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最底層的源質之爭
永恆皇宮，慶典大殿。
格里昂親王再一次站在了至高皇座前面，一臉的諂媚。
「主人，您看，這個愚蠢的女皇將自己完全禁錮了，以為這樣就能抵擋主人的神威。」
『嗚～～』
空氣中憑空出現了奇怪的聲響，持續數秒後，浮現出了一雙昏紅色的光眼。
有聲音在光眼附近響起。
「絕對權力之冠.有點意思，的確是相當不錯的天然神器。」
「可惜，孱弱的凡人遠遠無法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
隨著這話，空氣中再次浮現出昏紅色的光暈。
光暈逐漸凝聚成一隻手指的形狀，緩緩往前，輕輕地點在近乎完全凝固的時光水晶上。
這一點，非常輕柔，就像情人間的撫摸。
但昏紅色的力量卻迅速透進了時空水晶中，在其內部造成一大片飛快延伸的蛛網形裂隙。
『咔嚓~~咔嚓~~~咔嚓~~~』
猶如冰裂一般的聲音不斷傳出來，一層又一層的時空水晶被強大而詭異的昏紅色力量剝落，碎塊掉落在了空氣中，迅速又膨脹、溶解在了正常時空里。
大約一分鐘後，量變終於引起質變，只聽『砰』一聲震響，時光水晶徹底崩碎。
被水晶保護的諸女紛紛暴露在了正常時空之中。
格里昂親王心中狂喜，大聲讚美:「偉大的主人~~您的智慧比天上的太陽都要輝煌~~~」
讚美之後，他臉上浮現出扭曲的得意之色，心中浮現一個快意無比的念頭:
『嘿嘿嘿，高高在上的女皇吶，準備迎接我的蹂躪吧～』
另一邊，愛格德琳女皇和她的侍女們卻是一臉慘白。
女皇看了眼近乎癲狂的格里昂親王，又轉頭看向空氣中的昏紅眼影：
「在生命結束之前，我想知道，您到底是誰？」
空氣中浮現出一種殘忍的笑聲：
「生命結束？不不不，小可愛，你的生命不會這麼簡單結束的。」
「你現在有兩條路。」
「第一，臣服我，成為我的僕從，為我服務。」
「第二，拒絕我，成為我的俘虜。而我會一直囚禁你，在需要的時候，將伱作為某種獨特的戰爭工具」
雖然說了不少，但卻對自己的身份一直避而不談。
一聽到這話，格里昂親王神色一震，臉上頓時顯出一絲黯然。
他知道，主人看上了這個女皇，他的蹂躪計劃還沒實施就破產了。
另一邊，愛格德琳女皇根本沒理會格里昂這個小丑，她執意詢問：「選擇之前，我必須知道您是誰！」
「如果你選擇了第一條路，那我會告訴你的。而我的耐心十分有限，所以，你只有一分鐘的考慮時間。」
說完這話後，昏紅眼影旁的空氣中就浮現出一個不斷躍動的數字。
『6059』
這神秘強者竟嚴謹地讀起了秒。
眼看時間迅速流逝，愛格德琳女皇心亂如麻。
她下意識看身邊的貼身侍女，左邊是帕特納洛絲，右邊是阿黛拉。
她輕聲道：「似乎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我們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能用的手段她都用了，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帕特納洛絲輕聲回應：「陛下，無論您如何選擇，我都堅定地支持您。」
阿黛拉臉上顯出一絲猶豫：「陛下，我也一樣。但我建議再等一等。」
愛格德琳女皇低聲道：「等？等多久?等誰?」
阿黛拉低聲道：「您知道等誰。」
愛格德琳女皇苦笑一聲：「你知道的，阿黛拉，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向他求援，但他並沒有回應我。」
「所以，等待恐怕沒有意義。」
阿黛拉頓時沉默。
很快，一分鐘就過去了，昏紅眼影開口問道：
「小可愛，時間到了，告訴我你的選擇。」
