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是窪田先生!」
陳諾半睡半醒間聽到一個大叔扯著嗓子大喊。
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毛利小五郎那標誌性的笑容——吐舌頭的那個。
緊接著,
關於這起案件的相關信息,幾乎不用思考瞬間湧上了心頭。
——會移動的中世紀盔甲。
——米花劍聖·落合館長。
至於童年陰影什麼的,早就已經不是了。
或許是他看了太多遍柯南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抵抗力變強了。
不過說實話,陳諾還挺懷念那個會被屍體嚇得晚上不敢上廁所的自己的。
那時候雖然膽子很小,但是快樂呀。
陳諾習慣睡覺的時候把電腦開著,隨機播放柯南的劇集作為助眠音樂。
這個習慣或許是在他經受了社會的毒打,認清自己是個普通人的時候開始的。
就好像聽到柯南裡面角色說話的聲音,能讓他暫時變回小時候那個無所不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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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諾回過神時,劇情已經進入到了中後段。
接下來應該是柯南出場解決案件了。
陳諾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有點困,但勉強達到了適合打工的最低標準。
深吸口氣。
陳諾猛地坐起來,眯著眼睛去摸床頭的手機。
嘶——
指尖傳來一陣刺痛。
他低頭一看,發現抓在手裡的東西並不是手機。
而是一個惡魔雕像。
雕像有可樂瓶那麼大,面目猙獰,張開的翅膀上端有尖銳的骨刺。
他的手指就是被這尖刺給劃傷的。
淺淺的傷口立刻滲出血來,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陳諾感覺自己仿佛走進了屠宰場。
不對勁!
陳諾立刻反應過來,這點出血量怎麼可能有這麼濃郁的血腥味,而且,我什麼時候有閒錢買這玩意了?
我手機呢?!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因為昨天晚上的瀏覽記錄還沒刪呢。
不過話說回來,昨晚那女菩薩可真……
陳諾趕忙低頭找手機,可這一看卻發現,周圍早已不是那個他熟悉的家了。
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間像是密室逃生的鬼屋的地上,粗石板的地面又硬又涼。
這裡燈光昏暗,四周擺滿了充滿藝術氣息但仔細看卻又有些滲人的藝術品。
周圍面目猙獰的等身雕像壓迫感十足。
不過此時狹窄的房間裡擠滿了人,吵吵鬧鬧的,倒是驅散了不少來自環境的恐懼。
陳諾順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一個穿藍色西裝、留著小鬍子的大叔站在C位侃侃而談,他身邊圍著不少穿著日劇中警察制服的人。
在那群人身後,有個胖子被人用劍釘在了牆上,血順著褲腿緩緩滴落,在腳下匯聚成一小灘黏糊糊的血泊。
在那攤血泊前,蹲著一個7歲左右、只看背影就能感覺到他智慧過於常人的小孩。
那小孩仿佛穿了隱身衣一樣,離屍體那麼近也沒有被警察們制止。
陳諾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受傷的手指。
像是在醫院取血時被扎的刺痛感從指尖傳來。
同時也驗證了一件事情——
他穿越了。
沒給他太多反應時間,陳諾就看到一位穿制服的警員好像發現了甦醒的自己,走過來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陳諾下意識回答:「還好,就是有點頭暈。」
說完他才發現,對方和他交流時說的是日語,而他回答的也是日語。
可惜他剛才在腦海中檢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關於這具身體的任何記憶。
「目暮警官,被嚇暈的遊客甦醒過來了。」在陳諾愣神的功夫,那位警員已經跑過去匯報了。
目暮警官:「是那個被屍體嚇得尿褲子的遊客嗎?去問問他有沒有看到什麼信息。」
被嚇得尿褲子?
陳諾臉色微變,裝作蹲下繫鞋帶同時偷偷瞄了一眼褲子。
發現上面並沒有奇怪的水漬,而且——
很大。
陳諾心底那一絲淡淡的不安,頓時被驅散了不少。
人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環境裡,如果能有一技之長傍身,是會帶來不少安全感的。
哪怕這技能的用途沒那么正經。
「尿褲子那位遊客已經被送往醫院了,這位受害者是在其他展廳暈倒的。」警員解釋道。
「哦,那也問問吧。」目暮警官顯得興趣缺缺。
陳諾抬頭,看到那位胖胖的警官隔空看了他一眼,不過場地內很昏暗,他倒是沒感受到什麼壓迫感。
不過面對警方的詢問該怎麼回答好呢?
