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謊言的載體,她自己不承認(求訂閱!)
陳思雅坦誠道:「淑恆,我家裡的事還沒辦好,今晚沒法回來陪你。」
「好,你先忙。」余淑恆說。
繼續聊一小會後,通話結束。
把聽筒放回去,余淑恆在沙發上靜坐了許久。
某一刻,她仰頭一口氣把杯中的紅酒喝乾,稍後放下杯子,人來到外面閣樓上,開始擺弄天文望遠鏡。
把太陽系的行星挨個觀察一遍後,她的注意力再次像往常那樣投入到了廣無垠的銀河系中。
每次面對浩瀚的星河,她總是能感覺人類的渺小,心裡的鬱結也隨之而來好了許多...
「砰!」
就在她沉浸在星光璀璨的宇宙中時,屋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疑似玻璃碎裂的聲音。
由於環境太過安靜,以至於響聲十分尖銳,想要漏聽都難。
余淑恆下意識扭頭看向屋內,發現裡邊空無一人,沉思幾秒,她放下手裡的望遠鏡,起身朝客廳走去。
檢查一番,客廳地面乾乾淨淨,喝過的紅酒杯依舊在茶几上,沒有任何異常。
莫不是別處?
帶著疑慮,她慢慢走進書房,結果才到門口就看到了滿地的玻璃碎渣,以及在地上四溢開來的紅酒。
??
腦海里打兩個大大的問號,她進到書房,核查一遍,才知曉地上的紅酒正是自己剛剛新開的那瓶。
難道是沒放好掉下來的?
余淑恆目光在酒架上巡視幾個來回,但一無所獲,沒找出任何蛛絲馬跡,臨了只得拿起掃把和簸箕把地面打掃乾淨,接著又用拖把反覆拖幾次,直到恢復原樣為止。
經過這麼一折騰,她沒了繼續去遨遊太空的心思,洗個澡,把衣服晾曬好,
乾脆去了臥室。
過往,她有睡前看書的習慣,今晚也不例外,找一本書半靠著床頭,安靜地閱讀起來。
一開始還好,她還能看書看進去。
可隨著時間推移,隨著深夜降臨,隨著外界的各種嘈雜聲一一消失,她的思緒突如其來的、好似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左右。
一會想之前的紅酒杯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落地碎裂?
一會想到了鬼壓床的事情。
最後腦海中的畫面一轉,昨晚的場景一一浮現:自己和對門那人一起喝酒,
他扶著自己進臥室,午夜過後,迷迷糊糊中斷斷續續地傳來-",她以為那是夢,醒來才發覺新買的黑色羊毛衫壞了。
李恆...!
回憶著回憶著,所有畫面在一剎間演變成了一個人頭像,赫然就是閨蜜囑託自己照顧的小男生。
思緒到這,她合上書本,緩緩閉上眼睛,強制自己中斷那些雜亂無章的念頭不去思,不去想,緩緩平復心情,讓自己入眠。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如此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忽地,熟睡中的余淑恆猛然驚醒。下一瞬,她雙手往後坤,一骨碌坐了起來,眼神渙散,額頭上冒著細細的密汗。
鬼壓床又來了!
她努力說服自己這是心理作用,可身體卻控制不住下了床、離開臥室來到陽台上。
還好,對面的燈依舊亮著。
望著在黑夜中無比亮眼的昏黃電燈光,她的心沒來由一陣踏實。
她的視線里,李恆右手握住鋼筆,時不時無意識地轉個筆花,時不時在紙上寫寫畫畫。俏皮又專注的模樣特別有魅力。
她明悟,這小男生應該在修改稿子。
其實這場景她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幾月只要睡得稍微晚點,就保准能見到。
有時候她不得不暗暗感慨:很多人都羨慕他的天賦,把所有的成果歸功於「天才」二字,卻不知他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這份努力要比她多,要比普通人多得多。
第一次在深夜這麼細緻地觀察他,以往就算偶爾有看,也只是短短地驚鴻一警,不會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但今夜,她越不讓自己看,卻越忍不住想看,彷佛魔愜了一樣。
以至於到得最後,她鬼使神差地左手提一瓶紅酒,右手捏著兩個紅酒杯,出現在了26號小樓門口。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的力度不大,卻格外響亮。
李恆的工作狀態頓時被打斷,他下意識抬起左手腕瞧瞧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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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晚了,誰還在敲門?
是對門余老師?
這般想著,他速度放下筆,手拿一根鐵棍來到陽台上往下探。
不事先探明不行哇,大半夜的他也怕啊。
果然!
