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戀人間的「遊戲」
「可是啊,姐姐,你現在真的快忍耐不住了吧?」
岑冬生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忍不住舔了舔脖頸上光滑白皙的肌膚,滿意地傾聽著女人沙啞顫抖的鼻音。
「——所以……要不要嘗試一下,對我使用《天魁權首》?」
安知真的身體僵住了,她睜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岑冬生還是頭回見到如此失態的一面出現在姐姐大人的臉上。
……
在此之前,他的異能確實發生了顛覆性的劇變,這一切都在剛才被伊清顏親手殺死的嘗試中得到驗證。
不過很遺憾,肯定不是所有的異能都擁有這個待遇,據他猜測,恐怕只有前兩樣——「不死骨」和「虎魄」有這個待遇。
這種改變與掌握異能的順序無關、與源頭是哪種魔之力無關,純粹是在姐妹二人的壓力下,結合《他化自在》的超強適應特性所產生的異變。不止需要咒禁本身,還得結合岑冬生獨一無二的經歷。
如果還想得到這個程度的異變,可能得去和別的特等咒禁師,甚至未來之「祖」交流,並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死亡,抑或成為傀儡這種級別的人身威脅之後,才有可能。
此外,得到強化的只是異能具備的某一方面的被動效果,譬如「不死骨」對肉身骨骼的強化,和「虎魄」主動釋放時的精神衝擊……都還是原來的水準,拋開這些被動的特異性質不提,他仍是一介剛抵達「甲一」等級的咒禁師。
但這效果已經夠誇張了。
光是連平等王的無間之刃都無法奪去性命的真正意義上的不死,證明無論面對哪個級別的對手,岑冬生都起碼有兩條命;
以及,若是能抵抗最上位的《天魁權首》,也就說明他能抵抗這世上的任何一種心靈操縱咒禁。
但具體情況,還是得親身體驗過才知道。
有了性質發生突變的「不死」在前,如今的岑冬生,對於「虎魄」的被動效果所具備的性能信心大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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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知真姐用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著男人。
岑冬生笑了起來,覺得她的神態有種超乎想像的可愛。
「這是沒有退路的選擇。只要成功一次,以後就算後悔都來不及了……冬生,你是在向我撒嬌嗎?但我是不會允許你自暴自棄的。」
她的語氣很認真。儘管與平常那個完美的她不太一樣,但安知真還是那個安知真,她不會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就做出錯誤的判斷。
關於「一旦嘗試後就再沒有退路」的事情,岑冬生自己難道不會感到緊張和畏懼嗎?
——他當然會。
岑冬生知道自己是在以身弄險,要是從旁觀者的角度看,維持現有的狀態才是最佳選擇。
雖然他有十足把握,但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就去觸碰雷區,這值得嗎?
——當然值得。
他對心中的自己說,身為咒禁師的衝動、或者說瘋狂,不允許他選擇逃避。
是的,就和她們一樣。
雖然遠遠沒有命禁所帶來的影響那般顯著,但在接受了自己的另一面之後,男人的心思在悄然間發生改變。
《他化自在》的性質變幻無窮,若要概括其真諦,那就是「自由」;而唯有無所畏懼、百無禁忌之人,才能享受這種自由。
倘若他繼續對自己的能力一無所知地呆在姐妹二人身邊,被殺死、被操縱的恐懼,將會一直活在他心底。
這並非妄言,岑冬生曾做過這樣的噩夢,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潛藏著這份恐懼,就算與安知真建立起了親密關係後,仍未散去。
他不希望自己再有被人操縱成為傀儡的可能性,而《他化自在》回應了這股欲望。
「來試試嘛,反正你又不虧……」
岑冬生沒有停止動作,笑眯眯地說。
「很虧哦。」