愛格德琳女皇當然不想無緣無故地成為一個神秘強者的僕從，但對方擁有她無法抗拒的力量，而她雖然不怕死，但絕不想永恆帝國徹底斷在自己手裡。
雖然臣服有損尊嚴，但只要活著，就有機會翻盤。
所以，她別無選擇。
她深吸口氣：「偉大者，我選擇」
但這話沒有說完，因為慶典大殿出現了新的變化。
『嗡～』
在一種韻律奇特的震顫聲中，大殿上空憑空浮現一顆淡金色的光球。
其散發的光芒如正午陽光般火熱和命亮，將略有些昏暗的大殿照得一片通明。
一瞬後，金色的陽光中勾勒出一個人影，人影又迅速由虛轉實，最終竟然變成了一個長著黑色捲髮，黑色眼眸的年輕人。
正是羅森。
他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愛格德琳，抱歉抱歉，來晚了一點點。」
他其實一直關注著永恆皇宮的動向呢。
熟悉的聲音讓愛格德琳女皇鬆了口氣，也讓阿黛拉柔美臉龐上浮現出由衷的微笑，而帕特納洛絲則暗暗翻了個白眼，嘀咕道：『這傢伙總算來了。』
女皇對羅森盈盈下拜：「羅森陛下，非常榮幸您能及時趕到救援。」
羅森哈哈一笑：「及時談不上，但總歸是來了。」
正說著，格里昂親王跳了出來：「小子，你來了正好，我正打算找你呢。」
說話間，他抬手朝羅森虛虛一指：「虛無一指！」
隨著這話，一縷看似不起眼的昏紅射線朝羅森激射而去。
但看似不起眼，並不意味著這射線不可怕。
射線強度超過四環，射線的效果也極其驚人。
所過之處，別說是元素了，就算是時空，都直接化作虛無消失不見。
這是徹底的『消失』，直接就沒有了，不存在了，而不是如湮滅女神那般，將能量的波瀾抹平，化作最純粹的均勻能量。
如果是以前，羅森別說抵擋了，連躲都躲不掉，直接就會被殺。
但現在，情況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身體前方卻出現一道淡金色的，流動著無數神符的弧形光膜上。
昏紅射線打在弧形光膜上，射線頓時消散地無影無蹤，而弧形光膜只是微微亮了一下，旋即就恢復了平靜。
同一時間，算力提升到一個無與倫比地步的來福，通過兩個法術的相對作用，迅速就推出了對手力量的所有屬性。
整個過程不到千分之一秒。
羅森轉眸看了眼格里昂親王，淡笑道:「你會被火焰焚燒而死。」
話音落下，格里昂『啊～～』地一聲，突兀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嚎。
緊跟著，其身體卻已經無火自燃，大量淡金色的火焰從起嘴裡、眼裡、鼻孔里，甚至全身所有毛孔里噴射出來。
整個過程中，那詭異的昏紅力量不僅沒有起到任何防禦作用，甚至其本身也成了燃料的一部分。
十幾秒後，格里昂親王的身體就化成了最徹底的灰燼。
羅森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轉頭看向懸浮在空氣中的昏紅雙眼：
「抱歉，殺了你的使徒，虛無者。」
昏紅雙眸沉默了數秒後，然後緩緩開口：
「第一次發現你的時候，我就應該全力殺了你的，創世者。」
聲音雖然殘忍，但卻透著難以掩飾的懊悔，同時也承認了羅森的猜測。
羅森微微一笑：「你當然可以殺了我，但創世源質會一直存在。」
「我也只是創世源質的代言人，就算我死了，它也會選擇另外一個代言人。「
「虛無和創世的戰爭並不會因我的死亡而停止。」
「不，你說對了一半。」
虛無者的昏紅雙眼眯了眯：「虛無和創世的戰爭的確不會停止，但這是相對全局而言的。」
「在某一個單獨世界裡，戰爭卻存在終極的勝負。」
「你要是死了，創世源質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孕育出一個新的代言者，而這段時間，足夠我徹底征服這個世界，並將這個世界徹底化作虛無。」