和猜測的相同,果然是余老師在門口。
沒得說,他轉身飛奔往一樓而去,儘量不讓外邊的女人久等。
雖說還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這麼晚還來找自己,那肯定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別看她人前高貴清冷,很多男同學在背後稱其為廣寒宮裡的娥仙子,但說到底,終究是一個女人嘛。
穿堂而過,不帶任何猶豫拉開門栓。
門開,門裡門外的視線卜一相撞,李恆就關心問:「老師,又做夢了?」
目光如同十五的月亮,靜靜地落在他臉上,余淑恆好想轉身就走,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地越過門檻進了屋。
「嗯。」她還不咸不淡地回應一聲。
不知不覺已經進入12月份了,外面寒風陣陣,有些冷。
李恆把門關攏,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上樓梯。
他能明顯感覺到,余老師自從踏進26號小樓後,她彷佛卸掉了千斤重擔,身體不由變得輕盈了許多。
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喝酒嗎?」
上到二樓,余淑恆打量一陣屋子裡的布置,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她淡淡地如是問。
回想起昨夜的情況,他好想拒絕,好想說不喝。
可目光正面接觸到她的眼神後,李恆又心軟了,點點頭:「可以。」
還是昨天的沙發,還是昨天的位置,她倒兩杯紅酒,遞給他一杯:「你信世界上有鬼麼?」
問題問的如此突兀,也如此驚悚。
李恆堅定說:「不信。」
接著他問:「這麼久過去了,為什麼還會鬼壓床?」
余淑恆愜神,爾後搖了搖頭。
沉吟半響,他說:「我倒有一個土法子,也許能克制它。"
余淑恆眼睛一亮:「什麼法子?」
李恆講:「我媽以前也經常鬼壓床,一壓了壓好幾年,後面有個老道士教她,床邊地上擺放一把菜刀,要那種見過血的菜刀,比如殺過雞殺過鴨的,說是這樣能鎮煞。同時床頭掛一圈引線,起辟邪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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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胡,這是他小時候親眼見過的事情,田潤娥同志就是靠著這種土方法克制了心理障礙,以後睡覺再也沒發生過詭異情況。
余淑恆期待問:「有效?」
李恆肯定的說:「有,自那以後我老媽徹底擺脫了困擾。」
余淑恆說,「我明晚試試。」
凝望著近在尺的小男生,其實她心裡有一個不想承認的事實:今晚過來,
不全是因為懼怕鬼壓床,沒來由地就是想來這邊看看。
酒也好,鬼壓床也好,都只是一個謊言生長的載體。
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己對他產生了感情。
因為如果這樣就產生了感情,她自己接受不了,同她幻想中的理想愛情差太遠太遠,太快,也太過廉價。
那還不如昨晚讓他真的睡了,也不會煎熬。
默默喝兩口紅酒,她問:「你的寫作還剩多少完成?」
這是她頭一回提及他的寫作,過去就算背後看他的書,那也僅僅是背後看,
人前不會提起。
李恆回答:「快了,《文化苦旅》還有4到5篇章結束。」
余淑恆又抬頭環視一圈四周,對他說:「幫我把窗簾拉上。』
「哦,好。」李恆轉身看向對面25號小樓,漆黑如墨,登時瞭然她為什麼要求拉窗簾。
動身拉好窗簾,他問:「感覺是不是好點?」
「嗯。
余淑恆不徐不疾嗯一聲,轉移話題:「明天肖涵會不會過來?」
「不知道。」李恆是真不知道,「她一向不愛按套路出牌,也許來,也許不來。」
她問:「你不過去?」
李恆擺手:「這周末不去,歇息一回,我答應《收穫》雜誌這個月完本小說的,時間比較緊迫。」
兩人都在沒話找話,儘量不冷場,
可聊著聊著,兩人最後還是沒了話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乾瞪眼。
相視許久,余淑恆突然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要是你教我的土辦法不管用,我就想方設法把潤文哄到滬市來陪我。」
她話里藏著話,仿佛在說:我要是習慣性往你家裡跑,我就把潤文弄過來克制自己。
她不清楚李恆會不會聽懂,能不能聽懂?但她還是說了,說給自己聽。
李恆罕見地朝余老師翻個白眼,追問:「你到底和阿姨說了什麼?以至於她老人家前後對我的態度像變了個似的...」
余淑恆微笑提醒:「我媽可不愛聽「老」字。」
「是是是,阿姨永遠ok,阿姨永遠18歲。」李恆借用譚詠麟的歌曲打趣。
喝完一杯酒,她怕昨晚的事情重演,沒敢再喝,也假裝沒聽到他剛才的提問,沒給予回答。
余淑恆把空酒杯放茶几上,慵懶地靠著沙發背,「你去忙你的,我獨自呆會。」
「成。」
稿子還有一點沒修改完,時間也不早了,他沒矯情,真的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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