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教會巡衛（5k）
「高等執事」休伯爾特，他已完全掌控了「死靈主教」帕薩羅的具體情況。
此時的帕薩羅已瀕臨極限，在和「死誕神嗣」的對抗之中，帕薩羅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死誕神嗣」已開始吸收他的力量，將他的死亡靈性源源不斷地化為自身的養分，這個過程才剛剛開始。
也就是說——現在正是「死靈主教」帕薩羅、和「死誕神嗣」同時最虛弱的時期！而這樣的機會大概只持續兩天時間，想要徹底剷除他們的麻煩，就必須在兩天之內動手！
羅修面露深沉地思索著，他的手指就在扶手上「篤、篤——」地輕輕敲擊著，這已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羅修已經準備很久了。
他知道的，「執刑官」柯羅斯、還有「隱匿長老」巴伯侖，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既然「死靈主教」帕薩羅是必死的話，柯羅斯、巴伯侖也一定會借著帕薩羅的死亡搞一波大的——他們同樣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在他們的認知里，紅楓城就只有休伯爾特一位「入聖者」，而休伯爾特又一定會參與淨化「死誕神嗣」的行動，他們一定會想趁這個機會殺死他。
為此，自己一直隱藏到現在的、已晉升為「五重命途」入聖者的真實實力，到柯羅斯現身時，才會真正爆發！
羅修眼神深邃地想著這些，他內心再捋了一遍計劃，便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玩家」們身上。
這些「降臨者」們此時還不知道，他們已是羅修計劃的一環。
屆時，因「死誕神嗣」的出現，所有紅楓城的玩家都將接取到「天啟世界」本身發布的限時任務。他們的注意力將被吸引，從而自然地加入到這場突發的行動當中。
儘管他們現在的實力還很弱小，但憑藉「不死」的特性，卻也能讓柯羅斯的軍隊大喝一壺了……而在紅楓城的其他勢力注意到「降臨者」的特性之前，羅修相信，自己已早早地占定了先機。
等「死誕神嗣」的危機解除之後，玩家們對紅楓城諸個勢力的實力比對，就應該會有清醒的認知。到時候，他們決定加入教會、邊庭、方碑院甚至漆黑軍，就會做出更貼合利益的決定。
因為是刪檔測試，羅修並不準備馬上將玩家們培養成真正的「第四天災」。讓玩家們了解「真實的情況」，並先入地對所有牽涉的勢力做出評價的傾斜，以讓教會處在玩家心目中、加入勢力的優選地位，這就是羅修最根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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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楓城外，漆黑軍營地。
「執刑官」柯羅斯，此時就在最中心的營帳中，眼神陰婺地看著面前桌面上的地圖。
那是紅楓城內分布的地圖。在之前率領黑牙和獠首們侵入城市、遭遇失敗之後，他們暫時偃旗息鼓，轉而開始籌謀起了下一次侵襲的計劃。
這張地圖就是總結了前一次失敗後的產物。其上用醒目的紅色墨水畫了三個圈圈，而在靠近邊緣的一條街區的位置畫了個大大的叉叉。
三個紅圈標註的位置，就是紅楓城的邊庭、教會和方碑院。而叉叉對應的位置正是古斯塔街，那是「死靈主教」帕薩羅的藏身處。
「帕薩羅撐不了太久了，巴伯侖。」
柯羅斯還在看著地圖，嘴巴卻微微張開，吐出尖銳而冰冷的聲音：
「因為上一次行動失敗，而紅楓城三大駐地的超凡者們又完全封鎖了古斯塔街，這讓帕薩羅根本無法在那樣短的時間內，篡取到足夠的死亡。」
「按照我們之前的預測，『死誕神嗣』徹底吸乾帕薩羅生命力的時間，差不多就在這兩天了。」
「……」
「你又想要做什麼？」從柯羅斯的對面傳來了蒼老的，如死水般毫無波瀾的聲音。
「隱匿長老」巴伯侖，他正笑吟吟地看著柯羅斯。
「呵……你知道的，巴伯侖。」柯羅斯說道，「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只要『死誕神嗣』降世，即使祂是不完整的，那也是真正的神嗣。」
「現在，紅楓城只有唯一的入聖者——那個『聖執事』休伯爾特一定會親自執行對死誕神嗣的淨化，到時候，我們就……」
「你以為紅楓城會沒有準備？還是說，上次失敗的教訓還沒能讓你警醒？」巴伯侖打斷了他。
「現在，紅楓城已經全面戒嚴了。你的爪牙也差不多盡損，我並不認為，現在是再闖入那裡的好時機。」
「因為你無法像過去那樣，肆意地派人侵入那座城市。僅憑你，還有你手上僅剩的、寥寥無幾的黑牙和獠首，只要邊庭、教會和方碑院的超凡者聯合起來，你並無法在他們所有人手中討到好處。」