要不就裝失憶吧?
他上輩子看的網絡小說里不少人都用這招來的,估計有效。
陳諾系完鞋帶正準備站起來,他的視野中忽然出現了兩條又細又白的腿。
白皙的裸足踩在一雙白色綁帶涼鞋裡,透過腳背的肌膚能看到淡淡的青筋,指甲也修剪得很漂亮。
「你受傷了吧?先用這個OK繃貼一下吧。」女孩柔和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陳諾抬頭一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強光,在那聖潔的光裡面站著一個女孩。
光從身後照過來,她細密的髮絲在光束中飛舞,修長的雪頸和肩膀也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再加上她頭頂那根很像是獨角獸的犄角。
陳諾忽然有種在教堂祈禱時,女神意外降臨了的感覺。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念個契約咒語什麼的。
眼前忽然一暗。
陳諾這才發現,那聖潔的光束原來是展廳門口,爬梯子安裝臨時探照燈的警員不下心打過來的。
迎風飛舞的髮絲,是因為有人把走廊的窗戶打開,風灌進來的原因。
什麼嘛,還以為能抓頭獨角獸呢。
「謝謝。」
陳諾還是先向對方道謝,然後站起來,換了個角度打量這位好心的小姐。
女孩穿著休閒運動衫,下身是超短的熱褲,兩條健康修長的大白腿格外顯眼。
她站著的時候背挺得筆直,應該是從小就接受過類似芭蕾舞之類的形體訓練。
她那沒化妝的臉上稚氣未脫,從臉頰到脖頸的肌膚如雪一般白皙透明,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給人感覺像是少年漫畫裡的女主角。
這時,一陣風吹來。
驅散房間內血腥味的同時,也把她身上淡淡的洗髮水香味送進了陳諾的鼻腔。
除此之外,讓陳諾注意的是對方柔順的黑色長髮,在頭頂支起了一根可愛的犄角。
再結合著他剛才看到的信息。
陳諾立刻猜出眼前這位主動幫陌生人送創可貼的善良女孩的身份——
毛利蘭。
不過陳諾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跟警方解釋自己的身份。
暫時沒心思去打量毛利蘭白皙細膩的裸足、如純黑瀑布一般的長髮、和運動衫下飽滿迷人的形狀,以及運動衫下飽滿迷人的形狀。
陳諾伸手去接她手裡的創可貼。
這時候,門口梯子上的警員也終於把燈光架設好了。探照燈把現場照得亮如白晝。
陳諾捏住創可貼的一角,輕輕一拽。
沒拽動。
他疑惑的看著毛利蘭,卻發現她臉上的善意和關切早已消失不見。
而是被一種驚喜中夾雜震撼的表情取代了。
奇怪,這種反應不應該是鈴木園子看到帥哥的時候才會有的嗎?
陳諾正疑惑呢,之前那位警員走了過來:「這位先生,能不能請你講述一下你暈倒前看到了什麼。」
「沒問題,可是我好像不記得什麼了。」陳諾裝出努力思考的樣子,但其實他根本一點記憶都沒有。
陳諾被那位警員帶著離開。
兩人擦身而過時,小蘭還保持著手拿創可貼的姿勢。
「新一……」
陳諾隱約聽到身後的她好像說了一句什麼。
.