羅森立即道：「世界雖然化作虛無，源質卻不會消失，它會聚向新的世界。」
「被你摧毀的世界越多，新世界的創世源質濃度也會越高，誕生創世之子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
虛無者嘿嘿笑起來。
「你說的是最理想的狀態，但現實是，當我終結一個世界後，我會儘可能多地收集創世源質，並盡力將其分散，讓其無法匯聚。」
「所以，只要一個世界接一個世界的取得勝利，我最終就能讓這片喧鬧星空陷入徹底的虛無。」
這話的確沒錯。
羅森點頭贊同：「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們得打一場。」
虛無者嘿嘿一笑，昏紅色光影漸漸暗淡。
「沒錯，我們得打一場，但不是在這裡。」
「你如今擁有了五環絕頂的神火，更在這個世界擁有近千億的信徒，我自然遠遠不是你的對手。」
「我會在異世界等待你的光臨。」
「我也要提醒你，別以為你現在贏了，就能一直贏下去。」
「虛無源質和創世源質一樣，永遠不會消失，且最會隱藏。」
「當你自以為掌握一切的時候，它會悄悄埋伏在最隱秘的暗處。趁你不備時，給你最致命的一擊~~~」
「嘿嘿~~~嘿嘿嘿嘿嘿~~~」
低沉詭秘的笑聲中，昏紅光影徹底在空氣中淡去。
虛無者，走了。
羅森目視其光影消失的位置，心中暗道:
「你的確很能隱藏，你要低調行事，現在的我的確很難找到你。」
'但你不知道的是，創世和虛無並不是最底層的源質。最最基礎的源質，其實是混沌。'
這些是他到達五環絕頂後領悟的知識，而虛無者的真實力量四環巔峰。
他自然不會知道這個秘密，羅森也絕對不會告訴他。
羅森暫時也不會去異世界，因為各個世界之間的源質流轉有巨大的損耗。
憑他現在的能力，去異世界絕不是虛無者的對手。
但等他完全領悟混沌源質之後，情況就會出現最本質的改變。
這時，身後傳來阿黛拉有些怯怯的聲音：「羅森陛下，站在我們面前的，是真正的你嗎？」
羅森回頭笑：「當然是真正的我，但更準確的說，是部分的我。」
他現在可以凝聚出超過100個神之化身，每一個都是他，但每一個又都不是全部的他，而是他延伸向凡間的一根生命觸鬚。
而他的主體，自然是存在於神國，也不再是人形，而是一團宏偉無比的火焰。
一個由創世之火包裹著的宏偉靈魂。
但這並不是他的終點，他還要繼續往前走，登上源質的最後高峰。
當然，即使是這樣的力量巔峰，也並未改變羅森的本性。
他笑眯眯對阿黛拉伸出了手：「親愛的，多年不見，我很想念你呢。」
他最喜歡的不是女皇，也不是帕特納洛絲，而是阿黛拉。
因為女皇雖然有些天真，但雄心勃勃。
帕特納洛絲則是個大大咧咧的假小子。
唯有阿黛拉，外表矜持內心風騷，且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最對他的口味。
阿黛拉受到召喚後，立即一個小跑，如乳燕投懷一般撲入了羅森的懷抱。
羅森湊她耳邊低語:「我學了一招非常厲害的歡愉技巧，待會兒讓你好好嘗嘗。」
一聽這說話語氣，阿黛拉心底的渺小感就消散了大半，變成了羞臊:「陛下，好多人看著呢。」
羅森哈哈大笑，轉頭對愛格德琳女皇，認真道:
「我正在建設一個由真神組成的神國，需要儘可能多的真神成員。」
「只要你們願意，所有20環以上強者，我都將賜予神火。」
「現在，你怎麼說？」
羅森的世界觀是，世界規則是無窮無盡的。
源質絕非終點，混沌源質都不是。
但靠他一個人摸索，太難，也太慢。
所以，他要組建萬神之國，大家一起來干。
愛格德琳女皇眼睛一亮，立即對羅森行禮:「能追隨您的腳步，我感到無比榮幸。」
羅森哈哈大笑:「那就跟我走吧～」