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美回到中大後,陳著睡前也給宋時微發了「晚安」
還是那句話,按照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如果不說一聲,就好像睡前沒上廁所那樣彆扭。
宋時微也和陳著分享了一些事情,主要是關於牟佳雯的。
言下之意,小牟好像還掛念著黃柏涵,只是之前遞了好多次橄欖枝,黃柏涵都沒有勇氣接過。
以至於現在兩人的狀況越來越尷尬,有一次不小心在學校里遠遠碰到。
黃柏涵這個慫人,居然直接轉身回去了。
「他寧願多走半截路,也不敢和我打個招呼!」
這是小牟的吐槽原話。
陳著聽完又心酸又好笑,本來應該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大學小情侶。
結果就因為大黃不聽勸告貿然表白,小牟緊張下的拒絕後,變成了這樣一個局面。
陳著其實也在努力幫助這對「可憐人」,就連「幫忙發傳單」這件事都有暗中撮合的意思。
黃柏涵不是不想見小牟嘛,陳著就創造一個場景讓他們面對面,看看那時會怎麼樣?
這也不是亂點鴛鴦譜,既然小牟依然念念不忘,黃柏涵也只是因為自卑和懦弱,所以才導致梗在這裡。
那麼推一把又有何不可?
難道還像上一世那樣,等著許悅找到大黃接盤嗎?
第二天早上起來以後,陳著接到一個比較意外的電話,居然是萬旭林打來的。
他說女兒上次感染後一直在治療,現在已經基本穩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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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著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在詢問來廣州的時間。
萬旭林閨女得了白血病,生命本就薄的像一張紙,這次感染醫生又下了病危通知,要求萬旭林趕緊送去大醫院。
踏踏實實找一位血液方面的專家進行系統治療,未必沒有延長生命的希望,
一定能夠提高生存質量。
要是擱以前,萬旭林肯定臉色鐵青的聽著,但是束手無策。
一是沒關係,二是沒錢。
那種很有名氣的全國大醫院,連掛號都難,更別說找到血液方面的專家進行診治了。
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可恥的騙子,誰願意搭理啊。
另外,雖然萬旭林手段高超,詐騙後能夠成功脫罪,同時也得罪了人,只能帶著女兒四處躲避。
想要安安穩穩呆在一個地方治病,那些被騙過的債主親屬能答應嗎?
可是如果不繼續行騙,又拿什麼給感染後的女兒保命呢?
這相當於一個死循環,萬旭林也不知道如何破局。
直到在廣州萬逹「落網」,本來應該是必死的局面,結果陳著出現了。
不僅幫忙墊付了詐騙款,而且還指出一條生路。
現在,萬旭林就是要走上這條「女兒的生路」,也許會是自己的「死路」。
但是沒關係,只要女兒能活,甚至只要不受病痛折磨的多活幾年,這條命給了陳著都沒關係。
「你明天過來吧。」
陳著沉吟片刻說道:「今天我去安排下住院床位。」
陳著自己沒有在醫院的關係,但是毛太后有啊。
她雖然在市第一人民醫院工作,可是工作二十多年,級別也是副主任醫師,
在醫療系統這塊的關係早就四通八達,
在廣州最好的醫院「中大附一」,找關係安排個床位,請個「博導正教授」的血液科專家幫忙看一下,一點問題都沒有。
河源老家很多親戚來廣州看疑難雜症,毛太后都幫忙安排進了中大附一。
只是毛曉琴沒見過萬旭林的女兒,溝通起來有些麻煩,所以陳著只能親自跑一趟。
又和任課老師請個假,走出校門口陳著幽幽嘆了口氣。
離期末考只剩下三天了,連安心複習的時間都沒有。
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後,陳著來到急診科。