「何況，『死誕神嗣』更不會把你當成隊友。祂一旦降世，只會平等地殺戮所有人，將所有能看得見的生靈的生機吞噬、轉化為新的死靈。而你，柯羅斯，我想你的生命，會是『死誕神嗣』最喜歡的食糧。」
「……」
「侵入？不，不，巴伯侖。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柯羅斯臉上，浮現出邪獰的笑容。
「我根本不會再深入那座城中，巴伯侖。」
「說實話，我雖為【苦荼】的信徒、但身為『暗影軍師』的我，根本無法在那樣的場合發揮全部的力量。」
「之所以上一次，我會那樣無所顧忌的進入城中，是因為那裡原先根本沒有任何『入聖者』存在——我可以完全碾壓他們，而無需顧及我真正擅長什麼，就像人根本不會考慮用什麼戰術殺死一隻螻蟻。」
「但是，這次是戰爭，巴伯侖，是戰爭。」
頓了一頓，他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隨後說道：
「過去十天裡，我們並非毫無動作。」
「公國的主力已開赴邊境，你忘了嗎，巴伯侖？我們的身後，可是有遮天蔽日的軍隊……」
「而大公同樣賜予了我指揮他們的權力，我早已讓接替阿法塔克的處刑人，率領十萬的軍隊開赴這裡。」
「他們下午就將抵達。而明天……等城內所有高位的超凡者們，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死誕神嗣』吸引的時候，就是我們攻城的時機。」
「再次協助我吧，巴伯侖。讓你的魔偶們轟開他們的城牆，讓他們就此徹底陷入孤立的境地。『戰神』會眷顧我的，這一次，我一定能奪得勝利。」
……
托馬斯在聽完教會大祭的演講之後，在教會聖職者的帶領下，前往「傳道所」領取了新的衣物和救濟金。
——五枚銀幣！相比於剛「降臨」那會的身無分文，托馬斯感覺自己已經富可敵國。
強壓住了想要當場消費掉它們的欲望，托馬斯隨後換上了新的衣物，並對比了自身前後的屬性。
就在托馬斯的面板中，【質地精良的平民袍服】，相比於原先【破舊的流民大衣】，多了1點「體質」、1點「抵抗」的屬性賦加！這簡直是質的飛躍！
rpg玩家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托馬斯內心有些興奮地想著，他隨後就找到另一位「一重命途」的、身穿傳道所服飾的聖職者，表達了想要領取工作的意願。
「主官大人的確吩咐過我們，讓我們幫你們安排工作。」
被托馬斯纏住的聖職者，他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但是你也看見了，現在人真的太多了……你們這些外來的流民難道不知道排隊嗎？排隊！」
聖職者指了指托馬斯的身旁，老老實實排隊的果然都是紅楓城原先的市民，而外來的「流民」們則都吵吵嚷嚷，恨不得擠到前面去。
排隊？你指望我們玩家排隊？托馬斯內心莫名有點想笑。
要不是現在手中沒有武器，說不定已經有玩家殺起來了……不過，說真的，教會的守備做的真挺好，聖職者們幾乎無死角地把守在了所有人流密集的地方，真是訓練有素……托馬斯心想著。
看著自己纏住的聖職者似乎無法幫自己分配「工作」，托馬斯於是放過了他，往其它方向轉悠。
很快地，玩家們就忽然向另一個方向涌去。
有人在聊天頻道里發了消息，說是傳道所的「主官」馬伊耶夫派人新設了二十多個接待點，那就是專門為「流民」們設立的。
因為針對流民的審核要比正經市民更複雜一些，而「流民」們似乎還有著某些粗獷的習慣。
「主官」馬伊耶夫似乎發現了這點，因此才將點位分離了出去，以提高審核和分配的效率。
……真的好真實啊，這種會做這樣臨時決策的npc，是我在其它遊戲中沒有見過的……如果是其它遊戲，一定早早就因為我們是「玩家」的特殊身份，而早就做好預處理了吧……托馬斯思維發散地想著這些。
這種「非特殊性」讓托馬斯感覺真實而又新奇。就真的像是在體驗另一段人生一樣，讓他對《神之命途》的代入感又增加了不少。
當把「流民」們分離出來之後，托馬斯搶在大部分玩家前，在接待點的排隊隊伍中占據了相對靠前的位置。
而當周圍都是玩家之後，因為知道面對的是「真人」而非npc，大部分玩家們反而開始老老實實排隊起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托馬斯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嘿，托馬斯？」那是一道清脆的女聲。
托馬斯回過頭去，發現就在自己身後，是一位五官清秀、短髮的少女。
轉頭去的瞬間，托馬斯對她進行了面板偵測。
【霜月123（lv.1，降臨者）】，面板顯示了這樣的結果。
「你是霜月？」托馬斯下意識問道，「你是那個，『霜月寒天』的霜月？」
id.霜月123，如果沒認錯的話，這是老熟人。
那是托馬斯在玩另一款網路遊戲《星穹火車》時認識的朋友。
