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怪異之處
眾人手裡握著牌子，翻來覆去地看不明白。
王淑雲弱弱地開口問道：「李大哥，你知道這個牌子上寫的是什麼嗎？」
李灼光讓他們將牌子都拿出來，看了一圈。發現只有自己是副千戶，他們其餘人都是百戶。
看來這身份的發放也不是那麼智能，撇開熊發財不論，其他人是百戶還說得通，錦衣衛本來就是世襲制的，但秦大牛這樣的孩子，即便是世襲，也太罕見了。
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也不知道這火車給的身份，是簡簡單單偽造一塊腰牌，還時真實地在這個世界插入了幾人的身份模因。
看著眾人還在看著自己，李灼光只能大概解釋道：「這塊腰牌象徵著這地界執法者的身份，無論遇到任何勢力，看見這腰牌，都要給幾分面子。」
眾人點了點頭，熊發財開口問道：「唉，你是咋知道的，你以前來過這兒嗎？」
李灼光用老藉口繼續敷衍：「我曾在話本上見過這裡的風土人情。」
說罷，李灼光就招呼著秦大牛準備向郭北縣進發。其餘兩人一妖，見狀也只能跟上。
沒走多久，眾人便看見了一座矮矮的城牆。
李灼光停了下來，對著熊發財說道：「發財哥，和你商量個事兒。」
「你說。」
「這地界是以人類為主。而妖呢，很罕見，名聲也很糟糕。如果你就這個樣子大搖大擺進入進入人類城池，我怕會生出許多波折。」
「那你說咋辦啊？」
「你看能不能這樣，你把衣物脫了，然後四肢著地地跟著我們進去。雖然普通的黑熊也是挺嚇人的，但至少比熊妖強。」
聽了李灼光的話，那熊發財兩眼圓瞪，嘴巴長大，愣了好一會兒才怒斥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的要求實在太變態了，我做不到！」
「這也沒啥難的啊？就只是需要稍稍委屈下你，裝作普通黑熊……」
熊發財打斷了他的話：「你夠了啊！我告訴你，獸類是獸類，妖類是妖類。我被龍神大人突然從家中攝來，就只穿了一身內衣，本來就挺尷尬的，你現在居然連我的底褲都要扒了。
不只要我裸奔，還要讓我趴著進城。要是我讓你把衣服扒光，趴著進城，你願意嗎？」
李灼光的思維跟著熊發財的話，進行了片刻地想像，便立馬將那畫面揉碎了拋離腦海。
「發財哥你說笑了，你不是還有這麼一層厚厚地絨毛嗎？」
那黑熊臉上露出人性化的表情，陰惻惻地瞥了李灼光一眼：「我記得你們人族，在關鍵部位也是長毛的。」
「……容我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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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站在一旁的秦大牛開口了：「其實，我帶了雨披。」
眾人聽見秦大牛的話，都在秦大牛與熊發財之間來回巡視著，發現一人一妖的身量其實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六左右。
最終，由秦大牛出了一件雨披與一套衣物，李灼光出了一卷繃帶，熊發財稍作打扮後，一個一米六的繃帶怪人就新鮮出爐了。雖然看上去怪了點，但李灼光琢磨著眾人身上都有錦衣衛的腰牌，也不怕人來盤問。
幾人地進了縣城，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守門的官兵差點尿了一褲襠。北鎮撫司的千戶帶著四個百戶進縣城，是不是有什麼大案要案啊？他作為當地的胥吏，會不會牽連到他？
李灼光進城第一目標是確認時間點。
通過任務物品是《金剛經》已經能夠確認這個世界是老王版本的《倩女幽魂》。那麼只要打聽一下，夏侯劍客有沒有在附近出沒就可以判斷大概的時間點。
而魏長風與王淑雲，跟著進城後，便去了糧店。他倆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遭，不過好在這次他們隨身帶有金銀，也足夠採買些必需品了。
在上次任務中，兩人實在是被餓怕了。
至於熊發財，他還沒搞懂狀況。只是頭一次見到全是人族的城池，新奇之下便在城裡的市集溜達了起來，就像是出來遛彎兒一樣。
但他那詭異的樣子，沒溜出幾步便被捉刀人盯上了，一擁而上就想要將它臉上的繃帶拆下來瞧瞧，是不是懸賞令上的某位。
熊發財也沒忘記李灼光之前說過的話。有人攔他，他便亮出腰牌，立時嚇得來者筋骨酥軟。
要知道在這時候，錦衣衛衙門的名聲，可比蘭若寺可怕多了。
亮過幾次腰牌後，街上的行人和商戶都知道了，這條街上有個錦衣衛的百戶正在溜達。沒用一刻鐘的功夫，街上就沒人了。