不過門診里還有病人,毛太后穿著白大褂正在仔細聽著患者講述病情。
陳著也不能去打擾,為了不浪費時間,翻開《大學英語》倚靠醫院走廊上背誦起來。
背著背著,突然有個人影在面前停住了。
「陳著?」
她驚訝的叫道。
陳著抬起頭,也是穿著白大褂,四十多歲白白胖胖的中年女醫生。
「關姨你好。」
陳著連忙打著招呼,這是毛曉琴的同事兼好朋友關秀淑。
她有個綽號叫「急診科股神」,
陳著高中暑假想炒股的時候,毛曉琴準備讓他拜關秀淑為師。
陳著十二月準備清倉的時候,毛曉琴又去諮詢關秀淑的意見,股神激烈的反對清倉。
當然陳著都沒聽。
對於這位大姨的炒股水平,一句話可以這樣概括:
把她的股市決定反著聽,基本上就是正確答案了。
「我說哪家孩子在醫院裡這麼專心致志的看書呢,原來是你啊。」
關秀淑笑起來的時候,臉蛋兩旁的肉就堆在一起,看起來就是熱心腸但又很囉的一個人。
她也確實是這樣的性格,小時候陳著被母親帶來醫院,關秀淑經常給他買糖買零食。
「我來找我媽有點事。」
陳著解釋道。
關秀淑探頭張望了一眼:「你媽估計沒那麼快,事情急不急———"
正說著的時候,偶爾也會有其他醫生或者年輕的小護士經過。
關秀淑拉著人家就開始介紹:
「這是曉琴的兒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我暑假參加他的升學宴,也被他的個子嚇了一跳。」
「小伙子成績可好了,中大嶺院的高材生,高考成績都能上北大的,剛才還倚靠在這裡背英語呢。
,
「陳著是不是很師?但是你們的機會不大,陳著以後鐵定是找個天仙幾兒似的老婆。」
聽到這些,有個伶牙俐齒的小護士不高興了。
她白了一眼陳著,然後對關秀淑說道:「關媽,話可不能這麼說。就算毛醫生的兒子非常優秀,我們也未必就要上杆子嫁給他吧。
「再說了。」
小護士把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拉過來:「我們小茹難道就不是天仙了嗎?」
「就是就是—."」"
一堆小護士嘰嘰喳喳都在聲討關秀淑和陳著。
那個叫「小茹」的女護士打量一下陳著,又聽到同事們在鼓譟和不忿,於是頗有自信的取下口罩,有些示威的看向陳著。
「雀食不錯。」
陳著心裡評價道,如果把「美女品質管控標準」六小柳拿過來比較的話。
也就比小柳差一點吧。
但是在醫院這種地方,已經快是天花板了。
畢竟護士工作很累的,但凡姿色真的出眾,就會尋找其他出路。
陳著只能汕汕一笑,表現出一副示弱退讓的態度。
這讓小茹有些失望,怎麼自己露出廬山真面目,毛醫生的兒子反而退卻了呢?
難道是當著母親的面害羞?
醫生的家庭背景在醫院裡又不是秘密,誰都曉得毛曉琴丈夫是副處級領導幹部。
如果兒子還這麼優秀,長得也是白淨師氣,這簡直就是護士們的絕佳歸宿。
小茹哪裡知道陳著整天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妖孽面孔,這一波只能說「俞門面前耍大刀,宋門面前使大斧」了。
不過在陳著那邊,為了不讓關秀淑繼續亂說,他只能用一句話轉移話題。
「關姨,你現在股票怎麼樣啦?」
「股票啊?」
關秀淑聽到這句話,剛剛還笑容滿臉的神情,瞬間黯淡下來。
「虧了40%,割肉走了。」
市第一人民的急診科股神,聲嘆氣的搖頭。
陳著心想雖然當面揭傷疤有些不道德,但是這樣總能老實點了吧。
結果·——·
「我和你們說啊!」
關秀淑突然又抬起頭,一掃剛才的沮喪和頹勢,指著陳著更加賣力氣的誇獎:
「這孩子眼光是真厲害,十二月初股票剛有些波動,他就馬上把手裡股票賣掉。」
「當時他也勸我清倉,說什麼全球金融危機,股票漲不起來。但我總覺得這是技術調整,結果一直到上上周才下定決心割肉。"
「早聽你的就好了。」
關秀淑拉起陳著的手掌,拍了拍感嘆道:「聽你媽說你炒股賺了好幾十萬,
小時候關姨就看出來你肯定有出息!」
「臥槽———」
陳著心想關大姨沒完沒了是吧。
「賺了幾十萬?」
但是小護士們聽到這句話,一個個眼神都熾熱與害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