陳諾被帶到房間角落,警方針對他之前暈倒的事情進行了簡單的訊問。
「所以,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年輕警員看著手裡一片空白的記錄本,表情不悅。
「是的,我想我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才不小心暈倒在這裡的。」陳諾說,「我真沒看到任何奇怪的人。」
年輕警員嘆了口氣:「好吧,不過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好的。」
對此陳諾倒是不太擔心,他知道這件案子的兇手就是落合館長,更何況,有柯南在的話,估計很快就會把案件給偵破吧。
「對了,這個是你的吧?」那位年輕警員把一個大號旅行包遞了過來。
陳諾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認識這個包,不過對方既然問了,估計是暈倒前遺落在身邊的屬於原主的東西吧。
「嗯,檢查一下有沒有丟東西。」年輕警員說,「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暈倒一段時間了。」
「好的,謝謝。」
年輕警員跑去匯報調查結果。
陳諾拎著有點沉的旅行包,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然後把包放在大腿上。
不知道能不能在包里找到關於這具身體原主的信息。
這屋裡也沒個鏡子,陳諾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長什麼樣。
不過能讓毛利蘭露出那種表情,估計不會差。
希望原主的家庭條件能好一點吧。
畢竟穿越都穿越了,他可不想在這個世界裡再看老闆的臉色。
想到這,陳諾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十連抽之前的興奮感。
他滿懷期待地打開背包。
然後就傻眼了。
運動包里有一把霰彈槍,好幾把手槍,還有不少看上去像是鬧鐘、但有紅藍兩條線的疑似炸彈的物體。
陳諾趕緊把包拉上。
然後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四周。
其他人都被毛利小五郎賣力的表演吸引住了,沒人注意到這邊。
只有毛利蘭正站在不遠處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很生氣。
不過毛利蘭的角度看不到袋子裡的東西,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視線拉回到背包上,陳諾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是米花狂魔中的一員。
還是出場率名列前茅的【炸彈犯】。
可警方難道沒檢查這背包里的東西嗎?
不過一想到柯南世界裡警視廳的不靠譜程度,這種事情倒也合理。
陳諾把裝有危險物品的背包抱在懷裡,同時打消了用對原著劇情的知曉去找出兇手裝一波逼的念頭。
這種時候,還是穩一點比較好。
可就在這時,幾個穿警視廳制服的人抬著一袋子染血的盔甲走了進來。
證據擺在眼前,被懷疑是兇手的窪田,慌不擇路之下竟然把矛頭指向了陳諾。
「是他,我之前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天空展廳晃悠,說要等一個什麼人,一定是他殺了真中老闆,這盔甲也是他偷偷放進我箱子裡的。」
陳諾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看到立刻就有幾個警員向他這邊靠了過來。
「大門先生,窪田先生說的是真的嗎?請讓我們檢查一下你包里的東西。」剛才詢問過他的那個警員走過來說。
大門先生?
難道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名字?
陳諾又想到剛才警方錄口供的時候,好像沒問過他的名字,估計是已經通過別的渠道知道了。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如果被警視廳的人開包檢查的話,那麼多的炸彈和槍械絕對會被抓起來的。
他印象里霓虹國好像是禁槍很厲害的國家,連極道都不敢輕易動槍的那種。
雖然這是不同時空的柯南里的世界,但一些規則或許會相同。
自己包里這些東西,也不知道要被判多少年。
他可不想剛穿越就進去踩縫紉機。
「請等一下!」陳諾深吸了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已經找到兇手了,兇手其實是落合館長。」
「什麼?!」
「不可能,館長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殺人?」
「你這小鬼可不要亂說話啊。」
現場此起彼伏響起了質疑聲。
質疑聲最大的,是剛指出窪田是兇手的毛利小五郎。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柯南世界裡的特殊buff。
在陳諾表現出偵探的姿態後,原本圍上來的警察們竟然主動散開了。
甚至在場地中央,給他留了一塊像是舞台的空地。
陳諾頓時有些無語,不過為了不被發現背包里的秘密,他還是被迫走到了聚光燈下。
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推理。
過程還算順利,因為對劇情很了解的原因,哪怕有時候會有些卡殼,但還是全程都引導著在場觀眾的情緒。
順帶一提,落合館長也被大夥隔離開來。
兩人像是話劇中的主角和大反派一樣。
被放在了聚光燈下。
一般情況下,這種兩個人對峙的時候,陳諾應該一邊推理一邊圍著落合館長繞圈才對。
陳諾小時候看電視劇《少年包青天》的時候,劇裡面主角破案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
當時他就覺得很裝,一直想試試。
不過面對能輕鬆把一個成年人釘死在牆上的落合館長,陳諾還是選擇了保守的打法。
他甚至一邊推理,一邊往毛利蘭身邊靠。
這樣就算落合館長惱羞成怒,想要把他也釘在牆上。
能輕鬆打碎水泥杆的毛利蘭,也一定會出手保護他的。
陳諾越說越起勁。
他上輩子沒少看柯南,這時顯然已經帶入到工藤新一的角色里去了。
而身旁毛利蘭的小拳頭不住發出顫抖,額頭上浮現出#字狀的青筋。
她好像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或許是見不得有人做出殺人這種殘忍的事情吧?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啊,陳諾心想。
「所以,兇手就是你,落合館長!」陳諾說完所有推理之後,用一句話做了總結。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是真的嗎?」
「館長竟然是兇手?」
「我怎麼感覺這個人推理的時候,有點像那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啊。」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毛利小五郎的臉色有些難看,畢竟他剛才可是認準了兇手是美術館的員工窪田。
目暮警官倒是一臉無所謂,他正一臉讚許的看著陳諾。似乎對他來說,能破案的都是好老弟。
這時候,陳諾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破空聲。
他回頭一看。
發現毛利蘭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個青銅花瓶,她像揮舞棒球棒那樣空揮了兩下。
然後好像覺得不過癮,又把旁邊等身士兵手裡的斧子給拿了下來。
她是打算懲戒兇手嗎?
