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王詡：九成把握，剩下的一成為天災不可擋！
商鞅不可置否的笑笑，並沒有接莊墨韓的話。
有時候自謙不見得是好事，比如現在這種時候！
這時候自謙不叫自謙，叫虛偽！
見商鞅淡然的樣子，莊墨韓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卻沒有繼續再說話！
沒走多久，就在侍女的帶領下到了後花園內，此時王詡和上杉虎已經坐在涼亭里等候了！
「抱歉，老朽年邁，腿腳不便，拖慢了商相的腳步，勿怪勿怪！」
沒等商鞅說話，莊墨韓就笑著將事情攬過，隨後在商鞅的攙扶下走入涼亭中。
王詡端著一杯酒，斜靠在柱子上，聽到這番話後只是看過來一眼，輕笑一聲後又轉回頭，欣賞花園中已經開始凋零的花木。
如果不看年齡的話，他那瀟灑的樣子，倒像是個浪蕩公子！
上杉虎也沒有生氣，只是悶著頭喝酒，臉上是肉眼可見的苦悶！
他的苦悶不但源自於變法，還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肖恩想要面見陳洛，說不定會想重新掌控錦衣衛！
還有關於他的封賞，明明已經回京兩日有餘了，卻依舊沒有傳來封賞他的消息！
他倒是不在意那些封賞，只是這遲遲沒有消息，就讓他忍不住想最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皇后娘娘御賜的美酒，可還合上杉虎將軍的心意？」
「為何上杉虎將軍愁眉苦臉的？進府前可還不是這樣！」
剛一坐下，商鞅就一臉關切的詢問，眼神觀察著上杉虎的反應，不放過一點情緒變化！
雖然之前陳洛說過，莊墨韓和上杉虎都算是可信之人，但可信之人和能信之人還是有差別的！
尤其是現在，上杉虎知道來這裡是為了談變法的事情，變法又是陳洛主導！
上杉虎這幅愁容滿面的樣子，不得不讓他懷疑一些事情！
聽到商鞅的詢問，王詡忽然回頭看了他幾眼，又看看上杉虎，臉上的笑更深了幾分！
別人聽不出來，他卻是能聽得出！
商鞅這是在試探上杉虎對陳洛的忠誠！
酒是陳洛賜下的，哪怕是再難喝，身為臣子也不能說難喝！
這不是真性情不真性情的事情，畢竟這酒並不差，甚至能稱得上瓊漿玉液！
如果上杉虎對陳洛有不滿的心思，可能會說這酒不好！
要真是那樣，那上杉虎就真的可能阻礙變法了！
到時候上杉虎可就留不得了！
「酒是好酒，瓊漿玉液，美味神食！」
「商相和王相也不必再試探本將軍了，本將軍雖只是個莽夫，但也不是個傻子！直接說個痛快話吧！」
「本將軍不問別的，就問你們一句，皇后娘娘一定要變法嗎？」
上杉虎放下酒盞，神情嚴肅的看著商鞅，又看看悠閒的王詡，心中不由升起些許疑惑。
商鞅的能力他都看到了，和商鞅一起的王詡又豈能是泛泛之輩？
但從早朝到現在，王詡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不相信陳洛會看走眼，也不相信王詡不參與變法的事情！
甚至他感覺，真正主導變法的人不是商鞅，而是王詡！
商鞅可能就只是一個執行者，配合王詡進行變法！
可這也只是感覺，在不了解王詡之前，他也不確定這感覺是對是錯！
「兩位相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老朽也不藏著掖著！」
「敢問二位相爺，此次變法成功的機會有幾成？變法成功真的能救下北齊嗎？北齊還能撐到變法完成嗎？」
「畢竟變法非一朝一夕之事，用雷霆手段強行變法，可能會引發民憤，世家門閥也會藉此生出事端，南慶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我北齊內憂外患，怕是撐不住！」
「可穩步而行，一點一點來變法，那需要多少時間？三年？五年？還是十年？更何況變法完成後還需要時間來檢驗，我北齊也需要時間來適應！」
「但我北齊···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說到最後，莊墨韓聲音變得哽咽，眼眶也微微發紅。
北齊的衰落無法抵擋，他也明白北齊的根爛了，也試圖阻止過，試圖讓北齊煥發生機！
但很可惜，任他費盡心力，也終究什麼都沒做到！
他能做的就是不眠不休的注釋古籍，讓北齊出更多的才子，為北齊帶來新的希望！
如果變法真的可以救北齊，那他就支持變法！
哪怕是犧牲名聲，乃至是生命，他都不會有一點猶豫！
本以為早已死亡的弟弟肖恩回來了，北齊也有了陳洛這個希望之光，他已經沒有遺憾，也沒有什麼擔憂的東西了！
他這一生都在為北齊而活，臨了也會為北齊而死！
左右不過是一條土埋到脖子的命而已，只要能給北齊帶來復興，就算只是希望，那也值了！
「兩位···」
商鞅有些怔愣的看著他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今日這一個酒局，是他擺出來勸說上杉虎和莊墨韓支持變法，再試探這兩人能不能信任，要是可信就讓他們配合著一起進行變法！
但現在事情的發展有點超出他的預料了，似乎他之前的試探都毫無意義！
因為這兩人對陳洛和北齊的忠誠，都超過了他的想像！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黑不見得是惡，白不一定是善！」
「北齊非常糟糕沒錯，但你們都忽略了一點！」
「皇后娘娘有驚人的才學，更是提前就布局，為我北齊爭取來了數年的時間，讓我們可以在這數年時間中完成變法！」
「甚至在很早之前，皇后娘娘就在為變法鋪路，我們要做的，也不過是順著皇后娘娘鋪好的路，一直走到盡頭！」
「但正如我所說，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也沒有一定能成的事情！其他事情是這樣，變法也是這樣！」
「不過這次變法，還是有八成把握能成功！」
「本來只有七成，不過商相的出現又讓我增加了一成把握！」
「若是二位願意相助，那這把握就到了九成！」
「剩下的一成是天災不可擋，而非人禍！」
王詡忽然起身，神情是難得的嚴肅，語氣在嚴肅中還帶著濃濃的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