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泥和雷汞
大明皇帝朱仲林主持的簡單討論會結束後，大明太子朱簡燦就跟著弟弟吳王朱簡烜去了他的實驗室。
「大明吳王實驗室」，朱簡烜自己有了正式封號，實驗室也有了更加正式的名字。
太子想了解朱簡烜去年以來的新發明，現場跟朱簡烜討論展銷會怎麼組織，想知道弟弟有什麼想法。
兄弟兩個坐馬車來到實驗室門前，太子跟著弟弟下車走到實驗室門口，就發現實驗室的地面變了。
從大門口往裡看，地面上中間位置本來是過道的地方，不是原來的地磚了，換成了一種淺灰色的石頭，
但讓太子感到格外意外的是，這塊石頭過於平整而且過於巨大。
差不多有兩米寬，長度更是有四米。
而且有很多塊，整整齊齊的貼在地上，完全替代了院子裡原有的地磚鋪的路
太子不是沒見過石板鋪路，但是沒有見過用這麼大的平整石頭鋪路的。
朱簡烜已經看出了大哥的錯愕，所以也不等他開口詢問了，就直接給他解釋了：
「這地上不是石頭，是新實驗的今年的新發明——水凝灰。
「我本來準備叫水泥，但是大家覺得不夠形象，討論過之後就改成水凝灰了。
「因為東西做出來看著像草木灰，但是加上水攪拌之後就能迅速凝結硬化，乾燥後像石頭一樣堅固。」
朱簡烜直接帶著太子進了實驗室的倉庫，給他看了實驗室做出來的「矽酸鹽水泥」。
太子聽了解釋之後都懵了，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一盒子「灰」：
「烜弟……你說什麼？這些灰只要加水和泥，晾乾了之後就能變成整塊的石頭？」
朱簡烜微笑著點頭：
「是的，現在實驗室院子裡面的路，就是用這些水凝灰鋪成的，也算是在做實用驗證。
「只要在泥巴的狀態堆到地上刮平，陰乾之後就變得光滑平整了。」
太子立刻開始發散了思維：
「那是不是可以用來修城牆和房子？我們可以用夾板夾好形狀，用機器攪拌倒進去成型？」
朱簡烜看了一眼自己大哥，沒想到自己這老哥的思維發散的還挺快的：
「是的，可以那麼做，不過造房子不能單純用這種水凝灰。
「我們會先用鋼筋編制框架，用水凝灰和石子加水一起攪拌，然後灌進夾板固定的空間內。
「這樣整體強度會更高，我們現在稱之為『鋼筋混凝』工藝。
「可以澆築橋樑以及各種以往用石頭製作的設施。
「可以直接澆築房屋樑柱，可以澆灌一整塊的房頂。
「以後建房子的時候，可以不用木質的梁棟了，也可以大規模的減少支撐的柱子。
「只要準備足夠的材料，可以用非常快的速度造出巨大的廳堂。」
太子這邊仍然有點難以置信：
「真……真的可以這樣做？這真的沒問題？」
朱簡烜笑著說：
「我們已經用這種方式造了一個小房子，由於是實驗檢測用的，所以規模不太大。
「但是堅固程度，可以與石頭相當，甚至比純石頭房子更堅固。
「因為石頭裡面也沒有整體的鋼筋框架。
「其實也是有了新的鋼鐵工藝，我們的鋼產量能夠提上來，才能大規模使用這種工藝。」
朱簡烜帶著大哥去了實驗室院子的另一角，那裡有一個灰色的小房子。
看上去是灰色石頭砌築的，但是全身都沒有縫隙，好像是整體一塊的巨大石頭。
朱簡烜伸手拍了拍牆面說：
「這比磚頭加石灰砌築的結實多了，就像是我們把石頭融化之後，鑄造了一座房子出來。
「裡面還加了鋼筋框架，像是人的筋骨一樣，來提升抗拉和抗剪性能。」
太子伸手撫摸著那小房子的牆面，表情驚愕而又肅穆的念叨：