熊發財無聊地擺弄了幾下腰牌：「那小哥沒說實話，這可不是給幾分面子的程度了。就算是威光真君的近侍在輝鏡城裡，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勢。」
街上人都沒有了，熊發財也覺得沒有什麼逛頭，便聳動著鼻子，循著李灼光的味兒找他去了。
不一會兒熊發財就來到了郭北縣的縣衙門口，見著李灼光正從衙門裡出來。
李灼光心中鬱悶至極，他本來想找本地縣衙幫他調查一下夏侯劍客的行蹤。沒想到他剛一表露身份，那縣令便一口氣抽了過去。
等他被李灼光掐著人中重新弄醒時，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一個箭步便竄進了後院。
等到李灼光反應過來，向著後院尋過去時，他已帶著全家老小自戕了。
嗯，看樣子是貪了。
李灼光沒法，也就只能出了縣衙。雖然他剛「逼死」了縣令一家老小，但衙門內的胥吏也沒敢攔他，不止不攔，還對他只誅首惡的行為感激涕零、千恩萬謝。
李灼光出縣衙大門，便見那熊發財迎了過來。
「小哥，你可沒跟我說實話，這腰牌到底是什麼啊？咋大家看見我的腰牌，都被嚇跑了呢？」
「呃，你們那裡權力最大的是誰？」
「威光真君。」
「比他還大的呢？」
「那便是各府府主了。」
「還有沒有更大的？」
「府主上面是鎮域王，鎮域王上面是守界尊者，守界尊者是我們那一界至高無上的存在，再大的就沒有了。」
「這腰牌在這裡所代表的含義，差不多是你們那裡鎮域王的親軍。」
「這麼厲害？！」
「大差不差吧。」
這時候，魏長風與王淑雲也拿著大包小包地走了過來：「這腰牌真好使！我們進那糧店發現語言不通，還以為無法採購了，沒想到一亮腰牌，他們就任我們取用，分文不收。」
聽到魏長風的讚嘆，李灼光心內一震。
語言不通？怎麼會語言不通，他一路走來，所有人都說的漢語。那魏長風此時不也說的漢語嗎？
李灼光低聲問向一直跟著他的秦大牛：「剛才我們進縣衙時，那師爺問我們的問題，你聽見了嗎？」
秦大牛搖了搖頭：「他說的語言我聽不懂。」
「那我的回答你聽得懂嗎？」
秦大牛點點頭：「李大哥你說你是『北鎮撫司的副千戶』，那人雖然說的話我聽不懂，但他居然能聽懂我們那邊的話。」
「那在你聽來，我一直以來和你交流時，說的是什麼話？」
「我們響水縣那邊的方言啊？說實話，我第一次聽見李大哥你開口，我還以為你就是響水縣的人。」
李灼光試探道：「How are you？」
秦大牛：「李大哥你在說什麼？」
李灼光又換了種語言：「こんにちは！」
秦大牛搖搖頭：「我聽不明白。」
聽到秦大牛的回答，李灼光的眉頭皺地更緊了，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上次任務，是純英語環境，他並未選擇語言通曉，所以不會英語的其他人，根本無法與外界交流，他藉此成功陰了李淳風一把。
但在神盾局拷問李淳風時，梅琳達是聽得懂李淳風說的話的，那證明李淳風說的是中文。
而現在，他們所處世界的居民們，雖然有些口音，但在李灼光聽來，大家說的都是漢語。與他同行的幾位乘客，在李灼光聽來，也說的是漢語。
但他們之間卻存在語言障礙。
李灼光思考了片刻，詢問道：「你在你們那個世界，啟動過鋼鐵戰甲嗎？」
秦大牛搖搖頭。
李灼光將秦大牛拉至一處無人的小巷，對他說道：「你第一次使用戰甲，是我幫你啟動的，你現在學著我的樣子啟動一下。」
秦大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賈維斯，啟動戰甲。」
秦大牛背上的戰甲背包不為所動。
李灼光：「現在我說一段話，你複述一遍。Jarvis， activate armor.」
秦大牛磕磕絆絆地複述了一遍，雖然發音不夠標準，但那戰甲還是籠罩在了他身上。
李灼光解除了秦大牛身上的戰甲，並問向自己的戰甲：「賈維斯，你一直在記錄嗎？」
「是的，李先生。」
「跟我一起來的這三人一熊，他們所使用的語言是漢語嗎？」
「不是，他們所使用的語言並未記錄在資料庫內。」
「他們使用的是同一種語言嗎？」
「經分析，不為同一語系。」
李灼光大概明白了，列車會自動翻譯乘客的母語，讓其他人也能夠聽懂，但卻不會翻譯對應的文字。
但乘客如果使用非母語進行對話，便不會被翻譯。
所以從始至終，只有李灼光與李淳風的母語是漢語，但文字卻不同，因為李淳風認不得漢字。
而其餘的三人一熊，均使用各自的語言及文字。只是在他們聽來，大家都說的是他們的母語。
既然列車致力於乘客間的溝通順暢，那麼問題來了。
既然可以翻譯語音，為什麼任務的選擇是靠光幕上的文字，而沒有各自母語語音的輔助？
為什麼那光幕上只會顯示簡體中文？
中文，或者說簡體中文，對於這列火車而言，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