安知真被勾引得鼻息咻咻,滿面紅暈,態度卻依舊嚴肅,在她眼中,自己真的是在作為照顧人的一方,在勸說不聽話的弟弟吧。
「要是不小心失去了能平等交談的夥伴,如果再想尋找就不容易了,剩下的有希望成為候選人的……就只有你妹妹了,但她可不好相處。」
女人搖了搖頭。
「又或者,以後永遠不會再遇見下一個。」
事到如今,知真姐說的只能是真心話。
岑冬生心中感動,於是笑著道歉。
「好吧,抱歉,知真姐,是我失言了。但我保證不會被你操縱,所以,這只是一個小遊戲而已。」
增加戀人間情趣的小遊戲,他這麼說。
安知真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他的話;或者說,她是不相信自己。女人挑起眉毛,像是在挑釁。
「伱就這麼有自信?」
「是啊,很有自信。說起來……『沒有退路』啊。為什麼嘗試過一次就會沒有退路呢。」
他緊盯著在那雙仿佛能將人的靈魂捲入其中,在漆黑夜色中顯得尤其有魅力的雙眸。
「我明白的,知真姐,這是因為只要你嘗試操控了我一次、並且成功之後,你肯定就再不願意放手了吧?」
男人摸了摸像沾了夜露般透著微微濕意的濃密長發,聽著女人的呼吸再度變得急促,渾身滾燙,和發燒了一樣。
「既然知道,就不要嘗試……」
「可我很想試試呢。」
「真是……討厭!」
姐姐大人貝齒咬緊嘴唇,似是羞惱。
她顫抖著,抬起手,撫摸著男人的面頰。
「再引誘我,我就不客氣了……!」
……
安知真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動手了。
這是情理之中的展開。岑冬生看得出來,就和伊清顏把他當成世界最想殺死的那個人一樣,在知真姐眼中,自己無疑是她最想控制在手心,當成傀儡般完全掌握的那個人。
是啊,怎麼可能忍得住?
至少從岑冬生的角度來看,關係越是親密的男女,獨占欲就越強,越是不情願放手……這才正常。
他還記得,小康樓鬼屋事件結束的時候,自己得到了「血契媒」,就動過類似的心思。
那時候的他,可真是動搖了一會兒;之所以沒做,雖然有對知真姐的重視在,但更重要的理由還是他的自知之明,不覺得靠區區一介禁物就能束縛得了一位未來的特等咒禁師、未來的祖,一時的衝動貪慾只會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知真姐那時候就已經覺醒了特等命禁,要是他真的一時衝動,等待他的結局恐怕不會太美好。
但反過來說,安知真卻是真的有機會這樣做的。
然而,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直到現在……著實是令人敬佩。
正視欲望,接受欲望,控制欲望,乃至於征服它,所以她才能走到最後。但現在的岑冬生,卻試圖改變這一切。
不是他不信任對方,只是因為其中一方的尊重態度帶來的平等,不如用實際的能力來證明;一味被動地接納,簡直像是躲在巢穴中不肯探頭的雛鳥,再這樣下去,是不可能走到與她們對等的地位上的。
「那就別客氣。」他說。
「你,既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安知真抿起嘴唇,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
「……好。」她說。
*
那一瞬間,他似乎聽見了耳畔風暴呼嘯的迴響。
岑冬生明顯地感覺到了,在他原本不算敏銳的感知中,只能隱約感受到有東西漂浮在上空;
現在,他親眼見證了「那東西」的存在。
如同赤日高懸。
某種巨大的恐怖之物,正在一點點侵蝕自己的意識、靈魂、心靈。
現實世界在岑冬生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屏氣凝神的恐怖景象。
「那物」逐漸慢慢浮出水面,由於過於龐然的體積與質量,根本看不清全貌。
他的心靈世界,變成了無垠的荒野,然後看見——
巨大的恆星自荒野的一頭冉冉升起。
祂散發著萬丈光芒,投下龐然黑暗的影子,於是,靈魂的每個角落都被徹底塗抹……
……
其他受《天魁權首》操縱的咒禁師們,就是這般落得被徹底打上烙印的結局。
但岑冬生不一樣。
在看到那顆恆星的瞬間,他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意識體像受激了一般,正在發生激烈的性質突變。
要形容一下的話,他覺得自己是變成了一塊巨石,與靜默荒蕪的心靈世界融為一體;