她在《星穹火車》中的id就是「霜月寒天」。和托馬斯不同的是，霜月是喜歡鑽研玩法的玩家，而主要涉及的遊戲分類也是回合制、卡牌、4X經營等等，她享受的是在玩法上尋求新奇體驗的樂趣，而非遊戲體驗本身。
「是我，嘿嘿。」
霜月一笑道，「id『托馬斯小火車』，太標誌性了，一看就是你！你也來了？」
「我當時正玩著《騎砍Ⅲ》，忽然就給幹這兒來了……」
托馬斯攤了攤手，隨口問道，「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叫這個id？」
「沒辦法嘛，因為『霜月寒天』被人占用了，我就乾脆叫『霜月123』咯，反正是刪檔測試。」
「等正式公測了，我一定要眼疾手快地搶注『霜月』這個id，絕不會再失手了！」
「哼哼，你說你當時在砍砍砍？我在玩的是《文明Ⅹ》，然後忽然就到這裡來了……嘛，這不重要！」
「……」
霜月一股腦兒地說了許多，她臉上泛起興奮的光芒，像是在其它遊戲中巧遇了好友而高興的樣子。
說完這些之後，霜月又隨口向托馬斯問道，「嘛，你覺得這遊戲咋樣？」
「很真實。」托馬斯點點頭，「我從沒有體驗過這麼真實的遊戲。」
「嗯，我也這樣覺得。剛來這裡的時候，我都驚了。」
霜月若有所思，隨後又問道，「這遊戲的超凡設定是【命途】欸，和《星穹火車》真像！話說，你想好選擇什麼命途了嗎？」
「我應該會選擇【光輝】吧。」托馬斯說道，「從已有的劇情上看，我覺得，在紅楓城的【光輝】教會，似乎是影響力最大、最重要、最強的。」
「嗯……最強……嗎？」霜月若有所思，「但我不喜歡戰鬥，聽說加入教會還要遵守一些麻煩的戒律……」
「在來這裡的時候，我聽另一位聖職者說起了，這座城市有著三大命途的駐地，【至高】、【光輝】和【智識】……我想加入【智識】！據說他們的兩種職業『鍊金術士』和『符文術士』都是需要鑽研的職業，我感覺那種會更適合我一些……」
「你想加入【智識】？」托馬斯思索了一下，隨口說道，「我聽帶我來這裡的聖職者說，離教會不遠似乎有位矮人的莊園，他就是【智識】的符文鍛造師，是教會的盟友。」
「嗯，你或許可以問問，等下領取工作的時候，問問『鍛造師學徒』相關的工作？」
「嗯？還有這種事？」霜月的眼中閃爍起光芒，說道，「好！那我一會就問問。」
托馬斯和霜月正聊著天，前面排隊玩家似乎已辦完了手續、領完了工作，輪到了托馬斯。
托馬斯和霜月於是暫時分別，來到對面聖職者的面前坐下。
「你的名字是？」聖職者並未抬頭，一邊抓過一張新的紙頁，一邊向托馬斯問道。
「托馬斯小火車。」
「……托馬斯小火車？你們異邦人的名字都好奇怪。」
聖職者嘟囔了一句，「剛才還有個叫趙日天的……算了。」
「性別？呃，男？」聖職者抬起頭，幽幽地問道。
……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托馬斯給對面聖職者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只得強行微笑回答道：
「男。」
「……那還正常。」
聖職者又低下頭，一邊書寫著什麼，一邊拖著有些虛弱的語氣說道：
「剛才有個一臉胡茬、手臂比我腰都粗的壯漢，竟然和我說『人家是可愛的女孩子』……你們異邦人有這麼奇怪的癖好嗎？」
「……」托馬斯扶額，他忽然莫名感覺「玩家」的身份有些丟臉。
但對面的聖職者也並沒有再深挖這個問題，只是接著問道：
「你來自哪裡？」
來自哪裡？呃，之前的劇情也沒說啊……我來自地球？托馬斯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這樣的回答在聖職者這裡能不能過關。
「你不知道？嗯……看你之前的裝束，應該就是邊陲的人。」
聖職者抬起頭，淡淡地看了托馬斯一眼，問道，「這樣，你只需告訴我，你不是『漆黑公國』來的人吧？」
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包裹著自己，托馬斯恍惚中感覺，對面的聖職者似乎正散發著某種威壓，在這種威壓之下，自己說謊或許會被立刻看穿。
「不是。」托馬斯搖了搖頭。
「那就行。」聖職者點點頭，他隨即收起了那份壓迫感，讓托馬斯身心都驟然一輕。
「可以了。」聖職者說道，「雖然你記不得自己來自哪裡，但是沒有問題。按大祭的教諭，那位大人讓我對你們寬容點。」
「按『聖庭』的戒律，不勞動者不得食。我們的確會庇護你們的安全，但之後，你們還是要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
聖職者對托馬斯說道：
「所以，你想要一份怎樣的工作？你可以成為『聖裁所』的外圍民間成員，作為『教會巡衛』協助聖裁者執行巡戒；你還可以成為建築者，幫助紅楓城重建遭到破壞的建築；或者，我們也可以把你介紹去『正宗矮人鐵匠鋪』，讓你成為一名鍛造師學徒……」
聖職者流利說出了十幾項可以接取的工作，托馬斯聽完後，堅定地回答道：
「我想成為『教會巡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