可警視廳的人不是在場嗎?而且懲戒兇手也不用拿這麼大的斧子吧?
還有,你為什麼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盯著我看啊?
我又不是兇手。
陳諾心裡嘀咕著,悄悄和毛利蘭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這時候,鬍鬚發白的落合館長轉身看了眼牆上的屍體:「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惡魔,想要把這座神聖的美術館賣掉……」
落合館長做出了懺悔。
陳諾鬆了口氣的同時,忽然發現落合館長的肩膀上,冒出一團淡淡的綠光。
綠光像是一團升空的螢火蟲一樣,猛地朝他臉上撲了過來。
陳諾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扭頭躲閃,然後就撞在了毛利蘭身上。
他的鼻尖掃過少女手背上柔軟細膩的肌膚,香香的味道鑽入鼻腔。
不過還是沒能躲過這股光束的襲擊。
那團綠光鑽進了他的身體裡。
陳諾環顧四周,發現其他人好像對此視而不見,仿佛沒有看到這神奇的一幕似的。
只有毛利蘭居高臨下地用冷冰冰的眼神瞪著他,握在她另一隻手上的斧子好像隨時都會砍下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陳諾趕緊站起來道歉。
毛利蘭板著臉不說話。
陳諾見狀也沒多想,轉身往門外走去。
他覺得一般這種情況,那團綠光應該差不多是外掛到帳的意思。
來到走廊後,陳諾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果然,眼前出現了一個虛幻的界面。
是一座巨大的礦場。
整體畫風有點像是他上輩子玩的經營類遊戲的遊戲界面。
黑色的礦山,採石車,和各種採礦工具應有盡有。
而在空蕩的礦場中間——
縮小版的真中老闆的靈魂體,正拿著鐵鎬在那一下一下刨礦石。
真中老闆變小之後看上去有點萌,他奮力地揮舞鐵鎬,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大概吧?
這什麼意思?
我的外掛是礦場經營模擬?
可這不是柯南的世界嗎,不應該來個那種一下子就能看透罪犯內心的外掛嗎?
哪怕是走反派路線,至少來一個罪惡值系統也好啊。
這模擬礦場什麼鬼?
