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夢中的太陽
「也不一定是魔鄧肯私人密室，涉及到力場的許多高環法術都會造成傳送失效的功能，說不定這裡的異常是某件東西造成的，比如……永恆熔爐。」
考慮到自己等人是被精金鑰匙帶到了這裡，而瑞意卓爾認為孤山的風暴通往永恆熔爐的所在地，所以卡爾感覺自己等人目前的遭遇來源於永恆熔爐。
而永恆熔爐既然直到孤山異變之後才被瑞意卓爾的人發現，證明它本身或者一定範圍內可能存在不可占卜、不可預言的特性。
這意味著卡爾無法像之前在地下城半位面里那般，用放逐術將自己等人傳送回主位面，而主位面的人也無法用任何法術觀測到他們的安危。
「那現在怎麼辦？無法傳送，咱們就無法返回主位面，難不成咱們要被一直困在這裡？」
看著外面還算優美的風景，蜜翠絲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她的來生酒吧萬一被人奪走了怎麼辦？！
見她這幅樣子，一旁的妮婭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解釋道：
「再厲害的裝置也一定會存在有效範圍，只要我們能夠離開一定的範圍，應該就可以嘗試著傳送回主位面了。
近些年往返氣元素位面的法師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至少說明咱們目前遭遇的狀況只是氣元素位面的一種特殊現象，而不是廣泛存在。」
話雖如此，但妮婭和伊莉絲掌握的傳送都是具有距離限制，只能在自身所處位面範圍內進行傳送的法術。
而絕大多數的傳送法術都屬於咒法學派，變化學派的妮婭最多只是有所了解，但並沒有學習過。
雖然每一個法師理論上都能夠學習所有學派的法術，但學派之所以存在，除了專精特性帶來的本學派學習效率的增幅，還有對應的壞處。
那就是，他們在釋放非專精學派的法術時會很難集中，這通常會導致法術釋放失敗，並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低環法術失敗了也就失敗了，但越是高環的法術，可能造成的危害就越大。
這就是為什麼妮婭這個法師天才沒有學習太多其它學派的法術，除了時間成本和收穫不成正比，還有就是容易在釋放的時候出問題。
當然，捲軸和魔杖不在此列，只要能夠理解法術的運行邏輯並且符合同調的要求，誰都可以使用它們的效果。
「嗯，看起來咱們已經有初步的目標了！先找到永恆熔爐影響範圍的邊界！」
滿意的聽完大家的討論，卡爾點了點頭，重新坐回了駕駛位上。
雙手握住方向盤，那種與機械渾然一體的感覺再次升起。
『呼~，我還沒有在氣元素位面開過車呢，話說這裡的生物是怎麼繁衍的？就那麼飄在半空中？嘶~有點想嘗試一下呀！』
心中閃過複雜的念頭，卡爾踩下離合、油門，掛檔前沖。
然而卡車剛剛行駛出去一段距離，下方的泥土卻轟然碎裂。
車輪空轉著，整輛卡車就這麼漂浮在半空，哪裡都去不了了。
「糟了！忘記氣元素位面的特殊了！
聽說這裡的重力是唯心的，你覺得哪面是下，就會朝著那個方向墜落，咱們現在有卡車作為參照物，能夠站在卡車車廂里，可是卡車怎麼判斷哪裡是下？」
看著飄散在卡車周圍的土塊，卡爾感覺自己這群人就像是在外太空失去了動力的衛星太空人。
車廂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靜，妮婭和伊莉絲皺眉思考著，但一時間也沒有什麼頭緒。
眼看著卡車就這麼飄著，卡爾思考片刻，決定進行一番嘗試。
重新穿戴上動力甲，他啟動了卡車的部分武裝，讓隱藏起來的浮游炮重新露頭。
隨後，他直接連入了機甲的作業系統，但仍舊保留著它卡車的外形。
伴隨著兩者的連接，突然間，卡車開始朝著底盤的方向急墜而去。
卡爾的想法對卡車本身受到的重力產生了影響！
奇怪的是，卡車內部的其他人並沒有因為卡車出現急墜而出現失重，仍然安靜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真是奇妙的體驗。」
難得的，三天說不出一句話的影竟然出聲了。
不過看到她似乎對飛行躍躍欲試的樣子，卡爾連忙控制著卡車關好了門窗。
確保了影不會開窗通風，卡爾的一個個念頭化作了對機甲的指令程序，使其快速改變著。
「啟動視角轉換，切換傳感器，目標，車頭！」
隨著卡爾的這些指令生效，他的動力甲頭盔突然接入了卡車車頭的攝像頭，於此同時，卡爾本身卻感覺自己被抬起，雙腳也朝向了車頭的位置。
正在下墜的卡車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但卻開始朝著車頭的方向緩緩加速。
卡爾利用自身對重力感知的錯覺調轉了方向，讓卡車在半空中行駛了起來。
被激活的兩個浮游炮一左一右的吸附在了卡車的兩側，它們不斷的壓縮著空氣，並藉助氣元素積蓄能量，讓卡車在遇到障礙時能夠利用氮氣噴射進行轉彎和漂移。