任憑歲月流轉,月升星落,石頭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可這種抵抗並不完全,被徹底淹沒和吞噬的侵蝕感從四面八方而來,堅固的外殼包裹下仍是柔軟的內心,脆弱得像是隨時可能崩解。
他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痛苦,撕心裂肺,鑽心剜骨,像一根冰錐直入腦髓。
在安知真與伊清顏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光是《天魁權首》泄露的一點餘波,就叫他頭疼不已;此時直面恆星的威脅,所承受的痛楚何止百倍。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光是能像一個真正的特等咒禁師那樣抵禦心靈干涉這一事實本身,就足以讓岑冬生放下心來。
他觀想中閉緊雙眼的自己,甚至露出了笑容。
酷刑加身,嘴角抽搐,面上的笑容卻完全發自真心,證明男人如今的心情相當的清爽自在。
他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清顏她……是承受著相同的痛苦,在和知真姐戰鬥吧?並且,她最終取得了戰鬥的勝利。
雖然還做不到後者,但承受著同等的痛苦,讓他實實在在地覺得,自己離她更近了些。
……
這樣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等他氣喘吁吁地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頭暈目眩間,映入眼帘的是車窗外的寂靜夜色……與一張似月皎潔的俏臉。
這讓岑冬生鬆了口氣,說明時間還在控制範圍內。
知真姐的模樣比之前明顯放鬆,眼眸如脈脈流水般清亮。
他覺得這個神態很眼熟,然後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才在妹妹臉上見到過。
和伊清顏一樣,這說明她剛才已經將難以控制的欲望「發泄」出來來了一部分。
「抱歉……冬生……」
女人的嗓音有些沙啞。
「我不是說了沒事嗎。」
岑冬生攤開雙手,笑著說道。
「你看,果然沒事吧?」
「……之前就答應過你,不會對你使用能力的,。」
「是我害的。」
安知真定定地看著他,過了會兒,她笑出聲來。
「的確是你害的。……不過事到如今,我倒是明白你的想法了。」
女人坐直身體,用手托著下巴,她的臉蛋汗意涔涔,髮絲粘在額頭上的模樣略顯狼狽,與平日裡那個從容不迫的超人女性有著鮮明區別,但如今的安知真已經取回了溫柔的笑容,語氣中透著感慨。
「是男人的自尊心呀~真可愛呢,冬生弟弟。不過沒關係,身為姐姐的我完全理解,也很支持。」
「……你要是真能理解,就不必說出來口。」
「哈哈。」
安知真的瞳孔在夜色中閃閃發亮。
「但是,真有趣,沒想到會變成這種狀況。身為咒禁師的我無疑是墮落了,你成了勾引我的毒藥。這就是你的想法嗎,冬生?你希望我們的關係更近一步,所以才採取了這種做法?」
「如果真能更親密一些的話……」
岑冬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張開雙臂,再度攬住了他的脖頸。
柔軟豐滿的嬌軀熱力十足,汗水混雜著馥郁體香,刺激著他的鼻孔。
男人和女人的呼吸都再度變得火熱起來。
他知道,她正在等待一句話。
於是,他將那句話說出口了——
「所以,還想再放縱一下嗎?姐姐……」
*
已經被忘卻在腦後的伊清顏,自從半個小時前開始,就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車裡的狀況,這會兒忍不住再度捂住了眼睛。
她本來是來被拜託來望風的,結果被迫親眼目睹了戀人間的卿卿我我,中間停頓了一段時間,哥哥面露痛苦,表情中卻又混雜著痛快;而另一邊,那個女人的神情則妖艷得不像話。
過了一會兒,他們又開始熱吻起來,甚至迫不及待地將彼此衣服褪下。
哥哥他……真的是在懲罰那個女人嗎?
不知不覺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盛夏的夜晚,灼熱的時間,不知何時會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