正想著呢,真中老闆揮舞著鐵鎬挖出了一塊黑色礦石。
礦石緩緩升空,然後變成一個白色光團。
【新當流·熟練度+25】
當陳諾把意識挪到那光團上面時,光團頓時消失了。
緊接著,模擬礦場界面的右上角,多出了一個捲軸似的選項。
陳諾再次把意識移過去。
一個新的界面出現在他眼前。
看來自己的意識就相當於是滑鼠光標的作用,這點倒很好理解,感覺就和玩遊戲差不多。
新的界面上有一行小字。
新當流lv1。
應該是剛升級的,因為有一個類似未查看的特效在上面。
點開新當流的詞條,下面還多了個同樣是未查看狀態的技能——
牙突。
貌似是劍道流派裡面的技能。
當他把意識擊中到牙突文字上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感覺傳遞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就好像他已經錘鍊過千百遍這個招式一樣,倒是挺方便的。
陳諾也是老遊戲玩家了,面對這種熟悉的操作界面,很快就弄清了其運行機制。
大概就是真中老闆的靈魂挖礦時會隨機挖出礦石。
礦石能變成增加熟練度的光團。
新當流是劍道的流派,除了這個流派之外還有幾個其他的未解鎖的流派詞條。
大概是這種設定沒錯。
不過他並不能操作真中老闆的靈魂體,對方的一切行動都是自動的。這倒是有點像是放置類遊戲的運行機制。
也就是說,我變強的途徑是挖礦。
而想要快速提升熟練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更多的人…呃,更多的靈魂加入到我的礦場裡來。
簡單了解之後,他就準備退出界面。
畢竟包里還有一大堆違禁武器呢,還是離開這裡再慢慢研究吧。
可就在這時候。
真中老闆的鐵鎬下,閃過一道五彩斑斕的璀璨光芒。
一顆耀眼的鑽石緩緩升空。
陳諾心中一喜,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看來好像並不是只能挖出熟練度的樣子。
他把意識集中在鑽石上,半空中浮現出一個新的詞條。
【卸甲】——
說明:小幅度增加你對衣物的了解程度。
陳諾撓了撓頭,這說明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上去好像是對戰時卸掉敵人鎧甲的意思。
還沒等他仔細研究呢。
就聽到了一道稚嫩的童聲:「警察叔叔,我覺得剛才那個大哥哥很可疑哦。」
陳諾趕緊從外掛界面里退了出來。
循聲望去,就見柯南正拉著一位警員的褲腿,不斷蠱惑對方來調查他。
這可惡的小鬼,還真是敏銳呢。
不過剛才推理的時候,好像沒看到柯南的身影,也不知道這小鬼那時候跑哪去了。
雖然他很想過去給柯南頭上敲出兩個大紅包,不過現在身上背著危險物品,還是先撤再說吧。
如果他那個猜測沒錯的話,之後少不了要和柯南接觸。
.
從美術館裡出來。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街面上沒幾個行人。
板油馬路被陽光炙烤得發燙,遠遠看去隱約呈現扭曲的視覺效果,樹上的蟬鳴聲也顯得無精打采。
陳諾一邊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邊在身上尋找有關原主的信息。
畢竟現在擺在他面前的,除了怎麼把這包危險的武器處理掉之外,還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那就是他得儘快知道他現在到底是誰。
很快,陳諾就在上衣兜里找到了一張學生證。
可還沒等他看清楚學生證上的字,視線就立刻被那張有些熟悉的臉給吸引住了。
照片上的人有著一頭黑色短髮,五官帥氣,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整體給人感覺就像是日漫男主一樣。
可問題是。
這張臉怎麼和工藤新一長得一樣啊?!
陳諾立刻跑到停在路邊的轎車旁,借著車窗照起了鏡子。
雖然應該是刻意做了偽裝,雖然看上去比照片裡的人憔悴不少,但是……這張臉基本上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
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龐,陳諾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段語音——
【我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在和青梅竹馬的同學毛利蘭一起去遊樂園玩的時候
……
……
身體雖然變小,但是頭腦一樣棒,無所不知的名偵探,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那段每年都能在劇場版開頭看到的念白。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學生證上的名字卻不是工藤新一,而是——
大門五郎。
米花高中,x年x班。
學生證上能提供的信息並不多,看起來原主就是普通學生的樣子。
可自己這張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樣的臉,加上背包里的炸彈,讓陳諾覺得原主的身份似乎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可惡,為什麼沒有繼承記憶啊。