就這樣，這片區域的空中多出了一個橫衝直撞的機械卡車，並且帶著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朝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一些棲息著獅鷲、鷲馬或者飛馬的浮空小島經常會被這輛飛空車驚到，然後氣急敗壞的追著它飛上一段距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卡爾解除了與卡車的連接，讓車子重新失去了主要動力。
「呼~，過去多久了，我感覺我有點眼花了。」掏出懷表，霍普看了眼時間。
「已經過去至少25個小時了，氣元素位面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別嗎？」
失去了明顯的光暗變化，眾人對時間的流逝變得有些遲鈍。
心疼的上前扶住了卡爾，眾人將後排的空間清理了出來，準備在這裡製作晚飯。
叮囑眾人開飯時再叫自己，卡爾躺在了放倒的椅子上，逐漸沉入了夢鄉。
……
第三層夢境中，卡爾逐漸恢復了意識。
看著自己已經完全變成了擎天柱模樣的軀體，卡爾聳了聳肩，準備回到第二次夢境研究一下傳送法陣。
可就在這時，卡爾注意到了一件事。
「嗯？第三層夢境什麼時候這麼亮堂了？」
抬頭看去，夢境世界的上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輪「太陽」。
它散發著無盡的光與熱，卡爾甚至感覺第三層夢境中那些畸變的血肉組織都仿佛變得溫暖了。
暖洋洋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全身，讓卡爾一時間有些沉迷。
然而卡爾並沒有注意到，隨著那輪太陽的照射，一些類似於精金鑰匙上的橙金色紋路開始從他的機甲之軀上蔓延開來。
這些紋路並不顯眼，而且每次流過之後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所以當卡爾重新回過神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些。
看了一眼還算「欣欣向榮」的第三層夢境，卡爾調動靈能，讓自己上浮到了第二層夢境。
「咦？這太陽怎麼還沒消失？」
凝聚了卡爾所有想法與幻想的第二層夢境，那輪存在感很強的太陽依然存在著。
這不禁讓卡爾對它的存在有了些興趣。
但當卡爾試圖前往太陽所在的位置時，卻發現任憑自己如何操縱夢境本身，都無法拉近自身與對方的距離。
就好像做夢時試圖追上某個人影，但卻始終無法如願一般。
卡爾如同夸父一般追逐著太陽，過去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覺到了有人在現實靠近了自己。
……
「卡爾，吃飯了！」
現實世界，霍普一邊呼喚著卡爾，一邊輕柔的推了推他的身體。
突然，一抹橙金色的流光在卡爾的皮膚上流轉。
這流光稍縱即逝，又恰巧出現在卡爾衣服的空隙中，霍普的餘光雖然發現了它，卻難以確定。
揉了揉眼睛，霍普翻動卡爾的衣服，卻再也找不到剛才的流光了。
就在她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的了的時候，卡爾睜開了眼睛。
「嗯？吃飯了？」
一臉迷糊的從躺椅上起身，卡爾看著似乎要給自己寬衣解帶的霍普，打趣的問道：「雖然這裡沒有黑夜，但這麼多人呢，影響不好，改天吧。」
說罷，他伸了個懶腰，朝著餐桌走去。
身後的霍普白了卡爾一眼，只當剛才看到的流光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嘶~，怎麼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應該啊……」
走到餐桌旁，卡爾伸手接過了妮婭遞來的碗筷，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
「你怎麼了？」
見他這幅模樣，旁邊的妮婭好奇的問道。
「額~，剛才在夢裡好像夢到了什麼，但一醒來就忘了。」
聞言，妮婭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誰做夢不是這樣？倒不如說你這個體質竟然做了夢，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就在霍普和蜜翠絲也輕笑出聲的時候，餐桌另一邊的伊莉絲突然開口說道：
「伱是將夢裡的事情全部忘記了，還是單單只忘了某件事？」
思考片刻，卡爾回答道：「應該是只忘了某件事，我記得自己好像在追逐著什麼東西，而且怎麼追都追不上，這不正常，自從我覺醒了自我夢界之後，我在夢境裡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皺著眉頭，伊莉絲微眯起眼睛，隨後沉聲說道：「我其實也出現了一些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