉色僵硬的拱拱手,「朱兄慢走!」
丟人丟大了!
自家的子侄在外面貪墨銀子,還被人找上門來,而且找上門來的還是靖安侯。
此時他不心疼銀子,他心疼面子。
這事要是傳出去,肅寧侯府很快就會淪為京都的笑柄,
而且此事還會影響到他們孫家的子侄,楊正山都去找吏部的麻煩去了,以後孫家的子侄再想謀官職估計很難了。
「將這個混蛋給我抬進去!」孫德昌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孫德盛也是氣急,「這個混蛋居然貪墨了二十萬兩,他居然只給了老子不到兩萬兩!這個不孝子」
氣急的孫德盛居然還踢了一腳昏迷的孫安陽。
孫德昌呆滯的看著孫德盛,「你知道!」
「呢!」孫德盛有些山山的說道:「知道一點!」
孫德昌的後槽牙差點被咬碎,「你這個白痴!」
「大哥,你怎麼罵人?」孫德盛不滿的說道。
「我還要打人,來人,請家法!」孫德昌要被氣瘋了。
他好不容易給孫安陽謀了個職位,為此他還請吏部的官員特意將包朗給調走了,他還指望孫安陽入了演武閣,能幫孫家爭點臉面。
結果呢!
孫德昌此時恨不得打死這對混不吝的父子。
隨後,孫家一陣雞飛狗跳,一聲聲慘叫在府邸內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