陳諾收起學生證,想翻找一下還有沒有其它有用的信息。
就在這時。
前方不遠處的小巷拐角,忽然伸出半截手臂。
雪白纖細的手臂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晶瑩剔透的質感,修長的手指對著他輕輕勾了兩下。
應該是喊他過去的意思。
陳諾心想來了。
就說嘛,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接觸到那種危險的武器,背後一定是有團隊和同夥才對。
陳諾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拐過牆角,就被對方一把抓住領口的衣服,狠狠壁咚在了牆上。
後背與水泥牆面接觸後傳來劇痛,一縷絲滑的髮絲掃過他的臉頰,鼻腔里頓時被灌滿了好聞的洗髮水味道。
陳諾下意識就想反擊。
可當他看清眼前人的長相之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毛利蘭應該是跑過來的,她運動衫下的飽滿劇烈地起伏著,小巧精緻的鼻尖上掛著細密的汗珠,臉頰上也滿是運動後的潮紅。
「為什麼回來了不告訴我?」毛利蘭露出被丟棄的小狗般的眼神。
「那個……毛利小姐?」
「毛利小姐?」毛利蘭臉色不善,「你還在演戲嗎?你難道不知道剛才推理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暴露了你推理狂的真面目了嗎?工藤先生。」
陳諾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他推理的時候,毛利蘭臉上滿是生氣的表情,還拿斧子比劃來著。
估計是把他認成工藤新一了。
可關鍵他真不是工藤新一啊,他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
陳諾深吸了口氣,解釋道:「你真的誤會了,我的名字叫大門五郎,並不是你說的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雖然我們的確長得有點像。」
毛利蘭滿臉不信。
陳諾從懷裡掏出學生證遞給她。
毛利蘭接過學生證翻看了一下,然後一臉驚訝。
陳諾真誠的和她對視:「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有很多,對吧?」
小蘭皺了皺眉:「新一,你是惹到什麼麻煩了嗎?為什麼要改名換姓呢?」
陳諾咋舌。
心想這還解釋不清楚了。
就在陳諾琢磨怎麼能把事情說清楚的時候。
掉在腳下那個裝著霰彈槍和炸彈的背包里,傳出了手機鈴聲。
他剛才沒來得及仔細翻,沒想到炸彈裡面還藏了手機。
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打開背包一定會被毛利蘭看到包里的武器。
到時候……
估計會被送到警局吧。
狹窄的小巷裡有些悶熱,風把樹葉吹到牆角,清脆的手機鈴聲重複響著。
「為什麼不接電話?」小蘭看了眼地上的運動包。
陳諾:「不是什麼重要的電話。」
小蘭低頭看著腳尖,垂落的劉海把她臉上的表情遮住:「為什麼…為什麼你什麼事都要瞞著我啊?新一……」
都說了我不是工藤新一,老子是大門五郎!
陳諾在心中腹誹。
「我倒要看看,你這段時間在外面瞞著我在調查什麼案子。」小蘭忽然伸手去抓地上的運動包。
「等一下!」
陳諾嚇了一跳,也撲上去搶運動包。
不過因為毛利蘭搶先動手的原因,他抓了個空,指尖划過她柔軟絲滑的發梢。
再抬頭一看。
小蘭已經把背包抓在手裡,正一邊後退一邊用手拉拉鏈。
陳諾沒辦法只好再次沖了上去。
毛利蘭兩手都被占用,只好用空手道的側踢來逼退他。
砰!
陳諾的手被震得發麻。
他這才想起來,眼前的女孩是能輕鬆打碎水泥杆的存在啊。
可惡,差點被她溫柔的外表給欺騙了。
不過如果被小蘭看到包里的東西,以原著里毛利蘭的性格,感覺就是真的工藤新一來了,恐怕也逃不掉被扭送警局的命運。
陳諾情急之下想到了自己的外掛。
他想用牙突衝上去,打她個措手不及時然後把包搶回來。
可衝到一半卻發現沒刀在手裡這技能用不了。
媽的,這什么半成品外掛。
不過沖都衝上去了,陳諾只好被迫又和毛利蘭拼了一招。
但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讓過對方的攻擊,順勢抓住了她的腳踝。
小蘭的腳踝很纖細,摸起來滑溜溜的,一點也不像是常年練習空手道的人的腳。
透過白淨的肌膚隱約能看到腳背下淡淡的青筋,她的腳尖繃得筆直,修剪整齊的指甲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鑽石一樣的光芒。
這時候,陳諾忽然想起了自己剛挖出來的另一個詞條。
他剛有個念頭,手就無意識地動了起來。
這次沒有失敗。
小蘭停下了拆包的動作。
她雪白的臉頰上泛起了淺淺的桃紅色,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誒?你你、你脫我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