「這種建工神器，於國於民都有大用，應該快快量產，無論朝廷民間，都不愁銷路的。」
朱簡烜笑著說：
「我是不擅長搞商業的，所以還要有賴於父皇和皇兄幫忙打開銷路啊。」
「烜弟放心，交給大哥……」
太子自然滿口答應著，然後打量著眼前的房子，稍微有點疑惑的說：
「烜弟，這小房子就是單純用來驗證這個鋼筋混凝工藝的嗎？為什麼還要加一塊重大的鐵門？」
朱簡烜笑呵呵的說：
「這個小房子也是一個實驗室，裡面有另一項比較重要的研究成果，我們稱之為雷汞。
「因為只要敲擊和碰撞就會爆炸，稍微有點危險，所以這個小屋建成後，就挪到了這裡實驗。」
太子再次吃了一驚：
「爆炸？也就是一種新型的火藥？單純的敲擊和碰撞就能爆炸？那火槍也就不需要燧石了啊！」
朱簡烜想了想說：
「雷汞不能算是火藥，因為它本身太過危險了，提煉成本也是相對比較高的。
「工匠們認為正確的用法，就是用來取代燧石作為點火裝置。
「用雷汞做成點火模塊，我們稱之為火帽。
「將火帽裝在改造後的火槍上，用板機直接驅動擊錘敲擊火帽，火帽引爆槍膛內的火藥。
「這樣比燧發的反應更加靈敏，也基本不會再受天氣的影響了。」
太子聽了之後也是連連點頭，然後也忽然想到了什麼：
「今年春天的時候，皇城偶爾會聽到奇怪的悶雷聲，就是在驗證這些雷汞火帽嗎？
「父皇當時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故意要求不讓人來查問？」
朱簡烜有些無奈的笑著說：
「不只是驗證的時候爆炸過，嘗試製作的時候也發生過爆炸事故。
「所以我們有了鋼筋混凝土，做驗證的時候就造了一個給雷汞實驗用。」
太子聽了頓時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周圍：
「製作的時候發生過爆炸，那有沒有人受傷？有做好撫恤嗎？」
朱簡烜解釋說：
「確實有人受過傷，但是都是輕傷，休養幾日就恢復了。
「我知道這東西可能會爆炸，所以提前給工匠們準備了防護裝備。
「用和馬車外胎一樣的硬橡膠，再加上鐵絲網扣加固。
「又填上棉墊子做緩衝，還買了歐洲人的板甲鐵手套保護雙手。
「再加上嚴格控制實驗時間和次數，所有人做一次實驗就必須立刻休息。
「儘可能的減少精力不濟導致的失誤。
「最終的結果也還算幸運，沒有一個工匠留下殘疾。」
太子馬上忍不住感慨：
「烜弟真的是天生仁善……」
朱簡烜對各種天才的稱讚，也不專門表現自己的謙虛，反正自己還是個七歲的孩子。
當然也不會因此而驕傲，就非常淡定的無所謂的笑了笑。
然後就帶著自己大哥又去了倉庫，先給他看了自己讓工匠們做的防護服。
正面的保護非常全面，從身體到胳膊再到雙手都有保護。
頭上也也有防護面罩，眼睛只留一條觀察縫，還要補上防護的強化玻璃配防崩的鋼絲網。
工匠們要坐在台子前面做實驗，護甲主要是用來防止正面爆炸的衝擊波。
下半身和背後是相對安全的，所以只有一層防破片的皮甲。
太子下意識的想要問，這種護甲能不能給士兵用。
不過不等朱簡烜解釋，他自己就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東西和盔甲性質是不同的。
這個衣服主要是防爆炸氣浪，而士兵的盔甲就需要防禦弓箭和子彈。
由於子彈的威力越來大，現在盔甲的意義越來越小了。
最終太子也沒有把這個問題提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